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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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茵姐,你為什麽總是對於示這麽凶啊”
    “還不是因為他先氣我的”
    “可你不是喜歡他麽”
    “你說什麽呢?誰會喜歡他,我就是喜歡一隻豬,也不會喜歡他”
    “不喜歡他,你對他那麽好幹嘛”
    “那不是柳姐交代,我要好好照顧他麽?我隻是在完成柳姐的拜托而已”
    優菈看了看葉歆茵傷痕累累的手,和那一鍋香氣四溢的米粥,隻是笑笑不說話
    葉歆茵跟於示不一樣,她沒有騙於示,她是真的不會做飯,而為了這一鍋色香味俱全的粥,她和優菈都快累倒了
    “話說你們是不是認識很久了?彼此都很熟悉的樣子”
    “哼,當然久啦,那個時候他還不是這個樣子,他啊皮得很”
    “你跟我說說唄,好像很有意思的樣子”
    “我跟你說啊”
    那年
    六歲的葉歆茵第一次見到於示,他是跟著於爸於媽到葉家拜訪,一進葉家裏,他滴溜溜地小眼睛就轉個不停,一下子就瞄到躲在一邊,偷偷看他們一家三口的葉歆茵
    “小示,來喊姑奶奶”
    “姑奶奶好”
    “你,你好”
    於示明顯很不願意,隻是迫於於媽的雌威,隻能乖乖喊人,不過他喊完之後,還偷偷給葉歆茵做了個鬼臉
    葉歆茵對於示的行為沒有感到生氣,反而有種親切感,她的誕生可以說是各種機緣巧合之下的產物,因此她自出生起就是葉家的掌上明珠
    葉歆茵常常會因為這個過高的輩分而被其他小孩孤立,導致她身邊一個朋友都沒有
    今天於示的出現,讓她有種看到了光明的感覺,於示不像其他小孩子一樣,知道她的身份以後就敬而遠之,反而是調皮的給她做鬼臉,這讓一直沒有同齡玩伴的葉歆茵很高興
    “姑奶奶,我們去外麵玩吧”
    “可是……”
    “走吧走吧,在這裏老是被大人看著,玩的一點也不開心”
    就這樣葉歆茵半推半就地被於示拉走了,各家的大人隻是含笑地看著倆小隻離去,感慨著兩小無猜
    “姑奶奶,這裏有沒有什麽好玩的”
    “你,不要叫我姑奶奶了,我聽不習慣”
    “那我該叫你什麽?我又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我叫葉歆茵,哥哥姐姐他們都叫我小茵”
    葉歆茵怯怯地將自己的名字告訴於示,然後期待地看著他,葉歆茵希望知道好朋友的名字,盡管他們認識還不到半個小時
    “葉歆茵,這名字真好聽,我叫於示,於是的於,於示的示”
    “於示嗎?我記住你的名字了,你也不能忘記我的名字噢”
    “你說什麽呢,我又不傻,還聰明得很,怎麽可能忘記”
    葉歆茵曾經聽姐姐說,隻要能夠記住對方的名字,那麽大家就會是朋友,她這是在問於示願不願意一直做她的朋友
    “哎,那裏是什麽地方”
    “於示,那裏不能去”
    “為什麽不能去?”
    “那裏有一隻很凶的大黑狗,很凶很凶的那種,我們不要去好不好”
    於示見葉歆茵的小臉都害怕得有些發白,不禁對那隻很凶的大黑狗生出了濃濃的興趣
    “小茵,那隻大黑狗有沒有被鎖住的?”於示覺得在冒險之前,應該做好準備,這是他從電視上學來的知識
    “有,有啊,不過我們還是不要過去了,它真的很凶的,我害怕”
    葉歆茵見於示一臉興奮的表情,忍不住拉著他的手,不想讓自己好不容易才有的朋友,就這樣把自己作沒了
    “沒事,有我在呢,我會保護你的,咱們走吧,開始大冒險咯”
    “那好吧,不過你要保護好我噢”
    “男子漢,大丈夫,說到做到”
    葉歆茵見於示興致勃勃的模樣,隻能鼓起勇氣,戰戰兢兢地跟著於示,走向她眼中的深淵,哪怕是現在雙腿發顫,她都沒有放開於示的手
    隻是意外緊跟著在承諾之後,那隻大黑狗不知道怎地掙開了鎖鏈,當它看到於示和葉歆茵的時候,幽森的眸光讓倆小隻渾身發冷
    “啊,快跑”於示率先反應過來,拉著葉歆茵就向外跑去,那拚命的架勢像是被狗追一樣
    此時的葉歆茵已經被嚇得臉色蒼白,雙腿發軟,完全是靠於示拉著才能動起來
    可是兩個小孩子又怎麽可能跑得過一隻大狗,很快大黑狗就追上了他們
    於示下意識回頭一看,黑色的狗頭已經近在咫尺,他隻能眼睜睜看著大黑狗撲倒自己和葉歆茵,甚至還能聞到狗嘴裏腥臭的味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葉歆茵更香一點,大黑狗直接按住葉歆茵,張開了血盆大口,就要咬在她的脖子上
    葉歆茵此時已經沒有慘叫的力氣,她隻能睜大眼睛,淹沒在死亡臨近的恐懼裏
    於示卻沒有坐以待斃,他奮力把大黑狗撞得身體一歪,成功將它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
    “啊~!!!”
    “不要喊了,快跑,去叫我爸來,快點啊”
    葉歆茵剛看到於示撞開大黑狗,還來不及欣喜自己的劫後餘生,就看到大黑狗撲倒了於示
    她被於示吼了一句,六神無主的她隻能聽從於示的話,哭著跑回了客廳裏
    當家長們看到葉歆茵遍體鱗傷,還流著血的跑回來時,都被嚇得心髒差點停跳
    “快點,快點救,救救於示,他,他要死了”
    “你不要著急,說清楚發生了什麽事”
    “大黑狗!!!”
    葉歆茵氣喘籲籲地咬字不清,聽得眾人眉頭緊皺,最後心急如焚的她忍不住大喊一聲,然後昏了過去
    “之後呢?之後發生了什麽?歆茵,你別說一半就不說啊”
    “之後他們在外麵找到於示的時候,他已經奄奄一息,不過幸好我們幾家還有些人脈,才把他給救了回來”
    “哦,想不到於示小時候還挺仗義的,真就說到做到咯”
    “哼,什麽仗義,他就是蠢而已,明明丟下我就好了,他一個人說不定還能跑掉”
    “哼哼,這裏有人口是心非哦,不過是誰我不說”
    “要死啊你,竟然敢編排我,看我怎麽治你”
    “哈哈哈,別,別再撓了,好癢,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葉歆茵臉上沒忍住泛起暈紅,她沒有告訴優菈的是,當她見到躺在病床上的於示時,他的一句“我說到做到了噢,小茵”,讓葉歆茵將這個男孩子刻進了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