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偷梁換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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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臂小和尚!
    “等等!”耶律喜隱舉起手臂喝道,“歆月,你抬起頭來!”
    寵物夫人低垂著頭,長發散落下去蓋住了臉並不吭聲。鐵雕花走到耶律喜隱身旁,壓低聲音道“王爺,您就別看了,先送她回大帳吧……”
    “什麽意思?”耶律喜隱瞪起眼睛來,疑惑地看著寵物夫人,越看越覺得蹊蹺,這具身體怎麽如此眼熟?
    石屋裏的無歡卻哈哈大笑起來,手舞足蹈道“宋王爺您妙計無雙,隻怕會當眾出了醜!我勸您還是趕緊讓她回帳吧!”
    耶律喜隱不明所以,但見無歡笑容詭異,鐵雕花表情更是難看,便撩開寵物夫人的頭發,低頭看去。隻看了一眼,驚訝得差點叫出聲來,環顧一下身後眾人,氣咻咻地揮揮手道“鐵雕花,快把她押回帳中!”
    鐵雕花道了聲喏,解下外衣披在寵物夫人身上,快步穿過人群,朝金頂大帳那邊走去。這時有人低聲嘀咕起來“沒想到歆月這丫頭發育得這麽好,身材實在是棒極了!”
    耶律喜隱扭頭怒喝“誰說的?閉嘴!”
    侍衛們不敢再出聲了,一個個瞧著寵物夫人的背影,仍是嘖嘖稱奇。
    耶律喜隱麵色不定,看著石屋裏的無歡一時竟說不出話來。他想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兩個丫頭為何會變成了寵物夫人?是誰偷梁換柱?
    “小賊禿,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沉默了半晌,他終於問道。
    “什麽怎麽回事?小僧不知啊!”無歡打了個哈欠,從石屋中慢慢走出來,慵懶地望望四周道,“天色不早了,王爺咱們還是洗洗睡吧!今晚小僧誰在哪裏?”
    “睡你大爺!”耶律喜隱氣得肺子都要炸了,忍不住爆起了粗口,“到底是誰做的?”
    “什麽誰做的?”無歡懵然無知的模樣,瞪大了眼睛瞧著耶律喜隱,“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耶律喜隱重重喘息幾下,心想這事情還真是不能大肆聲張,一旦傳出去,自己的顏麵何在?猶豫片刻,隻能暗氣暗憋,注視著無歡,口氣也緩和了下來“小和尚,考慮得怎麽樣了?”
    無歡驚奇道“考慮什麽?”
    “夠了!”耶律喜隱再也無法控製,大步上前一把掐住無歡的脖子,兩隻眼睛似乎要冒出火來,“本王沒空跟你磨牙逗悶子,一句話,肯不肯與本王合作?”
    他身材高大,手掌有力,無歡被他得捏得喘不過氣來,呲牙咧嘴道“王爺你鬆手!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王爺您先鬆手!”這時走過一個身穿直掇對襟長衫的黃臉漢子走了過來,輕輕拽了耶律喜隱袍袖一下,“這個小和尚不過是嘴硬,您千萬別和他鬥氣,傷了身體犯不上!”
    耶律喜隱鬆開無歡,看了一眼這人道“那本王該怎麽做?”
    那漢子卻是微微一笑,斜睨了無歡一眼道“這小和尚心底單純,極重義氣,你隻需……”說著他湊到耶律喜隱耳邊,輕輕說了一段話。
    耶律喜隱大點其頭,森然笑道“小賊禿,如果你一再得推脫委蛇,本王就命人血洗擒龍寺,把你的師父法塵這老東西抽筋扒皮點天燈!你到底答不答應?”
    一席話說得無歡汗流浹背,他深知耶律喜隱向來心狠手辣,在契丹國內沒有他不敢做的事,血洗擒龍寺,對他來說簡直易如反掌。
    “耶律喜隱你無恥!”無歡憤怒叫道,“你有什麽本事盡管衝小僧來,血洗擒龍寺算什麽本事?不是大丈夫所為!”
    耶律喜隱大笑“我就是要血洗擒龍寺,你能把本王如何?”
    無歡瞪著眼道“你位高權重,我弄不了你,但是我能睡你的女人!還能揍你的兒子!”
    “你敢!?”耶律喜隱再次霍然變色,臉上的肉筋一蹦一蹦的,顯然是被無歡氣得不輕。
    “王爺息怒,他不過是痛快痛快嘴罷了!”那個師爺從後麵走過來,上上下下打量無歡,幽幽說道,“小和尚,休要說氣話了,咱們好好談一談。宋王爺就這麽一個獨子,如今囚禁在遼陽府。所謂愛犢心切,難道你也不體諒一下王爺的心情麽?佛家講究慈悲為本,普渡眾生,搭救小王爺出來也算是你功德一件。而且你可知道,小王爺是當即皇後娘娘的親外甥,囚禁小王爺也不過是因為一時氣憤,日後終究會放了他的。隻是現在礙於情麵,缺失釋放的借口。你為何不做個順水推舟的人情?我聽聞你深得皇後娘娘的青睞,而且你又機靈透頂,我相信到了見到皇後娘娘後,你一定會憑借你的三寸不爛之舌,令皇後心甘情願將小王爺釋放。到時候,我們兩家都會感激你,何樂而不為呢?”
    無歡遲疑下來,這個師爺說話滴水不露,邏輯分明,看來是很有頭腦之人。隻不過瞧他的相貌與穿戴,竟似個漢人?
    遲疑了半晌,無歡深知今日之事必須早早做個了結,再拖下去,隻怕耶律喜隱惱羞成怒,到時候真的把自己哢嚓了,就不好玩了。
    “阿彌陀佛,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小僧答應就是了!宋王爺不必心急氣躁,快快擺上一桌酒席,咱們吃飽了好幹活!”
    “痛快,痛快!”師爺撫掌而笑,回頭對耶律喜隱道,“王爺,小和尚答應了,剩下的事就簡單了,咱們商量一下,如何送他會春捺缽麵聖吧!”
    耶律喜隱點點頭,遂向身後招了招手。時間不大,便有許多奴役端上來各色吃食,香味撲鼻。
    師爺拉著無歡走進金頂大帳,耶律喜隱坐在中間,師爺與無歡分別坐在左右。無歡嘻嘻一笑,夾起一塊肉扔進嘴裏,反正已經破了肉戒,索性敞開肚皮吃吧。現在他明白了一個真理,肉比饅頭好吃。
    耶律喜隱眼望無歡,眉頭卻是一直未舒展開,心中不知在思索什麽。師爺過去給無歡倒了杯酒,殷勤說道“小師父,一杯水酒聊表寸意,劉定遠祝你此去諸事順利,早日救回小王爺!”
    無歡端著酒杯不吭聲,心說原來你叫劉定遠。放著好好的漢人不做,居然當上了耶律喜隱的師爺,隻是不知道你這人心地如何?
    隨即,他又想起了歆月和沁芳,這兩個丫頭到哪裏去了?莫不是被瘋老道偷梁換柱,救走了二人?
    正想著,門外忽然有人大呼小叫,一個破鑼似的嗓音突兀響起“乖徒兒,你在帳子裏吃肉喝酒,不管為師了麽?”
    無歡立刻放下酒杯站起,臉上露出喜色。耶律喜隱與師爺劉定遠卻是一驚,詫異地向帳外瞧去。
    隻見兩三名侍衛像沙包一樣被丟盡帳裏,隨後,一個身穿灰色長袍的老道從外麵猴子一樣躍了進來,踩著侍衛的身體跳到無歡麵前,抄起桌案上的酒杯一飲而盡,接著哈哈一笑,對耶律喜隱道“宋王爺大人,這酒不錯,再給貧道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