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再進李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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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樓開局定親秦可卿!
    王仁之忽覺失態,回過神來,已然麵紅耳赤,然此羞愧之事萬不可承認,於是壯了壯膽,辯解道“嫂,嫂嫂,我在看您衣裳上的圖案呢,秀得真美”。
    雖說王仁之臉皮厚,但畢竟是親表嫂,榮府的珠大奶奶,怎能這樣假想!
    轉念到那風韻曼妙的身材,王仁之心中自罵道“我何時成了這樣的混帳之人”。
    這般罵著,羞愧之感卻不由湧上心頭。
    李紈看向王仁之那濯濯如春月柳的身子,佯裝生怒,輕哼一聲,粉頸微昂。
    清聲說道“看個衣裳,眼睛都直了,仁哥兒就是這般對嫂嫂的?嫂子前些日見過你媳婦,那生的可是冰肌玉骨,美若天仙,嫂嫂這蒲柳之資,不及其分毫,何故偷看呢?”
    言落,那雙晶瑩幽眸微微抬起,盯看眼前少年。
    其實李紈並未對王仁之生氣,隻是不想他擾亂了自己的清欲,亂了自己的清心,於是故作冷清,讓他知難而退。
    不過,有誰不喜歡俊朗的呢?李紈初見王仁之時便有好感,一起說話,心中也是喜的緊。
    況且,他這般溫文爾雅,舉止有禮,有誰不產生好感呢?論才學,更是堂堂金陵縣案首,十四歲的秀才,稱的一句大周才子了。
    李紈亦念到此處,素心不由有些動搖,暗道“仁之與珠哥兒怎麽生的這般相像,那日做的夢,竟分不清誰是誰了,唉……”
    心想著,不由夾緊了雙腿,抬眸見王仁之正低頭,未見自己羞態,這才放下心。
    王仁之見李紈似有質問之意,忙回道“誰讓嫂嫂生的天生麗質,若生的不好,我還不稀罕看呢”。
    李紈麵色漸漸清冷,故意道“停,我娘生的這樣,難道還怪我了”。
    王仁之低眸看著她下身的煙羅裙,認錯道“是我的不對,嫂子”。
    李紈輕歎一聲,抿了抿唇,柔聲道“嫂嫂不怪你,這些男女之事,你先珠大哥兒也是這麽過來的,前幾年納了七、八個妾室,一個頂用的沒有”。
    “仁哥兒年齡還小,不可迷戀女色,要以學業為重,瞧瞧你璉二哥兒,日後甘心這樣嗎?”
    然而,麵對嫂子的苦口婆心的囑咐、勸導,王仁之是一句未聽進去,似亂了神,怎麽也靜不下心,腦海中隻浮現方才嫂子那張清冷的桃麵。
    久之,竟又愣了神,或是刺激之感,或是反差之感致使,怎麽也說不明。
    李紈見王仁之臉色微紅,以為又在盯看自己,不由一羞,臉色紅通一片,氣得跺了下腳,連忙奪門而出。
    廊簷下,素雲與蘭兒剛剛買糖回來,正巧與李紈撞了麵。
    見自家主子麵色通紅,匆匆走來,素雲忙上前,關心道“奶奶這是怎麽了,走的這麽忙”。
    李紈鎮定道“隻是想迎迎你們,才走得快了,買到酒糖了嗎?”
    “奶奶,買到了”。
    素雲不疑有他。
    賈蘭仰著小臉,手捧一把酒糖,稚聲道“娘快拿一塊,嚐嚐好吃否?”
    說到這個,李紈神色一凝,拿過半數酒糖,道“不許再吃了,你牙疼了,娘也疼了,隻許吃完這幾塊”。
    聽到以後不能吃酒糖,賈蘭頓時一僵,纏著李紈的纖手,膩歪道“阿母,就這幾塊”。
    李紈搖頭道“那也不行”。
    賈蘭扭過頭,快步走向偏廳,一麵稚氣道“娘真小氣,我去找叔叔了”。
    李紈看向那氣鼓鼓的稚童,輕道“這孩子,真是越大越難纏了”。
    素雲微微一笑,勸道“小孩子都是這般貪吃,寶玉像他這個年齡的時候,那才難纏嫩”。
    方說賈蘭進了廳後,先給叔叔王仁之行了禮,邊喘著氣,邊道“叔叔,我娘真是個壞人”。
    王仁之笑了笑,道“不能這樣說你娘,她哪壞了?”
    言罷,蹲身抱起小賈蘭,向廳外走去,輕笑道“走,咱去書房讀書”。
    賈蘭拿出手中攥著的酒糖,遞給王仁之,並說道“這個糖可好吃了,有花釀和葡萄的味道,給叔叔一個,嚐嚐罷”。
    王仁之並未客氣,隻將那塊白色的糖塊吃下,並笑道“好吃”。
    言語時,便走出屋,到了簷廊上。
    這時李紈在院中與素雲說著話,聽到腳步聲,微微轉眸,便見他們叔侄二人湊到了一起,模樣十分親密。
    李紈不由惱笑道“合著他倆都不待見我了,真是一對好叔侄呐!不過,這樣側身看著,他倆倒真像”。
    素雲點了點頭,小聲道“確實有點像,蘭哥兒那粉雕玉琢的小臉,加上公子的模樣和那般清疏的風度,哎呀,當真想不到用何詞形容了,反正是賞心悅目”。
    李紈一雙清眸注看二人遠走的背影,表麵不動聲色,心中暗想道“那日元夕詩會,仁哥兒一首夢仙遊·上元,廣泛流傳於士林、勳貴之間,排在神京今歲詩詞的首列,又是東林學子,當是一位風流才子了”。
    “卻不想這樣一個清流才子,卻對我這個無甚才學的孀婦有感,仁哥兒,嫂嫂真有這般好嗎?”
    李紈輕輕自問,心中也有了答複。
    她整日在榮府這個大宅院中,一年到頭未出過幾次門,男子更未見過幾個,自然不清楚自己的魅力。
    其餘不論,隻說那雙清冷的眸子和端莊賢惠的儀態,隻見一眼,便有無限遐想,更別提其他的性格、身材之類的了。
    且說書房這邊,王仁之先與賈蘭溫習了百家姓,教了部分千文字,以及詩詞、琴藝,就這樣,從申時一直教到了酉時三刻。
    此時的天色漸漸灰暗,已是傍晚,華燈初上,整個榮國府燈火通明。
    王仁之抬目望向窗外,見天色已暗,庭院中的花燈、宮燈高懸遍布。
    轉眸看向案前揮筆練字的賈蘭,見他一,不忍打攪,悄悄向檀木門那移了幾步,步子跨過門檻,走出了書房。
    王仁之走下台階,看向寂靜院子內的花草竹林,轉念想道“嫂子應該還在生我的氣,唉,先走吧,不告訴她了”。
    想罷,沿著青石寬道,獨自走出李紈的院子,一路走到前院牽了馬,走出了榮府。
    王仁之到街市買了兩升桃花釀,路上飲美酒,傾看無際星空,自有一番雅致。
    待回至家府,已然到了酉時五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