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不是羽絨服買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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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無數厲鬼冤魂往下拽著,我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往下墜,而下麵,是無底的深淵,忽而,那一雙雙手瞬間又化作無數毒蟲,它們黏膩的觸角讓我渾身顫栗,任由我如何掙紮都不得解脫。
然而,下一瞬,秦玨一襲紫衣,逆光而來,他幫我將那些髒東西盡數趕走,然後俯下身溫柔地親吻我。
正當我沉溺其中時,寒光閃過,他劍尖直指我眉心冷笑:“你不過一具卑賤凡人,你的身體不過是本座複活愛人的工具,也敢肖想本座!”
他冰冷的目光化作一道道利刃朝我刺來……
“啊!”
我渾身是汗,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大口喘著粗氣,心髒撲通撲通的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夫人,你醒了?”秦玨驚喜的聲音傳來,我偏過頭去,對上他滿是驚喜的臉,不為所動地冷冷地覷了一眼他,一言不發。
我又狠狠地掐了一把大腿上的軟肉,很疼,不是夢了。
他像是感受不到我的冷淡一般,繼續到:“你昏迷一周了,我很擔心你,你知道嗎?”
一周?原來都這麽久了嗎?擔心我?他這點微不足道的擔心,能換回我娘嗎?能換回前不久還在給我做飯的我娘嗎?
明明當時我娘都有反應了,她變成一個火人之前,還在叫我的名字,她一定很疼,很疼吧。
而我這個作女兒的,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燒死,看著她瘋狂掙紮企圖掙得一線生機,我卻無能為力。
他本領非凡,上次能徒手將薑毅他們的魂魄直接從體內抽出來,能悄無聲息地在薑府進出自如,又怎會是等閑之輩?
隻要他肯出手,我娘定然是有救的,可他偏生選擇了讓我娘和我徹底天人永隔。
他是不是以為,這樣我在這個世上就無人可以依靠了,就會心甘情願的成為他的附屬品了?
他做夢,我首先是我自己,才是女兒,妻子。
見我始終沒有反應,他自然也沒了耐心,起身出了門。
他那樣的人,向來都是心高氣傲的,今日我這番對他耍了脾氣,他應當是不會再來找我了。
不來也好,我落得個清靜日子,不然日日看到殺母仇人,又沒有能力報仇,長此以往,我內心的自責和愧疚,會徹底淹沒我。
我沒有注意到的是,這個本來身量高大的男人,在離開時腳步虛浮,身影落寞。
我蜷縮成一團,鎖在床角。
“小師妹,怎麽了?”秦玨剛走沒多久,一個少年就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他麵上的擔憂不似作假,恍惚間,我還以為是薑嵐來了。
來人一身東北大花襖,偏生還把最上麵的扣子解開,露出了性感的喉結……
頭發理得一絲不苟,身高約麽一米八左右,發型是當下時興的中分頭,皮膚呈現健康的古銅色,隻是那雙丹鳳眼長在這張臉上難免有些違和。
“你是?”我收回打量的視線,問道。
我根本不記得我是什麽時候又多了這麽一個師兄,剛才秦玨說我已經昏迷了一周,這一周到底都發生了什麽?
我的記憶停留在他帶我出道觀時,再有就是那個很真實的夢了。
聽到我問他,他才恍然大悟地自我介紹起來“我是你師兄祁鈺,這段時間你昏迷著,所以不認得我。”
他有些尷尬地揉了揉腦袋,然後指著自己手裏的保溫盒:
“你這段時間全靠輸營養液活著,這是師傅今天一早讓我準備的粥,他說你今天會醒來,我剛提著粥過來,就聽你尖叫,到底怎麽了?”
他一邊說一邊把手裏的飯盒打開遞到我麵前,“呐,先吃點吧,肯定餓了。”
“我沒事,就是做了個噩夢而已。”我輕描淡寫道:“對了,你剛進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什麽人?”
我本來想說不想吃,肚子卻不爭氣地咕嚕咕嚕地叫起來。
“沒有啊,剛剛有什麽人來過你這裏嗎?”他不解地問道,我心下了然,什麽也沒有說端起粥小口小口地喝起來。
我對這個祁鈺是什麽人並不感興趣,填飽肚子之後也好離開。
他搬了個小凳子坐在床頭,像是看出我的想法似的,“師傅說,讓你醒來之後去見見他,到時候無論你是去是留,他都不會幹涉你的決定。”
我垂下眼簾,低聲問道:“你師傅到底是誰?你為什麽要叫我小師妹?”
“家師方懷遠,他老人家撿到你的時候,你渾身狼狽不堪,不過他老人家慧眼如炬,一眼就看出來你是個好苗子,於是就自作主張地將你收為徒弟了。”
他說到他的師傅時,昂首挺胸,滿臉得意。
而我在聽到方懷遠三個字時,心一點一點地冷了下去。
方懷遠,不就是秦玨提到的那個人嗎?
我不信天底下有這麽多巧合,秦玨一提到這個所謂的方懷遠,我轉過頭就遇到他了,還是我昏迷著的情況下被撿到的,這不是他刻意安排的我都不信。
這是看我沒有聽他的,主動去找方懷遠,所以他就將我送了來嗎?
嗬嗬,不過都是一丘之貉罷了。
這個方懷遠,肯定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但我不動聲色,默默地喝完了一整碗粥。
“祁鈺,還麻煩你帶我去見一下方師傅吧。”我將飯盒蓋好,對他笑笑。
他有些殷勤地接過我手裏的碗,“怎麽能讓女孩子拿重物呢,這種粗活還是讓我們大老爺們來幹吧。”
我:???
空的飯盒,重物?粗活?
這個叫祁鈺的大師兄是不是對粗活有什麽美麗的誤解?
但我拗不過他,隻好老老實實地將飯盒交了出去。
見我一直在打量他,他主動道:“小師妹是覺得我這身衣服好看嗎?師傅也給你準備了一套。”
他說這話時,嘴角還憋著一抹壞笑。
見我滿臉抗拒,他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前仰後合,笑夠了,他才直起身自以為一本正經道:
“放心吧,偷偷告訴你,師傅太摳門了,這都是他為了省錢給我買的,我自己又沒錢,隻能被迫穿上。”
“還美名其曰不是羽絨服買不起,而是大花襖更有性價比,老頭怪會打算的。”
他小聲嘟囔著。
而我在他的描述中,大概想象了一下方懷遠的是形象,大概就是一個身形有些佝僂的老頭,頭發花白,滿臉寫著算計,一臉尖酸刻薄相。
身上也和祁鈺一樣,穿著大花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