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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問道：“將軍，樓然人沒動呀，什麽來了？”
    “抬頭，看遠方！”
    所有人皆看向遠方，眼中皆露出了喜色。
    黑底，白字，金邊，寫著兩個字：未央！
    “王旗！是君上！”
    雖是三月，但依然有不少的冰雪沒有融化。
    中午的太陽當中，但是一點暖意也沒有。樓然人正在生火做飯，卻不知，死神已經悄然降臨。
    黑壓壓的玄甲鐵騎出現在天際，旌旗招展，給人以無比的壓迫感。
    九原城頭高呼：“未央萬盛！未央萬盛！”
    樓然人一臉茫然，完全不知道對手在發什麽瘋。
    很快，他們就明白了。
    震天的馬蹄聲傳來，無情的喊殺聲響起。樓然人還沒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玄甲鐵騎就衝入了他們的營地，開始了無情的屠殺。
    未央軍隊不比他們多，但是他們正在用飯，隊伍散亂，完全沒有準備。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片慌亂之中，完全找不到自己的指揮官，也不知道這個時候要幹嘛。
    兩軍相接之後，樓然人死傷一片，僅有本能地反擊。
    麵對這樣的鐵騎，正麵對敵他們也不一定是對手，更何況是現在。
    所有人都在逃命，不顧一切。
    若是不逃，等到對方殺近，必無活路。
    騎馬逃遠的，未央軍隊並未追擊。其他人則沒有那麽好運，但凡站著的人，最後都隻有一個結局。
    三萬多的樓然人，死的死，逃的逃，潰不成軍。
    這是一場一邊倒的屠殺，近四萬的樓然人，跑了千餘人，死了萬餘人，其他全數被俘。
    麵對數十年來最大的勝仗，九原人淚流滿。
    李傾城曾告訴他們，他是李策的兒子，九雲就由他來守護。九雲百姓數不盡的血海深仇，由他來報。
    他是未央的王，亦是九雲的王。
    九原城所有人跪倒在地，高呼：“君上萬年，未央萬年！”
    阿史那蒙哥問道：“君上，這些人要怎麽處置？”
    “殺！”
    李傾城語氣平淡，不帶一絲感情。
    阿史那蒙哥想勸說，但還是沒開口。他來自草原，非常清楚在草原失敗後的麵臨的結果。
    李傾城不留他們，原因最簡單不過，沒有糧食來養他們，也沒有人來照看他們。
    和樓然人的最後決戰還沒開始，絕不可能浪費一點力量。
    雖是一場單方麵的屠殺，但未央玄甲軍還是損失了百餘人。這畢竟是戰爭，除了俘虜，對方不可能站在那裏讓你殺。這是極小的損失，但李傾城還是難免心疼。這些人，不久前還與他一起歡聲笑語，如今卻是陰陽兩隔。
    這些投降的樓然人很無辜，可在九原城戰死的人哪個又不無辜。以戰止戰，北境永無戰事才是最大的仁慈。
    一天過後，李傾城對周子興說道：“還算沒讓我失望。”
    周子興略感尷尬，說道：“你為什麽不提配我樓然人可能會引誘我出城？我差一點就上當了。”
    “若我什麽教告訴你，你又如何成長？”李傾城對他說道：“從我小時候開始，你堂姐就天天打我，天天告訴我要多讀書。你想想，你小時候在幹嘛？你很聰明，天分也高。我相信，你比周子盛更出色。”
    未央在與樓然人大戰，魏國果然也如同李傾城所預料一般，對高陽城展開了猛烈的進攻。
    高陽城加固加高過，否則麵對魏國的進攻還真是有些難以抵擋。高陽城損失不大，城內士氣很高，不少人想要與魏國人一決勝負。
    蘇鬆和蘇仁也意動，但想了想還是放棄了。關於這件事情，想都不敢想。
    他們並不算年輕了，但獨當一麵還是稍微有所欠缺。否則，李傾城不會把周子盛突然調到高陽城，作為這次戰事的主要負責人 。
    雖然他們莫名被降了一級，但是卻是非常服氣的。與他們年紀相仿的周子盛，的確要比他們成熟得多，也能及時應對出現的各種情況。不然，高陽城如今的狀況要差得多。
    蘇鬆問道：“將軍，你說魏國人多久會退去？”
    “君上估計是三個月，但從眼下這種攻勢來看，怕是要久上一些。”周子盛回頭。
    蘇鬆又問道：“將軍為何會作出這種判斷呢？”
    魏國失去了關中，魏國也沒有岐國的相關情報，可他還是要嚐試能夠收回關中之地。若在他上任之初就能有如此功績，無疑會讓他的聲望得到一個大的提升，更加穩固自己的統治。
    作為魏軍的統帥，自然也希望能夠在新皇麵前表現自己。
    所以，這一戰必定會比想象中的長久，除非，魏國國內有什麽變動，或者魏軍遭受重大打擊。
    說到這裏，二人就明白了所有。
    周子盛又說道：“我們一定不能出城去，無論如何都隻能守，不能攻。北邊戰事必定慘烈，結束的時間也不確定，未央一定不能在這個關鍵的時候暴露在魏國麵前。”
    二人拱手：“謹記將軍教誨！”
    剛與二人說完，趙禮、趙傑、楊符和賀圓等也前來找他。周子盛大笑，仍然耐心地又說了一遍。
    他們勇武過人，多是六境以上的強者，但讀書不多，見識也不夠，這才是李傾城遲遲不願讓他們獨當一麵的原因。
    這些人相伴他多年，感情深厚，李傾城不希望這些人如同雲卷勾五雄一般，年紀輕輕，卻悲壯落幕。
    周子盛又與他們說起：“君上其實很看重你們，但有些話卻是不好一再提及。你們也別嫌我倚老賣老，我覺得，你們平時閑下來，有空多看看書，必定會對你們有很大的幫助。”
    這些人心有所悟，或許，他們與周子盛的差距，隻是因為讀書少一些的原因。
    五原城的樓然王依舊很耐心，未央人陣仗很大，但領軍之人似乎有點草包，攻城完全沒點水平。不過一點小小的人員損失，就要一再作出調整。
    雖然五原城被圍了三個月，但攻城僅進行了兩次，也都是雷聲大，雨點小，草草了事。
    要不是為了等著九原城的捷報，他恨不得命令所有人出城與對方決戰，想看看到底誰更勇猛。
    很快，他就等來了九原的消息。
    三月的一個夜晚，有人冒死衝進了城中，告訴樓然王，圍攻九原的軍隊全軍覆沒，不少部落逃散，許多部落投奔了未央人。
    聽到這個消息，樓然王整個人都不好了，嘴裏大叫著：“明日與他們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