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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幹嘔聲此起彼伏，不少人都害怕的挪開了視線，氣氛變得沉重而壓抑。
    五分鍾後，急促的警笛聲響起，打破了這糟糕的氛圍，三名穿著製服的公安從車上下來，直接走到了樊勝男的跟前。
    “你就是這家工廠的負責人嗎，我們需要帶你回公安局進行調查，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
    雖然見過不少大場麵，但這樣的經曆還是頭一遭。
    樊勝男的腿止不住的發軟，心裏則莫名的咯噔了一下，隱隱有股不好的預感。
    “同誌，去之前可以讓我跟員工交代幾句話嗎？”
    見她態度良好，公安樂得行方便，點頭同意下來，“盡快！”
    樊勝男還真有點擔心他們不會答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複，她懸著的心稍微放了放，幾步來到程峰旁邊，壓低了聲音道：“我短時間內怕是出不來，傾嵐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放心吧！”
    簡單的三個字卻讓樊勝男像吃了定心丸般，緊繃的神經瞬間放鬆了下來，在三名公安的簇擁下上了車。
    目送警車遠去，程峰收回視線，看著工廠這個爛攤子，陷入了沉思，不過很快，他就沒時間頭疼這個了。
    工廠的所有東西都被燒得幹幹淨淨，失火的原因根本無從調查，民眾等了好幾天都沒有得到個結果，對公安局的效率極為不滿，江海城銷量最好的報紙，更是言辭犀利的進行了抨擊。
    “這些人簡直沒有半點職業道德！”
    趙睿憤怒的把手裏的日報揉成一團，背著手在辦公室裏來回踱步，麵色已經不能用差來形容。
    副局長敲了門進來，看到他這幅模樣，心裏有點發怵，半話，直到對方不耐煩的開口詢問，他才回答道：“上頭勒令我們在三天之內破案。”
    “三天？！”
    趙睿氣得想罵娘，礙於身份終究把到嘴邊的話吞了下去，掃了他眼道：“這案子現在一堆的疑點，怎麽可能那麽容易結案？”
    副局長夾在中間一個頭兩個大，分外懊悔自己為何要接那個電話，可眼下再後悔也於事無補，他幹巴巴的笑了兩聲，隱晦的暗示了句。
    “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聽到這話，趙睿的臉色更加難看，眉頭緊鎖，冷冷的盯著他道：“你們為了那點破案率真是瘋了，這可是三條人命！”
    不想再理會他，趙睿丟下這話出了門，打算去院子裏透透氣，剛出辦公大樓，就和一名急匆匆跑進來的公安撞了個正著。
    “你……”
    哎呦了聲，那名公安正要說點什麽，抬頭看到他，瞬間站直身體，行了個標準的軍禮，“局長好！”
    趙睿擺擺手，目光定定的看著他抱在手裏的文件袋，詢問道：“是傾嵐服裝廠的案子有什麽發現了嗎？”
    “是！”
    聽到肯定的回答，趙睿的臉上浮現幾分喜色，收回邁出去的左腳，扭頭往左側審訊室走去。
    十分鍾後，樊勝男被一名女公安帶了過來，作為近幾天這裏的常客，看到那扇熟悉的大門她早就沒了最初的忐忑。
    可不知道怎麽的，這會兒推門時她的心裏卻冒出股巨大的恐懼感，令她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下。
    “快點進去！”
    見她半天沒動，女公安伸手推了她一把，態度不複以往的溫和。
    不對勁。
    樊勝男不自覺的攥緊拳頭，在門口往裏麵掃視了眼，那種不安的感覺瞬間達到了頂峰。
    今日作為主審的是兩名老公安，趙睿坐在旁聽席的位置，三人神情冷峻，隱約還有幾分憤怒。
    後背升起股寒氣，她動作僵硬的在椅子上坐下，還沒坐穩，一名公安抬手在桌子上重重拍下，發出啪的一聲巨響，“你知道你的行為有多惡劣嗎？”
    沒頭沒尾的指責令樊勝男有些不知所措，她茫然的搖搖頭，一臉的疑惑不解。
    看見她這幅模樣，三人心頭的怒火蹭蹭上漲，皆是對她怒目而視，都到這種時候了，還打算裝傻蒙混過關嗎？
    冷笑一聲，公安拿出份文件，丟到了她的麵前，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以為你能夠瞞天過海嗎？”
    樊勝男更困惑了，帶著滿腦子的問號。
    她打開文件，從裏麵抽出火災現場的照片與相關的調查結果，瞬間把害怕拋之腦後，整張臉上滿是憤怒。
    “這根本就是汙蔑！工廠建成以來我在安全生產方麵的管理一直很嚴格，起火原因不可能是線路老化！”
    證據當前，僅憑她三言兩句是無法證明自己清白的，那名公安擰著眉頭，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帶上了厭煩，“都到這種時候了還想狡辯，這份證據可是我們仔細核實過的，絕對不可能有假！”
    “我可以用我的性命發誓，傾嵐服裝廠絕對不存在安全隱患。”
    “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另一名公安也沒了耐心，從另一個文件袋裏抽出份資料推到她的眼前，“這是城西廢品回收廠出具的銷售單，詳細記錄了你們工廠三天前花費兩百五十元從他們那裏購買了五百斤老舊線路的事情，上麵還蓋有你這個廠長的印章，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樊勝男倒是想解釋，但證據實在太充分了，要不是她記性好，她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過那些事了。
    她的沉默落在三人眼裏成了心虛的證明，  最先開口的公安對她怒目而視，讓人毫不懷疑，要不是他穿著那身製服，他會直接對她動手。
    “就為了省那麽點錢，你視工廠所有人的安危於無物，你的行為簡直是連畜生都不如！”
    憤怒的咒罵聲將樊勝男從失神中拉扯回來。
    她抬起頭，苦笑出聲：“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麽你們都不會信，但公安同誌你們難道不覺得這些東西出現得太過巧合嗎？”
    “冥頑不靈。”
    始終不見她有半點悔改之意，公安皺緊眉頭，噌的一下站起身來，撐在桌子上的手緊握成拳，似乎下一秒就會砸在對方臉上。
    “你不要以為你不承認，我們就拿你沒有辦法，現在……”
    話還沒有說完，一直沒有言語的趙睿開口打斷了他，“先把人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