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章(重修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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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世界主線剛結束的時候,現實世界中。
唐笑摘下遊戲頭盔,抬起手臂擋住了眼睛。
君忒斯。
他輕輕呼出一口氣,捧著遊戲頭盔,一時間各種情緒湧上心間,不舍、難過,君忒斯混雜著血與淚的麵容,在他腦海中久久不能散去。
但是,已經沒有辦法再讀檔了,連遊戲都關閉了。
結束了。
就當一切結束了吧。
唐笑躺在床上,久違地睡了好長,好長的一覺,在夢裏沒有世界主線,沒有什麽人類毀滅的危機,他和君忒斯雖然沒有辦法公布,但在各色遊戲道具的掩護下,在第三隻眼談著地下戀情,做著科研,日子簡單卻又幸福。
“砰砰砰”
一直到第三天出租屋外傳來陣陣敲門聲,唐笑才睜開眼睛,神色悵然。
啊是現實。
“唐笑唐笑,你在裏麵嗎”
唐笑有些遲鈍地起身,去開門,發現是唐爸,對方皺著眉上下掃視唐笑“又出什麽事了怎麽這一次連家都不回還不接電話,你是有多久沒出門了,有什麽坎是我們不能幫你踏過的額”
唐笑突然抱住了唐爸的脖子,把唐爸剩下的話都給憋回去了。
察覺到兒子顫抖的呼吸,和逐漸濡濕的肩頭,唐爸語氣遲疑“這是怎麽了有什麽困難你盡管說,老爸什麽都會替你擺平。”
“沒事已經沒事了。”唐笑語氣哽咽。
唐爸猶豫片刻,抬起手臂,拍了拍兒子的後背。
一連好幾天,唐笑自從回家以後,情緒都不對勁,可把唐爸唐媽又給急壞了。
但這一次的狀況又和先前不同,之前唐笑把自己悶在房間裏,不吃也不喝,這才把兩人急壞了,但這一次唐笑日常還是會出來和爸媽吃飯,能說,能笑,但唐爸和唐媽就是能察覺到,唐笑內心不好受。
這大概是為人父母的直覺。
但是無論他們怎麽勸說,唐笑都不肯說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讓他們很傷腦筋,於是想了很久,找來了李慕。
李家和唐家關係很好,他們的孩子私下裏也經常一起玩,唐笑和李慕在高中一直是同班同學,不過自從大學開始,他們讀了不同的專業,課程表錯開太大,加上李慕後來進了實驗室,日程繁忙,唐笑後來開始搞科研更忙了,就很少聯絡了。
但聽聞唐笑有難,李慕還是二話不說,直奔唐笑房間去了。
“嗨我來看你了”
唐笑坐在床上看手機,愣愣地看著突然出現在門口的李慕,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李慕抬起手“有沒有想爸爸我”
一聲爸爸,完美地把兩人許久未見的隔閡打破,唐笑笑罵著把枕頭甩過去“滾,我才是爸爸兒子那麽久沒有來盡孝,該當何罪”
“我錯了我錯了”李慕連聲抱歉,湊到唐笑床邊,默不作聲
地看了幾秒唐笑硬扯起來的唇角,低聲說,“事態真的很嚴重”
唐笑舉起枕頭的手一僵,把枕頭放下,斂起嘴角的笑,恢複成麵無表情你怎麽看得出來
本作者獅子星係提醒您飼養小怪物第一時間在更新記住
“拜托,我們認識多久了,我還能看不出你”
李慕歎了口氣,隨即認真地看向唐笑“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學校裏有人欺負你了網暴導師ua你”李慕一連串說了好多種可能,皺著眉道,“不應該啊,以你的才華和性格,能有人這麽對你”
雖然因為兩人忙於事業來往少了,但李慕可是沒少聽說唐笑的傳說,在他起來後也沒少恭喜他要求請客。
“還是研究卡住了”他嚐試猜一個難住無數科研狗的難題。
唐笑麵無表情否決“都不是。”
“那是什麽總不能是失戀了吧”
“”
李慕沒有錯過唐笑臉上極其細微的變化,退後三步,連連怪叫“不是吧還真的是失戀你什麽時候談戀愛了”
“不是說好我們兄弟兩一起當童貞魔法師嗎”
唐笑揉了揉額角“你鬼叫什麽不要那麽大聲音,被聽見怎麽辦”
萬一被他爸媽聽見戀愛的事,肯定又解釋不清了。
“噢噢,兄弟你真的戀愛了”李慕配合地壓低聲音。
何止是戀愛
唐笑艱難地扯了扯嘴角,沒有否定,就算是承認了。
“嘶”李慕皺著眉回想唐笑身邊有沒有出現頻率比較多的女生,但始終沒有浮現出一兩個可能的人影。
難不成不是女的,而是男的
唐笑以前從未對女生或者男生表露出興趣,他一度認為唐笑是無性戀,所以一下還真找不出可疑的人選。
幾分鍾後,他確定自己真的想不出來,看向唐笑“要不給我個提示。”
唐笑歎息“你沒有在現實見過。”
“網戀”李慕訝異。
唐笑眼眸閃了閃,沒否定。
“是在遊戲裏認識的”李慕接著問,見唐笑眼神微動,喃喃,“還真像你的風格。”
說是網戀,也算是吧,也確實是遊戲裏認識的。
隻不過可能和李慕想象的略有不同。
“然後呢你被甩了”李慕滿臉八卦。
唐笑嘴角一抽“是我甩了他。”
“那你為什麽這麽難過”李慕奇怪地問。
唐笑沉默。
為什麽。
因為他不得不這麽做。
因為他們沒有未來。
因為人類處於危難之際。
因為隻有這個解法
理由很多,數也數不清,唐笑的理智可以給他一百個理由和答案,但最終浮現的可能隻有一個緣由。
因為君忒斯那雙信任破碎的眼神。
他親手打碎了一
顆全然信任他的心。
李慕看著唐笑的眼角的水光,臉上罕見浮現出了慌張的神色,至少他從來沒有見過唐笑臉上出現過這種表情,左右環顧,把紙巾塞到他手裏。
“抱歉,如果你難過,我就不說了。”
“沒事,”唐笑卻忍耐住了淚意,隻是閉了閉眼,“我隻是,不得不這麽做。”
“我們不能在一起。”
啊為什麽有婦之夫有夫之婦還是什麽其他情況李慕真的好奇極了,但看著自己的好兄弟這副傷心模樣,也不好多問,用力拍他的肩頭“不在一起就不在一起,下一個更乖,別傷心了,走,我帶你去轉轉”
“去哪”
“別管了,跟我走吧”李慕是打定主意要拉兄弟一把,想辦法讓唐笑從失戀的陰霾中走出來。
李慕帶著唐笑去了很多地方轉悠,就玩,純玩,就和他們以前高中、初中和大一的時候一樣,開著跑車享受一把富二代們平日裏的享樂活動,泡清吧、賽車場、射擊場、俱樂部,全部轉悠一通,給唐笑清清腦子。
但無論是什麽樣的娛樂活動,都沒能讓唐笑真正開心,李慕都快使出了渾身解數,實在是玩不動了。
拳擊場,李慕呆滯地看到唐笑把打拳的沙袋一拳打爛,身上的背心都被汗水打濕了,神色還是淡淡的,徹底服氣了“不是吧,這三年你難道背著我進化成了大猩猩”
唐笑沒理他,用毛巾擦擦汗後,發現自己的手機響了,低頭一看,是蕭柏。
和李慕打了個招呼,唐笑走到一旁接通
“唐笑嗎,之前我發的郵件,你考慮得怎麽樣了”蕭柏在電話裏開門見山問,“我半年後估計會回哈佛,你要不要在我這裏讀博當然,如果你有其他感興趣的方向,我也會給你寫推薦信嗯,可能你也不一定需要。”
過了好幾天,唐笑的情緒已經稍微緩了過來,隻是語氣依舊懨懨“不了老師,我再想想吧。”
蕭柏聽出了不對勁“又出什麽事了”
“沒事,真沒事,就是有點累了,想休息一段時間,再思考以後要做什麽。”唐笑說。
“好吧。”國外是有gayear文化的,蕭柏也接受了這個說法,隻要唐笑不是上次那種整個人崩潰的狀態就好。
“那你好好休息吧,沉澱一段時間也好,想清楚了隨時給我電話。”
“嗯,謝謝老師。”
“不用客氣。”
唐笑掛了電話,轉頭看見李慕站在身後,神色有點尷尬“抱歉,我想來問問你喝什麽飲料。”
“沒事,我喝白開水就行。”
“噢。”
李慕忍了又忍,終於還是忍不住問“我剛剛聽到了一點,你不打算讀博士了嗎這也太可惜了。”
李慕知道唐笑在科研上的成績,真心為唐笑感覺可惜,就算這三年沒做出什麽成果,但科研的事,誰說得準呢也許再堅持一下,往下挖哪怕半米
,就能看見勝利的曙光。
而且唐笑的資本那麽雄厚,幾乎是每個從事科研的人都渴望的。
“隻是在考慮,”唐笑說。
“你不喜歡科研嗎”李慕問。
硬要說的話沒什麽喜歡與不喜歡。
唐笑一開始確實是不太喜歡的,但是在看著蕭柏救下蕭女士之後,他的心態或許有了一點轉變,至少他認為做科研確實是有意義的,必須要熬過痛苦的漫漫長冬,才可能會有所收獲。
見唐笑的表情不是那麽抗拒,李慕才繼續問“那為什麽不繼續呢”
好半天,唐笑才回答“可能是會觸景傷情吧。”
“觸景傷情”李慕愣了下。
“嗯。”唐笑輕輕應了一聲,目光看向拳擊台,焦距卻沒有落在任何一點上,像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說起來,我是為了他,才開始做科研的。”唐笑低聲說道。
因為實驗體428可能會被處理掉,唐笑才開始鑽研要如何把428留下來,由此開始了自己人生中第一份論文。
然後自然而然,在那個學術氛圍裏,想要掌握話語權,就必須多出成果,或是提高自己的價值,又或者是為了保障自己的主線任務不失敗。
等會回過神來,他已經在這條路上走出了很遠一段距離,可以說整個科研生涯基本都是圍繞著君忒斯進行。
想到這,唐笑嘴角帶上一抹淡淡的笑,卻不知他的回答把李慕搞傻了。
什麽為了ta才開始做,是什麽意思
李慕恍惚間想起,唐笑一開始上大二的時候好像,似乎,確實一開始對科研沒興趣,所以後來李慕聽說了他開始進實驗室才那麽驚訝。
但從這話的意思,他是因為某個人才開始的
類似於蕭柏那種情況他也是為了某個人的病而開始研究的
李慕的大腦急速運轉,從蕭女士的病,聯想到唐笑接連消沉的經曆,有了一個不好的猜測“那個ta,現在怎麽樣了”
“他在另一個世界。”
果然
李慕徹底明白了,也知道了為什麽唐笑變得那麽消沉,這種情況是個男人都會消沉。
唐笑再怎麽天才,也沒能救想救的人啊。
李慕長長地歎了口氣,拍拍唐笑的肩膀“兄弟,節哀。”
唐笑淡淡掃了一眼李慕,他知道李慕肯定是誤會了什麽,不過他也懶得解釋,反正他們確實此生無法再見麵了。
就隨便他誤解吧。
他是真的累了,不光是做科研會讓他回想起在第三隻眼的日子,還有那段暗無天日的三年。
那三年裏唐笑睡眠時間都隻有三四個小時,每天一睜眼就是去遊戲實驗室裏報道,頂著周圍人的壓力,麵對一次又一次的失敗。
如果不是君忒斯在,他早就崩潰了。
就算沒崩潰,也有點tsd了,唐笑是真的暫時不想進實驗室了,
他需要緩一緩,徹底放下那個遊戲,才能重新思考以後的方向。
靠近第三隻眼的區域,披著鬥篷的人影,緩慢朝著第三隻眼基地的位置走去。
“長老”
走在後麵的人遲疑地開口“我們真的要去向新的菌之王效忠嗎”
他實際上想問他們真的要更換門庭嗎
“漢威,我知道你的疑惑,”走在最前麵的長老淡聲說,“但是你不應該把神與我們人類弄混,怎能用人類的思維去解釋神的存在你以為他們和我們人類一樣是獨立的個體嗎”
漢威“不、不是嗎”
“太狹隘了,神隻不過是更換了一個身軀,祂的精神和意誌才是真正偉大的。”長老沉聲說道,“而我們現在,不過是重新向那一位獻出我們的信仰”
漢威眼角抽了抽,但是沒敢表現出來,低聲說道“原來如此,是我狹隘了。”
他悄悄翻了個白眼,老東西,明明就是你們的神被打敗了,嘴真硬啊。
他看了一眼自己被感染的遊戲狀態欄,悄悄歎了口氣。
沒錯,漢威實際上是一位玩家,而且還是被特殊部門收編的玩家。
原本玩家是沒有辦法在回歸教派裏安插臥底的,因為回歸教派的人通通都是重度僵屍真菌感染者,腦回路已經完全被真菌改造了,並且他們似乎有一套內部確認並聯絡同伴的方式。
但是自從舊的菌之王身死後,事情就發生了一點變化,大部分剛恢複理智的感染者又重新變成了渾渾噩噩的狀態,回歸教派的信徒們頓時慌了,生怕自己也變成那副模樣,才會急匆匆循著體內真菌的指引來找新的菌之王投誠。
漢威就是中途混進去的,他的身份是剛被感染的信徒,借由回歸教派的一套特殊方法暫時保存了理智,隻不過時間有限,等完全感染,也就是理智值徹底清零後,估計就會被迫退出遊戲。
在此之前,他就跟著回歸教派的人,來見識一下新的菌之王到底是一位什麽樣的存在。
“到了。”長老停在第三隻眼的基地前,眼神裏含著濃濃的崇敬。
“就是這裏。”
漢威下意識抬起頭,看向這個原本應該是第三隻眼的基地,現如今變成怪物的巢穴的地方。
第一眼望去,幾乎所有建築都變成了雪一樣的白色,像是蠶絲般包裹著建築表麵。
死寂。
漢威看著這個地方,第一印象就是死寂。
這裏似乎太安靜了。
沒有任何聲響,沒有人,也沒有動物,明明應該是春天,唯有這處建築卻像是遺留在了冬日。
他的衣角被人猛地拽了一下,才發現他隻是晃了下神,周圍所有信徒都已經跪地不起,虔誠地向這棟建築祈禱。
“神明啊,請接受我們的信仰,人類願意與真菌合為一體,惟願我們的意誌永恒。”
周圍的信徒也齊聲念誦,漢威隨意也跟著念了念,
但目光一直在小心觀察著周圍。
時間過去了十分鍾、半個小時,他們也就祈禱了半個小時,但是身上的菌絲始終沒有任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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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代表了什麽
長老忐忑不安,他實際上也沒有見過上任菌之王,隻是偶爾會從菌絲上聆聽到那一位的意誌,使得他們知道自己需要去做什麽。
但是這一位菌之王,他們自己也捉摸不透。
在王座更迭之後,長老隻感應到了菌絲傳來的盛大的悲傷,之後寄生在他們身上的真菌就像是陷入了沉寂,再也沒有任何反應。
而之後事態也糟糕到了極點,戰爭突兀地結束了,沒有任何轉折,也沒有任何原因,看到那些重新變得渾渾噩噩的感染者,長老久違地感到了恐懼,恐懼他們也會變成那些如同喪屍一般的感染者,又或者是被聯盟抓住處死。
所以他們來了,根據體內菌絲的指引,花費幾天時間來到了這裏。
無論如何,他們也要在今天見到新任菌之王,得到祂的進一步指示。
長老咬了咬牙,站起身,大著膽子走進了這座基地。
他身後的信徒麵麵相覷,隨後跟隨著長老的步伐走進裏麵。
他們腳步的細微震動聲,通過菌絲,傳到了沉睡的王座。
君忒斯睜開了眼睛,頃刻間就明白了來人的身份,嘴角勾勒出一絲冷淡扭曲的弧度。
他還沒有去找回歸教派的麻煩,他們就先找來了。
真有意思。
他心念一動,菌絲頃刻間為他們敞開了一條明路,長老看見了菌絲的變化,心下一喜,對周圍人小聲說了些什麽,於是眾人麵上的神色變得更加虔誠,幾乎一步一祈禱,彎著腰,恭恭敬敬地沿著菌絲開拓出來的白色通道走去。
走了大約五分鍾,他們終於在甬道的盡頭,見到了新的菌之王。
漢威不動聲色在信徒掩護下抬起頭,入目所見,首先是一雙非人的金色眼眸,以及比任何模特都要俊美,甚至精致到非人的麵容,白色菌絲構成的王座,幾乎與背景的建築融為一體。
人、人類
漢威下意識一驚,但隨即反應過來,這並不是人類,隻是保持人類形態的菌之王。
但隨即,他整個人都淩亂了,為什麽新任菌之王會是人類的形態
而且這個區域看起來怎麽那麽奇怪,就像是實驗體區
“神明大人。”見到如此形態的君忒斯,長老沒有一點奇怪,甚至表現得異常激動,他體內的菌絲在顫抖,錯不了,麵前的人就是新任的菌之王,當即拉著所有信徒跪倒在地。
漢威也跟著低下了頭,表麵上裝作虔誠地祈禱。
“回歸教派。”君忒斯垂眸注視著這群人類,唇角勾起一絲諷刺,“你們是要回歸我這裏嗎”
“是的、是的當然”長老激動地老淚縱橫,隻不過被真菌寄生已久的麵容似乎已經失去了流淚的功能,隻是襯得他的臉愈加扭曲,“人類本就應該成為真菌的容器,能將我們的血肉變成真菌成長的養分,那才是求之不得的恩惠。”
君忒斯沒有回答,落在座椅扶手上的手指顫抖了一下,看向其他信徒“你們呢也是嗎”
跟著長老一起來的信徒連連點頭,他們無比期盼能夠再度獲得神明的垂憐。
“嗬”
君忒斯似乎是發出了無聲的笑。
你所保護的人類,也包括這些人嗎
不包括的吧。
那他要對這些人做什麽,都沒關係的吧。
不,有關係也無所謂。
君忒斯想,如果這些人的死,能讓他醒過來,狠狠斥責他,那也不賴。
這麽想著,君忒斯靠在王座上,像是陷入了沉寂。
時間過去了幾秒,新的菌之王始終沒有發出聲音,沒有應許,更沒有反對。
但信徒們也不敢抬頭,生怕觸犯他的不悅情緒,一個個放緩了呼吸。
異變就是在這個時候突然發生。
站在漢威前麵一位的信徒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這並非比喻,而是實實在在描繪他眼前發生之事,漢威親眼見到離自己不足一米遠的人類,像是被抽走了骨頭,連皮下的血肉都消弭無蹤,隻剩下一層薄薄的皮,摔落在地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