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嘶,是哪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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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淵俯眺,似瞰凡塵
    申鶴凝望這無際的雲海許久,她怔怔出神的模樣,似乎透著無盡的迷茫,對人生,對未來,對自己
    於示見狀沒有打擾申鶴,他就這樣靜靜地站在不遠處,同樣是這一片絕美風光,於示卻知道自己注定無法跟申鶴共情
    以申鶴的身世而言,在眾多經曆坎坷的人物中,也算的上是獨一檔的存在
    申鶴年幼的時候就失去了母親,父親因為妻子的離世而陷入了魔怔,對她開始不管不顧
    之後已經思妻成狂的父親,更是被妖邪蠱惑,要以申鶴的生命為祭品,換取妻子複活
    幼年喪母,至親憎惡,孤身飄零嚐悲苦
    妖邪窺視,凶戾纏身,望斷紅塵歸何處
    沒有人知道當時被自己的父親,拋棄在那個山洞裏的申鶴是什麽感受
    沒有人能理解得知自己在至親的眼中,隻是帶來不詳的災厄,是有多麽的痛苦
    更沒有人能體會在被唯一的親人親手推入絕境的心情,痛苦、悲傷、絕望、或者是迷茫
    這些對於成年人來說,都不一定能承受的事情,卻是申鶴在剛懂事之時的經曆
    悲傷嗎?難過嗎?申鶴最後甚至連她唯一可以怨恨的父親,都在她回鄉的數年前去世了
    就這樣申鶴那一頭素練霜白上最後的墨痕,也在命運無情的筆鋒下成了絕響
    相比之下於示之前經曆的事情,不過是些不足為道的小事而已,至少童年時還有葉歆茵為伴的他,要比申鶴幸福太多太多了
    沒有同樣的經曆,任何的言語都顯得蒼白無力,於示深知自己沒有勸申鶴放下過去的資格,世界上唯一能讓她釋懷的人,隻有她自己
    “不好意思,耽誤了這麽多時間,我帶你去找師傅吧”
    許久過後,日落西山,當最後一點餘暉燃盡,申鶴似乎終於從過去之中回歸,意識到自己耽誤了於示的時間,她有些窘迫道
    於示聞言隻是笑笑,申鶴這種不一樣的靈動,讓他不禁有些理解鍾離的做法
    人畢竟是群居動物,申鶴與留雲借風真君祂們不一樣,她始終隻是一個年歲不大的女孩兒,不可能跟那些看破紅塵的仙人一樣,她是會本能向往著人間煙火的
    而且仙丹之間注定會合流,與其到時讓性格冷漠的申鶴去艱難磨合,不如一開始就讓她在紅塵裏成長
    於示亦步亦趨地跟著申鶴行走在奧藏山頂,這裏可不像遊戲裏那麽小,說是山頂,可一眼望去卻沒有看到邊際的意思
    密林森森,流水潺潺,有申鶴這個熟人帶路,兩人很快就穿過了森林,來到一個小湖邊上
    “湖對麵的,就是師傅的洞府”來到小湖邊時,申鶴匆忙的腳步才緩慢下來,對岸有一座高大的山石,其上篆刻了無數花紋
    她緩步走向小湖上,仿佛絲毫不在意自己的繡花布鞋被湖水浸濕,於示定睛一看,才發現在申鶴走過的地方,會留下一層薄薄的冰
    於示見狀抓起腰間的史萊姆們一拋,六隻圓滾滾的史萊姆就在地上滾作一團,其中一隻還特別大,將其他同伴給創了出去
    於示沒管其他四處溜走的史萊姆,他將大風給扒拉翻身,毫不客氣地坐在大風的身上,意氣風發地指著申鶴說道“皮皮姆,我們跟上”
    大風羨慕地看了其他自由的兄弟姐妹一眼,它隻能委屈巴巴地扇動小翅膀,載著於示跟上了申鶴
    申鶴注意到了於示坐騎好像有些不一樣,比一般大型風史萊姆大上許多的體型,身上玄奧無比的翠金色花紋,都展露著大風的不凡
    不過申鶴隻是多看了兩眼,就收回了目光,畢竟她跟於示認識並不久,窺視別人的秘密是大忌,而且她對這些東西的興趣也不大
    “啊鶴,要上來試試嗎?大風坐著很舒服的”於示試圖向申鶴發出邀請,想要給朋友分享一下好東西
    大風聞言大眼睛裏頓時泛起了淚花,它的小翅膀拍打得更快了,這個委屈巴巴的模樣,把申鶴都給看愣了
    申鶴還是第一次見到情感這麽豐富的史萊姆,於是她蓮步一踏水麵,跳上了大風身上,跟於示並排坐著
    驟然暴增的負重讓大風的悲傷瞬間翻倍,好不容易才回到了故鄉,卻還要給於示打工,想想都能史萊姆悲傷
    “這個是史萊姆?看起來很有靈性”申鶴摸了摸大風,柔’軟中帶著彈性十足的手感,讓她有些愛不釋手,不停地摸來摸去
    “額,算是吧,嚴格意義上來說,應該是異種史萊姆”於示見申鶴像個好奇寶寶一樣撫摸著大風,有些不確定道
    大風和大岩一樣,體內都儲存著溫迪和鍾離的神力,時刻受到神力侵染的它們,還算不算是史萊姆,這還真不好說
    話說巴巴托斯的本體是風精靈,史萊姆又是元素生命,那大風應該算溫迪的分身,還是表親?總不能是祂的孩子吧
    於示看了一眼下麵的大風,決定不去想這麽燒腦的倫理問題,不然叔叔讓侄子扛著飛也太鬼畜了
    “申鶴,回來了?這位是?”
    當大風載著於示和申鶴飛到湖中心的時候,一個清冷的女聲從遠處傳來
    “嘶,是哪個女人”
    於示一抬頭就看到一隻彩羽流虹的仙鶴緩緩飛來,約隱約現的磅礴威壓席卷而來,讓他呼吸一窒
    跟隨帝君走過魔神大戰的留雲借風真君,讓於示首次見識到了提瓦特世界,有別於奇幻與瑰麗的另一麵,那一麵屬於危險
    “師傅,我回來了”申鶴見到留雲借風真君出現,她淡漠的俏臉上,少見地露出了一絲微笑,向著天上招了招手
    申鶴的招呼打破了留雲借風真君對於示的壓製,她銳利的眼眸裏閃過一抹詫異,旋即隱沒於無
    留雲借風真君看到兩人坐著大風,不禁多看了於示兩眼,心中暗自感歎他的好運氣
    申鶴見留雲借風真君在前方的水麵上鶴立,她帶著於示跳下大風,一同走到留雲借風真君麵前介紹道“他是於示,是帝君的親傳弟子,這次是有事跟我來找師傅您的”
    留雲借風真君聞言頷首,隨後打量了一下於示說道“帝君有個弟子,我是知道的,可是你……”
    於示見留雲借風真君不信,連忙套上玉璋護盾,免得發生什麽狗血的誤會,這位可是他惹不起的存在
    於示看了一眼申鶴,嗯,各種意義上的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