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宋時硯,你殺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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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荒被換糧,她大魚大肉氣瘋全家!
張婆子聽到這話差點沒氣死。
顧淺淺卻是唇角微勾“既然你不願意,明日按時來上工。”
說完,看向張婆子“不過我開作坊的,也不願意招個麻煩的員工,日後若是經常遲到早退,我會直接開除。”
張婆子知道換工無望,心都涼了半截,在她心裏,這樣好的工作,就該讓她兒子來做。
可現在換不成,這一個月六百文的工,也不可能不要,畢竟他兒子一個月都掙不了那麽多呢。
“不能不能,我家紅梅可能幹了,一定第一個到最後一個走!”
張婆子怕顧淺淺連薑紅梅都不用了, 連忙說道。
事到如今,隻能讓兒媳婦去了,六百文,也當她鋪貼家用了。
聽到婆婆答應了,薑紅梅眼睛都亮了,她知道,隻要她有了這個工作,每個月能賺六百文,她就不會再是家裏誰都能打罵兩句的牲口了。
她感激的看向顧淺淺,連連鞠躬“顧東家,謝謝你,謝謝你,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幹活,絕對不會偷懶的。”
說完,婆媳兩人就離開了。
顧淺淺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暗歎一口,沒在多想,直接回了屋子。
另一邊,薑紅梅滿心歡喜的和婆婆回到了家,薑紅梅的丈夫急忙上前來。
“咋樣,我是不是可以去顧家作坊上工了?”
張婆子臉色不大好,瞪了薑紅梅一眼,冷哼了一聲“你這個婆娘可了不得,和顧淺淺說不會把工作讓給你,非要自己去。”
張坤臉色頓時就變了,惡狠狠的瞪向薑紅梅,抬手就要打她“你這個死老娘們,你要翻天了你!”
然而巴掌還沒落下去,薑紅梅急忙後退一步,急聲大吼“你敢打!明天我就要去顧家上工了,你打了我,我帶傷去幹不了活,你信不信顧東家直接開了我讓我回家!”
這話一出,張婆娘連忙抱住兒子的手,連連說道“使不得使不得,你可不能打她,那顧淺淺說了,不要惹麻煩的員工,倒是萬一真的不用她了可咋整,一個月六百文錢呢那可是!”
他們家裏那點可憐兮兮的一畝三分地一年也出不了幾個錢,全都指著張坤去鎮上打工。
雖說工錢不少,一天有個十幾二十文的,但活不穩當啊,一個月下來,能幹上二十天的活兒都是好的了。
如今薑紅梅這六百文工錢的活兒,是打死也不能丟了的。
張坤氣的不輕,明明他才該是去顧家作坊上工的,也不知道顧家那丫頭怎麽選的,不要他,竟然要了薑紅梅一個女的。
薑紅梅看著那被攔下的巴掌,一直狂跳的心髒才稍稍平複下來,她一言不發的直接進了屋。
看著已經睡著了的兒女,眉眼柔軟了幾分,也不管還沒伺候婆母洗腳,和收拾家裏的零活,直接上了床準備睡覺。
張坤進來看到這一幕,張口就要罵,又被張婆子攔下。
“行了,讓她睡吧,明天第一天上工,可別起不來幹不好活被趕回來。”
張坤臉色鐵青,惡狠狠的罵“哼,就她這樣又懶又饞的婆娘,我看顧家能用她幾天!”
張紅梅在被窩裏,聽到丈夫的話,閉上眼,眼淚從眼角滑落,心底卻是無比的堅定。
她一定要在顧家好好幹,絕對不能被趕回來。
……
次日,作坊正式開工,顧淺淺一大早就帶著顧謙上了北山。
今天作坊就要正式運營起來,開始榨油了,顧淺淺自然要坐鎮的。
榨油的流程,除了她,範文良是最清楚過程的,他如今也是這渣油作坊的管事。
小潘氏兩口子,周穎兩口子昨日就來了,範文良已經告訴他們要做的工作了。
如今讓他們先分別帶著每個流程的工人到自己對應的工作間,因著幾人對工作流程已經很清楚了,範文良讓他們先帶著這些人熟悉。
回頭他一個工作間一個工作間的指導。
有幾個跟著小潘氏進了工作間的婦人羨慕又嫉妒的撇嘴。
“我們這在百十來人裏搶這一個位置,潘大喇叭你直接進了作坊不說,還成了管事了,誰也沒你命好啊。”
小潘氏方才之前,還不知道自己竟然要帶這麽多人,這會兒整個人都支棱起來了,那胸脯挺的老高,下巴快戳人腦門上了。
聽到這話,頓時美的不得了,喜滋滋的說“你這要說我命好,不如說我這人熱心腸,實在,就是好心有好報,種啥因得啥果,我要是當初和那葛家一起埋汰顧家,人家淺淺如今能這麽信任我?所以說啊,這做人啊,可不能有壞心眼子。”
眾人聽她直接嘚瑟起來了,頓時都翻個白眼不吱聲了,再多說兩句,潘大喇叭這大胖體格子能直接鼓起來飄天上去!
顧淺淺看著範文良把工作安排的井井有條,很快就開始步展開了工作,心情很不錯。
和範文良把所有事情都處理好,眾人開始忙活起來之後,兩人才進了一旁的一個單獨的休息室。
“大小姐,我已經安排好了,前麵幾個環節還好說,但是最後壓餅和撞榨的環境,我覺得還是用咱們自己人比較好。”
壓餅的緩解我讓小潘氏和周氏先做著,撞榨還是我和小奎,我讓他送完貨趕緊回來了。
顧淺淺點頭,這個其實她之前就想過。
其實榨油這事兒,流程並不算太難,雖說村裏人不會有什麽不好的心思,招工的時候她也是有仔細挑人的,但最後兩個步驟,還是交給自己人的好。
“現在作坊剛剛開始的階段,大家都在熟悉階段,不會榨太多的油,還算能忙過來,人手的事情,我來處理。”
等作坊慢慢步入正軌之前,一定把人安排到位。
看著作坊已經運作起來,顧淺淺沒有急著走,她要看作坊建成後的第一桶油被榨出來。
而跟著顧淺淺一同前來的顧謙還是第一次看榨油的過程,忍不住一個工作間一個工作間的看。
最後到了北山最角落的一間工作間,正是最後撞榨環節的。
顧謙一個環節醫館環節的看下來,都沒看出來,這些流程和油有什麽關係。
這又是烘炒,又是磨粉,又是上鍋蒸的,看的他雲裏霧裏,怎麽都不像是能弄出油的樣子。
直到到了最後的撞榨環節。
看著那一滴滴金黃花生油被榨出來,顧謙眼睛都瞪直了,遠遠看了許久,湊近一看,隻覺得不可思議。
“這,這就出油了?”
顧淺淺笑著說“對。”
說完,讓範小奎裝一桶出來,她要拿回去。
顧謙對這榨油的過程,十分的感興趣,和顧淺淺回去的路上,還在不停的講著榨油的事兒。
兄妹兩個走到上山的小路,就看到迎麵走來的葛嬌玉。
看到兩人,葛嬌玉腳步驀地一頓,看著幾米之外的兄妹兩個。
都是一樣的好相貌,一樣出眾的氣質,讓她眼睛發酸。
她咬著唇,一臉幽怨,迎著兩人走了過去。
顧謙擰眉看著走過來的人,第一次見是在他們家大門外,當時還以為是來找妹妹的。
結果招工的時候才知道,這人就是之前處處與他妹妹作對,給他們家使絆子的葛家人。
看到她走過來,顧謙拉住顧淺淺,側身擋在她身前,滿臉警惕的看著葛嬌玉。
那眼神,讓葛嬌玉的目光愈發幽怨了。
隨後側身站到一邊,像極了備受欺辱的小可憐,低垂著頭,一副給他們讓路的模樣。
顧謙防備的看著她,拉著顧淺淺直接走了。
葛嬌玉看著兩人的背影,甚至很能隱隱聽到顧謙嚴肅的叮囑。
“日後見到那葛家人一定離遠一點,防人之心不可無,知道嗎?”
葛嬌玉死死咬住牙,死死的握緊了手,氣的眼眶都紅了。
他們不過見過一麵,怎會對她意見如此之大,那顧淺淺到底是怎麽編排她的?
她恨不得衝上去抓著顧淺淺質問,她們兩個的事已經過去這麽久了,她為什麽一直抓著不放?
在招工的時候當眾羞辱她也就算了,私底下也要說她壞話嗎?
葛嬌玉氣的要死,卻不敢追上去解釋。
最後連上山的目的都忘了,哭著回了家。
然而顧淺淺和顧謙卻早就把她拋到腦後去了。
作坊開業榨出來的第一桶油,她準備要做一頓大餐。
然而菜單還沒定下來,大門外就停下了一輛馬車。
三個在院子裏玩的小家夥看到那熟悉的馬車和熟悉的人,頓時跑了過去。
“忍冬哥哥。”
忍冬停下馬車,看著顧家的三個小娃娃,也開心的不得了,這顧家的三個孩子,都乖的不行,特別招人喜歡,尤其是那個眼睛大大的,漂亮的像是瓷娃娃一般的巧姐兒。
車剛停穩,傅遲從車上跳下來,手裏一如既往的握著一把折扇,笑著從馬車上下來。
忍冬拿起傅遲準備的禮物,連忙跟著往裏走。
傅遲看著三個小豆丁,揚起一抹極為瀟灑的笑意。
“菜頭江夏巧姐兒,有沒有想傅哥哥?”
剛剛三個小家夥驚喜的喊忍冬哥哥他可是聽到了。
巧姐兒仰著頭,咧開嘴笑容甜美又燦爛“想啦~”
傅遲頓時高興了,直接把小丫頭抱起來,衝著忍冬招了招手。
忍冬直接遞過來三個小盒子。
傅遲挑了一下,將最大的一個塞給巧姐兒,剩下的兩個給了菜頭和江夏。
菜頭很是高興,立馬說道“傅遲哥你來的真是時候,我姐今天做大餐。”
江夏靦腆的收下禮物,其實他是不好意思收傅遲的東西,但是之前一次沒收,傅遲纏著他念了快半個時辰,這次他也沒再矯情,知道這是傅遲的心意。
“嗯,大姐要做炸雞。”江夏跟著說。
傅遲眼珠子都亮了,顧不上三個小的了,闊步往屋子裏走,人未至聲先到。
“我說顧淺淺你也太不夠意思了,虧的我還來慶祝你作坊開業,你做大餐竟然都不告訴我,有你這麽當朋友的嗎?”
顧淺淺正在灶房忙著,離得遠完全沒聽到傅遲的抱怨。
倒是宋時硯,正好從屋子裏出來,身上還帶著淡淡的血腥味,冷淡的眸落在傅遲身上,隨後掃過後麵忍冬帶來的禮物。
傅遲看著他,自然也聞到了那淡淡的血腥氣,頓時捂著鼻子後退兩步“宋時硯,你殺人去了?”
之前在縣城,兩人相處的幾次,倒是熟悉了幾分。
宋時硯聲音冷淡“打了隻鹿。”
他收拾好的一隻鹿剛送到灶房,將鹿角放到堂屋,正準備回去換身衣服,傅遲就進來了。
聽到鹿肉,傅遲眼睛頓時亮了。
這等野味,可不好得,連縣城裏的酒樓,都不是日日都能吃得到的,也是要隨緣的。
這宋時硯倒是能耐,竟然打了隻鹿,再加上顧淺淺的手藝。
他都不敢想,那得是啥味兒。
傅遲高興壞了,也顧不上宋時硯那狗屁性子,直接上前去勾住他的肩膀,笑的雞賊。
“行啊老宋,你有兩下子啊,這樣,你下次再打到這樣的好東西,你給我送去,放心,咱哥倆兒,價格好說。”
宋時硯直接拿開他的手,淡聲開口“我如今與淺淺合夥做生意,不打獵了。”
傅遲“……”
“你們合夥做生意?我怎麽不知道!”
他之前想要和顧淺淺合夥,鋪子都準備了,她死活不同意,結果竟然和宋時硯合夥,她什麽意思!
宋時硯見他眉頭都豎起來了,唇角微勾“嗯,她覺得打獵太危險了。”
“所以就讓和你合夥做生意?”
顧淺淺這是心疼宋時硯打獵危險,帶著他做生意!?
他氣的不輕,不行,他得去找顧淺淺,她怎麽能幹出這麽愚蠢的事兒呢?
心疼男人倒黴一輩子,倒貼男人倒黴八輩子!
他自帶店鋪她都不帶他做生意,憑啥帶一個隻會打獵的宋時硯,這不上趕著給他送錢嗎?
傅遲不幹了,直接擼著袖子往灶房去找顧淺淺。
宋時硯嘴角笑意越來越深,心情似乎很是愉悅。
忍冬看到這樣的笑,頓時頭皮發麻,他怎麽有一種自家少爺被當傻子耍了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