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還歎了一口氣。“有人還對我處理易中海不滿意呢，有人覺得處理的太輕了，而有人覺得處理的太重了沒人情味。我也正煩著呢。”
    何大海也是趕忙安慰。“那就別去理他們了，做好我們自己的工作就好。”
    楊廠長拍了拍何大海的肩膀說道。
    “你說得對，最終還是要在本職工作上發揮點作用才行。我現在就盼望著生產上能給我點驚喜了。”
    聽到楊廠長說到生產上的事，何大海也不好插嘴，隻是想到個問題然後忍不住開口問了出來。
    “那群蘇聯人現在怎麽樣了，還是不肯合作麽？車間裏的師傅技術都學會了？”
    不說這個還好，一聽到何大海提起這個，楊廠長臉上也是換上了生氣的神色。
    “蘇聯那邊還是不配合，而且現在就連壞的機器都不過去修了。他們的技術工人倒是挺熱心的，有了問題還會幫著解決一下。但是那些領導卻是不讓，整天攔著工人們不讓教技術，都快把我給愁死了。”
    “那聽這意思，車間那幫人也沒有偷學到什麽？”
    “沒有，不知道他們是幹什麽吃的。在門外看都能被蘇聯人給發現了，然後一個電話打到了大領導那邊去。大領導雖然知道實際情況，但是礙於蘇聯人的麵子也是要求我們停止這種行為。到現在那些新設備都快趴窩了。”
    “楊哥，那你可得做好心理準備。明年的產量可就要降不少啊。”
    楊廠長歎了一口氣說道。“你說的這些我也是知道的，我也沒辦法呀，誰讓咱受製於人呢。李懷德他現在估計要樂死了，看到我吃癟，他不知道會有多高興呢。”
    隻不過情況並不是跟楊廠長想的那樣，李懷德並不是在高高興興的過年。
    現在的李懷德在家裏也是不好受。他的老婆家很有勢力，尤其是老丈人還有幾個小舅子，都非常的有實力。
    李懷德也是沾了他們的光，這才年紀不大就當上了萬人大廠的副廠長。
    所以在他嶽父家裏，李懷德就是一個吃軟飯的。逢年過節自然不會給他什麽好臉色看。
    尤其是李懷德的老婆，那身形離遠了看還以為是個水桶呢。有時候兩人晚上睡覺，都能壓得李懷德喘不過氣來。
    也就是大概因為這樣，所以李懷德才會在廠裏麵喜歡搞些小寡婦大姑娘吧，找尋一點愛情的感覺。
    這會的李懷德正在那裏給嶽父端茶倒水呢，像是個傭人一般。他的嶽父見到李懷德如此懂事，也是提點了幾句。
    “懷德啊，你們廠的生產你也要關心下。畢竟產量要是出了問題，你也是有責任的。”
    李懷德也不敢頂嘴，而是順著說道。“對……您說的有道理。等開工了我就去車間多轉轉。”
    其實李懷德的內心巴不得產量上出點問題，這樣楊廠長才會坐不安穩，他也才能往上動一動。
    而且就算他想去車間說什麽，車間的人也不聽他的啊。生產這一塊被楊廠長牢牢的給抓在了手裏。
    仿佛是看出了李懷德的不以為意，他嶽父又繼續開口說道。
    “我聽到風聲，今年蘇聯人可能就要撤了。”
    “這不可能。”李懷德有些驚訝的說聲說道。
    “我們跟蘇聯人簽的是長期的合同，設備都剛買來沒用多久，還沒算調試好呢。蘇聯人怎麽可能現在就走。”
    哪料他嶽父隻是瞥了他一眼，然後淡定的說道。“你的意思是說，你的消息比我還靈通？”
    聽到這話，李懷德才回過手神來。有些心虛的說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乍一聽到這個消息有點吃驚罷了。”
    “你也不用吃驚，這個消息會在今年慢慢弄的傳開的。最遲就到年中就有結果，你做好心理準備吧。如果到那時候出了點問題，說不準你也可以往上動動。”
    一聽這話，李懷德才喜笑顏開。“真的麽？那我可多虧了嶽父大人的提攜啊，說著又給他嶽父捏了捏肩，惹得屋子裏麵其他人都鄙夷的望著他拍馬屁。”
    等到新年過後，軋鋼廠開工的時候。蘇聯人果然就是如同李懷德嶽父說的那樣，開始出工不出力了。
    隻是到車間裏麵去看著，而不操作機器。有了什麽問題也說查了查，一查就是一整天沒解決。
    這麽一段時間下來，車間的新機器都趴窩了大半。本來定好的產量，眼見就要化成了泡影，急得楊廠長是在辦公室裏麵團團轉。
    而幾個車間主任也是站在他的麵前，不停的道歉。
    “對不起楊廠長，我們是真沒想大蘇聯人竟然會這麽幹，這不是擺明了撕毀合同麽？”
    “要是前段時間，偷偷看的時候再小心點就好了。現在就不至於抓瞎了。”
    楊廠長也是摔了一下桌子上的茶杯，有些氣憤的說道。
    “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我是問你們能不能保證產量，讓機器給運轉起來。不是讓你們過來找理由的。”
    幾個車間主任麵麵相覷的對視了一眼，都有些不敢開口說話。最終還是一個年長的開了口。
    “要是按照目前的進度，那肯定是完不成預定的產量了。畢竟很多新機器都沒在工作，工人們就算是有力氣都用不上。”
    “那你說該怎麽辦？”楊廠長大聲的問道。
    這車間主任是廠裏麵的老人了，所以也不怎麽怕廠長，而是繼續說道。
    “要我說的話，還是得盡快學會怎麽操作這機器，怎麽維修。目前主要是那些蘇聯的領導人不願意教，攔著技術工人。我看那些技術工人倒是很樂意跟我們打交道的。”
    一聽這話，楊廠長也是來了精神。
    “哦？你是說那些技術員還是願意教我們設備的使用跟維修的？”
    “是的。就是在他們領導不在場的情況下，那些技術員其實還是非常樂意教的。我們的工人問什麽他就回答什麽，一點也不藏著掖著。”
    聽到這楊廠長也是思考了起來。“那得想個辦法白天支開他們的領導，然後讓技術員單獨跟你們在車間才行啊。有什麽辦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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