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賈府見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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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樓開局定親秦可卿!
    “聽你說的是不錯的,那便好了,我這有個精致的小玩意,送給你罷”。
    賈母笑道。
    剛說完話,便招呼身旁的丫鬟將東西取來。
    王仁之不覺繁瑣,起身拱手道“多謝老太太厚愛”。
    王夫人、李紈見狀也招呼自己的丫鬟回府取禮,不過來回取的時間不短,隻等吃過飯再給。
    一轉眼,一位綠衫丫鬟雙手端著一個紫檀木寶盒緩緩走了,呈到王仁之身前,擺了擺手便又退下了。
    這不是不收,而是擱置了。
    彼時,王熙鳳、王夫人等眾女見氣氛不對,相繼說了許些女兒之事,王仁之沉然端坐,不時有女詢他說話。
    一刻後。
    隻見一位年歲八、九的小童歡聲快步走來,他頭戴銀色小冠,穿著花印綾子夾襖,綠綾彈墨袷褲,腰間係著一塊精美無瑕的美玉。
    再看其麵貌,隻見他麵似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
    賈寶玉雖年幼頑皮,但規矩是懂的,恭敬拱手分拜了賈母、王夫人等人。
    直到眸及一位襴衫少年身前,滯了滯,腦袋迅速回憶著眼前之人的身份。
    待了片刻,賈寶玉模糊想起王家有位哥哥相貌堂堂、模樣白淨,想來就是眼前這位,便拱手道“寶玉見過兄長”。
    王仁之起身將賈寶玉迎了過來,微笑道“讀過蒙學了沒有?”
    賈寶玉吾吾回道“讀了……差不多是讀完了”。
    王熙鳳打岔道“寶玉前些天還捧著書讀千文字呢”。
    說罷,又給賈母、王仁之、王夫人、李紈等人先後倒了茶水。
    王夫人微微皺眉,道“別提了,若不是老爺經常催促,他怕是半月都讀不了一次”。
    寶玉聽後不惱,隻是到了賈母身懷,也不作聲,就這麽倚躺。
    ……
    未時,冬季的暖陽穿過窗欞,照在身上,讓人生出幾分暖意。
    邢夫人匆忙趕來,婆子們置了長方桌,開始用飯。
    賈母先落軟塌,王仁之是客,被招呼在她身邊,也就是左側第一個座。
    然後是王夫人、邢夫人入座,再然後是李紈、王熙鳳入座,最後是賈迎春、賈探春、賈惜春三人。
    這次李紈、熙鳳二人入了座,按往例,她們原是布讓侍候的,但這是今年最後一頓飯,便特意讓她們上了桌。
    至於寶玉,則在老太太懷中膩著。
    王夫人瞪了一眼寶玉,剛欲開口卻被賈母一個眼神勸了回來,二人均未開口,似是顧及有客在場。
    若是賈政在此,早就怒火中燒,摔筷訓斥寶玉了。
    當然,在賈母身旁他還不敢動手動腳,隻能是生氣的訓責寶玉,不過走出這屋後就難說了。
    “在自己祖母懷中吃飯,八輩子沒有這樣的人家”。賈政不止一次說過這句話,但都被賈母以年齡小為由搪塞過去了。
    言罷,碧紗櫥十數位穿紅著綠丫鬟、婆子端莊有禮、依次走來。
    先有丫鬟捧盆盥手,然後吃飯,期間無人言語。
    王仁之之前未在賈母這邊吃過飯,每次前來都隻是拜訪問安。
    盥手後,先等賈母起了筷,眾人才拿筷夾菜。
    王熙鳳難得上了桌,本應第一筷先夾給自己,卻順勢將竹筍夾到了王仁之盤中。
    見一雙筷子夾竹筍落於眼前,王仁之抬眸看去,隻見一雙丹鳳眸正盯著自己,輕輕笑了笑。
    長方桌擺有靈柏香熏豬,豆腐皮包子、雞髓筍、火腿燉肘子茄鯗、三鮮鹿筋、牛乳蒸羊羔。
    油鹽炒豆芽菜、麵筋豆腐、椒油蓴齏筍、桂圓滋養湯等幾十道佳肴名菜。
    方桌上,李紈看著王熙鳳眸子,自覺有些不對勁。
    都是女兒家,李紈細細觀察了一番,便覺王熙鳳行舉、眸色皆隱約顯現一抹情意,究竟是對誰的,李紈不猜便知。
    但她並不是一個多事之人,在心中想了想便散了,心中的念頭又轉到了蘭哥兒身上……
    花廳中,眾女的服飾金碧輝煌、珠圍翠繞,與謹言慎行,連一聲咳嗽都未聞的場麵形成強烈反差。
    王仁之目睹了這一場景,心中有許些波瀾,他出入的宴會很多,但還從未見過這般場景的。
    ……
    申時,王熙鳳院——
    廳內五位螓首蛾眉、姿色甚佳的丫鬟在一旁端茶侍候,王仁之倚在金絲軟榻上,緩緩睜眼便是嬌豔欲滴的櫻唇。
    平兒檀口微開,含笑道“爺兒相中哪個了,和二奶奶說說,說不定就割愛送您了呢!”
    王仁之脫了襴衫,剩了白灰內衫,熱水泡著腳,回道“待鳳姐姐來了,便讓你來侍候我,不過你二人整日貼在一起,我怕是費盡口舌,她也不會放口”。
    平兒笑道“小時候伺候您,長大了還要伺候您,我倒是想去,二奶奶定不會同意,她需我緊呢”。
    二人閑聊之餘,屋內的小丫鬟卻是春心萌動,她們都在十五六歲的年齡。
    偶時盯見王仁之的清秀俊朗、臉色白淨的麵貌,便是一陣潮紅,旖旎之心砰砰直跳。
    說來這幾位麗質丫鬟,可是王熙鳳花了好大的勁,從寧榮兩府中精挑細選出來的,尤是右方那位澹凝冰靨的丫鬟,引的王仁之都多看了一眼。
    這些丫鬟不傻,相反還很聰明伶俐,她們都知道這位是王家的公子,比之賈府的嫡係們相差不多。
    現在的王家可謂是權鼎滔天,聖眷優渥,整個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起碼表麵上看是這樣的。
    天色漸暗,王熙鳳忙了回來,王仁之也泡過了腳足。
    見廳內檀木熏香、紗幔低垂,有許些朦朧氣氛,不由清聲道“都圍那麽近幹嘛,都說了我親自伺候”。
    王仁之醒過神,眸子從花窗移到王熙鳳的身上,道“早便嘮囑你無須管寧府之事,這兩府之事如此繁多,你怎麽忙的吧,來做了罷”。
    見王熙鳳有些吃味,不肯放下身段,王仁之清然道“快坐過來,我同你說幾句心話”。
    “你們都散去了吧,平兒留下”。
    眾丫鬟輕聲應了句,逐輕步走出廳。
    ……
    晚間,在王熙鳳的苦苦挽留下,王仁之又待數刻,吃了些酥糕點心,品了會兒供茶。
    天色已黑,提著花燈,乘著馬兒緩緩行走。
    路上顛簸,燈光忽明忽暗,王仁之牽馬獨自行走,心道“這賈府真與別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