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破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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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觀王爺!
李靖的捷報以最快的速度向長安方向傳去,活捉頡利,這是出征的唯一目的,此刻他終於可以安心的坐在營帳安排餘下的事宜了,如果不出所料,等急使回來時,就該是自己返回長安的時間了。
一晚上中軍帳都是在亢奮的歡樂聲中度過的,大碗喝酒,放聲嚎歌,整個軍營除了往常的警衛之外,大部分的人都在酒與歌中度過。
葉青喝高了,他被尉遲門神按著直接灌了一壇子的劣質酒,雖然還清醒,但架不住人多,蘇定方也向他祝賀,那李績更不用說了,兩人第一次見麵李績心裏的輕視此刻完全變成了欣賞,說什麽也要跟他幹一壇子,於是乎,葉青最後抱著壇子晃晃悠悠的找到了李靖。
望著李靖依舊沉穩清臒的臉頰,滿頭的白發,連日來頂著高度的壓力讓他神情疲憊不堪,有些渾濁的眼神此刻同樣是難掩激動。
望著這樣一個老人,葉青不由得豪情萬丈,詩性大發,醉醺醺的直接把辛棄疾的破陣子給吆喝了出來,一語出,聽的那些其他將領酒壇子都掉到了地上也不知道,深深的震撼在這長短句的詞裏,雖說不是現在正在流行的絕句,但每一句都像是專門為這些出征的將領所寫,每一句都擊中了他們的心坎肺腑,萬丈豪情湧上心頭,一時間勾起太多君臣間的回憶,讓不少將領老淚縱橫,回想著與李二征戰天下的日子。
“醉裏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裏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發生。”就在幾人喃喃念著回味的時候,葉青哐當躺下睡著了。
鴻翎急使乃是古代傳遞重要信息的信使,遇關叩關,見城則進,任何人都不得無故阻擋,如遇阻攔,可殺無赦。
長安城的宵禁早已經開始,夜色下,城外的馬蹄聲分外響亮,城樓上的武衛神情緊張的注視著黑夜裏那越來越近的馬蹄聲,雖然看不見,但能聽出來正在接近城門。
“定襄道總管捷報!”夜色中一聲疲憊但卻嘹亮的聲音響起來,一塊令牌便飛上了城門。
捷報頻傳也練就了長安城武衛查驗令牌真假的速度跟能力,一人抓住審驗一番,立刻沉聲喝道“開城門,迎急使。”
城門開,鴻翎急使到,一切都像是演練過一樣,鴻翎急使飛快的穿過城頭側門,迅即消失在夜色裏,長安城的街道上,巡街武衛聲聲傳過,紛紛把目光投向疾馳的駿馬,隻見鴻翎急使如入無人之境,在朱雀大街上飛快的向皇宮跑去。
皇宮宮門的兩道門契合並一起,平時分開監管,隻有開城門時才會有專門監管的人把兩麵門契合並無誤後,方可打開城門。
監管動作熟練飛快的合並門契打開側門,鴻翎急使高呼捷報,戰馬仿佛也知道已經快要到了,馬蹄聲在空曠的皇宮裏顯得更加沉穩有力,清脆的蹄聲撞擊地麵,組成了最為悅耳的音符,喚醒著正昏昏欲睡的太極宮。
太極宮殿內頓時燈火通明,李二的貼身太監花孟已經站在門口等待著,眼簾低垂,但雙目精光四射,警惕的緊緊注視著鴻翎急使,花孟的職責很明確,接鴻翎急使以及防範冒牌鴻翎對皇宮造成危險,並且四周依然布置著很多暗哨,隻要鴻翎急使有一步做的不對,暗中的弓弩便會第一時間把他射成刺蝟。
“報,定襄道李靖總管捷報。”鴻翎急使翻身下馬單膝跪地,摘下腰間的捷報高舉頭頂大聲吼道。
不見花孟腳怎麽移動,但眨眼間便已經到了急使跟前,先是查驗鴻翎急使的身份,然後才接過插有一支鴻翎的信封,查驗下了火漆的封印,隨即便往裏麵走去,此時鴻翎急使才大大鬆了一口氣,身子同時一下子也軟了下來。
李二身著常服,站在大殿上看著花孟疾步跑過來,接過信封也不打量直接撕開,攤開信紙快速的瀏覽了一遍“哈哈哈,頡利老匹夫終被朕生擒!”
花孟及其他宮女太監急忙跪在地上恭喜李二,李二哈哈大笑著揮揮手示意他們起來。這才仔仔細細的把信從頭到尾的看了一遍,這是他登基後最享受的事情,雖不能再隨意上戰場,但看著這些戰場捷報,就有一種仿佛置身沙場的感覺,更是有一種天下唯我獨尊的快感。
“又是這小子!倒真是給朕驚喜啊,你小子你小子,誤打誤撞都能讓你撞上這麽大的軍功,運氣也太好了吧!哈哈,無論如何,該賞你的朕一件不落,該罰你的你小子也別想著因為軍功就可以抵消!”李二拿著信紙再三瀏覽,都快把信上的內容背過了才抓著信紙往甘露殿走去。
李世民此時的心情仿佛要飄揚起來了,整個人仿佛踩在雲端的感覺。
自從登基以來,這是最為讓他振奮的消息,不,應該是葉青那小子獻上的那些農作物才是,不,還是葉青這小子擒住頡利才是,不,葉青救回的蕭皇後這功勞也不小啊,李二一邊走一遍想,怎麽最近的快事都有他的影子!
“怎麽又是他?”長孫看著李二打心底興奮的神情,跟剛才李二腦子裏的疑惑一樣,抬頭迷惑的問道“會不會是李靖……?”
“不會,蘇烈、尉遲還有李績他們都在,這大軍之中可是無法撒謊的,這小子真乃是朕的貴人啊。觀音婢,你說等這小子回來後,朕該如何賞他?又該如何罰他?”李二興奮的估計今晚得折騰長孫了。
此時的手已經摸進了長孫的內衣裏,手指在裏麵輕輕的撚著長孫的凸起,長孫紅唇微張,嬌喘一聲拍掉李二的手嬌媚的白了他一眼。
“二郎,這葉青的功勞說起來可是有些太大了啊,您看看,這才多久的時日,您案幾上的興事哪一件離開他了。”長孫點到為止的說道,任由剛剛被自己拍打掉的李二的手再次伸進了懷裏。
“明日上朝後朕先聽聽魏征等人的意見,這事啊,最後看來朕還得找朕朝堂上的兩大臂膀來議,房玄齡與杜如晦應該會幫朕想個好法子的。”李二眼神裏的獸光漸濃,長孫在他懷裏也是更顯嬌媚,捷報被扔在案幾上緩緩又飄落,連帶著長孫的衫裙一起滑落到地麵上。
葉青頭疼欲裂的從毯子裏爬出來,嘴巴幹的都無法說出話來了,昨夜喝了多少酒他不記得了,怎麽回自己的帳篷的也不記得了,至於那首辛棄疾的破陣子,他更是不記得了。
腦袋紮進冰冷的水裏試圖讓自己餛飩的腦袋變得稍微清醒一些,從水盆裏把頭抬出來,算是恢複了一絲清明,帳篷外隱隱的站著兩個人。
打開門一看,隻見薩烏與薩拉站在門口,手裏拿著一些吃食,身上穿著唐軍軍服,驚異道“你們站在這裏幹什麽?”
“呃……你忘了?”薩烏呆呆的問道。
“忘什麽了?”葉青表情更呆,宿醉後的腦袋依然還有有些發沉。
“昨晚上你答應讓我們倆以後跟著你的,為這事,你還拿著酒壇子跟李總管幹了一壇子,然後李總管才同意的。”薩拉替葉青回憶道。
“我去,我要你們幹嘛用?你們不用回家啊?”葉青皺著眉頭,絞盡腦汁苦思冥想,也想不起來自己昨晚幹嘛了。
要他倆幹嘛用,自己不喜歡男人啊,何況是這種跟大猩猩似的雙胞胎。
“我們沒家了,昨晚上你就這麽問我們以後的打算的。”
“你們怎麽說的?”
“我們說沒家了,暫時還沒想好去哪裏,去幹什麽。然後你就說,那就先跟我幹,保證你在戰場上能夠立大功,掙大錢。”薩烏如實說道。
我靠,葉青老臉有些紅,喝完酒後又吹牛逼了,這下子咋整,兩大活人自己要他們幹什麽,看樣子就不少吃飯吧,自己怎麽養活他們啊。
“那個那個,我還說什麽了我?”葉青這才想起把兩人讓進帳篷裏,頓時,帳篷裏一下子可用的空間所剩無幾,這兩個身高近兩米的人太占地方了。
薩拉把葉青喝多後,從帳篷裏出來上廁所碰見他們,問完他們剛才上述的話後,然後薩烏薩拉說出顧及自己俘虜的身份,不知道會怎麽被大唐處置。
葉青就拍著胸脯為兩兄弟打保票,自然就把兩人的事情攬到自己身上了。
然後走進營帳跟李靖請求把這兩人歸他管,既然是俘虜,作為自己的私有財產都沒問題,何況還是自己親自俘虜的。
而李靖也樂意成人之美,痛痛快快的答應了葉青的請求,隻要他不要求把頡利納為他家下人,其他隨便,還問他要不要多來幾個。
此刻葉青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大嘴巴子,臉抽抽著問鐵塔兄弟“我在帳篷裏幹什麽了,你們知道嗎?”
“聽的不是太清楚,從縫隙間看見你敬酒了,對了,你還吟奇怪的詩來的,吟完後就倒下睡著了,還是我們把你送回來的。”
葉青暗叫不好,自己酒後什麽德行自己知道的一清二楚,不自然的問道“除了奇怪的詩我有沒有說奇怪的話?比臥槽、沙壁、二貨,你丫喝了之類的?”
薩烏薩拉看著葉青茫然的點點頭,聽見他說了,但沒有一個人明白他在說什麽,被當成酒話也沒人深究在意。
看著兩人的表情,葉青想一頭撞死算了。心裏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這麽灌酒了,在沒有完全在大唐安定下來前,要是被人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後,恐怕會被當作妖魔鬼怪給收了,說不準唐三藏去取經還能多一個徒弟呢。
“可憐白發生,可憐白發生,可憐白發生。”葉青嘴裏喃喃念道“我怎麽會念出詩來,跟李靖喝酒就喝酒,我腦抽啊,我念詩幹嘛,對,一定是李靖那一腦袋白毛誘發的。”葉青哭喪著臉緩緩蹲在地上,摸著還在疼痛的後腦勺喃喃說道。
大軍休整幾日後,果不出李靖所料,李二命他班師回朝,留下李道宗掃尾即可。
這幾日,葉青見了李靖都躲著走,而尉遲敬德這個憨貨被自己念的那首詞迷住了,天天追著非得讓葉青為他也做一首,說是你既然都給李靖作了首詩,就該為他也作一首。
葉青聽的想罵娘,這裏十多萬人呢,我一人一首,你們唐朝的那些詩加起來也不夠啊。何況就你那相貌,作什麽詩啊,長成這樣沒作死就不錯了,還作詩。
被尉遲逼得沒辦法,葉青隻好推諉說這兩天沒靈感,詩不是那麽好做的,又不是拉屎放屁,說來就來的。
於是乎,尉遲敬德看著他一副明了的神情,到了晚上就拉過來幾十壇子酒,說那晚你就是喝多了後作出詩來的,今晚咱倆多喝點兒,你就能作出來了。
葉青徹底臉綠了,瞪著尉遲敬德道“你這樣逼我,你知不知道,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