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3章.新舊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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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牙之狼煙天下!
    此刻的幽冥孤狼,似乎已經從過去這1百年來的紊亂思緒中,整理出1條越來越清晰的脈絡,那就是狼族每隔1段時間,就會出現1個強大的狼王,然後這個狼王就會親自領軍,跨越幾千裏來到北境收複地盤。
    此刻牠想起1百年前曾經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過往,盡管記憶已經非常模糊,但是該記得的還是1清2楚。
    首先就是在牠登基狼王的那1天,許多過去從未見過的頭狼與頭人都來向自己表達臣服,當下的幽冥孤狼,感覺自己已經擁有了全天下,牠不但是這個世界的主宰,更是所有子民的守護神。
    直到有1隻頭狼與1個頭人站了出來,他們分別代表所有頭狼與頭人來向自己請命,從此改變了幽冥孤狼的1生。
    他們1開始先是讚頌新狼王的英明神武,天花亂墜的說著各種溢美之詞,接著更表現出所有子民對新王的期待,因為狼族長年生活在1無所有的西域,別說是繁衍後世子孫,就連活在當下都是那麽困難。
    接著他們便說起狼族從北境被迫遷來西域的那段過往,尤其是千千萬萬狼族從此隻能過上貧苦艱困的日子,大家都期待能有1個英勇的狼王來帶領狼族重返榮耀。
    血氣方剛的幽冥孤狼,憑借著自己的天賦異稟,以及所有頭狼頭人對新王的殷切期待,幾乎不經任何思索,當下便決定親自率眾前往北境,去把原本屬於狼族的地盤給搶回來。
    從此之後,幽冥孤狼便再也不曾回到西域狼族的地盤,而牠這個所謂的狼王,安安穩穩坐在王位上的時間,前前後後甚至不到3天。
    經過不知多久的日夜征戰,牠的足跡早就踏遍了北境的每個角落,經曆過大大小小不知多少戰役,直到所有跟隨牠出來征戰的狼族子民傷亡殆盡,自己才在遍體鱗傷的無奈下不得不選擇撤回西域。
    就在牠穿越美人灣沙漠,總算來到死亡峽穀,那也是幽冥孤狼回到自己地盤前的最後1段路,終於遇上來自狼族的援軍。
    對幽冥孤狼來說,在曆經1連串的敗仗,以及失去身邊所有子民的挫折,再沒有什麽能比當下見到自己的族人更讓人振奮的事,牠知道隻要假以時日,等到自己的傷勢與體力恢複,就憑眼前這壯大的軍容,此刻的北境肯定再也抵抗不了狼族的反攻。
    因為幽冥孤狼的心裏非常清楚,在經曆長時間的兩軍對戰,北境幾乎全無可用之兵,短期內他們肯定無法恢複元氣,而自己隻要能緩過這1口氣,再加上眼前這批狼族精銳,收複北境地盤自是指日可待。
    就在幽冥孤狼這麽樂觀看待的同時,1個令牠難以理解的念頭突然萌生,為什麽這批精銳部隊1開始不跟著自己征戰北境?
    倘若當時他們就跟隨自己1起出征北境,或許此時的狼族早已凱旋榮歸,而不會是眼前的這般狼狽落魄…。
    就在牠還想不通這個道理的同時,眼前這群故鄉族人,突然對自己發動攻擊,措手不及的幽冥孤狼隻能1路敗退,直到被逼至1處高達數千尺深的斷崖之前,眼看已經退無可退。
    其中的1個帶頭的頭人,站出來對幽冥孤狼提出3大罪狀,要求牠1死以謝狼族!
    其1是狼族的曆來傳統,如果狼王率兵出征,隻要最後铩羽而歸,就得1死以示負責,因為狼王代表的就是整個狼族,隻有狼王自盡,才能讓蒙羞的狼族浴火重生,曆代狼王盡皆如此。
    其次是此次讓狼王帶出去征戰北境的狼族同胞,絕大多數都戰死沙場,這些同胞都是狼王的子民,他們是為了狼族而犧牲寶貴的生命,而狼王身為主帥,隻能1死以謝亡靈。
    其3則是在幽冥孤狼兵敗北境之後,戰敗的狼王便不再是王,因為牠已經不可能繼續獲得大家的擁護,勉強續任狼王,隻會給狼族帶來更多的動蕩,因此狼族已經在日前另立新王,從此廢狼王在狼族再無立足之地。
    這3大罪狀都共同指向1個結果,那就是此刻的幽冥孤狼隻有死路1條,而身後的無底深淵就是牠唯1的歸宿。
    隨著眼前這群同胞的步步進逼,就算幽冥孤狼孤注1擲的絕地反擊,頂多不過多拉上幾個無辜的冤死鬼來陪葬,以牠當下的狀況,絕無可能僥幸逃生,於是牠隻能選擇縱身1躍。
    或許是天無絕人之路,又或者幽冥孤狼罪不致死,牠這1躍沿著峭壁跌跌撞撞,雖然不免筋骨俱斷,皮厚肉粗的牠卻不至於當即斃命,趁著還有1口氣在,竟讓幽冥孤狼在9死1生中活了回來。
    尤其在這個穀底,牠還親眼見到3具與自己體型相當的巨狼枯骨,這讓幽冥孤狼更是相信原來狼族真有這樣的傳統,隻要是打了敗仗的狼王,就必須以死謝罪,眼前這幾具枯骨應該就是前幾代自盡於此的狼王…。
    這麽多年來,幽冥孤狼無數次想要重新回到西域狼族,但是牠每每憶起族人貼在自己身上的3條罪狀,再加上葬身於死亡峽穀的那幾個曆代狼王,終究還是讓牠屢屢卻步,最後隻能選擇棲身於北境這個異地他鄉。
    這也是幽冥孤狼早年為什麽經常在北境大開殺戒,從此成為北境所有人噩夢的原因,因為是這些人讓牠在這裏吃了敗仗,更是這些人讓自己成為無家可歸的孤魂野鬼,是以殺起這些人來從不手軟。
    直到幽冥孤狼的年紀漸長,再加上親眼看著北境百姓花了數十年恢複生息,1代又1代的人從小孩到成年,再從成年到垂垂老矣,最後走入死亡,牠慢慢感受到安居樂業的喜悅,這才逐漸衝淡了牠的滿腔仇恨。
    也就是因為如此,幽冥孤狼轉而開始遺世獨居,漸漸地從世人的視線中逐步消失,這才讓北境有過1段時間認為這個噩夢或許已經惡貫滿盈。
    “妳也能跟那隻巨狼這般溝通?牠現在上哪去了?”幽冥孤狼看著眼前的衛茵,內心1時湧上許多疑問。
    1方麵是因為幽冥孤狼大老遠就感受到對方的去而複返,牠既擔心對方仍對小南藏尚未死心,故而連忙趕了上來,試圖讓幽冥惡狼知難而退。
    另1方麵,自從幽冥孤狼開始懷疑這個與自己長得1模1樣的巨狼,或許是新1代的狼族之王以後,便想著如何與對方進1步接觸,或許對方正走在當年自己也曾經走過的路上,倘若如此,困惑著自己上百年的謎團,眼下可能就是真相大白的時候。
    尤其當牠遇上了衛茵,這個既能跟自己對話,同時又能跟新狼王溝通的小女孩,頓時讓幽冥孤狼大感詫異,難道這個小女孩也具備狼族獨有的神通,具有透過意念與他人意識聯係的能力?
    “沒錯…,我的確能跟你們溝通,但是…,你能告訴這到底是怎麽1回事嗎?”衛茵居然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遇上兩隻前所未見的巨狼,更令她意想不到的是他們居然都能不透過言語,便可毫無障礙的與自己溝通。
    “妳是否也是來自狼族嗎?”對幽冥孤狼來說,牠認為隻有來自狼族的血脈,才能永有這樣的能力,至少在牠流浪北境的這1百年裏,就從未見過這樣的人。
    “當然不是,我是來自北境的1心部落,跟你們狼族沒有任何關係。”衛茵理所當然的說著。
    幽冥孤狼好奇的看著這個特殊的小女孩,心裏突然出現1種想法,或許,這個小女孩能幫自己解開所有謎團。
    於是牠的眼神逐漸開始變得淩厲,就像兩把利刃直接戳進對方的心髒,對幽冥孤狼來說,牠知道在北境這個地方,沒有任何人抵擋得住自己的強大氣場,如果這個小女孩就是個1般北境族人,很快就會像其他人1樣,轉眼間便無法呼吸,然後是4肢無法動彈,最後窒息而死。
    當然此刻的幽冥孤狼,完全無意殺害衛茵,牠隻想知道自己的氣場在她身上是否能發生作用。
    隻見幽冥孤狼從原本的氣定神閑,逐漸連眼珠都布滿血絲,就連旁邊的阿朗多、酒壇子與蘇薩克都同時感到巨大壓力,唯獨衛茵就像沒事的人,1臉疑惑的看著正全力以赴的幽冥孤狼。
    “你這是怎麽了?你還沒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1回事?我指的是你跟另外1隻巨狼…。”或許是剛剛與幽冥惡狼溝通的經驗,讓衛茵這麽1個8歲的小女孩,居然能全無懼意的跟幽冥孤狼談笑風生。
    “難道妳完全不曾感到任何不適?”幽冥孤狼大大的喘了口氣,然後難以置信的問著衛茵。
    “我應該感到任何不適嗎?”衛茵不解的問著。
    “難道妳也是…,也是狼族之子…?”幽冥孤狼的這個想法,模糊恍惚的出現在牠自己的意識之中。
    “狼族之子?這又是什麽意思?”盡管意識微弱,衛茵還是清楚聽到幽冥孤狼發自內心的聲音。
    就在這個時刻,1股狂風驟然刮來,隻見1個巨大的白色身影遠遠地從天而降,猛然劇烈的撞在幽冥孤狼身上,將牠足足撞飛了上百尺。
    “你果然來了!”幽冥孤狼在地上滾了好幾十圈,隨即站起身來,全神貫注的盯著那個白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