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馮淵身故(求追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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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樓開局定親秦可卿!
    馮淵見他衣著華貴,神態昂然,又有眾豪奴傍身,便知這人來頭不小,自己一個小小的鄉紳子弟,怕是惹不起。
    強忍怒意,本著不與其發生爭執的原則,陪笑道“閣下說此事該怎麽辦?”
    薛蟠不容置疑道“自然是將這丫頭交給我,罷了,算我心善,你勿再念及此事,我自然不會虧你的,還你買丫鬟的銀子,且自行離去吧”。
    這般無理的要求,馮淵哪能同意,自己雖勢薄,但卻未再相讓,質聲問道“閣下如此不講理,可還有談下去的必要?”
    “淵鬥膽,敢問閣下出身?在下雖勢單,但在這金陵鄉紳中,尚有些薄麵”。
    薛蟠模樣謙虛的拱了下手,諷笑道“在下不才,在這金陵城中尚有一些薄麵,姓薛,名蟠,你可曾聽聞豐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鐵,吾就是那薛府承襲之人,紫薇舍人薛公之後”。
    鼎鼎大名的金陵四大家族之一的薛家,整個金陵府,怕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馮淵作為一個金陵人,自然清楚的很,說起來,從他兒時便流傳一句話。
    賈不假,白玉為堂金作馬。
    阿房宮,三百裏,住不下金陵一個史。
    東海缺少白玉床,龍王來請金陵王。
    豐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鐵。
    賈家一門兩國公,鼎盛之時,位極人臣,掌控京師三大營、邊軍一鎮的軍權。
    史家保齡侯史公是尚書令,周太祖未改內閣製前,權力等同丞相,為文官之首,執掌朝政。
    王家為都太尉統製縣伯,所謂都太尉統製,則是“太尉和都統製”的合稱。
    太尉為未改製前,是名義上的中央最高軍事長官,天下武官之首,正一品。
    都統製,則是統製禁軍之意,是禁軍首領,皇帝親衛。
    薛家,正五品紫薇舍人,負責詔令文書,為皇信親信,領內府帑銀行商,富甲天下,嗯,無爵位。
    馮淵念及此處,心中雖生了畏怯之意,但行為卻絲毫不含糊,隻將英蓮護在身後,目光看向薛蟠,拱手道“薛兄弟,凡事都講先來後到,且此事於情於理,都應薛兄弟讓我啊”。
    薛蟠看著眼前的“狗男女”,不由冷笑道“先來後到?嗬,這說法在我這可行不通,閣下理應讓我啊”。
    馮淵與之辯論了一番,見此人毫不講理,便帶著英蓮離開了。
    剛行了沒幾步,便有一眾豪奴攔下去了,薛蟠笑道“這位兄弟,何故離開!這丫頭理應是我的,還請歸回來再走”。
    言落,一眾豪奴們便走上前,在馮淵手中硬是搶奪走了英蓮。
    這馮淵恰巧是孑身出來的,身邊無人可用,那幾個豪奴一攔,隻得眼睜睜的看著英蓮被薛蟠連拖帶拽的搶走。
    見狀,馮淵氣的在原地直跺腳,一點顧不得什麽容態了,擼起袖子,直直大罵著薛蟠祖宗十八代。
    然而,罵了沒幾句,便遭到薛家豪奴一頓拳打腳踢,就這樣直打了半刻,打的其鼻青臉腫,渾青淤青後,那幾個豪奴才滿意的離去。
    馮淵強忍疼痛,站起了身子,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憤怒得瞪大了眼睛,緊緊咬著牙齒、握緊拳頭作恨。
    他從小到大,哪裏受過這種窩囊氣,一時怒氣衝天、滿腔怒火。
    他倒不是個蠢人,知道自己勢單力薄,僅憑自己一人,定無力搶回英蓮,於是,他急忙回家,召集了馮家年輕力壯的男子。
    馮淵一行,連同一眾奴仆,約莫二十號人,人手攜一棍棒,直往薛府要人去了。
    兩刻鍾之後,薛府後院。
    簷廊下,薛蟠圍著英蓮打量了一番,看著這標致的模樣,心中十分喜歡。
    隻是方抬了頭,看見那張哭啼的麵色,心中很是不悅,訓斥道“莫要給我擺什麽臭臉,你能被爺兒爭來做妾,多少人羨慕著呢”
    英蓮美眸噙著淚水,往另一方向撇了頭,一聲不吭。
    見此,薛蟠一時無了興致,自己剛剛得手,也不舍得打,隻歎了一口氣,坐在了英蓮身旁的台階上。
    且說這時,馮淵一行人來至了薛府,趁門房無幾人看守時,強闖了進去。
    馮淵望著富麗堂皇的薛府,大有怒發衝冠之意。
    少頃,馮淵便從諾大的前院,直衝到了後院。
    “不好了,大爺兒,不好了!”
    這時,忽有一個灰衫下人急匆匆走來,神色十分焦急,高聲喊道。
    “哼,何事如此驚慌?若不是天大的急事,擾了爺雅興,非要給你掌摑!”
    薛蟠望向那灰衫下人,直言道。
    下人見狀,忙道“大爺兒,前院有,有一夥人闖進府了,他們個個年輕力壯、手持棍棒,隻憑我們這幾個人,被他們打的爆頭鼠竄,根本擋不住啊!”
    薛蟠聽後,神色一凝,問道“他們有多少人?”
    若人來的多,他便準備從後院的側門離開,暫避他們一時,若來的人少,哼,自然是依私闖民宅罪,就地打死。
    “大概有二十來個,小的以為,您還是先避一避吧,此處有我們在這頂著”。
    “就這麽點人?我以為有幾十、幾百個呢,不必避什麽了,咱們等著就好”
    “邦雄、邦山何在?”
    “奴在!”
    “召集弟兄們,上茅房的、在院子的都喊過來,養你們這一場,今日給我好好表現,打得好重重有賞!”
    那十多個豪奴都是邊軍出身,而且個個都是精銳,打一群未見過血的烏合之眾,自然是手到擒來。
    方說此時,那兩個領頭的豪奴召集了眾弟兄,守在了薛蟠身邊和其院子的月洞門前。
    少傾,馮淵問路、摸索到了薛蟠的院子,帶了一眾人,衝了進來。
    突然,隻聽梆、梆幾聲,門檻處便有幾個領頭的人倒地不起。
    短短一刻,馮淵一行二十餘人,被一眾豪奴打的應聲倒地,有的竟被直中要害,頭流鮮血。
    薛蟠見狀,輕咳一聲,朗道“好了,好了”。
    這麽多人萬一都死了,那對自己也是個大麻煩,他不想因此小事,惹禍上身。
    繼聲道“你們記住,吾二舅舅是京營節度使王子騰,三舅舅是本府知府,將你們全部埋葬在此處,真不是什麽難事,莫要再為一個丫鬟白白喪命了,回去吧!”
    聽到此話,馮府幾個機靈的奴仆二話不說,忙扶著自家生生打的隻剩一口氣的小主子,一瘸一拐的離開了。
    不幸的是,三日之後,馮淵因傷勢過重,含冤身故。
    臨走前,馮淵隻一個人躺在床榻上,悔不當初,一眾馮府之人哭喪,怨恨薛蟠指使豪奴毆打小主子。
    雖說自己一方也攜帶棍棒,但卻深知下手輕重,那薛府的門房隻是外傷,隔一日便好了,哪像那豪奴一般,打得如此之重!
    因此,馮府之人哪能這樣就罷休,隨即往去了應天(金陵)府衙,將薛蟠打死自家小主子一事告上了衙門。
    而此刻,薛蟠則在準備回京,他本無意將其打死,自然毫不得知曉此事。
    馮淵與甄英蓮的遭遇,真是一個逢冤,一個真應憐,整個紅樓,隻有他二人了。
    林黛玉至少有外祖母的照顧,寶玉、刑夫人的喜歡,甄英蓮才真是孤零零的一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