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我自己去尋求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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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們其實都希望對方過得比自己好,活得比自己久。
“師傅,我們接下來去哪兒?”想到他剛剛說我們也要準備離開,我來了興致。
其實我更希望能回楊柳村一探究竟,如果可以的話,我甚至想順著後山那洞走回去,據蘇歲安所說,一直順著那水源走,就能到楊柳村。
我也想知道,那條河底下到底有什麽,居然有本事讓楊柳村那麽多人在短短半月時間,都變成森森白骨。
“時機差不多了,我們該去接你師兄回來了。”方懷遠看著遠方,嘴角綻出一抹淺淺的笑。
去接大師兄?可大師兄不是被困在了鏡子裏嗎?隻要蘇歲安將陣法解開了就可以啊。
方懷遠看出我的疑惑,還沒等我開口問,就主動解答:
“那麵鏡子的來源是你們楊柳村,而且隻是一部分,現在鏡子碎了,所以,我們應該去楊柳村找到另一部分,才能將你師兄解救出來。”
我心下大駭,沒想到我正想要回楊柳村,我們的下一站便是楊柳村,這究竟是巧合還是有人故意為之。
“不必多想,去收拾收拾準備出發吧。”方懷遠敲敲我的腦袋,道。
我點點頭,起身回房收拾東西。
其實沒什麽好收拾的,我們來時我就帶了一兩件換洗衣物,還有就是出門必帶的符咒和墨鬥狗血之類的,一個小包袱就能裝下。
等我收拾好踏出成家老宅時,他們已經在車上等我了,小黑站在車前,見到我之後自己跳上了車,窩在方懷遠懷裏。
我自覺拉開後座車門,就看到蘇歲安拘謹的坐在上麵,有些不確定的道,
“要不還是我一手拎一個直接出發吧,我看這個鐵疙瘩出事故時,各個都被撞得麵目全非。”
我幽幽地看了它一眼,沒好氣道:“不會說話可以閉嘴,沒人拿你當啞巴。”
它悻悻閉上嘴,陸隊長在確認我們都係好安全帶之後便啟動了車子。
我最後回頭看了一眼成家老宅,一念成魔,一念成佛,成煜做了太多錯事,好好的一個家族現在徹底沒落,不知道最後他被帶走時,有沒有後悔。
至於他嘴裏的所謂真相,我也已經不需要了,我自己去找答案。
我收回視線關上窗戶,想到馬上就要回到闊別已就久的老家,心裏五味雜陳。
算起來,我已經快半年沒回去了,時間過得可真快啊,短短半年時間,我已不再是當初那個隻盼著寒暑假回家陪奶奶的少女,甚至……
手不自覺地撫上小腹,這裏麵孕育了一個小生命,這個世上唯一一個和我血脈相連的人。
車窗外的風景不斷後撤,方懷遠因為一晚上沒睡,所以上車一會兒就開始補覺。
陸隊長專心開車,蘇歲安上車就閉目養神,雖然我不知道它這樣存在到底需不需要養神。
因為太無聊了,我昨晚又睡得很好,現在精神頭正足,隻能百無聊賴地看外麵的風景,思緒也不自覺地飄遠了。
光怪陸離的夢,這段時間以來經曆的一係列怪事,似乎每件事都和我奶奶有關,明明奶奶已經過世了,但她似乎已經把我以後要走的路都算好了。
她為這執棋人,而我,隻是她手裏的一枚棋子。
她都已經死了,做這些的目的到底是什麽,莫非還能讓她活過來?
她和金總,到底有什麽關係。
車輛在路上緩緩行駛,漸漸地開始變得不對勁。
黑壓壓的街道上一盞燈都沒有,方才前後都還有車燈,現在卻連一輛車都看不見了,放眼望去,隻有看不到盡頭的長街。
我們猶如那闖入大海的一葉扁舟,沒有任何指引,漫無目的地前行。
“沒想到啊,當初我們從郎城出來,被姓金的攔了路,現在要去楊柳村,還是被攔路。”方懷遠幽幽開口,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感覺他好像有點興奮。
“師傅怎麽斷定就是姓金的?”我疑惑道,雖然這一路走來發生的事情都有姓金的在後麵推波助瀾,但他怎麽就這麽確定,這背後沒有第三方一直未出來的勢力。
方懷遠回過頭衝我是挑挑眉,“小徒弟,你說這個姓金的,會不會就是個幌子,背後操縱這一切的,其實另有其人?”
我是有這麽想過的,畢竟身側坐著的蘇歲安至少在十八年前就已經變成這樣了,但胡羨之的長生蠱……
按照時間推算的話,應該是蘇歲安變成這副模樣在前,但金總還讓胡羨之去練就那什麽長生蠱,說明他並未長生。
再反推一下,成煜七歲掌家便宣布避世,上位就將一整個偌大的家族治得服服帖帖,若是有金總暗中相助,那一切也就說得通了。
彼時的金總能有這勃勃野心,再怎麽算至少也有十幾歲了,時至今日他至少近百歲,怎麽可能還這麽生龍活虎地蹦躂。
再者,人老了身體的各項機能都在衰退,就算真的尋到了長生之法,他應該也不能接受一個垂垂老矣的自己吧。
我將我的想法如實跟方懷遠說了,他讚許地看了我一眼,“小徒弟長大了,以後我死了,你也能獨當一麵了。”
“師傅!”我怒瞪著他,“你為什麽總要把死掛在嘴邊,你還年輕,你要長命百歲!”
“小宋啊,這生老病死呢,乃人之常情,你就不必太過介懷,要學會看淡。”我還沒說話呢,陸隊長就在一旁幫腔。
我惱怒地瞪了他一眼,“陸隊長,你還是師叔呢,怎麽說話也和師傅一樣不著調?莫非這就是所謂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嗎?”
他沒理我,繼續專心致誌地開車。
我掃了一眼外麵當前的情形,心道這個車還有繼續開下去的必要嗎?
不過車上還有方懷遠鎮場子,他都沒出言阻止,說明他心裏有數,我就不操這個心了。
“你們人類就是麻煩,人死了就死了,隻要他還活在你的心裏,那這個人就永遠還在,真不知道有什麽可傷心的。”
蘇歲安斜睨我一眼,眼尾微挑。
我微笑著看它,“可你把你已故的妻兒困在那個地方多年,初衷就是為了日日能看到他們。”
它的臉色瞬間變了,本就有些病態的蒼白的臉此刻慘白如紙。
這反倒讓我越發好奇起來,當初奶奶往它嘴裏塞的到底是什麽符,竟能讓它這樣的存在保留著七情六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