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天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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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貞觀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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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思邈問道“不知高陵侯為何覺得老道來長安是好事兒啊?”
    看著孫思邈眼神裏的狡黠,怎麽能還不明白人家知道他那句‘這是好事兒。’是指的崔家得天花一事。
    自然,孫思邈也知道葉青的顧慮,在他看來,葉青與崔家有何仇怨跟自己都沒關係,自己隻是治病救人,而不是看這個人值不值得救。何況,這下毒毒死崔修之一事,絕對不是簡單的人物能夠做到的。
    這刑部跟大理寺無法定案,不過是苦無證據罷了,崔家也拿不出有說服力的東西,但所有的一切矛頭都是指向了葉青,他是最大的嫌疑人。
    但這件案子基本上也就到此為止了,崔家也認了,怪就怪崔修之命短。但不代表崔家就會任人宰割,此事就罷休了。朝堂上發生的一切,則可都是崔家為葉青準備的,以後,還會繼續跟葉青死磕的。
    現在開國候已經不是小小的商人,而是有了足夠的身份讓崔家這隻猛虎睜開眼睛仔細打量的對手了。
    孫思邈之所以找葉青,就是因為葉青對這毒性的了解,他不敢肯定那日自己給葉青把脈,葉青的脈相是不是真有病。
    但如果按照沒病裝病來看,這就足以充分說明了葉青對崔修之所中之毒的了解,說出來的中草藥名稱,完全就是解蛇毒用的,有幾味藥,就連自己都不知道能夠解蛇毒。
    包括葉青那日所說的症狀,完完全全與崔修之死前的症狀一致,葉青想迷惑別人,造成自己與崔修之一樣都中毒的假象。
    但卻忘了孫思邈是屬於一根筋的人,他不管崔修之是怎麽死的,他隻想知道,這葉青對中藥以及蛇毒如此了解,是不是對這天花也有所了解?抱著寧信其有的想法,這才是他苦等葉青一天的目的。
    吃完飯後,孫思邈希望葉青能夠跟他去一趟清河,看看可有什麽法子解這天花,積德行善的事情,他不認為葉青會推辭。
    葉青被孫思邈一通大道理說的一個頭兩個大,非得認為自己可解這天花。葉青把再過幾日就要與燕傾城的婚事都搬出來了,也還是無濟於事。
    孫思邈懸壺濟世的精神讓葉青一陣陣感動,老道沒有別的目的,就是想救人。
    無奈下,葉青說道“小子知道個土法子,您試試看吧,據小子所知,這天花是治不好的,隻能預防。”
    孫思邈終於發自內心的笑了,隻要有一線生機,他都不會放棄,何況,這天花不隻是清河,其他地方也會有,這樣的大災難,每每想起那些病人呆滯的眼神,就讓他輾轉發側,心痛的難以入睡。
    葉青對天花的認識同樣刻骨,滿臉上有如膿包的東西讓人心底生寒,患者無助的神情讓人不忍直視,如果是密集症患者看見此病情,恐怕一下子就隔應死了。
    “老道在這裏替大唐百姓多謝高陵侯,不知有何法子可以醫治天花。”
    “牛痘您知道吧,就是會在母牛的乳房部位出現潰瘍的症狀,而此種病毒在我們人身上卻不會致命,隻會產生輕微的不適,我們人身上的抗體可以免疫此種病毒,當然這不是指全部,如果沒有這種免疫力的人,那就跟得了天花一樣,也是會死的。但牛身上的這種病,卻是防治天花最好的解藥,把牛痘苗種在人身上,人就會產生對抗天花的免疫力,一輩子就再也用怕得天花了。”
    孫思邈思索著母牛乳房上的那些症狀,皺著眉頭想了半天,葉青都打哈欠了,孫思邈才問道“此事當真?”
    “當真,完全可行。如果一些身中天花輕微的人,在接種牛痘後,完全有可能病情好轉甚至痊愈了,隻不過會有一些後遺症,譬如臉上恐怕會出現一臉麻子。”
    孫思邈邊聽邊點頭,看葉青確實沒有跟他去的意思,起身就準備告辭。
    葉青看著孫思邈毅然決然,絲毫沒有把他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好像全世界每個生命都要比他珍貴。
    問道“孫道長,您打算什麽時候動身?”
    孫思邈黝黑清臒的臉常年風吹日曬,臉上有很多皺紋,樸實的笑了笑“明日一早就動身前往清河,救人如救火,耽誤不得,老道怕多耽擱一些時間就會多死一些人命。”
    葉青咬著嘴唇,看著孫思邈清澈明亮的眼神,不由想起君子坦蕩蕩這句話,咬了咬嘴唇,堅定道“那明日我跟您一塊去。”
    “那就是太好了。”孫思邈高興的說道。
    “您今日就在這裏住下吧,我讓人給您收拾一間客房,明日我陪您一同去。”葉青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答應,或許隻是因為敬重這位後世的藥王爺吧。
    孫思邈被下人帶去了客房,鐵木出現了,癱在椅子上問道“你瘋了,這天花可是不治之症,你把法子告訴他就行了,幹嘛跟著送死?”
    葉青仰頭望著天花板,眼睛有些濕潤,來到這個時代後,看著這些先祖們的所作所為,雖然不過都是大時代裏的一段小插曲,但就是這樣的小插曲,卻匯聚成了華夏五千年的燦爛文明。
    辛勤耕作的農人,日夜奔波的商人,苦讀詩書的士子,勵精圖治的文臣武將,開疆拓土的帝王,五千年的文明畫卷,強大的曆史信仰,就是由他們的悲喜哀樂書寫而成。
    自己在後世讀史書憶文明,與外國人討論中華民族的燦爛文化,辯駁中華文明的源遠流長,激情飛揚的講述中華民族以博大精深的文化,吃苦耐勞的傳統,自強不息的精神,方屹立於東方成長為一條巨龍的驕傲。
    但自己現在深處偉大的曆史時刻時,在聽到炎黃子孫的先祖們有了病痛時,卻第一反應是這是好事兒?因為自私的小利,卻差點忘了自己在後世驕傲的暢遊在五千年文明古國燦爛文化時的驕傲。
    是啊,自己如今真是應該慶幸自己有機會參與其中,這是比任何榮耀都要偉大的榮耀啊。
    淚水從眼角緩緩流到發鬢處,葉青吸吸鼻子,止住多愁善感的心情,低頭一看,屋子裏不知何時站滿了人。
    “你們這是幹什麽?”葉青一愣。
    “你小子是不是就不讓人省心啊,這個家還指著你呢,這才剛剛安靜下來,你就要跟那孫道長跑清河幹嘛去?不知死活的東西,那天花是你能治好的?明天你哪也不準去,再過幾日就要成家了,你想要燕傾城還未過門就成寡婦啊。”蕭妃一手叉腰,一手指點著葉青的腦門,活像一個大茶壺。
    梅娘站在那裏一臉的擔憂,神色憔悴,這短短的兩年功夫,比自己這一輩子過的都要充實跟快樂,做什麽都有著用不完的勁頭。現在看著主家因為孫神醫的一番話,就要去那比戰場還要凶險的地方,心裏自然是充滿了不願意跟擔憂。
    如果主家要是在天花之災的地方,萬一有個三長兩短,自己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所以她很支持蕭妃罵葉青。
    楊政道蹲在客廳門口,唉聲歎氣的,跟被戴了綠帽子似的,愁眉苦臉道“你先給我找塊上好的玉石再去,不然你休想出這個門。”
    木忍把一隻腳放在鐵木的肩頭,鐵木的一隻腳則搭在他的胸口,兩人就那麽跟要死似的癱坐著“這世上不怕死的人很多,你又不會治病,去了幹嘛,送死也不是你這麽個送死法兒。”
    鐵木一邊喝酒一邊點點頭,嘴裏嘟囔著同意木忍的話。
    葉青笑了,他感到很溫暖,在這個時代,說明還有人真的擔心他的安全,顧及自己的感受,看著薩烏薩拉“你倆想說什麽?”
    “你不能去,咱們這個宅子裏,你可是主心骨,你是侯爺,要去我們兄弟倆去。”薩拉說道。
    蕭妃看著葉青不把她們幾人的話當回事兒,當過皇後的脾氣上來了,上前揪住葉青的耳朵,銀牙緊咬道“你小子這是看我們幾個人的笑話是嗎?分不清好歹了是吧,我們這是為誰啊,你個沒良心的睜開你的狗眼看看,我們幾個天天忙死累活的,一個個操持著一攤子事兒,就你這麽一個閑人,我們不讓你幹活也就罷了,你倒是好,還給我們找起麻煩來了,是不是嫌我們幾個還不夠累啊!”
    這幾人裏,也就隻有蕭妃敢於如此對待葉青,像是對待自己的孩子般打罵,其他人對葉青,更多的是盲目的信從。
    葉青強忍著耳朵快要掉的疼痛,這蕭妃的手勁是越來越大了,也越來越比之前剛來時自信快活多了,自從分管這成衣內衣這一塊兒後,天天活得比當皇後的時候還要舒坦。
    “哎呀,您放手,聽我說。”葉青不敢硬拽,拉著蕭妃的手掰開,終於把自己的耳朵解放出來,揉了揉通紅的耳根子才說道“你們放心吧,我沒事的,那天花拿我沒辦法,就算是全大唐的人都會得天花,我也不會得這天花的。”
    “真的?”蕭妃明亮的大眼睛湊到葉青跟前。
    葉青躲開那灼人的眼光,歎口氣說道“沒錯,我說的是真的,我絕對不會感染那天花,我這次想跟孫道長同去,是想幫著他看看,這牛痘能不能預防或者治愈那天花,如果能預防或者治愈,接下來就要在咱們莊子上還有這兩家鋪子上開始接種,甚至以後整個大唐的百姓都必須接種疫苗。我又不是小孩兒,難道為了貪玩才跟著他去啊。”
    “那也沒必要你去啊,換個人去啊,我們幾個裏你隨便挑,我去不比你合適?”楊政道站起來說道。
    楊政道自告奮勇的站起身,一連舍身忘死的表情,完全沒有了平時為了一塊玉石諂媚奉承葉青的狗腿子嘴臉。
    蕭妃竟然出奇的沒反對,這哪像往常,隻要葉青給他安排個其他活計,蕭妃就跟炸了似的上躥下跳的要找葉青算賬。
    “不行,你們都不適合,你們都有自己的一攤子事做,這些活計都不能停,而且政道和木忍等我回來後,還有更為重要的事情等著你呢。再說了,我去頂多也就天的功夫,酒坊裏就薩烏一個人盯著吧,讓薩拉陪我去就好了。”葉青最後說道。
    葉青卻在想,如何讓楊政道跟木忍跟各家商戶搞好關係,商戶常年走南闖北,這地形是最熟悉不過了,而且他們商人的嗅覺比狼還要敏銳,自己需要利用這商人們組織一個自己的情報網絡,無論以後是商業上還是軍事上,都是一個極其重要的環節,特別是銀行如果開始運行,這銀錢的運送往來,少不了商道上的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