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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晉初察覺到簡陽轉身大步迎來，“簡陽感覺怎麽樣？”他微涼的手掌落在簡陽額頭上試，“還好，燒退下來了。”
    簡陽別過頭看窗外，狀似無意避開封晉初的手，“小表舅，這麽晚還過來幹嘛。”
    “不來看你，我不放心。”封晉初下巴點病房方向，“幸好遇到安靖源，知道了你的情況，把秦暘安頓好，再到醫院就這時間。剛才在停車場又遇到安家人，說你醒著，我趕緊上來了。”
    簡陽沒話接。
    封晉初試試簡陽手，把風衣脫下來披她肩上，“東安比深城氣溫低許多。”
    “沒事，我就回去了，怕佳佳有事找我，她現在還不能動。”
    封晉初雙手落到簡陽肩上，輕捏了捏，“你是病人，還讓你照顧產婦，安靖源是怎麽想的！”
    簡陽搖頭，“不是要我照顧產婦，是醫生要我轉到呼吸科，我不肯就想在這，安靖源拗不過我。”
    封晉初低頭細看簡陽，“你和產婦住一起，我不方便來看你！”
    簡陽抬頭，兩人間距離忽然近到曖昧，“不用來，你多陪程姨和秦暘吧。”
    封晉初就近看簡陽，這距離、這眉眼鼻梁、這感覺似曾相識，他腦中忽然跳出模糊不清的男女擁吻畫麵，不知虛幻畫麵裏的人是誰。對晚輩產生這種想法很可恥，他不自然地滾動喉結，後退一步。
    簡陽感覺封晉初周遭的空氣有點怪異，“我進去了。”
    “嗯。我明天要去給師
    父掃墓，要一起嗎？”
    “不去，國慶剛去過，沒兩個月就過年了，還得去。”
    封晉初頷首，“行，你好好養著。”
    簡陽還了封晉初風衣，“我這兩天都在醫院，這邊有安家人照顧，你們安排自己的事就好。”
    封晉初遲疑道，“簡陽，秦暘明天要去看妍姐，還有意想去家裏坐坐。”
    簡陽眸光明明暗暗的，“你們的事，和程姨商量，用不著和我說。”她轉身就走。
    封晉初也往電梯口走，簡陽又突然叫住他，“小表舅！”
    封晉初邁進電梯的腳又退出來，“給我爸掃墓別帶秦暘。”
    說完，她不等封晉初回應就走，有絲往事不可追的遺憾。爸爸看好的乘龍快婿，怎能帶著秦家未婚妻去掃墓！
    ……
    翌日，簡陽早把掃墓的事拋之腦後了，安家父母再來病房便又提起。
    安家父母先是到病房與於佳佳寒暄客氣一番，他們不像麵對已結婚生子的兒媳婦，更像是麵對兒子第一次領進門的異性朋友。
    簡陽陪坐陪半小時，話都說光了，看著於佳佳求助的眼神兒想個理由，“伯伯、伯母別在病房裏悶著了，我陪你們去外麵散散步吧。”
    安鋅似乎就在等這刻，“剛好，簡陽陪我們去看看你爸，人走一年多了，我才回國。該看的孫子、媳婦看完，不去看老夥計他要挑理。”
    簡陽看看於佳佳那硬頭皮擠僵的笑容，再看安靖源那期盼“大赦天下”的眼神兒，
    麻利兒起身，“好。”
    簡陽去扶上安夫人，又和安靖源遞個眼神兒，引著安家二老往外走。
    病房就剩安靖源和於佳佳時，安靖源才長吐口氣，到於佳佳病床邊，“感覺我爸媽怎麽樣？”
    於佳佳牽強地回，“還好。”
    “你孫子都生了還怕什麽！這次出院，就順便去我家住吧，家裏地方大，再請個人專門照顧寶寶。你還能有時間去做產後修複，去上課。”
    於佳佳在猶豫著不言語。
    安靖源再勸，“有陽陽在，她天天幫你講好話，我媽很快能接受你的。你搬進安家隻是第一步，等身體恢複好，我們補辦婚禮，你就是安家明媒正娶的少奶奶。我們這合理合法的夫妻關係，不回去住，會讓人覺得我不負責任。”
    於佳佳才點頭，“好吧。”
    見於佳佳點頭，安靖源這才出門去當司機。
    ……
    墓園，簡陽和安夫人一邊一個扶著安鋅往簡東方墓地走，天空飄著小雪，安鋅無限感傷，“之前老簡就怕我走他前麵去，催著我出國治病，我治過來，他倒走了！”
    簡陽遙望著父親所在方向，隔著稀疏的雪幕和百米的距離隱約看到個黑身影，她腳步微頓，是封晉初。
    越走越近，簡陽看封晉初挺拔的立在墓碑前，心頭五味陳雜，他像遺世孤立的未亡人在憑吊前塵往事。
    簡陽垂下頭，和他說不來，現在露麵像疏離的挑釁。
    封晉初轉身看到安家一行人，怔愣半
    秒大步迎上前與安鋅握手，“安董。”
    安鋅含笑，“晉初，這是真巧又遇上。我來看看老簡，昨晚不知道你也打算過來，早知道一起來多好。”
    封晉初頷首，“沒事。”
    安鋅往封晉初後麵打量，“女朋友沒一起？你們不走的話，帶去我家坐坐。老簡不在，沒人陪你喝酒，讓靖源陪你喝幾杯。”
    封晉初保持著禮儀的微笑看眼簡陽，他眸底有深斂的落寞，“明天就回去，這次不去叨擾了。等年底來做東方汽修公司總結時，我再和簡陽登門道謝，感謝安董給我推薦的職業經理人，給我的業務幫助和指導。若沒您和安少這一年的幫襯，我是沒能力看好師父公司的。”
    簡陽眼中滑過些許意外，知道爸爸公司安家人在幫忙打理，竟不清楚封晉初受傷修複這麽久還是公司的運營主導。
    封晉初朝簡陽淡淡一望。
    安鋅笑笑，“行，等年底再約，到時帶女朋友來。”
    簡陽苦笑，他說帶簡陽登門，安伯伯說帶女朋友，說得像是同一個人似的！
    一行人從墓地返程時，安鋅閑話問簡陽，封晉初女朋友什麽樣。
    簡陽硬頭皮說，“是秦河實業家的千金，美國霍普金斯大學畢業，腦神經醫生，和他是大學校友。”
    “挺不錯。”安鋅點頭，“一般姑娘，配不上晉初。有晉初這層關係，你爸爸公司能和秦河實業建立連接，還多條人脈！”
    安靖源開著車插話，
    “還用晉初小表舅！咱簡陽男朋友，是秦河實業的長公子。”
    安鋅夫婦同時看向簡陽，“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