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山長講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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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樓開局定親秦可卿!
    告別了王仁凱,騎白馬出城去往書院,在廣闊的驛道上,奔馳數刻便至。
    書院臨園而建,隱於樹林、莊落之中,若不是門匾上懸掛著東林書院四個大字,旁人還以為是座大莊園。
    王仁之沿著一條小路,徑直的騎到紅木門前,將馬拴好,走進書院。
    碧水堂書盈墨香,讀書聲朗朗,透過木窗,便見幾個學子聚在一起辯論。
    王仁之先去了山長的屋室,輕輕敲門,便有一位四十餘歲的布衫男子開門。
    布衫男子麵色微白,儒雅灑脫,留有長須,見來人是王仁之,將之迎進屋中。
    室內家具頗簡,中間置有一個屏風,屏風前是書房,屏風後則是臥室。
    布衫男子開口祝賀了王仁之定親一事,並順手在茶幾上倒了兩盞熱茶。
    “山長,您最近關注遼東戰事了嗎?”
    王仁之雙手放於膝間,端坐椅上,沉吟道。
    布衫男子便是大名鼎鼎的東林黨領袖,顧憲成。
    顧憲成輕輕一歎,道“聽說了,女真族這些年屢屢無端起戰事,前年侵占了遼東平原,今年整個遼東都司恐怕都難以保存啊”。
    王仁之念道“終究成了養虎為患,老師,您說遼東的邊軍被譽為大周最精銳的部隊,戰力就真如此的不堪?還是說女真部實力太強?”
    “短短數日,遼東便失陷了一百多裏的土地,十萬邊軍對一萬女真部,兵力懸殊之大,怎能敗也!唉,若非科舉在即,定領教其部雄威”。
    王仁之平複了一下煩躁的心情,終究是一介白身,若無進士功名,怎能領兵,何以服眾?
    1533年,大周任命愛新覺羅·覺昌安為建州左衛都指揮使。同年擁百餘甲兵起兵,逐漸吞並、整合建州女真各部。
    次年,大周邊軍屢戰屢敗,撫順衛所、鐵嶺衛所、遼海衛所、沈陽中衛、及眾多塢堡先後淪陷。
    1535年,即前年,遼東平原失守淪陷。
    今時,女真族愈戰愈強,如同虎狼豺豹一般,攻占遼東,雄視山海關,一時周廷竟無力可擋。
    此時,整個遼東地區在籍民戶不過八十萬,可謂是人煙稀少,周廷未向遼東做一絲增兵動作,其心可猜也。
    顧憲成看向王仁之,緩緩講道“我又何嚐不是這般想的,邊軍都是如此,京營更是不堪,這主要原因還是官員貪汙枉法、民不聊生”。
    又恨鐵不成鋼道“哼,若不是朝廷擁數萬萬貪官汙吏,邊軍甲器十不存一,小小的建州女真怎能翻了天”。
    顧憲成一向認為在朝廷做官的不考慮朝政,在地方做官的不留心民生,隱退山林的不關心世道,都是不足以取的。
    正如他所說的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
    二人均身處微末,未在此多歎什麽。
    隨後,王仁之在他書房中讀書、學習。對於一些難解的聖人之言,以及辯論題,顧憲成均仔細講解。
    顧憲成雖然未收王仁之為弟子,但每日都會私下給王仁之講解知識,這是所有東林學子未有的待遇,有師徒之實,無師徒之名。
    ……
    黃昏,天色暗淡。
    王仁之告別了顧憲成,及書院的好友,騎馬疾奔京城。
    穿過外城,進入了內城,王仁之輕拉韁繩,嘶嘶一聲,速度緩了下來。
    王仁之一路向西,燈火通明,每條街市上都懸掛各式各樣的彩燈,晚風吹來,搖曳不止。
    秦家後院牆簷,燈火闌珊、十分寂靜。
    走到這裏,王仁之放慢速度,緩緩行走在磚路上,腦中不由浮現昨日佳人一顰一笑一回眸。
    王仁之望向皎潔的白月,神情恍惚,不由吟道“夜深人靜,無星夜空,漸漸蒼白。仰頭看明月,猶憶相逢時,心蕩漾漣漪。
    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
    一見搖頭輕歎,又見高情逸態。
    恰恰這時,一處灰暗的牆簷邊傳出女子的嬌語聲。
    “公子這便意興索然?剛剛的情話是對誰說的!”
    王仁之聽見女子的責怪、嬌柔聲,忽然驚醒,驀然回首。
    遠遠看去,一位身穿淺紅色交領衫裙,耳攜玲瓏,腰係白玉的女子背過身子,坐在牆簷上。
    王仁之猜透其人,斷然禦馬調頭去。
    剛走近一些,便清聲道“你若摔了下來,我可接不到你”。
    秦可卿眉語目笑,嗔道“你就知詛我,也不知撿點好的說”。
    又道“對了,你怎認出我來的,我明明隻說了一聲呐”。
    王仁之雖覺有些廢話,但仍笑道“有心人就算隻見一麵,也如千麵一般熟悉”。
    看著秦可卿漓漓杏目,又道“初次見時,我隱約感覺可卿是仙子下凡遊曆,便小心翼翼對待,生怕得罪,怎料這仙子是可卿,心中憂慮全無”。
    秦可卿掩口而笑,心中愈甜,卻不好直言道意,低眸看了看王仁之胯下俊俏的白馬,轉笑道“公子,你這馬兒生的好啊”。
    王仁之看向秦可卿白皙的俏臉,心不在焉的道“嗯,是生的很好”。
    仙姿玉貌、夭桃穠李,說的定是秦可卿了,王仁之心道。
    卻見秦可卿低眸輕笑,道“那…我想你扶我,去摸一下它絨毛”。
    王仁之臨牆望上,看著有些嬌羞的女子,道“你我相隔不過三尺,這般高度,踩在馬背下來就好”。
    秦可卿猶豫片刻,看了一眼眸色清正的王仁之,細聲道“我踩下來了,你要扶好我呐”。
    “好,下來吧”。
    王仁之應道。
    秦可卿踩在馬背,搖搖欲墜,王仁之連忙扶穩。
    低目卻見佳人依躺在懷中,頓感一陣柔軟、熏香。
    秦可卿倚靠在一處結實的胸膛上,粉頸微紅,連忙羞澀的坐直身子,素心旖旎,異感奇妙。
    王仁之輕笑道“你與我之間不隔些什麽”。
    “嗯……”
    秦可卿輕嗯許久,緊張之下,原本排練好的說辭全然遺忘,氣氛有些僵凝,玉手不由撫摸著白色絨毛。
    “可卿有什麽想去的地方嗎?”
    王仁之一手放在韁繩上問道。
    秦可卿美眸注向馬首,思索一下,道“一個是玄真觀,另一個是青霞瀑布,倒沒什麽特別想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