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薑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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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人!
難怪他會有那麽大的力氣。
我掙紮著坐起身,從他懷中抽出將雙手抽出,嚐試著將棺材板挪開,裏麵的空氣越來越稀薄,就算要死,我也不要和這屍體待在一起!
根本挪不動,我懷疑他們用釘子將棺材封死了,我常在奶奶的監督下鍛煉身體,不可能連棺材板都掀不開!
在極度的恐懼和求生本能的驅使下,我伸出手不斷地撓著棺材板,妄圖掏出一個洞以求一線生機。
直到嗩呐匠吹完一首《百鳥朝鳳》,外麵又開始傳來劈裏啪啦的聲音,我不知道儀式進行到了哪一步,但是我知道,隻要他們將棺材扔進河裏,那我就必死無疑了。
“放我出去!”我不死心地大喊,加快了撓棺材板的速度。
刺耳的聲音讓我頭皮發麻,但我知道,我不能放棄。
“沒用的,別掙紮了。”一道溫潤的嗓音在身後響起,我嚇得瞬間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僵硬地轉過頭去看他。
太黑了,伸手不見五指,我根本看不到他的模樣,更無法判斷剛剛到底是我的幻覺還是他真的開口說話了。
“嗚嗚,奶奶,為什麽要送我回來啊,我又要下去找你了。”
我的內心充滿了絕望,心裏滿是苦楚。
“禮成,祭祀開始!”
隨著這句話音落下,我感覺到一陣陣晃動,晃得我頭暈眼花。當然,也有可能是餓的,畢竟我已經兩三天沒有吃飯了。
我在棺材裏被顛得七葷八素,又一次,我在死亡的邊緣瘋狂徘徊。
“扔!”
“住手!”
“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用活人獻祭!簡直就是罔顧法紀人倫,尤其是你,張德友!心術不正,簡直該死!”
一道女聲響起,我被重重的顛了一下,頭撞在棺材上,原本已經結痂的傷口再次裂開。
看樣子,我暫時是沒有危險了。
但是我不由得擔心起她來,她的聲音雖然中氣十足,但到底是個弱女子,隻她一人,怎麽可能會是這群村民的對手?
“你是誰?老朽做事什麽時候輪到你這個野丫頭來多管閑事了?!”
我顧不得頭上和手指傳來的痛感,停下了撓棺材蓋的動作,趴在棺材上豎起耳朵開始聽他們說話。
“你傷天害理,我如何管不得!本小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禹州薑家第五十二代傳人,薑嵐!”
薑嵐?我總感覺,好像在哪兒聽過這個名字,但是卻又想不起來。
至於禹州我倒是知道,隻不過她怎麽會從那麽遠的地方跑到這裏來救我?真是奇怪得緊。
“我傷天害理?明明是她奶奶用了下作手段替她續命,偷來的東西遲早是要還的,我這是在替天行道!”
妖道!奶奶說了,我根本沒有偷活人的壽元!
“哐當!”
刺眼的陽光照進棺材,由於長時間處於黑暗中,我的眼睛感到一陣刺痛,我不自覺地伸手擋了一下。
“沒事了,我扶你出來。”
我看到那個叫薑嵐的女生了,她和我年紀差不多一般大,長發由一根簪子隨意挽著,芙蓉麵櫻桃嘴柳葉眉,生得很標致。
“我是不是見過你?”不隻是名字熟悉,現在我覺得她的這張臉我好像也在哪裏見過。
“重要嗎?”她淺笑,一對梨渦顯得可愛極了,“你隻需要知道我是來救你的就夠了。”
我順著她的攙扶從棺材裏走出來,也許是太久沒有進食的原因,我不僅是頭暈,就連腳步都有些虛浮。
堪堪站到地上之後,我虛弱地癱在她的懷裏。
“這事和你們薑家無關,你非要多管閑事嗎?!”張德友陰測測的聲音在我們身後響起,我這才注意到村民們多多少少手裏舉著工具,但卻又保持著一個姿勢站在原地不動,包括張德友的小徒弟。
我朝她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畢竟這樣的事,我還是第一次見。
“是定身符,對人的身體沒有什麽傷害。”薑嵐耐心解釋。
她小心地扶我坐下,又掏出紗布給我處理傷口,全然沒有搭理張德友的意思。
我太虛弱了,隻能任由她動作。
“小心!”
張德友手裏的鐮刀高高舉起,眼看就要落到薑嵐的頭上,她是為了救我才招惹了張德友的,我不能讓她再因為我受傷甚至丟掉性命。
千鈞一發之際,我猛地推開了她。
可我沒想到她竟拉了我一把,我被她護在懷中,由於慣性我倆在地上滾了好幾圈,險些就掉進河裏了。
張德友撲了個空,直接摔了個狗吃屎,吃了一嘴泥。
“憑他那點三腳貓還傷不到我,你何故逞能。”薑嵐責備地看著我,語氣不悅。
“對不起,我隻是擔心你,我以為你不知道他在後麵。”
“沒事,下次別這樣了,要是我沒反應過來,你現在就是一具屍體了,知道了麽?”她將我頭上的紗布纏好,又開始給我處理我因為撓棺材板翻蓋的指甲。
“對了!棺材裏還有一個人!”忽地,我想起了剛才在棺材裏的場景。
她聞言,秀眉微微蹙起,疑惑道:“你確定?剛剛我扶你出來的時候隻有你自己啊,你是不是嚇糊塗了?”
她這麽一說,我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產生了錯覺,但那冰涼的觸感,還有被緊緊桎梏的感覺,不是假的。
“哈哈哈,那是因為他對你很滿意,他說了隻要我讓你成為他的新娘,他就放我一條生路,他對你很滿意所以才出現在了棺材裏,快說,你們有沒有……,他還說了,等他玩夠了就把你……”
張德友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薑嵐踹飛了,“老東西心術不正,自己作孽太多還連累別人,你害了那麽多人,你以為那些人不會來找你嗎?你就留在這裏,好好贖罪吧!”
說完,她牽著我上了橋,隨手灑了一把黃符後,我那種被人盯著的感覺瞬間消失了,而那座連接楊柳村和外界的橋,就這樣,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