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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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心中有些不爽,但我還是壓住火耐心的問了一句:“劉妙妙?”
    我對這名字有些熟悉,但一時想不起來她是什麽時候的同學了。
    聽筒中的女人聽出了我的疑問,立馬就有些不爽:“裝!繼續裝!小樣兒坐了幾年牢連我名字都不記得了!這麽能裝怪不得小雅看不上你。”
    我一聽這話,立馬就明白過來了,前段時間碰見向小雅,當時就是和她打電話來著。
    “哦,是你啊,你怎麽有我電話號碼了”
    “別廢話了,向小雅下個月就要出國了,她想再見你一麵,地點是天。。。”
    本來一個劉妙妙就讓我不爽了,現在又加個向小雅,我立馬就把電話撂了。
    “艸!一個二個都是什麽玩意兒?沒有一點禮貌!能不能有點素質?”
    “老子又不是舔狗,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
    可我兩句還沒罵完,那邊就又打了過來。
    “什麽狗屁同學聚會,老子不感興趣。”罵了一句,我直接拒接。
    可這下算是捅了馬蜂窩了,劉妙妙見我不接,反而祭出了奪命連環call。
    最後我實在是不勝其煩接通了電話,還沒等對方開口,我立馬吼道:“你他媽的是不是有毛病,老子沒時間!”
    可電話裏的劉妙妙並沒有生氣,反而咯咯咯的笑道:“沈大老板你好能裝哦?是不是忙著烤紅薯呢?今晚你要是不來,我帶著全班同學都去鍾樓廣場找你了啊,小雅你說好不好?咯咯咯。”
    劉妙妙的最後一句話讓我知道向小雅此時就在她旁邊。
    果然,聽筒中向小雅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妙妙,你別這樣說,還是我來和他講吧。”
    “沈浪,我是向小雅,剛才妙妙是和你開玩笑的,你不要介意啊。”向小雅的聲音依舊動聽悅耳,但在我聽來已經沒有當年的感覺了。
    “嗯,同學聚會是吧?在哪?我一定去。”因為向小雅的出現,我也改變了主意。
    六年了,是時候有個了斷了。
    電話那頭的向小雅見我答應了,也很開心:“那可說好了啊,今天晚上天宮大酒店,我等。。。”
    沒等向小雅說完,我就嗯了一聲掛斷了電話,準備去醫院探望齊大媽。
    可另一邊,向小雅聽著手機裏的忙音,有些悵然若失。
    “妙妙,沈浪把電話掛了,我還有好多話都沒和他說呢。”向小雅看著身邊的閨蜜,表情有些委屈。
    而劉妙妙扶了扶胖臉上的黑框眼鏡,擺出一副情感專家的派頭來指點江山:
    “小雅這你就不懂了,你想啊,沈浪早就不是學校裏的風雲人物了,而是一個賣紅薯的殺人犯,在這種情況下猛然間得知你要移民阿美利加了,心裏肯定不好受,他這是故意裝冷酷來掩蓋自卑呢。”
    向小雅這才好受了許多,她看著狗頭軍師劉妙妙說道:“那這麽多天沈浪一直都不給我電話也是因為自卑嘍?”
    “當然啊!換做是你混得一事無成,你能有勇氣麵對當年的夢中情人嗎?”劉妙妙越說越感覺理所當然,渾然都已經忘了沈浪是因為什麽坐牢的。
    更過分的是,向小雅也選擇性的忘記我因為她入獄的事情,猶豫了一會兒開口說道:“妙妙,你表哥家工廠不是缺人嗎?要不讓沈浪去你家上班吧?”
    “這事好辦,回頭我和表哥說一聲,有個穩定工作怎麽也比烤紅薯強,但是小雅我要提醒你啊,你和沈浪的就見著一次就行了,要是讓李明知道可不好,別影響你出國的事情。”
    “我有分寸的,我隻是想在出國前見他一麵,和自己的青春道個別,不會發生什麽的,不會的。”向小雅說完就低頭想著心事,這時候連她心很亂,說出去的話連自己都不相信。
    這些話,還是在很多年後向小雅告訴我的。
    而這時候的我,已經來到了第五醫院的住院部了。
    “齊大媽,好點了沒?”我笑著把牛奶和香蕉放到了病床前。
    經過十幾天的休養,齊大媽已經勉強能說話了,她斷斷續續的埋怨我又亂花錢,還用眼神示意身旁的井均給我倒水。
    “別忙活了,我來看看馬上就走。”我出言製止了井均的客氣行為,和齊大媽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因為齊大媽的老伴兒走的早,井均又是個獨生子,所以這麽多天都是井均在照顧著,英挺帥氣的臉上都有黑眼圈了,整個人也消瘦了不少。
    “小鈞,要不找個護工吧,你這樣熬下去也不是個事。”
    “不用了浪哥,我反正也沒事,對了這是你那兩萬塊錢。”井均說完,就從抽屜裏拿出了一個厚厚的牛皮信封。
    我接過信封拿在手裏,問道:“環衛局來人了?”
    井均點了點頭:“昨天來的,給送了兩萬塊錢,說後麵的花費也能報銷了,我就想著先把你的錢還了。”說完,看了一眼身後的母親。
    我知道這是井均在安慰齊大媽呢,就用到外麵抽煙的借口把井均拉到了消防樓梯裏麵。
    “你又去找陳大猛了?”我問井均。
    井均點了點頭:“找了,但隻弄來了5000塊錢,不過這兩萬塊錢真是環衛局給的,昨天來送錢的時候又是拍照又是采訪的,這說起來還要謝謝浪哥。”
    那天從金福酒家出來以後,我就開始找關係聯係上了環衛局的韓局長,送了他一箱茅台外加天宮會所的vip卡之後,他才表態給齊大媽算工傷。
    “行了,你就別和我客氣了,我一人吃飽全家不餓,這錢算我借你的,等齊大媽康複了再說吧。”
    井均也是個人才,把錢接過去以後又從兜裏取出一張欠條:“浪哥,我就猜你會這樣說,那這張欠條你必須收下,不然我心裏不踏實。”
    我見到井均這副認真的樣子就有些好笑,可能在他看來兩萬塊錢是個不小的數字,但豈不知隻是我一個多月的薪水而已,這兩年要不是我花錢大手大腳,我的存款少說也到了6位數了。
    “我真服了你了,我收下好了吧,”我把欠條隨便往兜裏一揣,繼續說道:“那我先先走了,你也小心一點李子飛他們報複,有事給我打電話。”
    “浪哥,我心裏有數。”
    從消防通道裏出來,我和齊大媽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
    因為神經外科的病房在19樓,所以我就站在電梯前等待。
    可這邊電梯門剛一打開,一個身材削瘦的中年漢子就急慌慌的從轎廂裏走了出來,和我撞了個滿懷。
    “哥們,看著點路,撞到人了知道不?”我蹙著眉頭喊了一聲。
    但中年男子並沒有理我,反而耷拉著腦袋朝著病房裏走了過去。
    我立馬感覺有些蹊蹺,這個男人的右手一直伸在懷裏,像是揣著什麽武器一樣。
    “艸!不好!”我罵了一句,立馬從電梯裏衝了出來,朝著齊大媽的病房就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