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底層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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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理查德少爺!”
    理查德說完後,頓時有莊園衛兵驚呼出聲。
    隨後,那些莊園衛兵就放下了燧發槍,重新背在後麵,毫無防備的向理查德走過來。
    以理查德在莊園中的身份,沒人會懷疑他造反。
    這就跟下麵的老百姓聽到皇帝造反感覺十分荒唐一個道理。
    族老會的計劃都在高層流傳,畢竟族老會謀劃法定第一順位繼承人的事情,沒法說出去。
    所以,對於底層的莊園衛兵而言,理查德仍然是那個至高無上的主人。
    理查德伸手輕按,讓手下的丹麥線列步兵收起武器,別引起誤會。
    很快,雙方就在火把的映襯下匯聚到一起。
    看守大門的莊園衛兵足足有十人。
    其實,這座公爵府莊園的防禦機製並不嚴密,畢竟這不是戰爭時期,整座莊園雖然被圍牆團團圍了起來,在邊角位置和地勢高的位置還修建了哨塔,但圍牆並不是不可逾越的。
    哨塔在白天的視野很好,可以縱觀各個圍牆,隻要哨塔上的衛兵不偷懶,大股敵人很難翻牆潛入,但在夜晚裏哨塔的用途就變得可有可無了。
    這也是公爵府莊園內的重要區域,都需要衛兵定期巡邏的原因。
    公爵府莊園裏麵有上百個衛兵,實際上主要就是用來巡邏防賊的。
    公爵府距離基爾市很近,如果有大股匪徒前來襲擾,可以就近向基爾市求援。
    至於堂堂荷爾斯泰因公爵為啥不居住在城裏……
    原因說出來很尷尬,總結來說就一條——城裏的屎尿太多!
    反正,理查德這具身體的記憶中,他們一家子沒有進城居住,就是因為那裏臭氣熏天,實在不是適合居住的地方。
    當然,這是和平時期的公爵府防備,如果是戰爭時期就是另一碼事了,荷爾斯泰因公爵名下的財產有很多,莊園隻是適宜居住的地方,荷爾斯泰因名下還有幾座城堡。
    那種可以當軍事要塞使用的城堡!
    如果真的爆發戰爭,肯定會遷入到城堡或城市中居住。
    城市中有更多的人口和資源調動,城堡則由更好的防禦工事。
    “少爺,你來這裏有何事?”
    一名理查德叫不出名字的衛兵小頭目主動靠上來詢問道。
    莊園衛兵有上百人,理查德這具身體原本又是個花花公子,好吃懶做的家夥,自然不可能記住莊園衛兵們的姓名,原本的理查德或許能對女仆的尺寸更感興趣一些。
    “我來做什麽,還需要向你匯報麽?”
    “不不不,少爺誤會了,我隻是擔心少爺的安危,畢竟最近莊園裏不夠太平,這地麵上的血跡還沒清理幹淨呢。”
    這名衛兵小頭目不是威脅,而是真的指著地麵上幹涸的血跡在解釋。
    這些血跡自然是白天的時候,丹麥線列步兵跟諾頓衛隊長麾下的莊園衛兵發生衝突時打出來的。
    很顯然,在這些莊園衛兵眼裏,他們已經被告知白天那些人的身份就是匪徒。
    這就是底層人的悲哀,他們沒有什麽信息渠道,都是聽上麵的大人物說什麽就信什麽,不信也沒什麽意義,反倒會被同僚排擠。
    畢竟大人物們都不喜歡刺頭。
    尤其是不信任自己的屬下!
    即便是在21世紀的酒桌上,公司聚會或團建,領導們還會對員工進行服從性測試呢。
    一個民營企業都會這麽做,更何況是真正的權力機構?
    或許,荷爾斯泰因公爵府的莊園衛兵戰鬥力不算出眾,但在聽話方麵絕對合格,不然他們根本不會被挑選進來。
    理查德急於動手還有一個原因,莊園衛兵補充起來並不難,甚至可以直接從隔壁的基爾城市中拉人。
    “我是過來接人的,你們在這裏站好崗就行。”
    “少爺,諾頓衛隊長有命令,你過來的話,我們需要派人過去通知一下。”
    “嗬嗬,什麽時候,在公爵府中,一個區區衛隊長騎到我頭上發布命令了?
    我要做什麽,還得跟諾頓那個家夥報備一下?”
    “少爺,諾頓衛隊長已經得到了族老會的授權,在莊園安全問題上,他具有很大的權力,我們也是沒辦法,奉命行事……”
    那名衛兵小頭目臉色為難的說道,他就是擔心得罪理查德少爺,才過來請示一番而不是直接派人離開。
    諾頓衛隊長得到了族老會授權,他這種小人物可沒有,理查德少爺想要讓他丟掉飯碗,隻不過一句話的事情。
    畢竟,人家是荷爾斯泰因公爵的第一順位繼承人,用不了多久就會成為真正的荷爾斯泰因公爵!
    不管族老會有什麽陰謀詭計,在基層小人物眼裏,就是這個硬道理。
    至於理查德是昏庸無能還是貪婪好色,那跟他繼承荷爾斯泰因公爵爵位沒有任何關係,爵位這東西隻看血統,不看能力。
    除非,理查德死了,或者被更高的掌權者剝奪了繼承權。
    比如說丹麥國王!
    隻是,丹麥國王沒事閑的,要剝奪一名公爵之子的繼承權?
    如果沒有合適的理由,丹麥國王這麽做沒有什麽利益不說,還會給自己惹上一身騷,那些大貴族對繼承權是非常敏感的,決不允許繼承權被國王掌控。
    “我的人一會就到了。”
    理查德不容置疑的說道。
    在場的莊園衛兵則麵麵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
    放在以往,他們肯定是優先聽從理查德的命令,但現在諾頓背後站著族老會,他們被夾在中間就很難受了。
    那名小頭目朝著其他衛兵無奈的搖了搖頭,意思是我已經盡力了,到時候上麵怪罪下來,可不能怪我!
    就在這時,眼力出色的瑪麗羅斯興奮的喊道:“我們的人來了。”
    聽到這句話,不僅僅是理查德,那些莊園衛兵也長長舒了一口氣,這意味著他們不用拖延太久時間向諾頓匯報,也就不用遭到懲罰了。
    足足50名丹麥線列步兵,很快被辛德拉領到莊園大門前。
    原本的莊園衛兵看著對方的製式軍裝,一個個臉色都變得難堪起來,因為白天的時候,就是穿著同樣軍裝的人打死打傷他們四五十個同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