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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太太!
    車內氣氛安靜的可怕,楊喬墨心微顫著開著車,不僅手有點情不自禁的發抖,就連心思也不在前方的路麵上。黃燈突然變成了紅燈,楊喬墨反應過來後猛地踩了刹車,宮笑黛一驚,身體不受控製的前傾,額頭直直朝著駕駛座後背撞過去。
    額下意料之外傳來溫熱的感覺,她揉著被撞疼的額角抬眸,視線猝不及防看到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手指修長,中指指腹一側帶著微微凸起的薄繭,像是長久拿手術刀磨到的。
    宮笑黛的視線緩緩下移,目光觸及他空無一物的中指,微微愣了一下,下一秒,她收回思緒,身子往後撤離了一寸,心跳快的猶如小鹿亂撞,垂著眸子,聲若蚊蠅的道謝,“謝……謝謝。”
    時遷重新靠回椅背,淡淡的睨了她一眼便目視前方,過了片刻,他輕微的哂笑一聲,譏諷,“兩年不見,倒是變客氣了。”
    以前的她可從來跟他沒有這麽客氣過,當真是人變了?
    宮笑黛沒想到時遷會回應,畢竟剛才那眼神像是看個陌生人般,她意外的抬頭看了他一眼,入眼的卻是一張接近於滿分的側臉,但是,冷漠的要命。
    宮笑黛咬了下嘴唇,堪堪坐直身子,默默貼到了一側的車窗上。
    楊喬墨一直秉著呼吸把兩人送到許家,蘇窈正在客廳哄著小許依,她突然看到進來的這道倩影,頓時有點難以置信。
    宮笑黛衝她嫣然一笑,“怎麽?不認識了?”
    蘇窈愣了好大一會才反應過來,她看著宮笑黛更加纖細的身段,怔怔的,“瘦了……”
    不過,該瘦的瘦,不該瘦的一兩肉也沒掉。
    宮笑黛無所謂的笑笑,自然而然的逗著蘇窈懷裏的寶寶,和她調侃,“隻看出瘦了?”
    她眨了幾下眼,笑著低聲問,“有沒有發現我眼睫毛長了?”
    宮笑黛湊近蘇窈,小聲,“我花了不少錢做的……”
    蘇窈“……”
    宮笑黛從包裏掏出來兩個紅包塞給了蘇窈,特豪氣,“拿著,一個是補給你們結婚的份子錢,一個是給我幹女兒的。”
    她逗著小許依,“來,叫聲幹媽來聽聽。”
    楊喬墨“……”
    蘇窈無奈的扶額。
    這輩分好像有點亂啊,小許依應該稱呼時遷為舅爺,如果稱宮笑黛幹媽……
    亂了亂了,全亂套了,蘇窈根本不敢去想。
    蘇窈隔著落地窗,不動聲色的向院裏的許繁年遞了一個眼色,許繁年收到訊號,自然而然的看向對麵正抽煙的時遷和程諾安,“走,屋裏坐。”
    深秋的季節在外麵站著確實有點涼。
    時遷微眯著眸子輕輕吐了一層煙圈,然後把手裏的半截香煙掐斷在一旁垃圾箱頂盒裏,一轉身,看見客廳裏巧笑嫣然的姑娘,頓時,他的腳步有點沉,甚至忘了怎麽去移開。
    時遷進了屋,視線不由得朝那姑娘睨了兩眼。她正逗著嬰兒車裏的寶寶,一邊逗一邊樂不思蜀,“叫幹媽,幹媽以後給你買漂亮的洋娃娃。”
    時遷“……”
    他的臉色霎時間黑了下來。
    周圍的幾人都識相的默不作聲,空氣像靜止了般沉寂,客廳裏隻剩下宮笑黛在一遍遍重複“幹媽”兩個字。
    宮笑黛後知後覺,她緩緩轉身,看到客廳另一端長身玉立的男人正板著一張臉站在那裏,於是硬生生的把嗓子裏那聲“幹媽”咽了回去。
    楊喬墨看大家都是繃著臉,她隻有生生憋著笑,忍著那股衝動,歪頭和宮笑黛用僅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還幹媽不幹媽了?要是沒過癮,你回去可以買瓶老幹媽吃吃。”
    宮笑黛“……”
    宮笑黛看著楊喬墨忍著一顫一顫的肩膀,氣鼓鼓的瞪她一眼。
    笑!憋死你得了。
    晚上,許家來了很多親朋好友,都是許家,蘇家以及顧家的人,商場上的合作夥伴一個沒有邀請,滿月宴相當低調。
    蘇窈要照顧寶寶,還要招呼客人,忙的分身乏術,宴會進行到最後,宮笑黛因連續兩趟航班,此時困的不行,索性也不打算在樓下給她添亂。
    蘇窈替她準備好了客房,讓她早點去休息,宮笑黛也沒推脫,讓管家帶著上了二樓,她進了房間倒頭就睡。
    時遷似有似無的眼神追著那道身影消失在二樓拐角,他沉默著靠在沙發背上不言不語,過了片刻,時遷看向旁邊的時蕭蘭,淡聲,“我去一下洗手間。”
    時蕭蘭又不是傻子,早看出了端倪,她假裝不知情的笑笑,“去吧,在二樓。”
    時遷一離開,許父走過來,看向二樓的方向,小聲問時蕭蘭,“當年時遷是因為那丫頭?”
    時蕭蘭若有所思,“那姑娘是蘇窈朋友,問問你兒子就知道了。”
    時遷站在門外抽了多半根煙的功夫,他煩躁的把煙掐滅,緩緩推開了門。
    床頭燈暖黃色的光打在她安靜的側臉上,他怔了片刻才輕聲走過去,立在床邊,細細睨著熟睡的人。她的鼻子小巧挺秀,唇如胭脂,目光劃過她蝴蝶般微憩的睫毛,心裏頓時微癢。
    時遷睨了她片刻,然後默默抬腳走了出去。
    宮笑黛本是第二天下午返程的航班,奈何航班取消,她又改簽到了上午。又連著飛了不到兩個小時,下了飛機就從航站樓直接回了家。她剛踏進屋門,就看見時遷正和宮致遠在低頭笑著在聊著什麽,宮笑黛一怔,有片刻的恍惚。
    第一反應就是他怎麽在她家?
    看時遷和她爸的互動,像是這兩年經常來她家做客。宮笑黛默默把視線移到他修長的腿上,似有似無的打量了一遍。
    竟然沒被打斷?
    宮笑黛怔怔的站在門口,忘了要抬腳走進去。
    諸葛宣扭頭看到了她,微微詫異,“回來了?剛才時遷不是說你晚上才到嗎?”
    宮笑黛“???”
    時遷循聲望過來,一眼就看到玄關處怔愣的姑娘,他微眯了下眼,從頭到腳細細打量了她一遍,就連頭發絲都沒放過。
    看起來比以前成熟了,少了當初那份稚嫩,多了一絲嫵媚,美的極致。
    最多的,是變能耐了,能耐到一回國各大醫院都向她拋出橄欖枝,能耐到一走就是兩年,並且斷了和所有人的聯係。
    他知道這姑娘倔起來的時候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她有心和他斷了聯係,即便他追過去也是無濟於事,與其這樣不如從其他方麵著手。
    比如,從宮家。
    諸葛宣看著有點失神的閨女,走過去一巴掌拍在她的後背把她拍醒了,“愣什麽呢,時遷來一上午了。”
    宮笑黛狐疑的看了諸葛宣一眼,雖然當初她和時遷的事情瞞著他們,可是,她就不信這兩年她爸媽一點察覺都沒有,所以,現在他腿不僅沒斷,地位為什麽還提高了?瞧他們的熟稔程度,時遷這兩年估計沒少往他們家跑。
    宮笑黛忽然心裏傳來一股異樣,她忍著那股想一問究竟的衝動,默默走過去坐在了諸葛宣旁邊。
    諸葛宣見氣氛不對,悄悄給宮致遠遞了一眼,然後主動給兩人騰空間,“我和你爸出去買菜,晚上給你做頓豐盛的。”
    宮笑黛“……”
    她嘴角抽了抽,對他們這明顯的意圖有些無奈。
    他們一走,時遷睨著她的眸子便更加深邃,宮笑黛深吸口氣,緩緩把視線和他對上,猶豫了一下開口,“你怎麽來了?”
    時遷輕笑了一聲,懶散的靠在沙發上,長腿交疊在一起,手裏隨意把玩著一把打火機,好整以暇的睨著她,半晌,他嗓音低沉的開口,“很奇怪嗎?怕是這兩年我見他們的次數比你都要多。”
    宮笑黛抬眸看向他,雖然心裏有這個猜想,但從他嘴裏親自得到證實,心裏忽然感覺塌了一方。
    她水亮亮的眸子看著他,眼神欲言又止又一言難盡。
    時遷盯了一會她清澈透亮的眼睛,淡淡的開口,“別用這種眼神看我。”
    宮笑黛“!!”
    她下意識縮了縮脖子,幽幽轉開視線。宮笑黛垂著眸子依舊能感覺到那道灼熱的視線,她坐立難安,緊張的站起來,“我去給你洗些水果。”
    她剛轉身腳還沒有抬起來,手腕猝不及防被他從後麵扯了一下,力量懸殊之下,宮笑黛重心不穩的跌坐在他的大腿上。
    時遷一手緊緊握著她的手腕,一手扣在她腦後,順著她烏黑的發絲探到脖頸處,手下突然一緊,啞著嗓子,咬牙切齒,“我掐死你,信不信?”
    宮笑黛一愣,忘記了要從他腿上掙紮著站起來,呆呆的看著他。
    時遷看她迷茫的像隻小鹿,他幽幽歎口氣,鬆開她。宮笑黛感覺脖子一鬆,反應過來後渾身一僵,手足無措的從他身上翻下來。
    他冷眼看著她躲的遠遠的,自嘲的笑了笑。
    時遷也沒為難她,見她在沙發上端坐好,漫不經心的問,“工作有什麽打算?”
    宮笑黛緩了緩,眼神恢複淡定,輕聲,“不急,休息一段時間再考慮。”
    她這兩年都沒好好休息,每天都是研究室,消毒水的味道都快讓她有心裏陰影了。
    時遷深深看了宮笑黛兩眼,昨天在許家時,她在蘇窈和楊喬墨跟前哭窮說要盡快工作的畫麵曆曆在目,這一轉眼,變得挺快。
    她變得真的還挺多,就連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都提高了。
    宮笑黛心不在焉的和他聊著,偏偏他還是一副神色自如的狀態,如果不是宮致遠他們回來,宮笑黛差點就要繃不住了。
    諸葛宣一進門,看到還在客廳端端正正坐著的兩個人,不由得有些詫異,她默默算了算時間,他們出去怎麽也有兩個小時了,這兩人就這樣安然無恙的在客廳對視了兩個小時?
    兩個小時可以幹很多事啊,孩子都可以有了。
    時遷收到諸葛宣的眼神,他暗暗歎口氣,有些無可奈何的朝諸葛宣笑笑。
    晚餐後,諸葛宣開始趕人,“走吧,你回市裏讓時遷帶你一程。”
    宮笑黛“……”
    她什麽時候說要回市裏了。
    諸葛宣剛想說話,時遷卻淡淡的開口,“走吧。”
    宮笑黛看了他一眼,有些微怔的跟著時遷的腳步開始往外走。
    從上車叮囑她係好安全帶後時遷就沒再說話,宮笑黛頓時如坐針氈,試了好幾次才輕聲問了一句,“為什麽?”
    他睨向她,淡淡的語氣,“什麽為什麽?”
    “為什麽我不在的時候你要經常往我家跑?”
    為什麽她爸爸沒有把他腿給打斷。
    時遷輕笑一聲,“別多想,隻是去和你爸爸聊工作。”
    宮笑黛被噎了一下,然後識相的窩在車裏選擇沉默,是她自作多情了。
    諸葛宣給她新購置的公寓這是她第一次去,之前都是諸葛宣通過網上給她發公寓的照片以及周圍的環境,宮笑黛對這周圍也不是很熟悉,隻是腦子裏記著剛才諸葛宣告訴她的房子信息。
    在她還在四處張望十號樓在哪裏的時候,時遷已經把車子安穩的停在了樓底下,宮笑黛困惑的眨眨眼,“你來過這裏?”
    時遷看了一眼車窗外,漫不經心的回她,“隆盛的樓盤,位置多少還了解一些。”
    宮笑黛推門下車,有些糾結要不要請他上去坐坐,如果說請,以他們現在的關係多少有點不恰當,如果說不請,好像又不合適。
    在她左右為難的時候,時遷扭頭看向她,眼神無波無瀾,“很晚了,上去吧。”
    宮笑黛心裏鬆了一下,接下來便湧上一股苦澀的感覺,她抿抿嘴,牽強的笑笑,“謝謝送我回來,路上開車小心。”
    直到黑色車尾消失在夜幕裏,她才愣著回神。
    時遷,又換車了?
    宮笑黛剛進屋,還沒有來得及細細打量一遍房子,兜裏的手機就猝不及防響了起來,她看到時沐卉的來電後頓時覺得有點緊張,可能因為時遷的關係,宮笑黛頓時有點不知道怎麽麵對她。
    鈴聲一遍遍誓不罷休的循環響著,宮笑黛抿緊了唇,心尖微顫的接通。
    裏麵默了一下,傳來時沐卉冷冷的聲音,“舍得回來了?”
    宮笑黛欲言又止,“沐卉……”
    時沐卉壓低了聲音,“你還把我當朋友嗎?兩年啊,我還以為你憑空消失了。”
    宮笑黛咬緊嘴唇垂著眸子不說話。
    時沐卉在那邊歎了口氣,她輕哼一聲,“十裏路的‘往生’酒吧,我們見見。”
    宮笑黛絲毫沒猶豫,一邊轉身往外走,一邊應了聲“好。”
    難得她還願意見她。
    一個小時後,兩人坐在吧台前對峙,時沐卉心情不爽,宮笑黛一時沒攔住她,看著她猛灌了一瓶啤酒,不一會,時沐卉開始有點醉醺醺了,但是理智還在。
    宮笑黛清醒著聽時沐卉向她抱怨。
    “說好過年給我包大紅包的,結果一溜煙人都沒了……”
    “就沒把我當朋友,走的竟然一聲不響的,你能耐啊,你咋不上天呢?”
    “……”
    宮笑黛靜靜聽她發牢騷,也不反駁。
    “你倒是說句話啊,啞巴了?”
    宮笑黛這才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不等她開口說話,時沐卉忽然湊近她,小聲,“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哦,我小叔都不讓我和你說的~”
    宮笑黛下意識問,“什麽?”
    時沐卉壓低聲音,緩緩的開口。
    “你走那天上午,小叔召開了記者招待會,他說……”
    “他說,他遇見你是在你大學以前,兩人其實早就認識,大四之前他又沒有接你們的課,所以,不存在什麽教授潛規則學生,而且,他還說,你們是通過雙方父母肯定,是正常的交往,你是他時遷光明正大的未婚妻,他請媒體,請廣大網友對你手下留情,不要過多打擾你的生活。”
    時沐卉歎口氣,接著說
    “這消息一出,各大娛樂網都快爆了,不止是因為小叔的私生活曝光,更多是因為時家內部的戰爭。”
    時沐卉亮晶晶的眼睛看向宮笑黛,絲毫不顧對方詫異呆滯的表情,她嗤笑了一聲繼續說,“想想就搞笑,隆盛那些老古董和時家的旁係,竟然癡心妄想,試圖借此機會把我小叔家主的位置架空。”
    “我小叔是誰啊,早就有所準備,隆盛的股份以及時家名下所有的產業,大部分都被他握在手裏了,況且,時家旁係裏的貴公子,哪個不是一事無成胸無大誌的閑人,別說隆盛了,就算把家主的位置讓給他們,時家遲早要成為別人的笑柄。”
    “最後,那些老家夥還不是腆著臉來求我小叔。”
    “所以啊,當時我不明白你為什麽不辭而別。”
    “後來,我知道徐佳姐的事,知道網友對你大張旗鼓人肉的時候,我才體會到你的心情。”
    “隻有真正愛一個人的時候,才會設身處地為他著想。可是你忘了,我小叔是時遷啊,這些在他眼裏都不叫事。”
    “……”
    宮笑黛怔怔的聽時沐卉講完,講這些她從未聽過的事,此時心裏像是倒了五味瓶,什麽滋味都有。
    晚上11點多,兩人前麵已經擺滿了空掉的啤酒瓶子,宮笑黛和時沐卉還在繼續拚酒。
    時沐卉大著舌頭,“來……小……嬸嬸,繼續喝啊。”
    她笑眯眯的看著宮笑黛,“不喝……你就不是我小嬸嬸了。”
    宮笑黛笑的更張揚,被時沐卉這麽一激更加無所顧忌,拎起酒瓶仰頭“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口,“砰”的一聲置到吧台上,滿眼期待的眯著眸子看向時沐卉,舌頭同樣打著結,“現在……是不是……是不是你小嬸嬸?”
    酒保“……”
    酒保默默的看著開始胡言亂語的兩個美女,悄悄拿過時沐卉旁邊的手機給最近的聯係人發了條短信。
    時遷趕到的時候時沐卉已經喝趴下了,隻有宮笑黛還踩著高腳凳歪歪扭扭撐在吧台上數酒瓶子。
    他走過去,她較小的身子頓時被他籠罩在陰影裏,小姑娘緩緩仰起頭,睜著霧蒙蒙的眸子看向他,半晌,眼裏的驚喜不言而喻。
    “咦?小叔?”
    宮笑黛跌跌撞撞的站起來,伸手就想摸一下是人是鬼,時遷擰著眉握住她的手腕,沉默著看了眼不省人事的時沐卉,臉色越來越沉。
    他給老宅的司機打了電話過來接時沐卉,等人的時候,宮笑黛就這麽直直的看著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
    時遷微眯著眼睨著她,眼底翻滾的情緒被垂下的眸子遮住,直到時沐卉被接走,兩人誰都沒有開口。
    宮笑黛腳步漂浮,神誌雖然模糊,但還沒到爛醉的程度,她一路都歪著腦袋細細打量著他,酒壯慫人膽,可能說的就是她。
    時遷若無其事的開著車,對她灼熱的視線不理不睬。到了公寓,他半抱著把她拖出電梯到門口,在他伸手剛要按密碼鎖的時候,宮笑黛牢牢盯著密碼,小聲問,“改了嗎?”
    時遷手指一頓,轉頭睨向她,“你試試?”
    宮笑黛抿抿嘴角,沉默的垂下眸子。
    時遷輕哼一聲,快速按了幾下就解鎖緊了屋,他看理智還算清醒的小丫頭,沉聲,“一身酒氣,自己收拾幹淨。”
    他剛抬腳轉身,腰上猝不及防纏上兩隻纖細的胳膊,他的腳步一頓,身體有些僵硬的站著。
    宮笑黛小臉貼著他的後背,臉頰還依戀的他背上蹭了蹭,她貪婪的吸著他身上的男性氣息,慢慢收緊手臂,輕聲呢喃,“小叔,我想你了,好想,好想……”
    她想他,又不敢聯係,既然她幫不了他,索性幹脆利索的不再給他添麻煩。
    她以為這樣是對他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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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笑黛“你想不想我?”
    時遷“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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