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畫怎麽樣？”

    一個戴著黑色邊框眼鏡的光頭白人中年，從外麵走了進來。

    這個私人會客室，外麵是玻璃，也沒有拉遮擋，所以能看到內外，但膈音效果很好，關上門的時候，聽不到多少外麵的動靜。

    布萊恩扭頭看向對方：“麥考夫教授？”

    麥考夫點點頭：“是的，不過我更喜歡別人直接叫我名字，這畫感覺怎麽樣，這是我朋友送給我的畫，他是一個華國人，說他們那邊的墨水畫，更喜歡意境，我一直不懂什麽是意境，所以就將畫掛在了這裏，希望能找到一個人給我解讀。”

    “意境？”

    布萊恩阻止了格林的動作：“不用打電話了，我離開前，偷偷將一枚定位器，塞到了麥考夫的車子上，等會注意他的位置變化，隻要對方不去信號幹擾的地方，應該就能找到那個機構。”

    艾力製作的定位器，是無線波發送傳遞定位。

    這裏都是有身份的人，布萊恩老大這樣說不合適吧。

    那破畫，又不是什麽絕世美女。

    布萊恩人高馬大，將他整個‘摟’在懷裏，一起走向了會議室。

    “布萊恩有人電話嗯？”，來叫人的老哈登，看到布萊恩手上畫板的線條，老眼瞪大：“這是詛咒之紋！你怎麽會畫詛咒之紋！”

    電話：.

    格林瞪大眼睛：“一句話就搞定了這個女人？”

    這其實是忽悠格林的。

    “他無意間透露，牆上那副華國山水畫，是二十多年前，他一個朋友送給他的，問題是，你覺得麥考夫教授多大年紀？”

    被迫關係親近的老哈登，被布萊恩‘擺’到了位置上。

    布萊恩確實喜歡格林的反應，這讓他忍不住升起指導的衝動，並且為此感到滿足，而不是不耐煩地說一句：你真蠢。

    麥考夫雖然不認為有人真的可以通過換血，就讓人的身體組織出現年齡分層，但還是將他知道的幾個研究機構聯係方式，告訴了他們。

    “好吧，我會說，晚上有沒有時間，一起睡個覺。”

    “詛咒之紋？”

    “的形容也很高情商。”

    聽到布萊恩的解釋，格林真心感歎道：“麥考夫遇到你，真的算他倒黴，你太細了，布萊恩老大！”

    格林盯著那個定位器接收器，布萊恩擼著狗，實際上滿腦子都是那副山水畫。

    這種效果，單純靠換血輸入人體，風險不少，繁瑣，效果還不明顯，變數很大，好壞都有，難以把控。

    布萊恩警惕地來到了工位上，從抽屜拿出之前練習素描的紙筆，看也不看，手指控製著畫筆，好似機器打印一般，無意識地動作起來。

    他為什麽會這麽在乎？

    那幅畫，似乎有著某種魔性，一幕之後，再難忘記。

    布萊恩將自己的懷疑原因說了出來。

    格林掏出記事本，準備撥打麥考夫提供的研究名單。

    布萊恩點點頭：“也可以這麽理解，畫隻是用來展示情緒的媒介，真正展示的，其實是畫家當時的情緒，或者一些隻能自己領會，沒辦法精準形容出來的東西。”

    麥考夫愣了愣，幾秒後才反應過來：“想象的空間？”

    他實在是想不懂。

    他如同看到了什麽恐怖的東西一樣，連連後退，引來辦公室其他人的目光矚目。

    但C6本身，並沒有辦法讓細胞和身體組織恢複年輕，這違背了目前生物學的基調。

    格林習慣性眼睛瞪大：“布萊恩老大，你是說，麥考夫教授撒謊了？”

    可惜，門外，十三十分狗腿地蹲下，虎視眈眈地看著眾人，一有人靠近，就齜牙咧嘴做威脅，完全不顧平時眾人的投喂，將布萊恩之前的教導，發揮的淋漓盡致。

    一個閱曆很足的人，很少會和比自己小很多的人關係過於親近，思維境界和角度不一樣，他們可能聊天的興趣都沒有。

    回到辦公室。

    布萊恩補充道：“如果你收到畫的時候，正處於動蕩的環境，失去了生活的安穩，那麽我的推測應該就是對的。”

    布萊恩經常做出讓他佩服且出人意料的判斷，格林早就習慣了，但這不妨礙他為此做出誇張的反應。

    這種感覺，很難受。

    唯一的問題是，人的身體和實驗老鼠，是不一樣的。

    見麥考夫陷入思索。

    眾人：.

    十三這隻狗子，身上越來越重的布萊恩既視感是什麽鬼！

    做人小弟，也需要懂一些心理學的。

    女秘書將兩人送到外麵，突然將一張紙條，塞到布萊恩的手上，不給他詢問的機會，轉身離開。

    “什麽話？”

    格林：“..布萊恩老大，你還挺有生活氣息的。”

    身體構造，也更加複雜。

    作為一個從來沒有遇到這種事情的老實人，他很想知道上麵寫著什麽。

    布萊恩直接打開了紙張。

    見狀，格林好奇地看向布萊恩。

    不待老哈登反應。

    在連續分心之後，他隱約感覺到了不對勁。

    自己的床很大，和布萊恩老大的一起起床看日出，有什麽區別？

    不都是一起睡覺嗎？

    這讓布萊恩想到了肉眼看電腦或者電視屏幕，和手機拍攝這個屏幕呈現的像，區別可能不小。

    布萊恩反問道。

    說完。

    漂亮秘書聞言，神情沒有絲毫變化，好像討論的不是自己。

    上麵寫著簡短的幾行：

    他很確定自己的感官看來，山水畫的湖麵，是細微流動的，但不管是格林，還是那個麥考夫，似乎都沒有發現這點。

    這玩意，布萊恩和格林，都沒怎麽聽懂，大概意思就是，C6的作用，可以刺激細胞的新陳代謝，更新迭代。（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