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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後，蘇苒額上簡直要落下三行黑線來。
    她輕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心中暗罵道，她這取名廢簡直沒救了。
    還小白？怎麽聽怎麽都有種不禮貌的味道。
    像……像狗的名字。
    “嗬。”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低低的笑聲，蘇苒一愣，他聽上去……還挺高興的？
    難不成他還挺喜歡這個稱呼的？
    蘇苒想著，遲疑著又叫了一聲，“小白？”
    “嗯，我在。”那邊毫不猶豫地回應道。
    還真喜歡啊？
    蘇苒在心中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看吧，這說明自己的取名品味還是很不錯的嘛。
    “你怎麽知道我的銀行賬戶的？我記得我好像沒給過你。”
    之前蘇苒說的什麽簽合同也隻是說說罷了，兩人後來誰也沒提過這事兒。
    顧戚白：……
    失策了，他轉的時候怎麽沒想到這個問題。
    蘇苒的銀行賬號他怎麽知道的，他當然是找劉耿要的。
    蘇苒當初跟尋音綜藝是簽過合同的，自然也留了自己的銀行帳戶。
    顧戚白本來的打算就是想直接給蘇苒轉賬。
    然後以蘇苒的性子大概率會像現在這樣主動給自己打電話過來詢問。
    計劃很順利，他也如願接到了蘇苒的電話。
    但銀行帳戶這事兒……
    “嗯……聽說你今天遇到林琳了？她針對你了？”
    顧戚白果斷選擇轉移話題。
    蘇苒撇了撇嘴，這人轉移話題都轉得這麽生硬。
    她垂眸沉吟片刻，驀地豁然開朗。
    這張銀行卡是她後來單獨辦的，就連白家人都不知道，她留過賬戶信息的地方隻有直播平台以及……尋音綜藝。
    前者可能性不大，所以顧戚白是通過尋音知道的？所以顧戚白認識劉耿？
    想到這，蘇苒一下想通了很多盲點。
    為什麽劉耿輕易就同意了自己的請求，在節目組假裝不認識她，默認她放棄了這次活動。
    而後在最後一天的演唱上默認自己上台拆穿白雯蝶假唱。
    現在想想，如果沒有劉耿的默認，她雖然也能辦到這些事，隻是不會有這麽輕而易舉。
    而她和劉耿從未有交集，所以這一切的幕後推手都是顧戚白嗎？
    如果不是她自己察覺了這些事，她敢保證顧戚白一輩子都不會主動把他做過的這些告訴自己。
    蘇苒胸腔那熟悉的跳動再次襲來。
    多少年了，她一直追在那人身後，都快要忘記被人保護的滋味了。
    “苒苒？怎麽了？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蘇苒一直沉默不語，顧戚白心中的不安漸漸放大。
    他敏銳感覺到此時蘇苒狀態很不對勁。
    他一把合上桌上的筆記本電腦，捂住電話，按了一下桌上的內線電話。
    “總裁。”
    “給我定最近的一班飛機，嗯，去戚空錄製的小島。”
    “是。”
    做完這一切後，顧戚白還是很不安，蘇苒依舊沒有回應他。
    他坐在辦公椅上隻覺得自己的魂都快飛走了，一心隻想立即出現她麵前。
    “顧戚白。”
    “嗯，我在。”
    熟悉的回應，他總是會說，我在，隻要你需要，我都在。
    蘇苒起身走到房間的落地窗前。
    她抬眼看向窗外已然沒有一絲光亮的天空，目光銳利，似透過那層層疊疊的雲朵在望向某處。
    又是一陣沉默後，蘇苒臉上的陰暗一掃而空。
    她眼眸亮得比那天上的星辰還要奪目。
    美人似妖，紅唇輕挑。
    “如果明知道我總有一天會突然消失，也許是明天，也許是後天，你還會選擇喜歡我嗎？”
    “我……”
    “不用著急回答，認真想想，等我回來再告訴我答案。”
    說完後，蘇苒道了一句晚安便徑直掛斷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顧戚白，高大的身軀單手撐在桌上站了起來。
    俊逸的麵龐帶著罕見的呆愣，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總裁，最近的機票是明天上午的，您看可以嗎？”
    秘書王躍站在辦公室門前，先是敲了敲門，這才發現門是虛掩著的，並沒有關上。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見門內沒有動靜，再次重複了一遍剛剛的話，遂即站在門外等待。
    門突然被推開，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顧戚白，臉上帶著明顯的興奮，他瞥了一眼呆若木雞的王躍，急聲道：
    “來不及了，馬上安排私人飛機。”
    ———
    “鈴鈴鈴。”
    急促的鬧鈴聲在蘇苒枕邊炸開，蘇苒一翻身摸索著將鬧鈴關閉。
    過了幾分鍾後，她才不情不願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蘇苒伸了個懶腰，拖著身子去衛生間用涼水拍在臉上，這才感覺清醒了幾分。
    隨意往臉上拍了幾下爽膚水，將長發紮成一個高高的馬尾，換了一身輕便的運動服。
    蘇苒拉開了門準備出門晨跑。
    “你？！！！”
    她一拉門，門外一身銀灰色西裝，目光灼灼的男人，不是顧戚白又能是誰？
    蘇苒瞳孔微張，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
    6點。
    她下意識揉了揉眼，掐了一把自己的臉。
    微微的刺痛感告訴她這不是在做夢，顧戚白真的站在自己的眼前。
    “你做什麽？！”
    顧戚白看著她傻氣的行為，她力氣不小，白嫩的臉上瞬間泛起紅意。
    他一隻手一把抓住蘇苒的手，另一隻抬起她的臉認真查看。
    “呃……沒事……你怎麽來了？什麽時候來的？”
    兩人此時的距離很近，近得似乎都能感覺到他有些急促的呼吸灑在自己的臉上。
    顧戚白似是也感覺到現在姿勢有些太過親密了。
    他輕咳一聲放開了手站直身子，耳尖似乎爬上絲絲緋紅。
    “我……剛到。”
    其實他兩個小時前就已經到了。
    那時候才4點，他不想打擾蘇苒休息，所以就一直在門口站著。
    蘇苒狐疑地看著他，他眼底淡淡的青色，一看就是一晚上沒睡。
    “你……”
    “你……”
    兩人沉默後又異口同聲地開口，然後又同時噤聲。
    顧戚白垂在身旁的手悄然攥緊，他猛地抬起頭，目光中滿是認真和堅定。
    “我想來告訴你，我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