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
    下午四點多，到達了距離渝市還有一百多公裏的一個縣城，我和王夢在這縣城住了一宿後，第二天早晨九點，我倆到了渝市，到達渝市的第一件事是去見張政，我在昨晚已經給他打過電話，說了我沒去成藏地寺廟的原因，他讓我今天早晨去他房子找他。
    來到張政的房子，裏麵隻有他一個人，他給我倒了一杯水，說道：“沒想到啊，你還能見到知常子那個老家夥。”
    我問道：“伯伯，你認識知常子嗎？”
    張政笑道：“何止是認識啊，那老家夥在我年輕時沒少欺負我。”
    我問道：“你跟他是一起長大的發小嗎？”
    張政說道：“誰跟他是發小，我當初第一次見他時我才十二歲，那時候他已經四十多歲了。”
    我心裏算了一下，張政看樣子有五十多歲，就按五十歲算，十二歲見到了四十歲的知常子，如今已經過了三十八年了，知常子現在有七十八歲了？不可能吧，那知常子看樣子也就隻有五十來歲啊。
    我說道：“伯伯，你是不是搞錯了啊，我見到的那個知常子跟你說的估計不是一個人，按照你說的，你見到的那知常子大概已經七十八歲了，我見到的知常子隻有五十來歲啊。”
    張政說道：“我倆說的就是一個人，好了，關於知常子就不說了，他們那些人跟我張政不是一路的人。”
    我試探性地說道：“他們是老鼠，你是貓？”
    張政笑了起來，說道：“你胡說八道什麽啊，什麽老鼠和貓，我跟他們不是一路人的原因是信仰不同，我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當然跟他們不是一路人啊。”
    我點頭道：“對對對，我也跟他們不是一路人，我也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
    閑聊幾句後，張政說道：“那錢老八的兩個大酒店和好幾個娛樂會所現在都是你的了，你有啥想法要對我說的？”
    他的這問題把我問懵逼了，什麽想法？我哪有想法啊。我絞盡腦汁想到了一個答案，估計這個答案是他喜歡聽的。
    我說道：“當然有啊，放心吧伯伯，不管以後我的生意做成啥樣，犯法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幹，我寧願回家去種地，也不幹犯法的事。”
    張政說道：“這是前提，是每一個公民必須要遵守的前提，我不是要聽這個答案，你繼續說。”
    我搖頭道：“沒了，這就是我最想對你說的想法。”
    張政突然用淩厲的眼神看著我，如果換做幾天前他用這種眼神盯著我，我絕對已經慌亂了，但現在我已經“兩世為人”了，對他這種眼神我沒有多大感覺。
    我麵帶微笑地看著他。
    時間仿佛凝固了。
    過了好一會，張政收回目光說道：“錢老八是你安排人弄死的吧。”
    我能猜到錢老八是誰弄死的，但我認識錢老八嗎？我怎麽可能認識錢老八啊，對，我根本就不認識錢老八。
    我用疑惑地眼神看著張政說道：“錢老八是誰啊？伯伯你咋盡問我些我不認識的人啊？”
    張政從抽屜裏取出一張照片扔給我道：“這人你認識吧？”
    我拿過照片看了一眼，照片中的人我的確認識，是馬叔派下來的七人中的一個。
    我裝作很認真的樣子看了好幾眼這照片，說道：“伯伯，這人是誰啊？是錢老八嗎？”
    張政又用淩厲的眼神死死盯著我。
    我用疑惑的眼神看著他。
    張政說道：“這人就是殺害錢老八的凶手。”
    我裝作驚恐的樣子說道：“啊！這人是個殺人犯啊，伯伯，趕緊去抓他啊。”
    張政冷笑了一下，說道：“演，你繼續演。”
    我說道：“演什麽啊伯伯，你咋說的話我一點都聽不懂啊。”
    張政說道：“有些事情你小子心裏清楚的人，老子心裏也清楚的很，你別他媽給我裝傻充愣，你們在川渝地界幹的事情老子門清，別以為從大西北搞幾個在逃的殺人犯替你們掃清障礙，再讓那幾個在逃犯畏罪自殺，這樣做你們就幹淨了？我告訴你，你們幹淨不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法網恢恢疏而不漏。”
    我裝作疑惑的樣子說道：“伯伯，你在說什麽啊？什麽川渝地界幹的事，什麽在逃殺人犯，這些我都不知道啊，你是不是糊塗了啊。”
    張政說道：“看來你這家夥就是死鴨子嘴硬，我是不是還得給你上點手段你才能說實話啊？”說完，從抽屜裏拿出根電棍放在桌子上。
    我看了一眼電棍，說道：“伯伯，你還要整我啊，我啥也沒幹，你咋一老追著我不放啊，你要真有證據證明我殺了人，你盡管把我逮了槍斃啊。哦，忘了給你說，王夢找的那個律師團隊還沒解散呢。”
    張政冷冷的看著我。
    我平靜地看著他。
    過了一會，張政將電棍放進抽屜後說道：“錢萍不能出事，這是我的底線，如果哪天錢萍要出事了，我絕對說啥都要把你們全送進監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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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道：“我到現在也不知道錢萍是誰，你將一個我不認識的人的安危跟我掛鉤在一起，這有點說不過去吧。這樣吧，你把這個叫錢萍的叫過來，我帶她去我家鄉找個大鐵籠子把她關起來，一天二十四小時我守著她，她餓了我給她喂飯，她渴了我給她喂水，她生病了我給她治，免得她在這社會上亂跑發生意外車禍撞死，或者吃飯噎死、喝水嗆死後你又要懷疑我整死了她。”
    張政狠狠拍了桌子一下，說道：“你他媽別給我整死豬不怕開水燙這一套，老子跟壞蛋打了一輩子的交道，你少在我麵前豬鼻子插大蔥，你還嫩。”
    我聳了一下肩說道：“你跟壞蛋打了一輩子交道，那是你的事，我又不是壞蛋，你要是真有證據證明我是壞蛋，你盡管把我抓了槍斃，但你要是沒有證據，你就不能胡說八道啊，我也給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你他媽把我整到那鬼地方弄了個半死，也就是我看在我元正師伯的麵子上沒有告你，不然我絕對告倒你。”
    張政冷笑了一下，說道：“你等著，我遲早找到證據把你們一鍋端了。”
    我說道：“好，我等你找到證據來把我們一鍋端掉，在此之前，我再給你說明一下，我根本就不認識錢萍，錢萍的安危跟我有個雞毛關係，你最好把她整個狗籠子關起來，免得她跑出去後被車撞死或者吃飯噎死。”說完，我起身就要離開。
    張政在我身後平靜地說道：“不知道王夢那姑娘能不能受得住電棍的招呼。”
    我瞬間停下腳步，轉身竄到他麵前一把扯住他的肩膀說道：“你要是敢動一下王夢，我說啥都要弄你，絕對弄你，如果你不信就試試。”
    張政冷笑了一下，說道：“就憑你現在這個舉動，我就可以把你再次扔進那鬼地方。”
    我瞬間冷靜下來，鬆開手抹了一下他的衣服，說道：“你說啥話呢伯伯，你是我的伯伯，我抓一下你的衣服是顯得跟你親近，你不會高高在上得不允許別人對你親近吧，如果這樣，我給你好好道個歉，以後絕對不會再跟你親近了。”
    張政示意我坐。
    我坐回沙發上後，他說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你小子幾天沒見，成熟得一塌糊塗了啊。”
    我笑道：“還不是你教育的好，那鬼地方真是教育人的好地方啊。”
    張政說道：“雖然成熟了，但還是有點嫩，稍微使點手段，你這家夥就容易衝動，這可不是好事啊。”
    我笑了一下，說道：“我本來就很嫩啊，今年我才十六歲，撐死也就比我村子裏的同齡人成熟一點點。”
    張政冷笑了一下，說道：“你小子不簡單啊，自打你來我們川渝地界後，我們這地界上的江湖就沒太平過，錢老八的案子我們會一直查下去，殺了錢老八的這個人叫柳健，是你們西北人，我們會一直盯著這線索查下去，直到真相大白的一天，如果你真跟這事沒關係，我給你賠禮道歉，如果你要是跟這事情有瓜葛，我一定親手把你送上法場。”
    我突然好像聽懂了他的話，我的心裏不由一陣慌亂，但表麵上裝作風輕雲淡地樣子，說道：“查啊，一定要查，殺人就得償命，如果你真的查到我跟錢老八的死有聯係，不用你動手，我親手結果我自己。”
    張政饒有興趣地看了我好一會，說道：“好了，這件事就先不提了，你小子出了我這個門打算去哪啊？”
    我說道：“當然是回家啊，要不是你昨晚讓我來見你，我今早早離開這裏了，我還有幾天就要開學了，我要去補作業。”
    張政說道：“好，回去了好好讀書，要不要我派人把你送回去。”
    我說道：“不用，我自己能回去。”
    張政說道：“好了，那你回去吧，祝你一路順風。”
    我走到門口時，張政突然說道：“有關人員會在三天後到你們家鄉調查柳健，我希望這件事跟你真沒有關係。”
    我說道：“查吧，好好查，反正這件事跟我不可能有關係。”說完，我打開門走了出去。
    來到我和王夢的房間，我對王夢說道：“我現在馬上要去我家鄉，你在這要照顧好自己啊。”
    王夢問道：“亮子，咋了啊？咋這麽著急？”
    我說道：“事發緊急，容不得我耽擱，等我倆再次見麵我給你說。”
    王夢說道：“那趕緊回吧。”
    ……
    開車上路後，我有好幾次想給馬叔打個電話，但我最終還是忍住了，因為我知道這種事情電話裏堅決是不能說的。
    淩晨三點，我到達了我的家鄉。
    汽車緩緩行駛在城市的道路上，我頻頻往人行道看，我在找路人，我要借一部手機打個電話。
    走了將近十幾分鍾，路上一個行人都沒有，慶幸的是我看見了一個亮著燈的藥店。
    我將車停在藥店門口走了進去。
    藥店的工作人員正坐在凳子上昏昏欲睡。
    我走進去喊了聲“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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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藥店的工作人員忙站起身問道：“你要什麽藥？”
    我拿出一百元說道：“大哥，我的手機沒電了，我能不能用你的手機打個電話啊，不白打，這一百元你交電話費。”
    藥店工作人員看了一下我手裏的一百元錢，說道：“不至於的，不就打個電話嘛，你盡管打就行了，不要錢的。”說著，將他的手機遞給了我。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馬叔的電話。
    “馬叔，你現在在哪啊？”我問道。
    馬叔回道：“我現在在江東市，怎麽了？”
    我說道：“我剛從川蜀回來，家裏沒人，我想到你那邊住兩天。”
    馬叔愣了一下，隨即說道：“好，你來吧，我在江東市的廣場等你。”
    掛斷電話，我把和馬叔的通話記錄刪除後將手機以及一百塊錢都遞給了工作人員。
    工作人推辭不要錢。
    我將錢放在櫃台上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一個半小時後，我來到了江東市的廣場，看見廣場東北角停著一輛開著雙閃的車。
    我將車停在路邊，跑向開著雙閃的那車。
    跑近後，馬叔從車上走了下來。
    我開門見山地說道：“馬叔，兩天後渝市的有關人員會來這裏挖柳健這條線索。”
    馬叔平靜地問道：“你從哪聽到的這個消息。”
    我說道：“是一個貓頭告訴我的。”
    馬叔說道：“好的，知道了，他們來了啥也查不到的。”
    我說道：“好，那我回家了。”
    馬叔說道：“這麽晚了，別回了，你住這裏吧，我給你準備了房子。”
    ……
    我跟著馬叔走了大概十幾分鍾，走進了一個多層的家屬院。
    馬叔帶著我上了一號樓一單元的301室。
    進門後房間裏的裝修讓我眼前一亮，是真的一“亮”，因為裏麵的裝修簡直可以用金碧輝煌雍容華貴來形容，清一色的紅木家具、實木的地板和牆板等等，絲毫看不出這房子是用鋼筋水泥做的。
    馬叔將一串鑰匙遞給我道：“這房子是你的？”
    我調侃道：“馬叔，光這房子的裝修花了不少錢吧。”
    馬叔說道：“沒花幾個錢，這小區是我開發的，這裏的301、302、401、402都是你的房子，我隻裝修了這一套，剩下的你要是想裝出來給我說一聲，我安排人。”
    我說道：“好，我也給你送一套房子，你去京城瞧一瞧，看上哪個給我說，我給你買。”
    馬叔笑道：“你可拉倒吧，就我這土包子樣，哪能配得上住京城的房子，好了，你休息吧，我要去安排人處理一下柳健的事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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