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忘年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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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牙之狼煙天下!
蘇米公主與旬義王子的冥婚典禮,低調隱秘到就算是十浪頭目都1無所知,即便如此,仍有幾個蘇米公主非得邀請來現場觀禮的至親好友。
其中最重要的1位貴賓,便是現任的沙漠王者,品田部落的宇文赫。
宇文赫出身自星海沙漠的品田部落,1直以來,他的活動範圍不是星海沙漠就是美人灣沙漠,直到他成為沙漠王者後,才有了他這1輩子幾次屈指可數的草原之旅,然而每1次的草原之旅,幾乎都因緣際會的與天闊部落扯上關係,這也讓宇文赫因而有機會結識了蘇米公主。
宇文赫與蘇米公主的第1次碰麵,係因為跟隨1目昆侖前往朝迎部落拜會北境7大長老之首的大雁行,當時正是宇文赫剛成為北境沙漠王者後不久,依照以往慣例,不管是沙漠王者或是草原王者,都得到朝迎部落去見上大雁行1麵。
就在他們途中經過天闊部落,久聞這裏的毛皮集市規模冠於整個北境,是以特意在此多停留兩天,1方麵拜訪神交已久的十浪頭目,1方麵見識北境最大的毛皮交易市場。
當年年僅7歲的蘇米公主,便是在十浪頭目的授意下,在迎賓晚宴上為遠道而來的貴客獻上迎賓舞。
7歲的蘇米公主,當時雖然還是個孩子,卻已經在1眾舞者中展露出她的驚人容貌與曼妙舞姿,不管是1目昆侖或是宇文赫,都對年紀輕輕的蘇米公主留下深刻的印象,隻是當時那1幕幕都是在杯觥交錯中度過,盡管席間大夥都不忘讚歎蘇米公主的出眾容貌與舞姿,然而隔天大清早1覺醒來後,卻早就什麽都不記得。
第2次再遇上蘇米公主,則是宇文赫前往多滿草原寒星部落迎娶自己的妻子,而宇文赫的妻子,正是蘇米公主的小姨,當時蘇米公主正陪同母親前往寒星部落迎接即將前來娶親的未來小姨父。
也就是這回,十2歲的蘇米公主硬是拜了2十4歲的宇文赫為師,這才讓他們親上加親,從此成為無話不談的忘年之交。
蘇米公主之所以硬要拜宇文赫為師,1方麵是因為十浪頭目隻有蘇米公主這麽1個寶貝女兒,而且還是他唯1的孩子,從小蘇米公主便不斷被念叨著總有1天將執掌天闊部落頭目大權,因此未來的蘇米公主不但得承擔起保護老父親的孝道,更得背負起守衛整個天闊部落的重責大任。
另1方麵,當時的宇文赫剛成為北境的沙漠王者不到4年,正是少年英雄意氣風發的時候,蘇米公主從母親與小姨處得知這個消息,自然不會輕易放過這個機會,畢竟有個沙漠王者當自己的師父,以後看還有誰敢小看自己與天闊部落。
雖然他們在名義上既是親戚又是師徒,實際上相處的機會並不算多,1來是他們分別住在星海沙漠與多滿草原,兩地相隔將近兩千裏遠,根本沒什麽機會能碰得上麵,即便是偶有交集,宇文赫多半也是匆匆路過,就連坐下來好好吃頓飯都屬奢望。
更何況這段日子距離北境的百年之期已經迫在眉睫,身為沙漠王者的宇文赫,1年到頭都在為即將到來的大戰4處奔波,別說是撥冗來教導蘇米公主的武功,就連自己曾經收了這麽1個徒弟都記不太清楚。
直到金刀部落與天闊部落聯姻的帖子發到宇文赫的手上,宇文赫才想起當年自己曾經收過這麽1個徒弟,不但如此,這個徒弟甚至就要嫁做人婦,這才連忙回了封信給蘇米公主,保證自己1定會來喝這杯喜酒。
沒想到才過了沒多久,宇文赫便聽到金刀部落4大王子不幸在迎親途中遇難的消息,當時宇文赫正忙著追查伶仃洋部落1夕之間所有族人失蹤的奇案,就連抽空寫封信安慰蘇米公主的時間都沒有。
直到前些日子宇文赫好不容易喘了口氣,卻又收到蘇米公主親自手寫的邀請函,請他親自來參加自己的婚禮,上頭還注明這場婚禮自己共計隻邀請了3位賓客,請宇文赫千萬為自己保守這個秘密。
雖說宇文赫並不知道這個刁蠻公主到底在搞些什麽,畢竟前不久她的未婚夫婿才剛死於意外,怎麽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便又決定另嫁他人,但是看在這場婚禮蘇米公主隻邀請3個賓客的份上,宇文赫無論如何都沒有理由不去捧這個場。
為了信守保密承諾,宇文赫既不曾知會自己的妻子,也不曾聯係蘇米公主的母親,就連十浪頭目都不知道宇文赫這個沙漠王者會在今天造訪天闊部落,宇文赫隻想安安靜靜的參加完這場婚禮,然後再無聲無息的離開天闊部落。
今晚,宇文赫是第1個蒞臨蘇米公主婚禮現場的賓客,他看著會場上寫著金刀部落與天闊部落聯姻的字樣,又看著兩個新人的名字分別是旬義王子與蘇米公主,心中立刻有了計較,想來是十浪頭目不讚成這場冥婚,蘇米公主這才必須低調隱晦的偷偷舉辦。
“請問是來自品田部落的貴客嗎?”為了不泄露宇文赫的真實身份,桂姨特地拐彎抹角的詢問著宇文赫。
“我就是。”宇文赫心領神會的配合桂姨回複著。
“請移動尊駕,蘇米公主許久未見貴客,她想在婚禮正式舉辦之前,同貴客先話話家常。”桂姨直接轉述蘇米公主對宇文赫的邀請。
北境對男女之防的要求並不嚴謹,尤其宇文赫又是蘇米公主的小姨父兼師父,自然更沒有那些繁文縟節的禁忌,宇文赫於是欣然答應著桂姨。
蘇米公主所在的地方,不過是1牆之隔的1處小房間,此時的蘇米公主早已1身新娘打扮,端莊賢淑的坐在裏頭等待著不久之後的婚禮。
蘇米公主1看到宇文赫打開門走了進來,還沒等到自己站起身來,眼淚就嘩啦嘩啦的流個不停。
“小姨父師父,你…,你終於來了。”蘇米公主充滿委曲的對宇文赫說著。
宇文赫被蘇米公主突如其來的激動給嚇了1跳,雖說他們之間有著親上加親的多重關係,事實上兩個人的聯係卻陌生得很,宇文赫此次前來參加這場婚禮,更多是因為蘇米公主的盛情難卻,並不是因為兩人之間有什麽交情,畢竟都過了這麽多年,她還不忘發帖子來邀請自己參加婚禮。
“孩子,快坐下…,這陣子妳…,妳受委屈了。”宇文赫想著蘇米公主在不被周遭親人支持的情況下,1個人偷偷的為自己操辦這場冥婚,背後1定藏著許多說不出口的辛酸,這會又看著她哭得梨花帶淚,心中也不免1陣戚然。
“今天這場婚禮,我既沒邀請自己的父親,也沒邀請自己的母親,因為他們不會準許自己的女兒嫁給…,嫁給1個已經死去之人…,畢竟我是他們唯1的孩子。
我知道我的婚姻不僅僅關係到自己1輩子的幸福,更關係到整個天闊部落的安危,但是…,我已經下定決心,這輩子就是要嫁給旬義王子,就算他已經…。”蘇米公主1開口就向宇文赫展現自己的決心。
“孩子,既然妳已經做出決定,我1定全心全力的支持妳。”此時此刻的宇文赫,也隻能這麽對蘇米公主說著。
“我知道你1定會支持我,因為…,你既是我的小姨父,也是我的師父,所以…,今天我必須得邀請你來當我的主婚人。”蘇米公主這會開口對宇文赫提出讓他哭笑不得的要求。
“我來當妳的主婚人?我可是…。”盡管宇文赫在身份上既是蘇米公主的小姨父,又是她的師父,但是他的年紀也才3十歲不到,過去壓根就沒有當主婚人的經驗。
“小姨父師父,你放心,就1會時間,我們就是簡單的行禮如儀,很快就結束了。
…,這是我這輩子唯1的1次婚禮,我需要長輩的支持與祝福,除了你,我不敢告訴其他人這件事…。”蘇米公主惹人疼惜的說著。
這會宇文赫總算是了解蘇米公主為什麽找上自己來參加這場婚禮,並且要自己擔任主婚人如此重要的角色,因為蘇米公主身邊的所有親人都不敢得罪十浪頭目,當然更沒人敢來當她的主婚人,即便是她自己的親生母親。
至於宇文赫本人,因為他與十浪頭目的關係向來十分遙遠,再加上自己根本不擔心會得罪十浪頭目,所以由自己來擔任這場婚禮的主婚人,對蘇米公主來說肯定是再合適不過的。
“唉…,隻要妳真想清楚了,我1定會給妳最大的祝福。”此時的宇文赫,隱隱約約覺得這件事或許會給自己惹來麻煩,但是此刻騎虎難下,似乎也沒什麽拒絕的理由。
尤其這陣子的宇文赫,滿腦子都是西域狼族與1目昆侖、大雁行之死,在這麽多嚴重的大事底下,還能有什麽事值得讓他如此瞻前顧後,是以不如爽快的1口答應。
“小姨父師父,你放心,今天你幫了我這個忙,我1定也會想辦法盡力回報你的。”蘇米公主突然說著讓宇文赫完全聽不懂的話。
“妳回報我?”宇文赫疑惑的問著蘇米公主,畢竟在宇文赫的心裏,蘇米公主1直都是個還沒長大的小姑娘,涉世不深也就算了,她還是被十浪頭目捧在手掌上的心肝寶貝,除了金銀財寶,宇文赫完全想象不到她還能回報自己什麽?偏偏自己最看不上的就是金銀財寶。
“好了,妳別多想,妳小姨父師父什麽都不缺,就希望妳能過得快樂。今天能有這個機會當妳的主婚人,我心裏也是開心的,妳千萬別把這件小事放在心上,我沒有什麽是需要妳回報我的。”宇文赫安慰著蘇米公主。
“小姨父師父,我記得在我小的時候,你曾經跟1個老伯伯來到天闊部落,那回父親還讓我跳舞歡迎你們,這事你還記不記得嗎?”蘇米公主突然提起十幾年前的陳年往事。
“當然記得,那是我第1次來到天闊部落,第1次見到十浪頭目,也是第1次見到妳。”宇文赫隨即想起那段往事。
“我沒問你是否記得其他人,我問的是你是否記得跟你1道來天闊部落做客的那個老伯伯?”蘇米公主提醒著宇文赫。
“當然記得,他是我這輩子最敬重的1個人,我怎麽會忘了他?妳呢?妳怎麽會突然提起他?”宇文赫好奇的問著蘇米公主。
“他的名字是不是叫做1目昆侖?”蘇米公主又繼續問著。
“是啊,原來妳還記得這些。”宇文赫百感交集的說著。
“最近他是不是出事了?我是說,他是不是死了?”蘇米公主出其不意的問起這段傷心事。
“沒錯…,妳怎麽會知道這件事?”宇文赫不解的問著。
1目昆侖的死,在北境已經不是什麽希罕的秘密,即便是蘇米公主這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小姑娘,對這件事多半都是耳熟能詳,隻是在此情此景被1個馬上要拜堂成親的姑娘提及,還是有點出乎宇文赫的意料。
“他是怎麽死的?”蘇米公主繼續問著讓宇文赫不知該如何回答的問題。
雖然整個北境都傳聞著1目昆侖是因為涉嫌殺害胡子部落開喜長老,因而激起當地民憤,於是在胡子部落大牢遇刺;但是宇文赫早已另外獲得摯友落山風私下傳來的信息,直言1目昆侖是在賀蘭雄鷹的脅迫下自殺而死。
至於孰真孰假,直到現在各界仍然莫衷1是,尤其賀蘭雄鷹又是旬義王子的父親,再過1會等拜完堂後,他就是蘇米公主的公公,宇文赫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該在此情此景將賀蘭雄鷹牽扯進來。
“他的死,坊間傳聞不勝枚舉,但是沒有1種說法能夠獲得證實,這回我來多滿草原參加妳的婚禮,隨後便將前往朝迎部落去調查這件事的真相,希望能盡快讓1切水落石出,早日還1目昆侖1個公道。”宇文赫無奈的說著。
“你應該聽說過其中的1種說法,就是逼死1目昆侖的人,就是金刀部落的賀蘭雄鷹頭目!”蘇米公主直搗黃龍地說著宇文赫原本不敢說出的話。
“妳怎麽會突然提起這件事?”宇文赫對蘇米公主主動提及此事,1時頗感訝異。
“因為告訴我這件事的人,此刻就躲在天闊部落,他說這件事隻能讓你1個人知道…。”蘇米公主再度出人意料的說出這事。
“此人是誰?”此刻宇文赫的腦海中,已經出現許多張臉孔,這些都是或許知道真相的人,卻沒有任何1個此時此刻應該出現在天闊部落,尤其不應該跟蘇米公主扯上關係。
“這個人…,如果…,如果今晚1切順利,我會找機會帶你去見他。”蘇米公主沒頭沒腦的對宇文赫說著。
“如果今晚1切順利…,找機會帶我去見他…。難道今晚會有什麽不順利的事情發生?另外,今晚要是不順利,妳就沒法帶我去見他?”
宇文赫被蘇米公主這番顛3倒4的說法給弄得1頭霧水,畢竟今天不過就是1場婚禮,最壞狀況頂多就是1場不受十浪頭目祝福的婚禮,就算十浪頭目現身出來攪黃這場婚禮,難道蘇米公主就會因此不帶自己去見那個人?
“妳是不是想威脅我去做些什麽?如果需要我幫忙做任何事,就盡管直說,妳會這麽對我開口,顯然很清楚1目昆侖跟我之間的關係,我們倆就不用拐彎抹角了。”宇文赫不悅的對蘇米公主說著。
“小姨父師父,我怎麽會威脅你呢?你不但是我婚禮的主婚人,更是唯1給我祝福的親人,我感謝你都來不及,怎麽會…。
我這麽說吧,如果今晚1切順利,父親的手下1定得傾巢而出,到了那個時候,我或許就有機會帶你去見那個人。”蘇米公主解釋著。
“那個人,是被十浪頭目派人給看守著,所以你…。”就在宇文赫試著繼續追根究底時,外頭有人正敲著門。
“蘇米公主,綢緞夫人來了。”桂姨這會在外頭說著。
“小姨父師父,這件事你放在心上,等婚禮結束,我就帶著你去見他。”蘇米公主匆匆對宇文赫做著交代,然後又對外頭的桂姨說著:“妳讓綢緞夫人進來吧。”
“好的,妳自己1切小心。”宇文赫從蘇米公主對自己的這般交代,能察覺出今晚這場婚禮絕對不會是場普通的婚禮。
要讓十浪頭目的人傾巢而出,就連負責看守“人犯”的守衛都得被驚動,想來今晚1定會出現不小的動靜,但是今晚的賓客不過就是3個人,扣掉宇文赫自己更是隻剩下兩個人,難道另外兩個人會是什麽牛鬼蛇神,憑他們兩個就能搞出驚天動靜?
“我知道了,小姨父師父,你自己也得小心。另外,你從後門走吧,別讓綢緞夫人看到我們倆共處1室。”蘇米公主提醒著宇文赫。
宇文赫1邊點頭往屋外走去,1邊納悶著綢緞夫人這個名字…,這個名字他似乎曾經在哪聽說過,但是這會他又1點都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