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南北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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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天空往下看去,滿校園都是忙忙碌碌的人群,來來往往,熙熙攘攘。
    方興下午去上了兩節大課,繼續充實自己。
    張援朝回家了,說是家裏給找了一份實習工作,回去看看。四美也不知道忙什麽,演出成功後整天不見人影。
    宿舍裏就剩下方興一個人。獨自一人的方興也不覺得太無聊,上課,吃飯,看書,睡覺,做夢。
    夢了一晚上那雙修長不乏圓潤的小腿,一會平行舒展,一會相互交疊,一會又變成淑女坐的模樣並排側立。
    崔校長則忙碌著管理校園,規劃發展。
    順便不忘了讓助理小周,給方興家裏直接發一張研究生錄取通知書,就以京城傳媒大學的名義。
    至於研究生導師先沒定,這個需要後續討論。
    這就是當時和老郝定下的曲線救國路線,小子你就別想跑了,乖乖在京城傳媒給我下蛋。
    老崔也怕方興這小子不準備繼續深造,或者報考了其他學校的研究生。
    幹脆就直接郵寄錄取通知書回方興家裏,準備實行家長倒逼政策。
    這個年代,考研很難,競爭的慘烈程度絕對大於高考。
    再說社會剛開始欣欣向榮,一般都是富裕家庭子女的優先選擇考研,大多數家庭的孩子的第一選擇還是走向社會,賺錢供養家庭和生活,方興心裏也從來考慮過考研深造的事。
    郝副校長忙碌著教學,沒課的時候,抓緊去聯絡音樂大學那邊,希望能借用他們的專業錄音室,現在京城專業的錄音室隻有兩個,一個在京音大學,另外一個屬於華宜娛樂公司。
    娛樂公司的錄音室就別考慮了,文化事業這幾年蓬勃發展,各大公司都培養了很多新人苗子,娛樂公司的錄音室估計都在排隊。
    京音的錄音室一般不對外界開放,主要承擔國家宣傳歌曲錄製,和京城電視台的一些任務,空餘的時間就是北音內部的專業教學課堂。
    老郝本身就是京城傳媒建校時,從京音調配過來的教授,在京音還是能說上話的。
    四美也很忙,昨天的演出非常成功,但是現場嘈雜,今天京城電視台約了她們,到專業的錄音室去重新錄製配音了。
    周助理更是忙碌,需要查方興家庭地址,方便寄送研究生錄取通知書,還要處理相關學籍和文件;《兒時》《同桌的你》《童年》三首歌曲的版權注冊事情,崔校長也安排給了他,文化部和版權局都需要跑一遍。
    斐教授正在北方華清大學,因為華國書法協會就設立在這裏。
    幾個老學究坐在書法協會的會議室裏,還在埋頭研究方興的那些手稿。
    現在書法協會會長,也是華清大學的校長唐建國,他手裏正拿著那份《水調歌頭》。
    唐建國看完之後感歎著--老崔畢竟也出生於書香世家,底蘊十足啊。
    如此才情之作問世,怕是這文化圈,又要不太平了。
    且不說這書法,值得老斐那句“瘦挺爽利、鋒如蘭竹”的評價。
    單拿出這兩首古詞本身的文學價值,也不可估量啊。
    再仔細默讀了一遍後,那種逸興壯思、豪邁灑脫之感油然而生。
    上闕,浪漫飄逸。下闕,寫盡了人間離合啊--千古絕句啊。
    看著大家還在揣摩書法,有的已經開始用白紙臨摹了,也沒去打擾。
    唐建國拉起一臉自豪感滿滿的斐玉遲,示意出去聊聊。
    倆人相隨出去,散步到了外麵涼亭,這才坐定。
    唐建國先挑起了話頭。
    “實在沒想到啊,崔文正這個老要錢貨,居然能老樹發新芽啊。”
    “這些年,咱們幾個京城裏的大學,相互競爭不斷,這次讓崔文正拔得了頭籌啊。這是準備卯著勁,在‘文書’兩項上麵,打壓我們華清大學一頭麽?他是南派蔡文華的師弟,準備了這麽充足的彈藥,接下來有啥行動麽?”
    “老斐啊,念在咱們也曾經共事多年,透露一點給我吧,也讓我有個準備。”唐建國適當的打出了感情牌。
    斐玉遲表情一愣,隨後就開始哈哈大笑,直到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唐建國對當下情形也有準備,知道你斐玉遲老小孩性子,先讓你自鳴得意一會吧,一會死纏爛打,套出話才是正事。
    斐玉遲捶胸蹈足的笑了好幾分鍾,用手擦了擦眼角流出來的淚水。
    張口就開始擠兌起正襟危坐的唐建國了。
    “南北文學的古白之爭,你唐建國還放不下?學學人家歸隱的老林,放的多開啊,打不還口,罵不還手。”
    “咱們這一代已經文思枯竭了,一切交給後人去評說不好麽?這些事你扯到老崔身上幹嘛?”
    唐建國也聽出了話外之音,忙問道;“這兩首古詞,不是崔文正那老貨的作品?那是誰啊?沒聽說你們京城傳媒有如此功底深厚的新人啊?”
    斐玉遲也不藏著掖著了,直說:“是個學生,大四的學生。”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唐建國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可比曹操誇張。
    “一首《醉花陰》寫出了無盡閨怨,寂寞清冷;一首《水調歌頭》更是文采飛揚,道清了悲歡離合。你給我說是一個學生所作?學生能有什麽人生閱曆?再說那新書法,不是沉浸書法大道多年的人,能創出‘瘦而不缺,鐵鉤銀畫’的字體麽?從書寫的停頓轉峰之間,就能看出書寫之人,絕非等閑之輩。”
    “你別和我開這種玩笑,我跟你問的是正事,別打馬虎眼傷了多年的交情。”
    斐玉遲看了看在爆發邊緣的唐建國,死死得盯著他的眼睛,這一次表情嚴肅,鄭重的說:“不論你相信不相信,我說的就是真話。我也懶得管你們心裏的南北之爭,當年就是因為厭倦了你們無休止的爭鬥,我才申請去了新建的京城傳媒大學。我不會偏幫你和老崔任何一個人。”
    “這兩首古詞,確實是一個學生所做,《醉花陰》當時學校裏也有教授懷疑過是那小子抄襲,不過最後否定了,是我們想多了。而《水調歌頭》,是我親自現場命題,看著他一筆一筆寫出來的,真實性無可置疑。”
    說完,就站起來要走,斐玉遲最煩他們這些放不下心裏偏見的事,準備回學校。
    走了不遠,還是回頭提醒了一下楞在那裏的唐建國:“長江後浪推前浪,老崔之前就躲著你們南北派之爭,以後也不會參與。你也該把注意力,放在年輕一代身上了。”說完,就瀟灑的回去了。
    唐建國獨自在涼亭坐了很久,才慢慢消化了剛才的事情。
    華清大學底子雄厚,沒有京城傳媒那麽多壓力。這些年,唐建國這個校長做的有滋有味,主要精力也都放在了“是以古言文為首,還是白話文為最”的南北派文人爭鬥上去了。
    回想起老斐的提醒,覺得還是有點道理的,南北之爭,也許該讓後輩們衝鋒陷陣了。
    最後才想起來,既然是一個後輩的作品,那如此才情的後輩,自己居然忘記問他的姓名了,這個後輩需要好好關注一下。
    拿起手機,給助理打去了電話,囑咐自己助理到京城傳媒大學裏找一下崔文正,了解一下詩詞作者的情況,越具體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