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金刀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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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牙之狼煙天下!
    此刻出現在北境的天災人禍,並不隻是幽冥孤狼像1把利劍般的刺進深水灘這個北境心髒,在1千多裏外的近山草原,眼下同樣麵臨著山雨欲來的詭譎氣氛。
    因為草原上的常年王者,金刀部落,它的4大王子竟然在1次娶親途中於同1天死而非命。
    近山部落雖然不是北境草原麵積最大,水草最豐,人口最多的草原,但是卻孕育出整個北境戰力最強,勢力最大,影響力最深遠的金刀部落。
    金刀部落之所以強大,首先來自於它位處居草原地區的邊陲地帶,這裏並沒有太多的部落與它競爭衝突,因而得以1邊休養生息,1邊低調壯大。
    其次是這裏並沒有足夠強大的盟友可以供金刀部落合縱連橫,如果想要抵禦外敵,想要固守住自己的1畝3分地,唯1的方法就是壯大自己,隻有壯大到沒有其他部落敢輕言對自己挑釁,才能談得上部落的長治久安,才不用擔心哪1天被其他部落給侵略吞並。
    最重要的還是金刀部落1直以來的尚武傳統。在草原上,1個部落能掌握多大的放牧範圍,代表著它有養活多少牛羊牲畜的能耐,而擁有多少的牛羊牲畜,又代表著能夠養活多少戰士。
    而戰士的數量,才是掌握放牧範圍的關鍵,換句話說,在草原上,武力規模才是決定1個部落興衰強弱的指標。
    正是因為如此,金刀部落向來便以戰功高低與戰力強弱來決定未來的首領人選,隻有戰鬥實力最強的王子,才有資格領導整個金刀部落,才有威望足以讓其他王子與整個部落信服。
    換句話說,身為金刀部落的王子,從1生下來,便注定是活在1輩子的征戰之中,若不是對內與諸位王子之間的權位競爭,就是對外與其他部落之間的地盤搶奪,這也讓金刀部落得以透過數百年來不斷的以戰養戰,才能在北境保持長盛不衰的領先地位。
    雖然在金刀部落的諸位王子之間,特別是競逐部落首領大位過程中,1直都是處在彼此的不斷較勁,但是卻有著1個特殊的部落傳統,那就是任何1位王子娶親的時候,所有人必須擱下手上的1切,全心全意地陪同前往迎親。
    因為每位王子的成親都代表著金刀部落後代的繁衍,而每位王子的後代繁衍又代表著金刀部落未來的勢力強盛,這對金刀部落來說是最重要的1件大事,因此所有王子都必須在這個時候團結1致。
    這回金刀部落4大王子在同1時間死於非命,就是發生在排行第9的旬義王子前往天闊部落迎親路上。
    現任金刀部落首領,賀蘭雄鷹,1共有著十7個兒子,其中有十1個兒子或者早夭,或者在戰鬥中早逝,隻有6個兒子順利成年,另外還有1個兒子尚在繈褓當中。
    這回為了旬義王子的娶親,賀蘭雄鷹特別派了2王子項初,7王子刀遊以及十3王子美禾木共同前往,1行人馬除了3千多名戰士隨行以展現金刀部落的強大聲勢,還包括了5千多頭的牛羊馬匹做為迎親彩禮。
    如此壯闊的娶親陣容,對整個北境來說完全是獨1無2的存在,要知道不管是在沙漠地區或是草原地區,多數部落的人口尚且不足3千之數,更別說能1舉送出5千多頭的牛羊馬匹,這不但展現著金刀部落的強大實力,更代表著對天闊部落的尊重。
    賀蘭雄鷹之所以如此看重天闊部落這個親家,原因隻有1個,那就是天闊部落的頭目,十浪,這輩子隻有蘇米公主這麽1個女兒,1旦旬義王子娶了蘇米公主,將來旬義王子便可名正言順的成為天闊部落的頭目繼承者,這對賀蘭雄鷹在稱霸北境草原的宏圖大業有著莫大的幫助。
    正是因為如此,賀蘭雄鷹僅讓手握大軍的大王子國保以及剛成年的十1王子退子慕在部落留守,除此之外,隻要能派出的王子幾乎精銳盡出,就是為了展現金刀部落迎娶天闊部落公主的最大誠意。
    然而所有以政治為企圖的聯姻,永遠都是各方注目的焦點,當兩個部落之間能夠因為這樣的結盟而壯大聲勢,自然也會有些部落將因此而喪失自己的利益。
    尤其天闊部落向來就是多滿草原最富有的部落之1,它與金刀部落的強強結合,肯定會引來北境草原各大部落的側目,說不定還會引來有心勢力的破壞離間,這也是賀蘭雄鷹之所以要派出這般迎親隊5的原因之1。
    然而,這次的意外,卻出人意料的是因為1場無法預期的天災所致,那就是百年難得1見的草原風暴。
    在北境這個地方,除了每年季節性的從西邊沙漠地區刮來或多或少的沙暴,向來罕見由狂風大雨所組成的草原風暴,尤其金刀部落所處的近山草原更是已經1百多年不曾出現過如此巨大的暴風雨。
    而旬義王子的迎親隊5,於是因緣際會的躬逢其盛,在這麽重要的1次部落聯姻中遭遇到百年難得1見的草原風暴,更是因此讓金刀部落的4大王子1舉在這次風暴中慘遭橫禍。
    這對北境草原來說,可是1場攸關時局發展的天翻地覆,尤其眼下正值草原與北境王者之爭,原本早已經將草原王者納入囊中的金刀部落,在失去4大王子之後,問鼎天下的能力自然不複以往,接下來勢必引起其他部落的蠢蠢欲動。
    此刻兼程趕往金刀部落致哀的大地部落就是其中的競爭者之1,為了要1探虛實,部落首領霍爾金1聽到消息便起身趕往金刀部落,1方麵透過向賀蘭雄鷹表達誠意,以便接下來爭取金刀部落在草原盟主之爭對自己的支持。
    另1方麵,即便金刀部落1舉失去4大王子,但是大王子國保才是眾所周知的金刀部落未來之主,隻要有大王子國保在,北境草原便沒人敢輕看金刀部落,想要知道金刀部落未來的走向,就得先探探大王子國保的口風。
    這天霍爾金帶著麽兒關山月來到金刀部落大帳,是整個北境草原最早趕來對賀蘭雄鷹致哀的1個部落首領。
    “老哥哥,我1聽到這個消息,便拋下1切的從康新草原趕過來看你,有甚麽需要我大地部落出錢出力的,盡管讓我知道。”霍爾金1見到賀蘭雄鷹,立刻上前緊握雙手,情真意切的向對方說著。
    “沒想到大地部落遠在1千裏外的康新草原,居然是第1個趕來金刀部落的老朋友,果然是患難見真情。”賀蘭雄鷹不冷不熱的對霍爾金說著。
    事實上,金刀部落製霸近山草原已久,周遭部落長年受到它的盛氣壓迫,彼此間的交情1向寡淡如水,要不是因為大家在同1片草原上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根本沒有幾個部落願意搭理金刀部落。
    這回金刀部落4大王子發生意外,近山草原各部落多半隻是派人致意,甚至有許多部落共推1人做為代表聊做敷衍,1來是大家眼看金刀部落1口氣失去4個王子,實力必然大幅削弱,接下來的數十年肯定是不足為懼,自然不再需要將它當1回事。
    2來是草原王者之爭備戰在即,各部落首領此刻正因金刀部落可能的式微而躍躍欲試,自然不會浪費時間讓部落首領專程去跑1趟金刀部落。
    正是因為如此,遠在康新草原的大地部落,就陰錯陽差的成了第1個前來向賀蘭雄鷹致意的部落首領。
    “老哥哥,這1路上聽到不少流言蜚語,都說4位王子的意外,絕對不會是因為區區的草原風暴所致,畢竟…。”霍爾金1開口就直奔主題,希望藉由為4大王子之死抱不平,好為接下來的合作進行鋪墊。
    “這件事我已經查清楚了,的確是意外,沒有其他貓膩,我隻能說這1切都是天意。”賀蘭雄鷹沒打算聽霍爾金繼續說下去,這件事就算有貓膩,也隻能自己關起門來推敲,而不是由1個不知來意的外人在自己眼前挑事。
    賀蘭雄鷹隨即指示站在身邊的十1王子退子慕,讓他對霍爾金去做進1步的說明。
    “霍爾金頭目,幾位哥哥的確是因為突如其來的暴風雨襲擊,才會不幸遭遇意外,到目前為止,我們並未在這件事上發現任何陰謀,更何況在北境這個地方,沒有任何人能對金刀部落施加暗算。”退子慕斬釘截鐵的對霍爾金說著。
    身為金刀部落年紀最小的成年王子,退子慕1向是賀蘭雄鷹最寵愛的兒子,盡管他並非能征善戰的草原勇士,在諸位王子中也沒有甚麽拿得出手的戰功可言,但是他從小便展露的聰明伶俐卻讓他備受賀蘭雄鷹與諸位王子的寵愛,大家都認為就算他不是金刀部落未來的首領,也1定是未來首領不可或缺的左右手。
    正是因為如此,賀蘭雄鷹總喜歡將退子慕帶在自己身邊,不但是讓他跟在身邊學習自己的殺伐決斷,同時也是建立他在所有人心目中的卓然地位,此刻賀蘭雄鷹讓退子慕代替自己講話,其實就等同於賀蘭雄鷹的親自開口。
    “這不太可能吧!暴風雨…,不管這暴風雨來的如何狂暴,怎麽能讓人發生意外致死?要知道這裏可是北境草原,既沒有大江大河,也沒有高山深穀,就算這風雨再大,又怎能奈何得了長年在草原上奔馳的金刀部落勇士呢?”原本1直默不出聲的關山月王子,這時候突然開口說話。
    關山月是霍爾金最小的兒子,與退子慕1樣都是剛過十6歲的年紀,盡管年紀輕輕卻同樣從小就展露出過人天資,這回霍爾金就是刻意帶他出來見見世麵,尤其他知道此行1定會在金刀部落遇上退子慕,整個北境草原早就盛傳關山月與退子慕將是未來幾十年的1時瑜亮,故而趁此機會讓這兩個孩子相互認識。
    “這位是…。”退子慕不知是刻意還是真不知道,此刻他1邊看著霍爾金,1邊詢問著關山月的身分。
    “喔,這是我最小的兒子,關山月。這孩跟退子慕王子1樣都是十6歲,這回我是特地帶他出來認識朋友的。”霍爾金立刻對退子慕介紹著。
    “原來如此,難怪關山月王子跟我1樣,對草原風暴的認識都極為有限。在這回隨同9哥前往天闊部落的娶親隊5中,至少有3百多人是因為雷擊而喪生,我2哥與9哥就是因此才斷送了寶貴性命。
    在此之前,我從不知道暴雨雷擊的威力竟會如此之大,也跟關山月王子1樣壓根就不相信我那4位哥哥居然會栽在1場暴風雨的手上。
    若不是親眼見到他們的屍體,以及幸存者的親口描述,光憑我對4位哥哥矯健身手的了解,完全不敢相信不過是刮風下雨就能讓金刀部落的4大王子送命。”退子慕透過對自己的揶揄,同時敲打著眼前的關山月。
    “因雷擊而喪生?草原如此之大,怎麽就那麽剛好擊中…,擊中金刀部落的兩位王子?”關山月王子難以置信地問著。
    “自然不是剛好擊中我的2哥與9哥,根據現場目擊者的回報,當時的閃電雷擊伴隨著大雨傾盆,此起彼落的穿梭在娶親隊5之間,不但是我2哥與9哥,另外還有3百多人同樣因此而喪命。
    更何況親眼見到這1幕的,有我4位哥哥各自的人馬,他們總不會1起串通起來欺騙我們吧!難道說,關山月王子還聽說了其他的講法?”退子慕試著引導關山月王子。
    “各方講法自然是不勝枚舉,金刀部落的4大王子在北境草原那是何等威名,發生這種事,肯定會引來各式各樣的揣測。
    我父親跟我不過是擔心賀蘭雄鷹頭目受人欺騙,這才好意對你們加以提醒,倘若有任何需要幫忙的地方,大地部落肯定是兩肋插刀。”關山月順勢對退子慕展現善意。
    “兩位遠道而來的誠意與善意,我父親與我那是銘感5內,這裏我代替4位不幸喪命的哥哥向兩位致上最高的謝意。
    至於關山月王子剛剛提到各方說法不勝枚舉,我以為那些人當時根本就不在現場,他們又怎能知道現場究竟是發生了甚麽?那些不過是人雲亦雲,穿鑿附會罷了,關山月王子千萬不要受到那些留言的誤導。
    “但是…。”關山月王子正要進1步提出自己的疑問時,對敵經驗豐富的霍爾金立刻察覺出賀蘭雄鷹與退子慕對這個事件的態度,看來他們早就決定以突發事故來為這件意外定性,此刻自然不方便再多費唇舌,因而急忙開口打斷關山月的提問。
    “退子慕王子說得沒錯,當時到底發生了甚麽,自然是現場的人才最清楚,更何況這裏有賀蘭雄鷹頭目為他們做主,我們就算是再怎麽關心,也不好本末倒置的主客易位。”霍爾金開口訓斥著關山月王子。
    “關山月王子的心意,我替那4個不幸的孩子表達感謝,這回真是路遙知馬力,否則我們還真不知道誰是自己的朋友。
    至於你們提到聽說了許多流言蜚語,不如就說說有哪些是你們認為有理有據的部分?你們專程從康新草原跑到這裏,肯定不是來打個招呼便走!”賀蘭雄鷹本來並不打算搭理霍爾金父子,但是見他們似乎是有備而來,於是便強打起精神來應付他們。
    對賀蘭雄鷹來說,1直以來大地部落在北境草原都算不上是舉足輕重的角色,盡管向來總能聽說它在各方周旋串連的消息,卻始終無法走上台麵進而得以左右局勢,這回在4大王子不幸罹難的時候,率先來到金刀部落吊唁亡者,雖然並不意外,卻也並不合乎常理。
    賀蘭雄鷹當然知道此刻在北境草原有多少部落與勢力正對金刀部落虎視眈眈,4大王子之死,金刀部落幾乎被1致認定或將在草原王者的爭霸中提前出局,他早就有所準備接下來1定有許多人會自動找上門來,若不是想找機會落井下石,就是想趁人之危將金刀部落的殘餘勢力收編旗下。
    然而,出乎意料的4大王子之死的消息已經傳出去了好幾天,除了近山草原幾個鄰近部落礙於顏麵不得不派人前來致意,其他應該找上門來的牛鬼蛇神卻始終不見人影,反而是這個沒什麽機會問鼎草原王者的大地部落,竟出其不意的拔得頭籌。
    雖然喪子之痛讓賀蘭雄鷹這陣子都無心理睬身邊瑣事,但是長年征戰沙場的經驗正提醒著他,任何的不合常理必定都事出有因,此刻該來的人沒來,而不該來的大地部落卻意外地出現在這,其中1定有著甚麽自己被蒙在鼓裏的陰謀。
    “既然老哥哥有興趣聽,我們自然是知無不言!關山月,你把我們在這1路上聽到的流言蜚語,撿重要的說與賀蘭雄鷹頭目知道。”霍爾金刻意幫關山月製造跟賀蘭雄鷹說話的機會,1方麵讓關山月得以展露頭角,1方麵也給自己預留1條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