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奇怪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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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便看到走廊上一個個遊蕩的孤魂,甚至一個調皮的小家夥還自以為我看不到跑到我跟前衝我拌了個鬼臉,
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這麽多遊魂,卻沒有陰差前來拘押。若他們長時間留在陽間,會引起很多麻煩的。
前方便是急診室了,離的很遠,我便聽到裏邊傳來的吵鬧聲,裏麵似乎亂作一團,並且急診室門口還有不少人。
算了吧冰清,今天這麽多人,等排到我們估計天就要黑了。
冰清皺著眉頭看著前方,要不我們去樓上看看門診醫生吧。這麽深的傷口總要處理一下,不然感染了會很麻煩。
前方便有樓梯口,我們直接拐了進去。樓梯拐角處有一排椅子,椅子上坐著一位十七八歲的少年,穿著一身病號服,麵無表情,臉色特別蒼白,一雙大而無神的眼睛呆呆的盯著某一處,我愣愣的看了他一眼,他居然扭過頭衝著我詭異一笑,慘白的手臂伸向了我,嗓子眼裏發出一聲吞咽的咕嘟聲,似乎是有很多痰卡在裏麵。
冰清嚇的一抽,有些緊張的貼著我的側身,緊緊抓著我的胳膊。
哎呀,你怎麽跑到這裏,總算找到了,你怎麽這麽不聽話,總是亂跑。正在這時,樓梯上跑下來兩名身穿白衣的護士,跑到那名少年身邊一把抓住了他。
放----開----我----他緩緩吃力的說著,聲音很僵,聽著涼颼颼的。
他這是......發生什麽事情了......我有些錯愕,但心底已經悄悄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哦,不好意思,嚇到你們了吧!這孩子今早送過來的,應該是被什麽咬了,可能有毒素影響到了神經,你們不要害怕啊!他們邊說邊扶著他往樓上走。經過我身邊時,我匆匆瞥了一眼,但看到的一切卻不禁令我瞪大了眼睛,隻見他那白中泛著青的脖子左側有兩個黑色的洞,雖然傷口不大,但看起來很深,詭異的是卻並沒有流血。他被護士拖著的兩條腿也是僵硬的,搖搖晃晃。我本想再問點什麽,但他們已經拐了進去,不見了。
我們趕緊跟了上去,拐入走廊不遠便是骨科門診部,這一層的走廊雖然比一樓急診室稍微好一些,但也是亂的不行,好幾位病號癡癡呆呆的或是站著,或是歪歪斜斜的遊蕩,或是躺在地上,護士帶走一個,很快又有另一個冒了出來。冰清拉著我小心的繞過他們走了進去,進去才發現,門診裏邊也已經快鬧翻了。
你今天一定得給我一個說法,我活生生的老婆,隻不過被咬了個小洞罷了,送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半天時間竟然就被你們給治死了。
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此刻正在跟醫生對峙著,情緒相當亢奮,滿臉通紅。
就是,就是,一定得給我們個說法,我的女兒......我的兒子.....我的媽媽......屋子裏還有十幾位家屬不斷附和著,還有兩位女孩站在最後邊,哭的抽抽搭搭,滿臉通紅。
各位,我們醫院現在正在排查,也在盡力治療,請的專家也在盡快趕過來。
那到底是什麽病?你必須給我們說清楚嘍。
這還真不好說,起初懷疑是狂犬病或者是精神類疾病,但經過一係列的嚴密排查,已經被否定了,或許是一種新型變異的病毒,一切都還沒有定論的。那位男醫生已經被鬧得心力交瘁焦頭爛額了,而一位女醫生則是縮在椅子裏大氣不敢出一口。
等你們有了定論,我們還不全死光了?還要你們醫生幹什麽。最前方的男人一聽此話,情緒更加暴躁,不講理的更加大聲嚷嚷起來。
哎,讓一讓,麻煩大家讓一讓。冰清拉著我往前擠過去,清脆動人的聲音立刻引來許多人的側目,吵鬧聲小了不少。
淩霄,快坐下給醫生看看。冰清扶起了不知被誰踢倒在地上的一張椅子。
豈料,醫生見到我毛巾包住的手,神情十分緊張,連聲問道:這是怎麽受的傷。
而當聽說是不小心被魚缸擠傷了,才長長的舒了口氣,讓另一位醫生帶我去一旁處理傷口,冰清一直陪伴在我左右,不時囑咐醫生輕一點,那心疼的表情恨不得受傷的是她。
嗬嗬,看你,不過一點小傷,離心髒遠著呢,用不著這麽緊張,我邊說邊拍了拍我的小心髒,她這才微微笑了笑。
這回放心了吧,我晃動著醫生為我包好的手指......
你呀你......當時那麽多血,我就是害怕。
嘿嘿,好了,趕緊走吧!別耽誤了上課,我邊說邊站了起來。
可當我剛要拉開門的時候,門外不知哪個方向直撲過來一個男人,直接撞在了門板上,臉貼在玻璃上,目光呆滯,衣領上沾染著不少黑色的血汙,脖子上兩個深深的窟窿十分醒目,他不斷拍打著門板,門板上有一小截沒有釘進去的釘子,手被捅破了好多次,卻隻是稍微滲出幾絲血跡,而他好像沒有絲毫感覺的樣子。
我心中一緊,本能的抬起手臂把冰清護在身後,快速連續向後退了好幾步。
“爸爸”正在這時,屋內人群中一個女孩一聲驚叫,立刻飛奔了過去。
別開門,我一聲暴吼。
時間似乎是停止了,屋裏靜悄悄的,沒有了爭吵和哭泣,目光齊刷刷的全部盯上了我。
那是”行屍“大家不能出去。我邊說邊用下巴指了指門外。
行屍?開什麽玩笑,你---你僵屍片看多了吧你!吵得最凶的那個男人有些嘲弄的衝我開了口。
那是我爸爸,剛才還在病房裏輸液,我來看看醫生的診斷,這才沒多大一會功夫怎麽就......衝到了門邊的女孩一手握著門把手,一邊回頭瞪著一雙淚眼,但看著病房外張牙舞爪行為癲狂的父親,終是沒有勇氣擰開門。
正在這時,又有幾張灰白的麵孔衝了過來,也加入到了拍門的行列。
陳...陳醫生,那......那幾個,那幾個個人......不是上午就被推進.....太平間了嗎。還是咱們接診的,那位女醫生顫抖的聲音中帶著哭腔,精神幾乎潰散了。
門邊的女孩聽聞此話,竟然呆住了,盯著門外不知所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