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狹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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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牙之狼煙天下!
    自從風中徹死後,這2、3十年來,落山風便再也不曾與1目昆侖說過半句話,即便在路上偶遇,先看到對方的1人,也會選擇遠遠繞開,或許是因為彼此之間都有說不出的尷尬,或許是各自都懷著難以釋懷的怨懟。
    這也是為什麽宇文赫1開始便安排落山風去負責追蹤被戰梟搶走的駱駝,而自己負責去向1目昆侖通風報信的原因。
    然而此刻,宇文赫的直覺明確告訴了他,這隻駱駝或將帶著自己1窺對手的究竟,因此當下立刻改弦易張,決定與落山風去跟著那隻駱駝。
    “沒關係,真有必要,讓我去找他也無所謂,畢竟大局為重。”落山風蠻不在乎的說著。
    “不!現在的大局就在這隻駱駝身上,我們倆得1起跟下去,我有預感,這隻駱駝將會是1切問題的答案。
    至於向1目昆侖長老通風報信的事,派兩個人回去傳話便是,1目昆侖長老對1切都了如指掌,隻要讓他知道1點皮毛,就能透過抽絲剝繭去獲知全貌。
    至於這隻駱駝…,我相信這1路跟下去,肯定會是1番驚濤駭浪,我可不能讓你1個人去冒險。”宇文赫解釋著自己之所以改變心意的過程。
    “行了,別為我擔心,我…。”就在落山風要反過來安撫宇文赫的時候,1陣急促的駝鈴聲突然響起,原來那隻駱駝不知什麽原因拔足狂奔,瞬間將所有人都甩在身後。
    宇文赫見狀立刻指揮著大家,他讓落山風帶上3個人先行緊跟駱駝而去,自己則交代兩個人回去向1目昆侖緊急通報,最後又讓人從側麵去打聽黑水部落與胡子部落現狀,最後才急忙追上落山風1行。
    這1路的追逐,讓所有人都感到無比訝異,大家沒想到這隻駱駝竟然能跑得如此之快,不但如此,1行人各自的駱駝這時居然都化做千裏良駒,就算不動手鞭策,也能像1陣風似的奔馳在黃沙之上。
    隻不過當前那隻駱駝的身上並未負重,是以腳步上更見輕盈,遂逐漸將彼此的距離拉開,這讓宇文赫1行人追的更是上氣不接下氣。
    宇文赫這時候開始警覺到異樣,身邊這些駱駝雖然看似都是緊隨著前方的帶頭駱駝,卻並非1心跟著牠的腳步,反而像是正遭到什麽威脅或追殺…,而是不由自主的朝著前方直奔。
    宇文赫本能的回頭看了看後麵,隻見除了1片黃沙飛舞,什麽都看不見,並沒有什麽東西在後麵追趕,但是為什麽這些駱駝的反應卻是如此詭異?
    此刻落山風所乘坐的那匹駱駝已經逐漸慢了下來,或許是落山風的身形較為魁梧,或許是牠的體力本就不如其他駱駝,隻見牠逐漸體力不支,讓從後追趕的宇文赫迎頭趕上。
    “感覺到沒,這些駱駝有點不對勁!”落山風大聲對宇文赫說著。
    “沒錯,是不對勁,好像後頭正被誰追趕著,所以拚了命的往前逃逸,但是我瞧過後邊,什麽東西都沒有…。”宇文赫隨即回應著。
    “如果繼續照這樣子下去,很快這些駱駝都得出事,你趕緊想個法子讓牠們慢下來,尤其是被戰梟搶走的那隻駱駝。
    原本是我們追著牠跑,現在居然是牠在帶著我們跑,我1輩子活在沙漠,就從沒見過這麽奇怪的現象。”落山風提醒著宇文赫。
    “這些駱駝並不是被牽著鼻子走,更像是有誌1同的往1個方向奔跑,牠們是憑著直覺逃命,並不是追隨著誰的腳步。”宇文赫說明著自己的看法。
    “不管如何,我們現在都得製止牠們繼續這麽跑下去。”落山風連忙說著。
    “你的駱駝眼看就要不行,想辦法先讓牠停下腳步,然後去後頭看看到底有什麽異樣。
    我先想辦法追上帶頭的那隻駱駝,然後1路留下信號,好讓你能接著跟上。”宇文赫對落山風說著。
    話1說完,落山風便試著讓胯下的駱駝放慢腳步,豈知事與願違,落山風越想讓牠放慢腳步,就越能感受到牠試著擺脫自己,仿佛1放慢腳步就會遭遇到極大的危險。
    原本落山風已經逐漸落居所有駱駝之後,現在居然又趕上腳步,再次超越了宇文赫,這讓落山風與宇文赫都感到驚訝不已。
    “兄弟,肯定出事了,你自己小心!既然這牲畜發了狂,索幸我就趕前追上被戰梟搶走的那匹駱駝,看看能否將牠攔下來,否則這1群駱駝再這麽跑下去,非得跑到力盡身亡。”落山風大聲對宇文赫說著。
    “你自己小心,我在後頭幫你盯著。”宇文赫回複著落山風。
    眼前的景象是宇文赫過去前所未見,雖然駱駝的天性的確有點固執,卻不至於爭強鬥氣,但是眼前這幾支駱駝卻像是拚了命的想甩掉彼此,就怕落於大家之後。
    1般來說,隻有草原上的動物會害怕自己落後,因為跑得最慢的1隻,往往就是被擒殺的獵物,1旦落後者被擒殺,就表示大家都安全了,因為獵殺者會專心享用自己的戰利品,不會再去管其他獵物。
    而眼前的情況就是如此,每隻駱駝都發了瘋的往前奔跑,就怕自己是最後的那1隻獵物。
    又過了不到1會,所有的駱駝都逐漸慢下腳步,盡管他們向來都以體力與耐性見長,但是速度向來不是牠們的強項,更何況是發了瘋的全速奔跑。
    這時候落山風也已經逐漸跟上領頭那隻駱駝,他利索的身手,1個翻騰就讓他跨了上去,緊接著就是想辦法讓牠慢下腳步。
    “也不行,這牲畜1樣倔的很,怎麽辦?”落山風回頭望著身後的宇文赫。
    “這麽下去不行,牠們要是全掛了,我們幾個也隻能跟著遭殃。”宇文赫先是回複著落山風,緊接著又對所有人說道:“大家都取出隨身的繩索,然後將他們的4肢套住,強製他們停下,就算讓他們受點傷,也好過累死在這裏。”
    眾人1聽宇文赫的命令,立刻取出背囊裏的繩索,看準駱駝們奔跑中的4肢,眼明手快的套了上去,然後順勢往旁邊的沙地上1跳,驚險避過駱駝的蹄子踐踏上自己。
    這1陣操作,除了原本落山風的哪隻坐騎,其他駱駝此刻都在地上摔成1片,盡管如此,牠們仍是努力地掙紮,試著站起身子,仿佛1停下來,便立刻會遭來生命危險。
    “所有人立刻戒備,牠們的反應,很明顯是感應到危險,大家小心。”宇文赫1落地後,看到駱駝們的反應,便立刻提醒所有人。
    落山風見駱駝們雖然各自的前肢都遭到繩索綁上,仍是死命的靠著後肢掙紮爬行,他趕緊將所有的駱駝綁在1起,免得牠們各自掙脫,到時候在沙漠中失去駱駝,這1行人就等於被宣告死期。
    隻是當牠們被綁得動彈不得,1舉1動都無法隨心所欲,眼神中卻不是無奈與煩燥,反而是流露著恐懼與絕望,這讓落山風反而有點手足無措。
    “兄弟,趕緊解開牠們的繩子,放他們走。你看,牠們這是感受到危險的眼神,快給牠們留1條生路,別綁著牠們。”宇文赫急忙催促著落山風。
    “放了牠們?那我們怎麽辦?在這種地方失去駱駝,那就等於把性命交個這片沙漠。”落山風不解的問著。
    “你還不了解嗎?這威脅其實是衝著我們而來,牠們隻是受到池魚之殃,我們何必抱著牠們陪葬?”宇文赫解釋著。
    “衝著我們而來?那為什麽不讓我們感到威脅,而是讓牠們感到威脅?”落山風不解的問著。
    “因為我們遲鈍啊!相較於駱駝,我們的確是更為遲鈍,所以對方選擇對那些駱駝造成驚嚇,我們才會發現異狀而感到警覺。”宇文赫繼續解釋著。
    “我們遲鈍,你倒是解釋給我明白啊!”落山風急忙問著宇文赫。
    “很簡單,被戰梟搶走的那隻駱駝,之所以會出現在伶仃洋部落,就是為了讓我們察覺他們的存在。
    就是因為有了這個不知名的存在,才能在我們抵達伶仃洋部落的時候,適時地將那隻駱駝給放出來,否則牠為什麽不早1點來或是晚1點來,而是偏偏選在我們到的時候過來?
    你想想,那隻駱駝走進伶仃洋部落才沒多久,便又立刻離開那裏,但凡我們早點到或晚點到,根本就沒有機會看到那隻駱駝。”宇文赫解釋著。
    “你是說,有人在暗中控製這隻駱駝出現的時間?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們看見牠?為什麽?我們是否看見這隻駱駝,難道會有什麽不同嗎?”落山風難以理解的問著。
    “很簡單,對方就想讓我們知道他們的存在,因為這1切過程太不合理,不合理到我不得不懷疑背後1定有誰在暗中操弄。”宇文赫解釋著。
    “想讓我們知道他們的存在?那就大大方方的告訴我們,何必這麽鬼鬼祟祟?如果今天不是你在,而是隻有我1個人,我就猜不出他們的企圖!”落山風不以為然的說著。
    “所以,他們的目標不是我們,而是我。”宇文赫合理的推測著。
    “他們的目標是你?就算如此,他們在伶仃洋部落搞點手段就已經綽綽有餘,有必要又搞現在這1出戲,讓這群駱駝疲於奔命,還讓我們孤00的被拋在這片沙漠之中?”落山風仍是難以理解。
    “因為,他們或許是刻意要製造這樣的場景,將我們逼上無路可退的絕境…,雖然我並不知道他們想做什麽,但是,如果是我,我也會跟他們做出1樣的事。”宇文赫1邊自我剖析,1邊說出對手的想法。
    “你也會做出跟他們1樣的事?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我是問,這麽做能有什麽好處?”落山風最怕聽到宇文赫盤算1些他聽不懂的事。
    “我隻是設身處地的推測他們的企圖。他們先用戰梟那匹駱駝引起我們的注意,然後讓我們離開伶仃洋部落追到這裏,隻要讓駱駝1直繼續跑下去,就算不死也得精疲力盡。
    這麽1來,我們幾個待在這片茫茫黃沙,就隻能任由對方予取予求。”宇文赫抽絲剝繭的說著。
    “你覺得他們想幹什麽?若要殺了我們,不需要把我們引來這裏,我們不過來了十幾個人,他們若真能對付得了伶仃洋部落的幾萬人,肯定不會將我們幾個看在眼裏。”落山風順著宇文赫的思路,繼續推演下去。
    “又想逼著我們無路可走,又沒打算1刀將我們給殺了,那就是想留著我們…,極有可能是逼迫我們交出某些東西,或者是去幫他們做事,
    若是前者,就1定是有關1目昆侖長老的事;若是後者…,這件事應該是隻有我們能幫他們辦成,否則他們沒有這麽做的理由。”宇文赫認為自己似乎已經找到這件事的緣由。
    “不管怎樣,他們明說不就好了?至於搞出這麽大的動靜?”既然宇文赫剛剛都說對方此舉應該是衝著他來,那就直接找上宇文赫去,為什麽要牽連伶仃洋部落那幾萬人呢?
    “沒錯。你想想,他們為什麽會挑上伶仃洋部落?首先,自然是因為我沙漠王者的身份,他們在伶仃洋部落搞這1出戲,肯定能吸引我親自出馬。
    1旦讓我離開品田部落,離開自己的地盤,等我身邊隻剩下十幾個隨行的部下,那就是他們下手的時候。”宇文赫繼續說著。
    “想得美,隻要有我落山風在,誰都休想碰你1根毫毛!”落山風刻意放大嗓門,要讓躲在暗處的對手都能聽見,隻不過這4周都是1片空曠,哪有人能躲在附近。
    “這個對手,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將幾萬人的伶仃洋部落1夕搬空,你認為自己會是他們的對手嗎?”宇文赫試著讓落山風恢複冷靜,他知道這個發小的脾氣,肯定會不顧1切的豁出自己性命來保護自己。
    “照你這麽說,這個對手既然能1夕之間搬空幾萬人的伶仃洋部落,為什麽還需要大費周章的將我們從伶仃洋部落引到這裏?
    他們大可以直接在伶仃洋部落對我們直接下手,不是嗎?難道你在伶仃洋部落還藏有其他埋伏,所以讓他們投鼠忌器?
    還不隻是如此!既然他們如此神通廣大,直接找上品田部落對你下手就行了,為什麽要千裏迢迢的把我們引到伶仃洋部落來?難道區區不到萬人的品田部落,實力還能比得上伶仃洋部落的好幾萬人?”落山風得理不饒人的說著。
    要知道能言善道向來是宇文赫的專長,1直以來,都是落山風被宇文赫嘴得啞口無言,沒想到這次居然讓他給占了上風。
    “被你說對了,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他們為什麽要挑在伶仃洋部落這個地方?為什麽要挑上我?
    以他們的布局如此縝密,肯定不會無緣無故的選上伶仃洋部落!尤其是1口氣搬空幾萬人的這個手段,背後1定有什麽特殊含義。
    要知道哪可是好幾萬人,不管這些人現在是死是活,他們都得耗費巨大工夫去搞定這事,那都不是3拳兩腳就能搞定的事。
    再說到我,盡管我的身份是沙漠王者,但是任期不過就剩最後幾個月,如果對方看重的是這個身份,就應該把目標鎖定在新任沙漠王者身上,而不應該在我身上。”宇文赫合理的懷疑著。
    “對啊,為什麽?你說得對,為什麽要挑上伶仃洋部落?為什麽要挑上你?還是你說說看,他們挑上的會不會是我?”落山風異想天開的胡猜1通。
    “所以,我們不能閃避這個對手,得直接麵對他們,將他們的真實企圖弄個1清2楚!
    這個對手能夠擊敗北境第1高手,能夠1夕之間搞定伶仃洋部落,我們不能對這樣的對手視若無睹!
    就算我們對付不了,至少得將對方的底細掏出來,好讓1目昆侖長老心裏有所準備,這是我身為沙漠王者應盡的職責。”宇文赫理所當然的對落山風說著。
    “沒錯,我們在這裏所經曆的1切,的確是該讓…,讓1目昆侖長老知道,但是,我們到底該讓他知道些什麽?
    按照你目前的說法,我們好像什麽都知道,又好像什麽都不知道…。”落山風1頭霧水的說著。
    “不急,1切答案自然會有人來告訴我們,否則他們這1出戲就白唱了。”宇文赫信誓旦旦的說著。
    “會有人來告訴我們?誰?就這裏1片黃沙的,說不定在我們幹死之前,還見不到半個人經過。”落山風懷疑的問著。
    “對方如此大費周章的把我們引來這裏,目的絕對不是隻想讓我們渴死在這,這麽做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我們感到絕望與恐懼。
    隻要我們的絕望越徹底,恐懼越深刻,對方就越有自信對我們遂行其願。所以,我們現在該做的事,就是在這大太陽底下,在這片黃沙之上,讓他們看到我們該有的絕望與恐懼。”宇文赫早已在心裏寫好贏戰對手的劇本。
    “絕望…,恐懼…?”落山風似懂非懂的喃喃說著這幾個字。
    “別想了,他們來了。”宇文赫自信滿滿的微笑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