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偷窺無罪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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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臂小和尚!
    這個變故發生得太快,無歡看得都傻了。他搞不明白這個浴池內怎麽會有第三人?他是何時進來的?
    蕭綽赤果著身體,見這人從幔帳裏竄出,反應卻是飛快,將手中的銅鏡朝他臉上猛擲,轉身跨出水池,抓起衣架上的浴袍遮住身體,急急朝無歡那邊跑去。
    她動作雖快,但身後行凶之人卻更快,扭頭躲過銅鏡,彎刀一晃,眨眼間又衝到蕭綽身後。無歡此時雙手仍扒在氣窗之上,見變故陡起,早已嚇得不知所措,正要鑽出氣窗。卻不料蕭綽腳步急促,浴袍被那人踩住一角,身子頓時向前傾斜,一下撲在了無雙身後簾幔之上,接著二人齊齊叫喊一聲,跌落在地。
    無歡推開蓋在身上的簾幔從地上爬起,看一眼渾身赤條條的蕭綽,心頭立刻跳成了一片,腦子裏急速轉動。娘娘在此沐浴居然有人行刺,她若死了,皇帝老頭震怒之下,定會將寺中所有僧人活剮了,這刺客是哪裏來的?他要害死師兄弟們麽!
    想及至此,無歡朗聲喝道“娘娘不要怕,小僧前來救駕!”
    話剛說完,對麵那人的彎刀便已高高舉起,裹挾著風聲朝蕭綽頭心斬落。蕭綽驚叫一聲,拉住無歡的手臂轉到他身後。無歡慌忙把頭一歪,彎刀擦著耳邊落下,斬在他左邊衣袖上,嚇得他驚出了一身冷汗。
    抬眼再看那人,見他遍體黑衣,臉上黑巾遮麵,兩隻眼睛裏射出凜冽的寒光。無歡急道“這位施主,因何在寺中行凶?還不趕快放下屠刀?”
    那人冷哼一聲道“小和尚,沒你的事,快給我滾一邊去!”
    無歡道“她是娘娘千歲,你不能殺她!”
    那人卻不再說話,眼中寒光又起,抬腿將無歡踢翻在地,接著又將彎刀舉起,朝他身後的蕭綽猛衝過去。
    無歡被踢得胸口脹痛,咧著嘴叫道“娘娘快跑!”
    蕭綽心念翻轉,卻又躊躇不前,自己這副模樣如何出去?豈不被寺中僧侶及侍衛們恥笑?契丹皇室的威嚴將一落千丈。剛一愣神的工夫,黑衣人便來到了她麵前,二話不說掄刀就剁。
    電光火石的刹那,後麵的無歡再次撲上,此時黑衣人的彎刀剛剛舉起,被無歡大力一撲之下,身子向前栽倒,立刻將蕭綽壓在了身下。三個人滾做一團,無歡掐住黑衣人脖頸,右拳在他太陽穴上猛擊幾下,邊打邊說“娘娘你快跑啊!”
    蕭綽在下麵被壓得滿麵通紅,呼吸不暢,艱難地吐出幾個字道“我動彈不得……”
    無歡登時醒悟,用力揪住黑衣人將他推到一邊。此刻黑衣人被無歡揍得暈頭漲腦,彎刀也脫了手,怒視無歡道“小禿驢,回頭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不服咱倆單挑!”無歡惡狠狠道。
    黑衣人右腳一挑,將彎刀接在手中“和你單挑?我一根手指頭就能要你的命!”
    無歡嘿嘿一笑“那你讓娘娘先出去,咱倆單挑!誰趴下了誰就是孬種!”
    “大爺沒空和你玩!等結果了這個,我再來收拾你!”黑衣人怒喝一聲,將刀頭掉轉,再次對準了地上的蕭綽。
    “娘娘你傻了?”
    此時蕭綽已經呆住,竟做不成任何反應,無歡一個箭步衝上去,拉住蕭綽手臂便跑。哪知沒跑兩步,就見黑衣人已經提著彎刀擋在了門前,衝著二人冷笑“蕭綽,你為了皇家的威嚴,不願大聲呼救,卻正如我所願!今天我定要取你性命!”
    無歡嚇得趕緊又往旁邊跑,一眼瞥見了左麵的壁爐,伸手在石台上抓了一把,反手朝黑衣人腳下灑了過去。
    幾十顆黃豆滾落在地,黑衣人腳步正急,身子不由倒仰幾欲摔倒。無歡看得高興,索性將上麵的水瓢拿了下來,將裏麵的黃豆盡數灑了出去。
    上千粒黃豆在地上溜溜滾動,黑衣人身子搖晃了一陣,雖然未摔倒,但卻再也無法移動半分,瞅著無歡呼呼喘氣“小禿驢,你哪來的黃豆?”
    無歡得意洋洋道“小僧知道你要來刺駕,特意準備了黃豆陪你玩。怎麽樣,你還要追我們麽?”
    黑衣人凝住身體衝無歡運氣,這時蕭綽突然說道“小和尚,把你的手拿開!”
    無歡頓時一怔,忙將自己捂在蕭綽胸前的爪子挪開,昏暗的油燈下,那兩隻蓬勃的大白兔高高隆起,引人垂涎。無歡心中暗自納悶,女人的這個東西為什麽與自己的不一樣?
    黑衣人眼望無歡與蕭綽二人,冷哼了一聲,身子突然高高躍起,猶如大鳥一樣朝二人俯衝過來“一對狗男女!你以為這點狗屁伎倆就能難住我麽?”
    無歡嚇得一縮脖子,這人還會飛?趕緊逃命!
    想著他扯起蕭綽再次狂奔,門是出不去了,那邊全是黃豆,搞不好二人都會跌倒在黃豆陣裏,成為黑衣人的刀下鬼。
    蕭綽被無歡拽得腳步不穩,跌跌撞撞地跑了幾步,停住腳說“小和尚,快喊人!”
    無歡急道“外麵那幫臭和尚在念經,根本聽不到咱們喊,唯一的辦法隻有衝出去!”
    剛說到此處,黑衣人的刀便到了,無歡大叫一聲,抱著蕭綽滾倒在一邊,鋼刀斬在磚石上,濺出一片火星。無歡與蕭綽摟抱著滾至牆邊,無歡伸手在一隻木凳下掏出一物,對著黑衣人的麵門就揚了過去。
    霎時間漫天紅雨,無數個顆粒狀粉末灑在黑衣人臉上,黑衣人大叫一聲捂住了雙眼,再也無力追擊了。
    無歡偷襲成功,忍不住嘿嘿一笑,就勢在蕭綽的大白兔上摸了一把,坐起身道“不要臉的賊子,讓你嚐嚐小僧辣椒粉的厲害!”
    黑衣人熱淚滾滾而下,用袖子不停擦拭雙眼“小賊禿,淨會使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實在可惡!”
    無歡還嘴道“你剛才趁娘娘洗澡進行偷襲,你就不下三濫了?”
    黑衣人雙眼腫如桃子,眯縫著眼睛盯住了無歡,牙齒咬得咯咯直響“小賊禿,今日我要把你和這一塊殺了!”
    蕭綽渾身顫抖,說不出話來,連放在自己胸前的無歡的手也忘了申斥。無歡知道黑衣人視線不明,對蕭綽悄悄搖了搖指頭,右腳在旁邊一勾,將一物送到黑衣人麵前,口中兀自挑釁道“小僧不怕你!有種你過來!”
    黑衣人僵立片刻,怎奈眼睛腫痛,根本看不清前麵情況,但無歡喊得刺耳,心中怒火更甚,踏步上前高高舉起了彎刀“大爺我不用雙眼,照樣可以取你二人性命!”
    無歡道“你來呀,你來呀!”
    黑衣人氣得肺子都要炸了,向前又行了一步,卻不料右腳落下之後,立刻傳來一股劇痛,身子不由一歪,慘叫一聲栽了下去。
    地上赫然便是一隻镔鐵製成的野豬夾,黑衣人的右腳踩進夾子裏,瞬間皮開肉綻了。
    無歡拍著手大笑,得意地道“沒想到我的野豬夾夾到了一隻大老鼠!娘娘,你說咱們怎麽處置他?”
    蕭綽長出了一口氣,心頭逐漸安定下來。這個變故不過短短的瞬間,卻是如此驚心動魄,若沒有無歡相助,自己恐怕已經成了黑衣人的刀下鬼。不過,這小和尚剛才好像吃了自己的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