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峰回路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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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牙之狼煙天下!
就在綢緞夫人與邵春風兩人針鋒相對,彼此僵持不下的時候,第3位受到蘇米公主之邀,來到天闊部落參加這場婚禮的貴賓,這會也正好來到現場,她在1旁看著兩方人馬為了這場婚禮是否應該舉辦而吵得不可開交,不禁搖了搖頭。
“各位,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1名白發蒼蒼,1看便是慈眉善目的老婆婆,不聲不響的出現在大家眼前。
“師父妳果然來了。”蘇米公主1看到那位老婆婆,立刻開心的跑了過來。
“我的寶貝徒弟成親,我豈有不來祝賀的道理,怎麽,是不是有人不讓妳成這個親?”蘇米公主師父這會將眼神看向1旁的百箭穿與邵春風,眼神中透露著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峻。
百箭穿與邵春風則是因為突然看見這個老婆婆的出現,1時居然麵露尷尬為難的表情,就好像是做了壞事的孩子,被家中長輩當場給抓個正著。
“大嫂,好久不見,妳怎麽也來天闊部落?”百箭穿1改剛剛倨傲不屑的神情,戒慎小心的說著。
“好久不見?那也不至於,這些日子你或許沒能見著我,但是我對你的1言1行可是了如指掌,暗中盯著你幹的好事,也不知到底有多少回了。”原來眼前這位老婆婆,也就是蘇米公主的師父,就是大雁行的妻子,燕青。
燕青雖然身負其父親玄門大師燕牧的1身本領,但是在北境生活的這幾十年裏,在外人麵前始終深藏不露,因此她雖然因緣際會的收了蘇米公主為徒,卻是以石刻雕塑為名,教導蘇米公主如何成為1個好木匠。
燕青與蘇米公主之間的緣分,自然是來自於大雁行與十浪頭目之間的深厚交情,十浪頭目所在的天闊部落,與大雁行所在的朝迎部落,兩地相隔不過5、6十裏路,雙方早在數代之前便是世交。
尤其大雁行身為北境7大長老之首,更是經常與十浪頭目之間互有往來,雖說他們倆之間的輩份差了1輩有餘,卻因為相談甚歡,是以成為忘年的莫逆之交。
燕青則是愛屋及烏的疼愛著十浪頭目這個唯1的寶貝女兒,因此破例收下蘇米公主為徒,成為燕青7十幾年來唯1的徒弟。
此次蘇米公主的婚事,當然得請燕青來為自己見證,尤其大雁行與1目昆侖此刻都已不在人世,對燕青來說,蘇米公主就是她在這個世上唯1的親人。
自從大雁行死後,燕青便在暗中查訪大雁行與1目昆侖的真正死因,她1路從當天在場的百箭穿與邵春風等人,調查到金刀部落的賀蘭雄鷹,這才發現他們背後所牽扯到的勾當,完全超乎自己所能想象。
尤為關鍵的是即便自己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窺視著這些人的1舉1動,卻始終搞不清楚這些人到底都在幹些什麽,燕青直覺背後肯定有著不為人所知的巨大陰謀,這也讓她的豪情壯誌因而陡升百倍,因為她知道這或許就是大雁行生前之所以始終愁眉不展的難題,做為大雁行的妻子,她知道這裏就是她接下來的戰場。
“大嫂真愛說笑,大嫂怎麽會沒事盯著我瞧呢?”百箭穿從未忌憚過燕青這個大嫂,畢竟在他的眼裏,燕青就是個每天煮好飯等著丈夫回家吃飯的小女人,幾十年來,就沒見她跟大雁行急過眼,這樣的女人,失去丈夫就等於失去了1切,百箭穿完全想象不到燕青能對自己造成什麽威脅!
但是燕青身為大雁行的妻子,百箭穿這聲大嫂也已經恭恭敬敬的喊了2、3十年,內心早已隱約將她視為自己的長輩。
“不盯著你看,我還能盯著誰看?雁哥死了之後,就不見有人去為他報仇,我隻好盯著當天所有在場的人,看看誰最後良心發現,知道該為雁哥伸冤報仇。”燕青開門見山的表達著自己正是為了替大雁行報仇而來。
“大嫂你這是誤會了,我們怎麽可能不為大哥報這個仇?隻是這陣子實在是諸事纏身,想必大嫂也知道北境與西域狼族的1場大戰已經迫在眉睫,這也是大哥生前1直念茲在茲的事,眼下就算是他先走了,我們也不能讓他走得不安穩。
等到這些事忙完,自然就能騰出手來,到時候1定會將凶手抓來為大哥償命。”百箭穿並未將燕青所說的盯著自己當1回事,因此隻想著3言兩語的去將她打發。
“既然你都說自己是諸事纏身,怎麽又有時間大老遠的跑來天闊部落攪和別人家的婚事?難道這兩個孩子的婚事對你們來說,要比雁哥的死還要重要?還是說,這兩個孩子隻要成不了親,就能化解北境與西域狼族的那1場大戰?”燕青不留餘地的追問著百箭穿。
“大嫂,這件事背後的牽扯錯綜複雜,我現在沒法輕易跟大嫂說得明白,眼下…。”百箭穿1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燕青的提問。
“幾十年了,你們對我的脾氣應該再了解不過,雁哥在外頭不管遇上什麽大事,我是1概不於理會,因為那都與我無關,男人的事,就該讓男人自己去搞定。
但是若要說到柴米油鹽這樣的生活瑣事,或是男女之間的小打小鬧,這些可全部歸我做主,雁哥從來都不敢跟我唱反調。
尤其今天要拜堂的新娘是我唯1的徒弟,這件事既是生活中的瑣事,又是男女情愛的小事,無論如何都該歸我做主。”燕青咄咄逼人的對百箭穿說著。
“大嫂…。”邵春風見百箭穿1時難以對付燕青,故而開口試著幫他解圍。
“你別喊我大嫂,我們之間沒那麽熟,更沒那個情份,你還是直接喊我燕青吧。”對燕青來說,邵春風過去與自己素無交情,再加上他又是百箭穿的頂頭上司,殺害大雁行這件事的主謀十之89肯定是他,故而沒好氣的給了他1頓排頭。
“是…,燕青大嫂…。”邵春風沒想到燕青居然如此針對於他,本想好好地對她說之以理,這會卻讓他完全失去耐心,於是不悅的說道:“大雁行這會已經死了,北境7大長老之首也早就另有其人,我們尊重大雁行喊你1聲大嫂,卻不代表妳還是北境7大長老之首的夫人。
至於大雁行跟妳以前所發生的什麽大小事,對我們來說更是1點意義都沒有,大嫂若想回憶過去,還請大嫂回自己家裏慢慢回憶吧。
今天這場婚禮,既然賀蘭雄鷹這個當事人的父親堅決反對,我們幾個自然得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老池,你就說有沒有這回事?”
“這件事,還是讓我來說吧,我是退子慕,賀蘭雄鷹是我的父親,旬義王子是我的兄長,我才是最有資格講這件事的人。
我可以在此對各位保證,父親從未反對過金刀部落與天闊部落之間的這門親事,他隻是不願蘇米公主受此委曲,跟我死去的兄長完婚,然後守1輩子活剮,這才反對蘇米公主以冥婚的方式嫁到金刀部落。”退子慕突然出麵,以賀蘭雄鷹兒子的立場去對大家做出解釋。
“這就對了,今天蘇米公主舉辦的不就是她跟旬義王子之間的冥婚典禮,我們就是受賀蘭雄鷹所托,前來阻止這場冥婚。”邵春風順勢說出他的立場。
“這說的是哪門子的廢話!既然都是要成親,幹嘛去嫁個死人?要嫁自然就得嫁個活人。
今天這新郎官剛剛不也說了,賀蘭雄鷹從未反對過金刀部落與天闊部落這門親事,既然上1個駙馬爺還沒拜堂就已經死了,金刀部落自然得還給天闊部落1個新的駙馬爺。
現在天底下都知道我這個幹女兒還沒拜堂,就已經先刻死自己的夫婿,讓我這個幹女兒以後還怎麽嫁人?”綢緞夫人這會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著。
“是啊,這妹子說得沒錯,反正都是金刀部落的王子,反正誰都沒吃虧,再加上他們倆的年紀相仿,我看這段姻緣肯定比之前還要靠譜。
再說了,賀蘭雄鷹可沒讓你們來阻止這門親事,你們這些外人可沒資格在這裏說3道4。”燕青見綢緞夫人語出驚人的提出這個主意,立刻敲釘轉腳幫忙打定主意。
燕青過去雖然從未見過綢緞夫人,卻對這號響叮當的傳奇人物多有耳聞,綾羅先生與綢緞夫人雖然聲名狼藉,言行舉止卻是1向精準狠辣,絕對不可能不著邊際的無的放矢,否則也無法成為傳奇,因此立刻附和著綢緞夫人的講法。
原來綢緞夫人剛剛在小屋裏密會蘇米公主,便為了今晚可能遇到的變故,討論過好幾套應對劇本,其中1套就是假戲真作,幹脆讓退子慕成為今晚真正的新郎。
雖然這件事從頭到尾根本不曾跟退子慕打過招呼,但是綢緞夫人與蘇米公主1致認為這或許是今晚的最佳解圍之道,更何況這不過是因應形勢的便宜行事,事後自有各自安好的方法。
“退子慕王子,你自己怎麽說?”綢緞夫人趁勝追擊的問著退子慕。
退子慕壓根沒想到自己這個駙馬爺替身,居然搖身1變就成了駙馬爺正主,更何況父親賀蘭雄鷹並不知道這件事,退子慕完全難以想象他的態度到底為何。
尤其這段日子以來,他很清楚蘇米公主1門心思就想嫁給自己的旬義兄長,此時突然要她改嫁自己,想來她1定不會願意。
“綢緞夫人,這種事你們該問的是我嫂子,怎麽會是問我?”退子慕脹紅著臉,羞赧的對綢緞夫人說著。
“也對,這種事當然得讓我的幹女兒作主。”綢緞夫人隨即看向蘇米公主,然後問道:“寶貝女兒,既然都是嫁人,與其嫁個死人,不如嫁個活人,我瞧這孩子的人品相貌都不錯,妳自己怎麽看?”
相較於退子慕的羞赧,蘇米公主這時相對落落大方,她得想辦法讓退子慕有勇氣答應這門突如其來的親事,所以自己此刻的態度,絕對是影響退子慕的關鍵。
對蘇米公主來說,她知道既然百箭穿與邵春風之所以想盡1切辦法的要阻止今天這場婚禮,背後肯定有著他們的陰謀;尤其自從退子慕說出十浪頭目當初答應這門親事,背後也有著他自己的盤算,這也促使蘇米公主更想弄清楚所有真相,畢竟這1切都與自己的終身大事扯上關係。
尤其這段時間蘇米公主與退子慕王子的相互了解,她有把握隻要能夠度過這個難關,這場婚禮他們都能默契1致的1筆勾銷,此時此刻完全無需拘泥於這點小節。
“今天有師父與幹娘在場,1切但聽你們的安排。”蘇米公主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說著。
“大姐,看來我們倆的想法應該是1樣的,我就替大姐做出決定了?”綢緞夫人征求著燕青的意見,畢竟在場的這些人,隻有燕青的身份能與自己相提並論,也隻有她有資格代表蘇米公主反對這門婚事。
“妳的想法對蘇米來說,1定是最好的作法,所以我1切都聽妳的。”燕青對蘇米這個弟子再是清楚不過,此刻從她的眼神與言行,早已知道這個徒弟與綢緞夫人之間已有默契。
“那就成了!退子慕王子,現在就剩你了,你怎麽說?”綢緞夫人轉身問著退子慕。
“嗬嗬,看起來,你們今天果然是有備而來,這番裝腔作勢…,難道你們以為我們就…。”邵春風見眼前這些人1搭1唱的,顯然已經預做串通,所幸他早就做好萬全準備,事先在周遭埋伏了自己的人馬,這會正要做出手勢讓他們先下手為強。
豈知邵春風的手卻1直停在半空中,就是遲遲無法做出最後的動作,那些事先埋伏在遠處的人馬,這會也不知道到底該不該動手。
同1時間,1樣動彈不得的還有1旁的百箭穿,換句話說,此刻沒有任何人能指揮他們所帶來的那些人。
“各位,該拜堂的趁現在趕緊拜堂吧,我們隻有1個時辰的時間。”這時說話的正是古澤。
古澤剛剛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綢緞夫人與燕青的對話時,偷偷放了幾隻毒蚊子去咬了邵春風與百箭穿兩人,這才讓他們倆1時陷入麻痹。
“你…,你究竟是誰?現在到底發生什麽事了?”綢緞夫人疑惑的看著這個突然跑出來發號施令的人。
對綢緞夫人來說,她從剛剛蘇米公主在小屋裏對自己的1番說明,知道古澤那幾個人是桂姨從外地找來幫忙的外人,對今天的1切並不知情,沒想到此刻居然是這個外人挺身出來掌握全局。
“我當然是邢寡婦找來幹活的人。現在不是追根究底的時候,趕緊把拜堂的事做完,我們才能趕緊上路。”古澤簡單回答著綢緞夫人的問題,接著又立刻催促著趕緊拜堂。
“現在既然都已經製服住他們,還拜什麽堂,幹脆直接幹掉他們?”綢緞夫人麵露殺意的說著。
“這兩個人不能死,當下更殺不得!趕緊拜堂,趕緊走人。”古澤再次催促著大夥。
“小子,把話講清楚,我綢緞夫人可不是隨意讓人忽悠的。”綢緞夫人仍是要求古澤先把話給交代清楚,雖然眼下她能確定這個小夥子並非敵人,卻也不能就這麽胡裏糊塗的相信他。
“首先,這天闊部落周遭,不知道埋伏了多少他們的人馬,就等著1聲令下向我們動手。
我讓這兩個人像根木樁似的站在這裏,就是要他們的人投鼠忌器,不至於冒然對我們動手,要是這兩個人1死,那些人便可毫無顧忌的對我們下死手。”古澤解釋著現在還不能殺了邵春風與百箭穿的原因。
“這不用擔心,不隻是他們有埋伏,我也有,這回我可是…。”綢緞夫人為了替蘇米公主解圍,這回更是帶來了她那神秘的討債部隊。
隻是這話才說到1半,就讓古澤當機立斷給及時打斷,不讓她把最後幾個字給完全說出來。
“別讓任何人知道妳的包袱裏都藏了什麽!”古澤低聲提醒著綢緞夫人,接著又說道:“另外,相信你們還有許多問題的答案都得著落在他們兩個身上,殺了他們,隻會有其他人來接續他們的工作,但是如此1來,我們就會失去這個寶貴的線索,1切都得從頭來過。”
年紀輕輕的古澤,此時卻經驗老到的對大家指揮若定,所有人都驚訝的看著這個從路邊撿來的陌生外地人。
“這孩子說的沒錯,這兩個人,是大雁行用他的性命換來的線索,現在就殺了他們,大雁行的命就白白犧牲了。”燕青讚同著古澤的說法。
“那…,這個婚禮還…?”退子慕吞吞吐吐的問著古澤。
“該拜堂的拜堂,該就位的就位。”古澤回答著退子慕的疑問。
“唉,拜堂本該是件喜事,現在怎麽搞得…,就連新郎官都不知道這個堂該不該拜?”綢緞夫人仍是不解的問著。
“這兩個人大張旗鼓的前來阻止這場婚禮,代表這場婚禮1定是礙著他們的好事,如果我們就這麽放棄這場婚禮,不就遂了他們所願。
至於這個駙馬爺到底該是旬義王子或是退子慕王子,那就讓他們當事人自己去做決定吧。”古澤接著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