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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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霄,我們走吧。警察一會就來了。龍哥走過來抱過了小可憐。
    可是這個魂魄,那隻狗不會放過她,我們先收了她的魂吧。
    不行,不能這麽做。陰差很快會來帶走她,我們收了魂魄,陰差會糾纏我們的。
    萬事皆空,因果不空。吃人半斤,還人八兩,因果循環,報應不爽。這是絲毫不差的。況且這個女人生前做的孽,也該她償還。這就叫現世報不是嗎?別再亂想了,咱們趕緊找家旅店住上,還要給小可憐去買鮮肉,然後明天就能回去了。
    嗯。我點頭答應著。
    這裏的街道繁華而陌生,因為我們要搭明天一早的車,所以並不想要距離車站太遠,好在附近就有不少住宿的地方。車站外圈更是不少舉著住宿牌子招攬生意的人,這雖然都是些小旅館,但價格正合我們心意,我和龍哥雖然爸媽給的生活費綽綽有餘,但塵軒祖師還是時不時的會寄些錢過來,這些可都是寺廟中的香火錢,一幹僧眾的日常開支都是從這裏邊出,本來就不多,師祖卻還是堅持拿出一些接濟我們。
    修行人有句話,“今生不了道,披毛戴角還”。所以我們自然不會太奢侈,隻要有個容身之所,我們就很知足了。
    天漸漸暗了下來,似乎打算變天。我和龍哥加快了腳步。
    嗨,兩位小夥子,是要住宿嗎。
    前方不遠處站著一個招攬顧客的大媽,體態臃腫,皮膚粗糙,臉色十分憔悴,穿著雖然陳舊,但幹幹淨淨,此刻正努力的衝著我們微笑。
    呃,住一晚多少錢啊。
    每位20元,我們小店可幹淨了,價位便宜,還能提供熱水。
    我看了看龍哥,龍哥微笑著點點頭。
    店內陳設的比較簡單,但收拾的十分整潔,櫃台後方的牆上懸掛著一麵像是辟邪用的八卦鏡,但做工十分粗糙。上麵根本沒有任何法力的存在。
    興許是生意不太好,我們住進來,大媽十分開心。
    登記交錢的功夫,我環顧了下四周,不知為何,我感覺到一絲陰寒的氣息,雖然比較微弱,但我還是感覺到了,我暗暗開了天目,卻並沒看到什麽異樣的東西,我不禁笑了笑,是不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都神經敏感了。
    辦好手續交了錢後,大媽遞給我們一張房卡,二零一號。
    你們倆上去後直接進房間,天黑以後不管聽到什麽聲音都不要出來。
    為什麽?龍哥皺著眉頭發問。
    哦,沒什麽。隻是我們這人多雜亂,治安又跟不上,萬一出了什麽事情,我付不起責任。她有些慌亂的解釋著。
    我似信非信的點點頭,與龍哥拿著行李往樓上走。
    媽媽,我好痛,好痛。剛走了幾步,一個痛苦虛弱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好孩子,哪裏痛,媽媽給你揉一揉。乖啊,媽媽又有錢了,可以給你買好吃的了,想吃什麽,媽媽給你做。
    我什麽都不想吃,媽媽,讓我死吧,我不願再拖累你了,我知道你已經沒有錢了,我死了你就不用這麽累了。
    孩子,不要這麽說,媽媽好心痛,都怪媽沒本事,不能給你治病,媽隻剩下你了,你要是死了,媽也不要活了。
    我和龍哥聞言,同時停住腳步,轉過身來,昏暗的光線下,櫃台後方,八卦鏡下有一張小床鋪,厚厚的被子下睡著一個男孩,看起來也就十五六歲,瘦骨嶙峋,形如枯槁,皮膚暗黃,眼窩深陷......
    而這位大媽此刻蹲在床鋪前,撫摸著兒子枯瘦的麵頰,手裏握著我們剛才支付的房費,眼淚撲簌簌的往下落。
    大媽,這是......我和龍哥見此情形同時停住了腳步,折返回櫃台前。
    唉,大媽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真是作孽呀。
    到底出了什麽事了,能跟我們說說嗎?或許我們可以幫上忙。
    你們倆是好人,我們不想連累你們,你們安心住店,它不會傷害你們的。大媽緊張的看著我們,慌忙解釋著,同時緊緊拽住手裏的錢,生怕我們要反悔退錢離開似的。
    大媽,如果我沒猜錯,你兒子應該是被惡鬼纏住了,被吸走了精元,若是繼續下去,不出十日定會斃命。龍哥麵無表情的說道。
    可是,可是我已經沒錢了。
    放心好了,我們不收你一分錢。但你要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如實相告,看情形,這惡鬼與你們似乎有著深仇大恨。
    哎,她愣了愣,又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真是作孽,報應啊!
    她邊說邊摸了摸孩子的額頭,掖了掖被角,我們原本有一個幸福的家庭,這裏也不是旅店,而是一家飯店,生意十分的火爆,並且還打算要開幾家連鎖店,就是在那一年暑假,我們招收了一位名叫穀芳芳的服務員,二十出頭,聽她說是新婚不久丈夫便生了病,想出來賺點錢給丈夫看病。因為長得漂亮,人又機靈,也就用下她了,顧客都十分喜歡她,一來二去生意更好了。
    後來有一天晚上,孩子他爸來了幾位朋友,由於好久不見,便喝了很多酒,芳芳進去送茶水的時候,就一直沒出來。等我察覺出不對衝進去的時候,大錯已經鑄成了,芳芳已經被他們幾個給傷害了。芳芳的丈夫重病在身,聞聽此事,竟然一命嗚呼了,芳芳料理完丈夫的後事大概也是想不開,便上吊自殺了,她的後事還是我給料理的。
    再後來,孩子他爸和那幾位朋友便接二連三的病了,去醫院怎麽都查不出病來,人卻一天天的不行了,我知道這是報應,是芳芳來索命了。
    但我萬萬沒想到,孩子他爸死後,她又來加害我兒子,我兒子又沒有錯,錯的是他爸爸,他爸爸已經死了。
    再後來,飯店也經營不下去了,我這才變賣了家當,把原來的飯店簡單的改成了旅館,母子相依為命......
    聽到這,我心中已經是氣憤不已,最見不得這種畜生行為了,當即拳頭握的叭叭響。
    耳邊傳來了一個女孩輕微的抽泣聲,那是小蝶觸景生情,一定想起了自己曾經相同的境遇,我摸了摸背包安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