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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白雯蝶失去意識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酒鬼？那個人來了！不，怎麽可能！她明明……
    白雯蝶努力張開嘴，想要說些什麽，卻在消憶丸的作用下徹底昏迷過去。
    蘇苒站起來身，輕輕嗅了嗅自己身上的氣味，眉頭不由蹙起。
    血腥味，她最熟悉卻又最厭惡的氣息。
    可不能用這副樣子出現在小白麵前啊。
    蘇苒抬眸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幸好還有半個小時，還來得及。
    而她不知道的是，顧戚白此時已經在上來的電梯裏了。
    蘇苒抓緊時間鑽進浴室打算將這一身血氣洗幹淨，她不想讓他看到自己這副樣子。
    她希望在他的心裏，自己不說能是個好人，至少不該是個嗜血的惡魔。
    顧戚白來到蘇苒家門口，正準備抬手敲門，卻發現門虛掩著，並沒有關上。
    而他敏銳地嗅到從門內傳來一股若有若無的奇怪味道。
    像是……血腥味？
    顧戚白心下大亂，根本無暇考慮太多，直接推門而入。
    入目便是滿地狼藉，地上橫七豎八地倒著各種口歪眼斜腫如豬頭的男人。
    顧戚白的心就如同被一隻大手緊緊攥住，他呼吸越來越重，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強撐著自己勉強站著。
    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苒苒？苒苒呢！她為什麽不在這裏？她會不會……會不會……
    巨大的恐懼席卷了顧戚白，他踉蹌著跪在地上將那些疊在一起的人一個個刨開。
    沒有！
    沒有！
    苒苒不在這裏！
    她去哪兒了？！
    顧戚白癱坐在地上，雙手剛剛沾染上那些人的血，他抬手，入目便是一片血色。
    苒苒……這裏會不會也有苒苒的血？
    “啊！！！！”
    他口中發出悲戚到極點的哀嚎聲，他的手指輕輕顫抖著，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臉。
    一滴滴滾燙的淚珠從指縫間滑下，混著鮮血的眼淚，竟像是流下血淚一般。
    苒苒，你說過不會丟下我的。
    你放心，我說過我會一直在，生死我都會陪著你。
    “小白？”
    顧戚白瞬間怔住了，他……他剛剛是不是產生幻覺了？他好像聽到了苒苒的聲音。
    “小白！你怎麽了！”
    直到一個柔軟的身子將他攬住懷中，顧戚白破碎的神誌才一點一點回攏。
    他抬起茫然無神的眼，怔怔地望向蘇苒的臉，他微微張開唇，不確定地道：
    “苒苒？”
    “是我，小白，是我，我在我在。”
    顧戚白僵硬地扭過脖子，“這不是你的血？”
    他這麽一說，蘇苒就大概明白他成了這副模樣的原因。
    她心裏歎了一口氣，又是無奈又是感動。
    最終，還是讓他看到了這些惡心的事啊。
    蘇苒桃花目閃爍一瞬，像是在害怕些什麽，她攥了攥手心，躊躇著遲遲開不了口。
    確定蘇苒沒事後，顧戚白也恢複了正常，他冷靜下來以後也大概能猜出這裏發生了什麽。
    再綜合蘇苒現在這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他再看不出來她在猶豫什麽，那就真的是蠢了。
    蘇苒垂著頭，內心掙紮著到底該怎麽告訴他。
    萬一說了以後，他覺得自己是個怪物怎麽辦？
    萬一……萬一……他聽完以後露出害怕的表情的話……
    蘇苒光是想象都覺得自己的呼吸急促了幾分，她不想讓他害怕自己。
    顧戚白瞳孔微微張大，他察覺到蘇苒抱住自己的手臂居然在顫抖。
    他心頭一驚，連忙反手抱住她，急急問道：
    “苒苒，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是不是這群人傷到你了？”
    99在識海中忍不住吐槽：大佬啊，你看看這群連人樣都沒了的人，哪裏像是能傷到大人的樣子？
    蘇苒有些緊張，說話都有些磕磕巴巴，“啊？沒……我沒事……小白……”
    蘇苒深呼吸一口氣，鼓起勇氣準備將剛剛的事告訴他。
    卻錯愕地看到顧戚白肉眼可見的鬆了一口氣，他眉梢揚起，“那就好，那我們現在可以出發去民政局了嗎？”
    蘇苒：？？？
    這就沒了？他都不問問發生了什麽事嗎？
    他不好奇她是怎麽撂倒這一群大漢的嗎？
    蘇苒腦子裏滿是問號，她久久沒有回過神來，就這麽被顧戚白打橫抱起離開了公寓。
    兩人到了民政局，蘇苒一臉懵逼的被顧戚白拉著簽字，拍照，宣誓。
    直到兩個紅彤彤的本本拿到手上的時候，蘇苒都還處在茫然的狀態。
    顧戚白拿著那兩本鮮紅的結婚證，唇角的弧度壓都壓不住，他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機哢哢哢地拍了幾十張照片。
    如果不是蘇苒及時製止，他估計能站在民政局門口拍幾個小時！
    “哎，你是十鳶大大嗎？我是你的粉絲啊啊啊啊！”
    蘇苒正在竭力製止顧戚白想要把結婚證發到顧氏公司大群時。
    兩個身著藍白校服的女生突然湊到她跟前。
    蘇苒隻能先放開顧戚白，轉頭對兩個女生溫柔笑了笑，“你們好啊。”
    “十鳶大大，我能要一個簽名嗎？如果可以的話，可以和你合照嗎？”
    蘇苒頷首，接過女生遞過來的本子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當然可以啦，謝謝你們的喜歡呀。”
    兩個女生激動的拿出手機和蘇苒自拍，其中一個女生反應過來試探性地問：
    “十鳶大大，你來民政局……不會是結婚吧？”
    蘇苒聞言，笑得愈發溫柔，她大大方方地點了點頭，“是啊。”
    “啊？啊！！！！”
    兩個女生捂住嘴尖叫出聲，眼裏滿是可惜，十鳶大大怎麽就英年早婚了啊？
    在她們這些粉絲眼裏，壓根沒人能配上這麽溫柔漂亮又接地氣的偶像好嘛！
    而此時，她們終於注意到蘇苒身邊那個從頭到尾被徹底忽略掉的顧戚白。
    這個男人……好眼熟啊……
    一個女生抬手指著顧戚白，驚訝道：“你，你不是那個顧氏總裁嗎？”
    顧戚白清了清嗓，努力扯起一個不那麽冷漠的笑，“是我。”
    豈知，兩個女生看到他的笑反而抖了抖，轉頭跟蘇苒說了聲再見就跑了。
    顧戚白：？？？
    他委屈巴巴地看向蘇苒，“我是不是很難看？”
    所以那兩個女生才被他嚇跑的。
    蘇苒：……
    是什麽讓一向自信矜貴的總裁大人產生了這種自卑心理？
    蘇苒無奈笑了笑，正打算說些什麽，手機突然像炸鍋了一樣瘋狂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