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發生了血腥命案的緣故。
    汽車旅館暫時休業。
    回到旅館。
    布萊恩走到櫃台，拉響了鈴鐺。
    片刻。
    長得像戴夫的店主，拿著個掃把從樓上走了下來：“警官先生，請問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嗎？”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布萊恩感覺店主的白糙臉，更白了一些。
    這種白，不是膚色的白。
    而是一種皮膚失血後的蒼白。
    布萊恩沒有多看，打了個哈欠，懶散道：“夥計，怎麽稱呼？”
    店主放下掃把，慢吞吞擦了擦手，才開口道：“阿爾巴，不過我朋友都叫我迪拉姆。”
    “迪拉姆？”
    布萊恩有些拗口地重複了一句：“這個發音，似乎不是美利堅聯邦語？”
    阿爾巴點點頭：
    “是的，這是法蘭西帝國語，意思是低能兒。
    我是法裔移民，小時候很笨，反應很慢，所以朋友們喜歡叫我迪拉姆，時間久了，我還蠻喜歡這個外號的，這會讓我想起小時候的快樂時光。”
    布萊恩聳聳肩：“好吧，阿爾巴，這裏太無聊了，我想去練練槍法，有合適的空曠地方嗎？”
    “當然。”，阿爾巴輕笑地指向旅館後麵：“那邊兩千多米，有個木廠，不過荒廢了好多年，平時沒什麽人去，我偶爾會去那邊玩玩槍，有時候還可以打到一些小鳥。”
    “聽起來很不錯。”
    布萊恩眼前一亮：“夥計，關門吧，一起去玩玩。”
    “沒問題！”
    阿爾巴走進櫃台，背上自己的霰彈槍，關好門，掛上歇業的牌子，開著皮卡車，帶著瘸腿的布萊恩，拐入小道，往蘇珊等人追過去相反的方向駛去。
    ...
    小道還算平坦。
    但周圍雜草茂盛。
    看得出來，平時沒什麽人往這邊走。
    布萊恩看著外麵越來越偏僻，抽出手槍，進行檢查。
    開車的阿爾巴撇了眼，好奇道：“這槍看起來很新。”
    “是的，因為是剛配的。”，布萊恩打開保險，朝外麵預瞄：“其實這是我第一次配槍，說來也奇怪，我的同事們，似乎更喜歡二手槍。”
    聞言，阿爾巴眼中閃過笑意。
    他掃過布萊恩俊俏的麵容，科普道：“新槍需要磨合，二手槍彈道會更準一點。”
    “是嗎？”
    布萊恩扭過頭，若有所思：“可是，新槍不是一樣可以殺人嗎？”
    “什麽？”
    阿爾巴以為自己聽錯了，疑惑地看向布萊恩。
    下一刻。
    砰~
    一顆子彈，精準地穿過了他的眼眶，射入了他沒有頭骨保護的柔軟大腦組織...
    阿爾巴剩餘的一隻眼睛瞪大，身體打擺子一樣，劇烈顫抖起來。
    伴隨他的顫抖。
    阿爾巴臉上的皮膚下方，居然好似有無數根肉須蠕動，將那層薄薄的皮膚頂的凹凸不平，宛若有無數肉蟲在裏麵鑽來鑽去！
    這詭異一幕。
    即使布萊恩心裏有預期，依舊被驚的渾身冒起雞皮疙瘩！
    這到底是一頭什麽怪物！
    他不敢猶豫。
    砰砰砰~
    直到清空彈匣。
    布萊恩才搶過方向盤，將汽車停了下來。
    他使用的是大眾款格洛克17型9毫米口徑手槍，裝彈量17發。
    足足十七發子彈！
    將阿爾巴的臉蛋，打成了馬蜂窩。
    詭異的是。
    那些傷口，居然看不到一點血液流出，反而有密密麻麻的血紅色肉芽，順著那些彈孔，爭先恐後地冒頭，在空氣中蠕動，看得人頭皮發麻。
    “艸！”
    “這是死了還是沒死啊！”
    布萊恩不敢靠近，抓起拐杖下了車。
    ...
    就在他下車的時候。
    叮當~
    子彈彈頭砸在方向盤的清脆聲響起。
    正在換彈匣的布萊恩瞳孔一縮。
    隻見那些紅色肉芽蠕動之際，居然將一顆顆打進臉蛋和腦袋的彈頭，一顆顆推了出來。
    阿爾巴剩下的那顆眼球，重新快速轉動起來。
    “艸！”
    “蘇珊不是說，高汙染畸變者，爆頭也是一槍死嗎！”
    布萊恩不敢猶豫，提起手槍，對準阿爾巴的腦袋，再次扣動了扳機。
    這次阿爾巴卻沒有給布萊恩機會，轉過身，任由那些子彈貫穿背部，跌跌蹌蹌衝下了車子，同時看也不看，抓起霰彈槍，順著車門，朝布萊恩這邊扣動了扳機。
    布萊恩反應極快，順勢一倒。
    砰~
    這把霰彈槍，居然裝的是獨頭彈！
    威力巨大的獨頭彈，硬生生將皮卡的車門崩出了一個不小的洞。
    大量鐵門碎屑亂飛，將小道上的雜草撕碎大片。
    “啊！”
    “我要你死！”
    阿爾巴發出癲狂哀嚎，撕扯衣服一樣，直接將身上破破爛爛的皮膚撕了下來，露出他遍體通紅，擁有無數蠕動肉須的扭曲外表，同時一顆顆射入他身體的子彈，被強行擠出。
    每一顆子彈掉在地麵，都宛若掉在布萊恩的心裏。
    瑪德。
    眼前的一幕，和蘇珊說的完全不一樣！
    ...
    排出體內所有的子彈。
    通體赤紅、好似無皮人的阿爾巴，猙獰的臉上露出獰笑：“小蟲子，我會親手將你的皮拔下來，然後再用你的身份，將...”
    話音未落。
    一顆子彈，精準地穿過他張開的嘴巴，射進了他的咽喉。
    一槍過後。
    布萊恩立刻重新趴在地麵，透過車子底盤，死死盯著阿爾巴的腳。
    這一次。
    布萊恩看得清楚。
    子彈射入阿爾巴咽喉之後，剛剛擊穿了對方口腔內的那層肌肉，居然被肌肉下麵的一層紅色網格擋住了！
    對方的腦袋內，居然植入了一層異物！
    這什麽賽博朋克變異人！！！
    難怪這麽多子彈都沒打死對方！
    阿爾巴也被這一發子彈，嚇了一跳。
    他不敢再磨嘰，抓著手上的霰彈槍，繞著車身，想正麵找到布萊恩對射。
    隻是剛一邁腿。
    阿爾巴才驚恐發現，自己的腳居然有些不受控製，好似腦癱患者，指令發出去了，結果東倒西歪，直接摔倒在地，剩下的獨眼，正好對上了趴在地上，直勾勾看著他的布萊恩眼睛。
    布萊恩臉上閃過喜色。
    他懂了！
    第一顆射進阿爾巴眼眶的子彈，並非沒用。
    眼骨內側那層皮膜，最為靠近大腦。
    即使阿爾巴有詭異的網格抵禦，也被子彈的衝擊力，震傷了大腦神經！
    布萊恩臉上露出獰笑。
    他這人最愛打黑槍和欺負老弱病殘了！
    ...
    “fk！”
    阿爾巴沒想到他會摔倒。
    這一摔，將他手上的霰彈槍，也摔到了一旁。
    就在他體表無數血色肉須，蠕動著想將他推向一旁的槍械時候，一隻手掌，先一步抓在了霰彈槍的槍托上。
    布萊恩撿起霰彈槍，吹著口哨，將霰彈槍粗大的槍口，對準了阿爾巴。
    阿爾巴獨眼閃過癲狂，雙手撐地，渾身血色肌肉隆起，就要撲過去。
    噴~
    足足有成年男人大拇指粗的獨頭彈，近距離噴射而出。
    巨大的衝擊力，帶著阿爾巴殘缺半邊腦袋的身體，重新倒飛，重重砸在了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