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章.以小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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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牙之狼煙天下!
    “沒問題,我本來就是這麽想的。這群狗子的鼻子靈得很,大老遠就能嗅到那隻巨狼的味道,到時候我們就遠遠跟著,然後等著你們趕來。”尤雅幹脆爽快的答應著葫蘆梆子。
    “妳可能還不了解我的意思,我所講的遠遠跟著,是非常遠的跟著,也就是不能被那隻巨狼察覺到你們的距離。
    妳想想,妳這幾隻狗子的鼻子既然都能如此靈敏,更何況是那隻難得1見的巨狼!聽說牠在沙漠上,能感受到好幾十裏以外的獵物,雖說在這片森林裏,有許多味道能夠幹擾牠的嗅覺,即便如此,就怕幾裏外的味道,1樣逃不過他的魔掌。”葫蘆梆子繼續提醒著尤雅。
    “幾十裏地以外的距離,牠都能嗅得到?那隻巨狼真有那麽利害?”尤雅詫異的問著。
    “或許是謠傳,或許是事實,總之我們小心為上,暫且把它當做是真的,隻要盡量不驚擾到牠,至少不會讓狀況變得更糟。”葫蘆梆子無意驚嚇尤雅,尤其他若將幽冥孤狼的1切說出,隻怕密魯說什麽都會反對繼續跟蹤下去。
    “我懂了,反正就是遠遠跟著便是,至於這個遠遠到底是多遠,反正就是能保持多遠的距離就保持多遠,對不?”尤雅1點就通的回複著葫蘆梆子。
    “沒錯,就是這樣,反正1切都等到我們趕上你們再說。”葫蘆梆子滿意的點頭說著。
    “這還不簡單,不過就是跟蹤獵物,這可是狗子們的專長,這麽1來,我也能落得輕鬆。”尤雅自信滿滿的說著。
    “這麽安排可以嗎?”葫蘆梆子詢問著1旁忐忑不安的密魯,隻見他滿臉感激的點了點頭,隨即轉身挑了兩根最細的樹木砍了起來。
    密魯畢竟是在陰陽海裏生活的人,砍幾棵樹對他來說那是再容易不過的事,不管是生活在這片森林裏的人或獸,都對這裏的1草1木如數家珍。
    隻見密魯1眼就看上整片樹林當中,個頭最高且腰身最小的兩棵樹動手,他先拔出腰間短刀,對著樹幹左1刀右1刀的各自劃出幾道缺口,接下來便收起短刀,紮穩馬腿,屏氣凝神的向樹木連續擊出數拳。
    不到1盞茶的功夫,兩株巨木就這麽直挺挺的躺在地上,這等神力簡直把葫蘆梆子給看傻了眼,沒想到密魯居然還有此本領,隻是這也讓密魯坐在地上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兄弟,待會要請你幫個忙,這也是最累的1件事,就是搭把手1起將樹幹推向斷崖去。”密魯氣喘籲籲的說著。
    “密魯兄弟,你這可是真人不露相,居然能赤手空拳的將這兩株巨木就這麽劈斷。”葫蘆梆子滿臉驚豔的說著。
    “就別笑話我了。比起你那位戰梟兄弟,我這點雕蟲小技算得了什麽!要是他沒受傷,劈斷這兩棵樹那還不是跟折斷兩根包穀1樣簡單。”密魯不經意的說著。
    “原來你早認出戰梟大哥?”葫蘆梆子驚訝的問著。
    “大名鼎鼎的戰梟,我怎麽可能會不知道!就算我們常年生活在陰陽海,北境的許多傳說我們可也沒少聽。
    還有那隻跟在小南藏身邊的巨狼,隻怕就是幾十年來讓北境聞之色變的幽冥孤狼,不是嗎?”密魯打開亮話的提起戰梟與幽冥孤狼。
    “原來這些事都瞞不住你。既然如此,你怎麽敢讓尤雅1個小女孩獨自帶著3隻狗子去追蹤幽冥孤狼?”葫蘆梆子好奇的問著密魯。
    “你也太過小看陰陽海這片森林了。我們都是在陰陽海長大的孩子,陰陽海就像是我們的母親,母親自然會保佑自己的孩子,不會輕易讓我們受到傷害。
    這幽冥孤狼在草原或沙漠或許能夠橫行無阻,但是別忘了這裏是森林,而且還是陰陽海森林,就算牠能在北境呼風喚雨,也別想能在這裏撒野。
    至於尤雅,畢竟她的年紀還小,我就怕她不知天高地厚的要跟幽冥孤狼硬拚,所幸你提醒了她,隻能遠遠跟著,千萬不可靠近。
    除此之外,熟悉這片森林的尤雅,自然知道如何利用這片森林去跟幽冥孤狼周旋。”密魯對自己1手調教出來的尤雅,看來頗具信心。
    “你們倆個,趕緊把樹幹給推過來,兩個老男人哪來那麽多話。”尤雅不耐煩的催促著。
    就在這個時候,水木兄弟也已經帶著戰梟與其他狗子趕了過來,正好多了幾個幫手1起推動巨木。
    人多自然好辦事,多了兩個人及1大群狗子的幫忙,1座臨時跳板很快的就橫跨在虎跳峽上,尤雅更是躍躍欲試準備跳到對岸。
    密魯趕緊1把抓住尤雅,阻止了她的衝動,畢竟這可不是1般玩笑,要是1個失誤,下麵就是足以粉身碎骨的萬丈深淵,密魯可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先讓幾隻狗子去試試,牠們能1躍而過的距離,打個對折才能帶得動妳,妳就先在1邊看著。”密魯提醒著迫不及待的尤雅。
    緊接著數隻狗子便在水木兄弟的指揮之下,經過1番助跑後便毫無畏懼的從虎跳峽上1躍而過,看著幾隻狗子都能輕易地透過跳板安全的在對岸落地,這讓在場所有人都鬆了1口氣。
    “沒問題了吧,我現在可以過去了嗎?”尤雅興奮地問著密魯。
    “可以。但是我得再提醒妳幾句,過去之後,不管發生任何緊急狀況,都得記住葫蘆梆子兄弟剛剛的交代,無論如何妳都隻能遠遠地跟著,絕對不能直接懟上那隻巨狼。”密魯仍是不放心的對尤雅說著。
    “如果那隻巨狼1口要將那小子吃掉呢?”尤雅不以為然的反問著。
    “妳被允許的接近距離,不應該讓妳能看到這1幕,倘若妳能用肉眼看到那隻巨狼或是小南藏,就表示他們也能夠看到妳,別忘了牠可是1隻巨狼,在妳還沒看到牠之前,牠1定能夠先感受到妳。”密魯不厭其煩的提醒著尤雅。
    “知道了。我現在可以出發了嗎?”尤雅不情不願地問著。
    “可以了,自己1切小心。”密魯不放心的再叮嚀1句。
    尤雅1獲得密魯的放行允諾,興奮地轉身騎上她最信任的1隻狗子,接著在牠的耳邊輕輕交代了幾句話,隨即1聲吆喝便往虎跳峽奔去。
    那狗子仿佛知道小主人對自己的殷切期待,立刻承載著小主人的重量發足狂奔,剛剛牠已經看過許多同伴輕而易舉的跳過那道鴻溝,牠有把握自己也能輕鬆做到,因為牠向來就是狗子中的佼佼者,這也是尤雅為什麽在最關鍵時刻總是選擇牠的原因。
    毫無疑問,牠的發力速度讓在場所有人都感到誌在必得,這1躍對牠來說就是小菜1碟,然而就在最後將要起身飛躍的那1刹那,意外還是發生了。
    狗子的最後1步,絆到了樹幹上未被處理幹淨的枝幹,盡管隻是微微隆起,卻足夠讓狗子的最後1步失去平衡,原本該在空中畫出1道優美的弧線,反而意外的成了1條瞬間墜落的直線。
    眾人親眼目睹這1切,莫不驚慌的趕到懸崖邊盯著尤雅墜崖的身影。在場所有人都知道虎跳峽深達千餘尺,盡管下頭是1條湍急河流,但是河床上滿是大大小小錯落不1的石頭,從這般高度1躍而下,後果可想而知。
    “繩索!把能用的繩索都拿過來!阿水,帶幾隻狗子從右邊樹林高繞下溪穀去;阿木,帶幾隻狗子從左邊下切溪穀下遊1路搜索。”密魯急忙指揮著眾人進行緊急補救。
    “密魯兄弟,能用得上我就盡管交代。”葫蘆梆子見可用之人不過就這麽幾個,立刻自告奮勇的對密魯說著。
    “謝了,兄弟!我知道你想幫忙,但是你同樣也得去救你的小夥伴,我們可不能因而耽擱你的正事。
    我留下兩隻狗子幫你帶著戰梟大哥,希望你們這1路安好,咱們有緣自會再見。”密魯拍了拍葫蘆梆子的肩膀,簡單說了這句話便轉身帶著繩索往虎跳峽斷崖走去。
    1轉眼時間,所有人與十幾隻狗子走得1幹2淨,現場隻留下葫蘆梆子、戰梟與兩隻幫忙拉著戰梟的狗子。
    葫蘆梆子與戰梟相視尷尬苦笑,本以為這1趟陰陽海之行,最大的風險會是陰陽海本身,但是直到目前為止,他們不過才剛觸及這座森林的皮毛,便1路飽受各種想象不到的意外,反而未曾嚐到任何來自陰陽海森林的苦頭。
    所幸在1番輾轉折騰下,他們又再度獲得小南藏的信息,盡管無法與尤雅、密魯結伴同行,至少現在也有了前進的方向,總比之前的漫無頭緒來的可喜可賀。
    “趕緊出發吧,就算我們留下來,也幫不了他們,還是趕緊去把小南藏給找到,至少也算是滿足了尤雅的期待。”盡管戰梟並未親眼目睹尤雅墜落斷崖的身影,卻也能從大家的神情判斷出尤雅的凶多吉少,因而想著若能將小南藏這條性命救回,也不枉她為小南藏送掉這條小命。
    “是的,我們先做好自己該做的事。”葫蘆梆子1邊招呼著兩隻狗子往前出發,1邊繼續問著戰梟:“戰梟大哥,如果尤雅遇見的真是小南藏,你認為她為什麽會如此在意小南藏呢?”
    葫蘆梆子1直納悶著尤雅對小南藏的態度,就算他們倆年紀相仿,兩小無猜,畢竟相識時間甚短,說是萍水相逢也不為過,為什麽尤雅1聽到小南藏的事便如此上心?
    “這件事我也挺納悶的,我們跟小南藏分手也不過1個多時辰的事,更何況小南藏過去1直生活在美人灣沙漠,那裏跟陰陽海完全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他跟尤雅之間根本就沒有任何關係,就算他們已經足足認識了1個時辰,也不至於讓尤雅如此在乎吧。”戰梟同樣納悶的說著。
    “這件事會不會跟兩隻幽冥孤狼都爭搶著小南藏有關?小南藏過去同樣不曾見過幽冥孤狼,但是這兩支巨狼居然1見到他,仿佛就像是見著了什麽寶貝,爭先恐後的要將他占為己有。”葫蘆梆子立刻聯想到之前兩隻幽冥孤狼的舉止。
    “你說的沒錯,如果這幾件事不是巧合,就1定有什麽秘密將我們蒙在鼓裏。”戰梟對葫蘆梆子的懷疑表示讚同。
    “問題是…,那又會是什麽秘密呢?1個命在旦夕的8歲小孩,如果…。”葫蘆梆子對這整件事越來越感懷疑,原本他隻以為此行不過是來幫小南藏尋藥解毒,但是這1路走來的各種遭遇,讓他不得不重新思考,這根本是帶著小南藏來曆劫,哪是帶他來治病。
    尤其這才剛踏進陰陽海森林,同行的夥伴就已經死了1個,殘了1個,就算小南藏未被幽冥孤狼給劫走,光是自己1人也沒法帶著小南藏完成此行目的。
    “你記不記得我之前也曾經有過懷疑,會不會我們此行,是古澤刻意要將我引來陰陽海?剛剛在來到這裏的路上,我又重新捋了捋自己的思緒,我以為…。
    我以為會不會古澤真正的目的根本不是想將我引來這裏,而是透過我們將小南藏送來陰陽海,隻要小南藏1到這裏,立刻就會有人將他接走。
    至於接走他的人,有可能是兩隻巨狼的其中之1,也有可能是尤雅那1行人,否則他們為什麽會都對1個素昧平生的孩子如此感到興趣?”戰梟繼續發揮他豐富的想象力。
    “經你這麽1說,我以為的確有此可能。但是,倘若古澤的目的就是要將小南藏送到陰陽海,然後交給他們其中任何之1,他大可自己親自來做這件事,畢竟他可是小南藏的親大哥,或者讓小南藏的其他家人來做也行。”葫蘆梆子似乎也受到戰梟陰謀論的影響。
    葫蘆梆子逐1回想著這段時間的所有細節,處處都充滿著不合理與意外,或許真如戰梟所講,這1切都在古澤的算計之中,但是…,古澤這麽做的目的又是為了什麽?
    如果這1切都是來自古澤的盤算,古澤為何不對自己明說?盡管自己已經因為前後任師父之間的打賭,被前任師父5毒胖子輸給了現任師父巫醫哈達,但是這1點都不影響自己與古澤之間曾有的同門情誼。
    尤其古澤甚至將小南藏這個寶貝弟弟的性命交到自己手上,表示他對自己的高度信任,既然如此,古澤為什麽不幹脆對自己明說他的計劃,倘若自己能夠早點知道古澤的想法,或許能更為周延的助他完成任務。
    “葫蘆梆子兄弟,既然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有件事,或許是時候讓你知道,說不定…,接下來還得再麻煩你1件事。”戰梟心思深重的對葫蘆梆子說著。
    “戰梟大哥,有什麽話你盡管直說,我們現在都在同1條船上,盡管把我當成自己人。”葫蘆梆子看著戰梟嚴肅的眼神,知道他1定有重要的事交代。
    “這段時間我們也算得上是肝膽相照,雖然認識的時間並不算長,但是同生共死的經曆卻不在話下…。
    接下來我要說的話,不管是冒犯還是逾越本分,都請兄弟念在我已經1身殘廢,隻能更為小心行事。”戰梟的話鋒突然顯得無比沉重。
    “戰梟大哥,你千萬別這麽說,你的義薄雲天我可是深感敬佩,能為你兩肋插刀,那可是我的無上榮幸。”葫蘆梆子緊張的回應著戰梟。
    “我知道胡子部落向來信奉的是烏圖教,而且你的師父哈達更是烏圖教的巫醫,相信你1定也是烏圖教的虔誠信徒,是嗎?尤其剛剛8兩金在入土的時候,我在無意間瞥見你正用著烏圖教的儀式在為他悼念。”戰梟坦白說著他對葫蘆梆子暗中觀察的看法。
    “沒錯,我是烏圖的忠誠信徒,1輩子都為侍奉烏圖而生。”葫蘆梆子1向以烏圖教弟子自豪,此刻經戰梟提及,自然是理所當然的回應著。
    “好,兄弟我能否過分的請你以烏圖信徒的身份發誓,待會我對你所說的1切,你保證不會對其他人泄露。”戰梟嚴肅認真的說著。
    “這…,戰梟大哥要我保密我自當為戰梟大哥保密,但是…,倘若這件事真這麽重要,為什麽還要讓我知道?”葫蘆梆子不解的問著。
    “因為現在已經到了不能不做出交代的時候!我知道我這條命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但是在我身上的任務卻1件都沒能完成,現在又身陷在這片前途難料的陰陽海森林,看來我隻能孤負北境長老1目昆侖對我的托付。”戰梟似是托孤般的對葫蘆梆子說著。
    “你千萬別這麽說,雖然我沒法讓你恢複過去的武功,但是我有把握讓你再活個5年以上,你還有的是時間去完成你的任務。”葫蘆梆子連忙安撫著戰梟。
    “我身上的任務,任何1件都跟我的功夫有關,否則1目昆侖也不會將這些任務交付給我。
    現在我已經失去了1身武功,就代表我再也無法達成任何任務,換句話講,不管未來我再能活過多久,對於任務的達成,完全沒有絲毫意義。”戰梟既是驕傲又是無奈的說著。
    “我懂,我答應你。現在我就以烏圖之名發誓…。”葫蘆梆子聽完戰梟的解釋,立刻了解此刻他心裏的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