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黃大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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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著我又捧過香爐將香灰一股腦的倒了進去,攪了幾下看起來就像芝麻糊一樣,趕緊再次進去裏屋遞給爺爺。
    “小犢子,你敢!”這老王頭似乎預感到了什麽,瞪著兩個充血的大眼珠子死命瞪著我,我胸口一緊,喉嚨不自覺的空咽了幾下。
    “還愣著幹什麽,趕緊給他灌進去。”爺爺看我遲疑吼了一聲。他們三個看起來都不好受,被折騰的滿頭大汗,就快支持不住了。
    我這才湊了過去,爺爺也顧不上什麽了,抬起一隻腳用力蹬住老王頭的腦袋,我趁機捏住他的嘴,將這一碗符水都倒了進去。
    說來真是神奇,一碗符水下肚,這老王頭竟然安靜下來,一翻白眼軟了下去。但爺爺絲毫都不鬆懈,一把便擼下他的衣服,現場的人剛剛放鬆下來的心又揪了起來,隻見在他身上有一個雞蛋大小的包,正快速的在他身上肆意遊走。
    “拿針來。”爺爺擰著眉,頭都沒回一下。
    我趕緊又在包裏翻出一個小盒子,打開,從裏麵抽出一根白色刻了極為細小紋路的銀針來,遞到爺爺手裏。
    爺爺接過之後想都沒想直接快準狠的紮在這個包上,方才還到處亂竄的包一下被定格住了,老王頭抽搐了幾下睜開了眼睛。
    “說吧,你藏在哪裏!”爺爺繼續盯著他。
    “我,我在村頭梧桐樹下的落葉堆下。”盡管眼神十分不甘心,但老王頭還是說了這兩句話。爺爺聽後攔住了老王頭兩個兒子,衝我努了努嘴。
    我立刻心領神會,轉身走了出去。我知道爺爺的意思,若是老王頭的兩個兒子去了,還不直接把這倒黴的大仙給打死。
    石興他們還在門口等著,我一走進院子便在大門縫裏看到了好幾雙好奇的眼睛,見著我後更是嘰嘰喳喳的問東問西。
    我邊走邊將方才屋內的情形講給他們聽。
    我原本看爺爺要香灰還以為要用七星困魔陣對付什麽厲害角色,原來是化符水而已,早知道就讓你們進去看了。
    很快我們就來到老王頭說的那棵梧桐樹下,這棵樹長得十分高大,枝椏橫生,就像一張巨大的傘,眼下已經入了秋,梧桐葉子便落了一片厚厚的金黃滿地,我們幾個掃了掃並未發現什麽異常。
    “是不是被它騙了?”我忍不住嘀咕了兩句。
    “快看那!”這時阿月突然喊了起來,並用手指了指梧桐樹的根部,那裏有一堆落葉,並且鼓了起來。
    難道在那裏?未免有詐,我讓他們幾個退後,又找來一根槐條慢慢撥開那堆落葉,嘿嘿,一個金黃色毛茸茸尖嘴猴腮的東西露了出來,它一動不動的就像睡著了一樣。
    “這不是黃大仙嘛!”這東西可真會使壞!石興也靠了過來。
    凡事都講究因果,你這黃大仙使壞的定論下的好像不對吧!誰叫那老王頭尖酸刻薄說人家像狗屎,一時的快活嘴壞了人家幾十年的道行,你可知道這類小仙修行有多不易,直到了封神的節骨眼上鬧成這樣,換了你,你能咽下這口氣!
    我搖搖頭,又撿了幾片大的落葉將這黃大仙包了起來,並抱回爺爺家裏。做好這一切我才又返回老王頭家裏。
    爺爺見我辦妥了事情也鬆了口氣,緊張的神色放鬆下來。接著快速的掏出一張符籙直接拍在銀針上,大掌自上方抹了幾下,這才將針連同符籙一起拔了出來,十指靈活的翻飛將銀針用符包好揣進兜內。
    而老王頭身上的包已經不見了,神色舒緩,像是累極了的樣子睡得很沉。爺爺告訴他的家人已經沒有事了,等他醒過來用生薑燒點水喝上幾天就可以了。
    回去的時候我和爺爺一路商榷,卻不知究竟該如何解決,要知道這種情況下,這黃大仙的執念是很重的,總不能永遠困著它吧。再說就算將來老王頭死了,他的子孫也不會有安生日子。
    不如這樣吧爺爺,我突然想到一個辦法,咱們能不能對它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爺爺眼睛一轉饒有興致的看向我,示意我繼續說下去。
    “你想哈,像這種荒野小仙自古以來多如牛毛,但真正度過雷劫飛羽成仙的恐怕是九牛一毛,特別是黃大仙,不是民間流傳有一句話嘛,千年黑萬年白,也就是說修行一千年才能褪去這身黃毛,長出黑色的皮毛,這也象征著修行略有小成,但若要大成變得通體雪白非要萬年功力才可,尚且不論這條路天劫無數一個不小心便會灰飛煙滅,能不能平安活到那時候而不被中途有所覬覦的人盯上都很難說,有些東西為了快速增長功力可是會肆意殺戮強取妖丹的,一個小小的荒野地仙想要一路坦途平步青雲簡直是癡心妄想......”
    爺爺邊走邊摸著下巴思索著我的話,很快我們就回到了家裏。
    進屋之後,爺爺片刻都沒休息,將屋門關好又設置了一番,又拿來幾張符分給冰清她們帶在身上,這才從兜裏掏出定住黃大仙魂魄的那根銀針以及符籙。
    剛一展開便看到一個黃色的虛影嗖的一下跳了出來,快速的撲到桌子上的肉身當中,那黃鼠狼眨巴了幾下小眼睛便站了起來。
    它不跑,也不動,就那麽靜靜的與我們對峙,方才的一番爭鬥想必它也知道自己不是我和爺爺的對手。
    “嗬嗬,小家夥,盡管你修仙之路被破,但我知道你已經修成人形,何不幻化出來跟我們好好聊聊。”爺爺柔和的看著它。
    它遲疑了一下,但還是抖了抖身子,發出一抹暗黃色的光芒,方才還是貓般大小的身子頃刻間變成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小夥子,臉上的五官略帶稚嫩,與正常人區別不大,但通體還是披了一層淡淡的黃色絨毛,光著腳,腰間裹了一條不知哪裏盜來的床單。
    我見狀便找來自己的一條牛仔褲和上衣遞給他,雖然充滿敵意,但他還是接了過去,並穿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