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暗流湧動,宗師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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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年時間飛逝而過,李傾城依然年少,但個頭已經成長了不少。與成年人相比,也不會矮多少。
    他長得很壯,也很英俊,除了眉宇,其實和李策並不太像。
    與周池瑤朝夕相處,受她影響頗深。似乎,她的存在,有另一種意義。
    如此年紀的他,也漸漸進入了叛逆期。
    這兩年裏,未央的軍隊訓練有成。在針對未央境內的各大小勢力,屢屢建功,早已不是當初的烏合之眾。雖然距離一流的騎兵差距尚在,但也成長為一支非常有實力的軍隊。
    如今的未央軍足足有一萬多人,除了本地人,亦有魏國流民,還有山北城原來的北迪人。
    不過兩年時間,山北人也開始融合進了未央,真正成了未央的一份子。
    說起山北人,不得不提到阿史那蒙哥,他是少有的原北迪人成為未央軍隊中的高級將領。
    一年之前,阿史那蒙哥為母親看病,背著她一路求醫,四處碰壁,巧遇周池瑤,這才救得他母親一命。生性耿直的他,無以為報,自願加入未央軍隊。武力出眾,屢建奇功,自然得到了重用。
    阿史那蒙哥的部落不過千人,因為他在軍隊中受重用,其他的山北人也意動,不經意間引領著山北人和未央的融合。
    如今的未央,再沒有北迪人,隻有山北人。
    兩年時間裏,未央境內大小勢力被收拾得差不多。未央境內,再無匪盜為禍民間,百姓安居樂業,是北境少有的安樂之地。
    李傾城多次領兵出征,漸漸地在未央也有了些聲望。周池瑤也在暗中推波助瀾,所有人都清楚,公子城是這未央之地真正的主人。
    未央漸漸有了盛世之姿,自然也漸漸引起了其他人的覬覦。其中最強大的兩股力量,來自於北地陳家和上陽城周家。
    未央這原本的不毛之地,經過幾年的安心發展,漸漸有了大城的模樣。北地城也好,上陽城也罷,無非更看重的是未央有礦,想要占為己有。
    這在個鹽鐵比金貴的年代,哪怕隻是遙傳,那鐵礦的誘惑也足已讓所有人挺而走險了。
    來自上陽城的試探,周池瑤直接給打了回去。那是來自於她原本的家族,她不僅打了人,還派人寫了信回去威脅。具體內容李傾城不知, 但想來應該是她知曉上陽周家的某些秘密。
    上陽城很快就安靜了下來,可北地城的人則有些肆無忌憚,總是在未央城中生事,讓平靜的未央憑添波瀾。
    終於,北地城暗下決心,準備給未央城來個大的驚喜。
    某天夜裏,李傾城正在熟睡,卻是被周池瑤從被窩裏叫醒。
    一行人緊急急奔,直往北城。
    在北城之上,燈火依稀之下,見到城下三位高手對峙。
    之所以可以確定為高手,那是因為在模糊的燈火之下,幾人身上皆閃爍著若有若無的光芒。
    李傾城第一次見到宗師高手,他明白,那身上的光芒就是宗師才能散發出的罡氣。
    李傾城開口問道:“誰是自己人?”
    “身上冒黃光的是從北地城而來的,靠近我們這邊兩位是自己人。”
    城樓下傳來北地宗師的聲音:“周家小女娃,既然來了,何不下來一會?”
    周池瑤大聲回道:“我一個九境女流之輩,又豈敢在宗師高手麵前獻醜?”
    她可不傻,眼下自己這邊占了優,她又豈會主動下去讓對方有可乘之機。
    宗師和九境看似一境之差,但實力卻是天差地別。哪怕同為宗師,實力也各不相同。
    宗師高手,別說在北境,哪怕是天下最強大的魏國,也會令魏皇慎重看待。
    若是有一個宗師為敵,哪怕是窮盡千軍萬馬也防不勝防。
    宗師高手或許不能正麵敵過成建製的軍隊,但他搞暗殺偷襲,或者逃命,宗師之下根本就拿他沒有半點辦法,這就宗師最可怕的地方。
    這北地宗師乘著夜色而來,想來也是沒安什麽好心。若不是早有準備,真不知道未央城中誰會在悄無聲息中遭難。
    當然,他來的目標也很明確。要麽是衝著周池瑤來的,要麽就是衝著李傾城而來的。
    在整個未央城當中,就他們兩人值得別人動用宗師高手夜襲。
    “老夫不過找你的談談事情,何必拒人於千裏!”
    “白日拜訪倒也無妨,夜半強闖城關,你倒是說得理直氣壯。北地陳家,難道皆是爾等無恥之輩?”周池瑤可不是善類,語言上更是不可能吃虧半點。
    “周家女娃,我陳家與你可是井水不犯河水。我建議你勸勸你家這兩位老家夥,若真與我糾纏不休,說不得你哪天會死於非命!”
    周池瑤輕笑,回道:“我家兩位長輩,無一人滿百歲。倒是你,一百多歲的老東西,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我家城下狗吠作甚?”
    “大膽!”陳家宗師怒了。
    未央城這邊的兩位宗師也大怒:”你大膽,敢對大小姐不敬!“
    陳家宗師似乎並不介意,出言威脅道:”你們今日可算是開罪於我,可知得罪一個宗師的後果?“
    ”誰又不是宗師呢?“
    不知何時,第四道聲音響起,又是一道淡淡的身影出現。
    ”好多宗師啊!“第五道聲音響起,身體漸漸發出淡淡的亮光,又是一介宗師,還是個女宗師。
    李傾城看不真切,開口問道:”這也是我們的人嗎?“
    周池瑤輕聲說道:”別說話,一會他們打起來的時候,細細觀看。“
    “你什麽意思?”
    “我未央城豈是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兩人說完話,李傾城才發現,竟然有八道身影將來自北地城的宗師包圍了起來。
    陳家宗師已有俱意,開口說道:“你們這是什麽意思?”
    一位宗師回道:“欲夜半潛伏入城,多是偷雞摸狗之輩,吾想偷你狗頭一觀。”
    聽到宗師罵人,李傾城差點笑出了聲,見周池瑤和一眾人等在認真觀看,他不得不把注意力放到了城下的戰場。
    陳家宗師完全想不到,未央城居然不由分說直接給他展開了一場圍獵。若是三五個宗師,他還有一線生機,可突圍而去,但未央城直接出動了八大宗師,縱然他有天大的本事,也難有回天之力。
    大家同為宗師,實力差距並不大。他使盡渾身解數,仍然不能找到突破口。
    未央城的八大宗師也不急,死死地把他圍困於包圍之中。
    李傾城其實看得一點也不真切,隻看到那淡紅色的身影向著一個方向攻擊,然後被擊退。
    他一直在這樣重複試探,一直到他身上的淡紅色光影漸漸消失。
    天色一直很暗,城樓上的燈火通明,卻並不能把下麵照得清楚。視線受阻礙,感官依舊。李傾城很明顯地感覺到,縱是以八敵一,八大宗師依舊小心非常。
    陳家宗師似乎有些力竭,但所有人依然與他保持著距離,不慌不忙。
    終於,陳家宗師開口求饒:“求諸位放我一條生路,我保證,絕對不再踏入未央地界一步。”
    有人回道:“真當我等閑著無事陪你玩耍嗎?”
    陳家宗師惱怒:“爾等就不怕我拉著誰一起上路?”
    有人笑道:“狗急跳牆很正常,我們不正防著你嗎?”
    也有人說道:“還是小心一些,要是因為這個狗東西受了傷,那可太不值得了。”
    陳家宗師身上再一次閃爍起了明豔的光芒,想要尋著一個方向突圍而去。他精力十足,完全沒有力量枯竭的樣子。
    真不知道他是開始拚命了,還是先前的一切皆隻是偽裝出來的假象。
    當他的力量更盛,與他對抗的人力量也更加強大。
    雖然看不清楚,李傾城卻是有了許多感悟。不愧是宗師高手,所有人幾乎都知根知底,怪不得所有人一直與他保持著距離。若是有人放鬆警惕,怕是要被他暴起重傷。
    沒有人清楚陳家宗師有多強大,也不清楚未央八大宗師的實力,幾人一直遊鬥,一直到天色漸漸亮起。
    天色亮起之後,李傾城才發現,樓下對戰九人,人人皆是滿頭白發。或仙風道骨,或枯瘦如柴,或壯碩如山。雖為宗師,身材長相各異,但他們的精氣神皆是遠超常人。
    在所有人當中,陳家宗師相對來說更強壯。可誰都能看出,經過一夜的戰鬥,他是真的到了強弩之末。
    天色亮了之後,八大宗師出手更為狠絕,連連重創於他。最終,他被八人聯手斬殺於城前,屍體也被分在八塊。場麵太過於血腥殘忍,連李傾城都有些看不下去。
    但宗師的生命力之頑強,也讓他有了新的認識。明明都將他的頭給砍了,他居然沒有在第一時間氣絕,甚至還在嚐試反擊傷人。
    八位宗師就要離去,周池瑤卻是大聲對一人說道:“師伯,請等一下。”
    李傾城不明所以,卻見她帶著夏螢,從城牆上飛身而下。
    李傾城見到了令惡心嘔吐的一幕,夏螢居然抱著那老宗師的屍體,大吃了起來。夏螢似乎吃得起勁,但周池瑤很快就阻止了她。李傾城在城牆之上,完全聽不懂她在教訓她什麽。
    李傾城也有些感歎,六境的他,完全不敢從這十丈高的牆跳下。縱然他有些輕功在身,跳下去怕是也要摔個殘廢。他在心中暗暗有個想法,還是得早些到達八境,否則小小的城牆就能阻擋自己的腳步。
    他曾在史書上看過,白衣神將的先鋒軍團人人皆可徒步上牆,可見,那是一支數百人八境高手組成的隊伍,所以才能助他開啟不敗的無敵傳說。若是那些人不是隕於天災,如今天下未必是魏國一家獨大。
    一行人終於回了周府,但李傾城卻是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