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喬裝,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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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西村,距離和平鎮走路約莫要半日,坐馬車也要兩三個時辰。
    晏溪今日出門,特意穿上了以前的舊衣裳。
    也不知她在臉上抹了什麽東西,整張臉看著蠟黃蠟黃的,一看便是那種家裏日子過得苦的人。
    不放心她偏要跟著的周安鳴也喬莊了一番,恰好他因受傷臉色有些蒼白,晏溪就給他臉上抹了些東西,讓他臉色更加蒼白,看著多了幾分病態。
    “就這吧,馬車別進村了。”距離河西村還有段距離的時候,晏溪讓馬車停下來,打算走著進村。
    周安鳴掀開馬車簾子跳下車,伸手接過晏溪手裏的包袱,另一隻手扶著晏溪下馬車。
    走到村口,晏溪把包袱拿過來背在身上,另一隻手扶著臉色蒼白一看就病殃殃的周安鳴。
    這個時間點兒村裏人大部分都下地幹活了,隻有一些個不下地幹活的女人孩子在家。
    趙文騫說過,那位燒窯的老師傅家,住在進村子西邊那條路直走就隻有他們一家,青磚大瓦房來著,那樣氣派的房子村裏沒幾家。
    晏溪按著他說的路走,就來到那位老師傅家了。
    他們假裝是路過河西村去別的地兒,想來討杯水喝,理由都找好了就等著見到那位老師傅設法從他口中套話知道他到底有何難處?
    不曾想,開門的是個年輕的婦人,她瞧見晏溪和周安鳴這兩個陌生的男女,當即皺眉道,“你們找誰?”
    “我們路過,我相公有點不舒服想要點水喝,嫂子你看方便嗎?”晏溪討好的衝婦人笑著,像個靦腆的小媳婦兒。
    那婦人上下打量他們一番,見這兩人都一副風塵仆仆的模樣,這男人還臉色蒼白一副病態,就信了晏溪的話,側身讓人進屋,“進來吧!”
    “哎,多謝嫂子,嫂子真是心善。”晏溪和周安鳴進屋,婦人指著院裏那兩把凳子說,“你們坐會兒,我去給你們端水。”
    “怎敢勞煩嫂子,我自己來就是。”晏溪扶著周安鳴坐在凳子上,把包袱往他懷裏一塞,趕緊跟上那婦人。
    婦人見她跟來,倒也沒說什麽。
    片刻後,晏溪從廚房端了一碗水出來遞給周安鳴。
    周安鳴端著水不急不緩,一口一口的喝著,一點都不像村裏男人喝水時那粗獷的模樣。
    年輕婦人瞧見,就多嘴問了句,“你們這是打哪兒來?”
    “我們家是府城那邊的,這回是接到報喪,說我相公那嫁過來的姑姑沒了,家裏老人知道這事兒都病倒了,隻能我跟相公來。相公本就是讀書人,身子骨不好,我們路上還遇到了一些意外,相公大病一場我們身上的盤纏也被人搶走了,沒法子雇馬車隻能靠一雙腿走。今兒個路過河西村,就運氣好的遇上了你這麽善心的小嫂子。”晏溪撒謊都是看著對方的眼睛,一點撒謊的痕跡都沒有,反而讓人覺得她很真誠。
    那年輕婦人此刻就是這麽個心情。
    原本聽到他們的遭遇她還不是那麽相信,可當晏溪握著她的手說她是個善心的好人時,那真摯的口吻就叫人很容易相信她。
    “那你們這也太可憐了些,這到八裏村還得走上一天的路,你們要是不急,明兒個我們村有牛車去八裏村,你們給幾個錢讓牛車把你們捎上,能省不少事兒。”年輕婦人就給他們出主意說。
    “竟有這等好事?”晏溪和周安鳴都是一臉驚喜,滿臉喜色。
    然後他們又麵露難色,“明兒個的話,那我們今兒個晚上住哪兒?嫂子,你們這附近有沒人住的破屋子破廟啥的可以讓我們對付一晚上不?啥地兒都成,能遮風擋雨就行。”
    “你們要是不介意,就在我家湊合一宿得了。我家剛好有兩間空屋子,省得出去麻煩。”年輕婦人覺得這夫妻兩人也挺可憐的,就心生同情的主動提及讓他們在自家過一宿的話。
    晏溪當然是千謝萬謝,抓著那年輕婦人的手激動得不行。
    周安鳴裝成的病殃殃讀書人雖然沒說什麽,但臉上的喜色擋不住,還把晏溪叫過去,兩人說了幾句悄悄話。
    過會兒,晏溪就給那年輕婦人手裏塞了十文錢,說是飯錢和住宿錢。
    年輕婦人被晏溪勸著收下,對他們的態度明顯的又好了許多。
    帶他們去那個空屋子,還給抱了一床棉被。
    晏溪還幫著年輕婦人種菜,她拿著鋤頭挖坑,晏溪就幫忙在後麵丟種子。
    兩人熟絡起來,就開始家長裏短的聊起來。
    見時機差不多了,晏溪就問她,“楊嫂子,你咋愁眉苦臉的?是不是遇上什麽煩心事了?”
    聊了一會兒,晏溪也知道了這家姓褚,這年輕婦人姓楊,晏溪叫她楊嫂子。
    “哎!不說了,說起來頭疼。”楊嫂子張張嘴,又把到嘴邊的話咽回去了。
    她這樣晏溪就更好奇了,也沒明著追問,反倒是說起自己家的事來,“嫂子要想開點,這誰家還沒點糟心事啊?我婆家娘家就沒一個省心的,我娘家爹娘去得早,我遇上難事娘家沒一個人幫我。但凡有一丁點兒的好處,他們就跟狗鼻子一樣,聞著味兒就來了,撒潑打滾哭著鬧著的要好處。哎,你說我這日子過得多糟心。”
    “你娘家人真不是東西,還是娘家人呢,咋那樣啊?”楊嫂子不滿的說道。
    晏溪無奈的說,“那有啥辦法呢,到底是我娘家人,我能咋辦?之前有一回他們還撬開我家的門鎖,家裏啥東西都被搬走,我都以為遭賊了。”
    “天呐,他們咋能這麽不要臉啊?”楊嫂子瞪大眼睛道。
    “可不唄,誰讓他們占了個長輩的名頭呢?這也就是跟嫂子你,跟別人我都不說這些,指不定還有人說我不孝順呢!”晏溪邊說邊歎氣,又說,“可這話我總憋在心裏,也難受得很,不找個人說說把身子憋壞了咋辦?嫂子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楊嫂子點頭,讚同地說,“這倒是,憋壞了自個兒的身子遭罪的還是咱們自個兒。”
    “我也不瞞你了,我們家最近都在煩心我那大姑子。當初,她出嫁的時候我公公把家底兒都掏空了給她置辦了一份體麵的嫁妝,她倒好,出嫁後一次都沒回來看過我公公。最近回家一次,看家家裏的房子就鬧,說讓我公公掏錢給她婆家也蓋房子。我公公不答應,她就把我公公的外甥女給拐走了,你說那是人幹的事兒嗎?”
    “當初,我公公婆婆把她撿回來當親閨女養大,養了十來年,我婆婆好不容易懷上我相公,她還不高興,覺得他們對不住她。聽說我相公出生那會兒,還差點被我大姑姐給扔山上喂狼……”楊嫂子打開話匣子就關不住了,說話跟倒豆子似的劈裏啪啦往外倒。
    晏溪邊聽邊時不時的附和兩句,也把褚家的情況給摸了個七八成。
    兩人在褚家旁邊的空地上種菜呢,突然就聽然褚家那邊傳來周安鳴喊救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