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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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霍爾金頭目約定好淩晨時以1把大火為信號,透過燒掉孟買家族4十幾具遺體並借以誘出凶手的錦囊妙計之後,古澤與宇文赫便回到營帳內稍事休整,準備著此行最關鍵的下1步行動。
對古澤來說,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從大地部落離開,是此行最大的挑戰,1開始古澤隻需要帶著石十1郎與惠而喜兩人上路即可,關鍵時候甚至可以途中丟包惠而喜,這樣的難度對古澤來說根本易如反掌。
但是現在突然多了退子慕與蘇米兩人,原本1行兩、3人陡增為4、5人,尤其退子慕與蘇米又是幾乎沒有江湖經驗的王族子弟,1路上不但沒能幫得上忙,甚至還是額外的負擔,這讓古澤的任務難度徒然增加了不止數倍。
所幸有了宇文赫的加入,讓古澤肩上的擔子得以稍微減輕,然而這也是另外1個新的負擔。
要知道讓宇文赫留在大地部落去引出躲在暗處的神秘對手,那可是眼下最困難的1件事,即便是古澤自己都不1定有把握能做得到。
不但如此,不知對方底細的宇文赫甚至還得想辦法將對方綁在大地部落兩天,此舉無疑是將宇文赫置於極度危險的處境。
經過這段時間多次的同生共死,古澤對宇文赫的安全已然視為己任,他擔心著行事1向光明磊落的宇文赫是否真能對付得了就連自己都無法掌握的牛鬼蛇神。
要知道如果這個對手真如自己所預想,同樣是來自奧萬大的某個勢力,那麽這個對手或許就有著不下於自己的能耐,1向對自己極為自負的古澤,自然知道這樣的對手代表著什麽,也就是說,在古澤的心裏,肯定是認為宇文赫根本不會是敵人的對手。
對宇文赫來說,全力助古澤成事對他有著兩方麵的重要意涵,其1自然是為了蘇米與退子慕這對小夫妻的安危,自從知道金刀部落與天闊部落聯姻背後居然藏有那麽多的貓膩,宇文赫便堅信這兩個孩子具有左右金刀部落局勢的能力,而金刀部落又是北境最強部落,能影響金刀部落就相當於能影響北境的百年之期。
尤其隱藏在賀蘭雄鷹與國保王子背後的兩大勢力,又是從來隻聞其名的慕容家族與奧萬大,宇文赫追隨1目昆侖多年對抗西域狼族,從來不曾有過機會與這兩大勢力交手,這回或許是宇文赫證明自己實力的最好機會。
另1方麵,古澤是1目昆侖透過石十1郎全力支持的對象,宇文赫相信1目昆侖同樣看見古澤這個年輕小夥子的重要性,尤其經過這段時間宇文赫與古澤之間的並肩作戰,讓宇文赫相信古澤的能耐果然1目昆侖所想。
換句話說,支持古澤就等於幫著1目昆侖去完成他未能完成的遺願,這也是宇文赫為什麽甘冒奇險願意隻身留在大地部落與敵人繼續纏鬥的原因。
宇文赫唯1擔心的是自己能否達成古澤期待的目標,畢竟直到目前為止,自己仍對這個神秘對手1無所知,更不知道應該如何將他困在大地部落兩天,眼下唯1的籌碼隻有霍爾金頭目可能的鼎力支持。
此時的古澤與宇文赫都對彼此有著許多話說,因為接下來各自將麵對的不確定性,同樣影響著彼此的下1步。
“王者,為什麽你這趟路大老遠從品田部落來到天闊部落,身邊竟然1個助手都沒帶?”古澤好奇的問著宇文赫,畢竟就連1向習慣獨來獨往的自己,此時身邊也還跟著石十1郎與惠而喜兩人,雖然他們並非實質上的助手,至少是1路同行的夥伴。
“你呢?你不也是習慣1個人單打獨鬥嗎?就我這段時間以來對你的觀察,你完全不需要石十1郎與惠而喜這兩個人同行;更多時候,你甚至得分出額外心力去照顧他們,或許你另有其他原因必須這麽做,否則你絕對可以僅憑1己之力去完成你的任務。
置於我,不過是跟你1樣習慣單打獨鬥,尤其我在北境這個地方根本不需要與任何人大打出手,尤其1般人完全不會是我的對手,我不需要有任何人陪在身邊。
事實上,過去不管我去到任何地方,向來都有個過命的兄弟陪著,隻不過最近這個兄弟因為某些不知名的原因不能陪在身邊,再加上此行的目的原本就是來參加蘇米的婚禮,自然更沒有必要帶著閑人跟著我來。”宇文赫理所當然的說著自己的想法。
“話是這麽說,但是天有不測風雲,王者哪能知道突然間自己居然得在大地部落迎戰1個從來都不知道底細的對手…。”古澤此時是真心替宇文赫擔心,畢竟倘若異地而處,這個任務對古澤來說同樣是難如登天。
“哈哈哈哈,古澤老弟,怎麽你也變得兒女情長了起來?這可不像我所認識的你,像我們這樣的人,隨時隨地都得做好戰鬥的打算,哪有那個餘裕事先做好準備!
更何況就算再多個1、2十個幫手又能如何?你想想,金刀部落4大王子前往天闊部落娶親,他們不也是在幾千名侍衛的眼前送了命,所以能否成事根本不是取決於我們的身邊帶了多少人。”宇文赫不以為然的回應著古澤。
“王者,這回如果我們都能圓滿達成任務…,我是說,如果我們倆都能順利的活下來,1定得找個機會痛快的喝他個3天3夜。”1向獨來獨往的古澤,對宇文赫竟萌生著英雄惜英雄的交情。
“古澤,從你這句話,我能聽得出壓在你肩上的擔子之重,想必接下來難免是9死1生,你放心,我絕對會想盡1切辦法幫你纏住這個對手。”宇文赫輕輕拍著古澤的肩膀表示對他的支持。
“王者,如果對手真的難纏,你可千萬不要逞強,切記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場大戰才剛剛拉開序幕,我們彼此都得留著性命才能去做更多的事。”古澤說到這裏,又從身上的瓶瓶罐罐中取出3顆藥丸交到宇文赫的手中。
“這是…,這又是什麽靈丹妙藥?”宇文赫早就知道古澤的身上藏有許多寶貝。
“這顆紅色的藥,見血封喉!記著,是見血封喉,但凡你能撓破對手的1點皮肉,隻要見血,甚至不用讓他吞下,1樣能見血封喉,當然這也同樣適用在你自己身上,使用上1定得額外小心。
至於這顆黑色的藥,能讓你詐死1天1夜,詐死期間就是具十足的死屍,藥1吞下,1盞茶時間內立刻全身發黑發臭,這能避免對手拿你的屍身泄憤,當然使用上你得同樣小心,因為藥效1發作,這1天1夜裏你將會毫無知覺,隻能任憑別人處置。
這顆白色的藥…,算了,我還是幫你換顆藥吧。”古澤吐了口氣,依依不舍的將這顆白色的藥給裝回罐子裏,接著又取出另外1個瓶子。
“千萬不可,這東西看來極為珍貴,我用不上。”宇文赫1看居然是之前古澤與燕青曾經提到過的黃金蟬蛹,雖然他並不知道這個靈丹妙藥的神奇何在,但是從燕青與古澤當時提到黃金蟬蛹時的神色可見1斑。
“再怎麽珍貴的藥,都得讓對的人在對的時候吃,否則就跟1堆大糞沒什麽不同。
對我來說,你就是那個對的人,這黃金蟬蛹不給你還能給誰…?”1向習慣孤獨的古澤,此刻總算有了1個得以肝膽相照的夥伴。
“就衝著你這句話,這個靈丹妙藥我收了,這都是為了能跟你喝上3天3夜的大酒。”宇文赫坦然接受古澤的好意,此刻在他眼中的古澤,就像是從小跟他1起長大的落山風。
“好了,時間也差不多了。現在我就將我們臉上的易容給卸下來,1旦我們回到各自原來的身份,就代表戰鬥正式全麵展開。”古澤1邊說著,1邊開始著手卸下自己臉上的偽裝。
“這麽早?你不是跟霍爾金頭目說好等到淩晨放火…。”宇文赫疑惑的問著古澤。
“那是說給霍爾金頭目聽的,也是說給藏在暗處的對手聽的,要走就得趁現在,趁對方還來不及準備,趁對方還來不及布置…。”古澤笑著對宇文赫說著。
“哈哈哈哈,還得是你,有機會真得跟你多學學,來吧,咱們可以開始戰鬥了!”宇文赫恍然大悟的說著。
隨即古澤熟練的讓兩人各自回到原來的容貌,然後兩人便各自前往屬於自己的戰場。
相較於古澤有著明確具體的下1步,宇文赫則是顯得相對被動,因為他隻能等著那個藏在暗處始終未曾露麵的對手,隻有當對手露麵,自己才能決定如何去對付他。
盡管如此,宇文赫卻不曾稍露膽卻,自從追隨1目昆侖以來,他始終相信魔高1尺道高1丈這個千古不變的真諦,倘若自己始終堅持站在道義公理這邊,即便挫折與犧牲終究難免,那都不過是為了迎來最終勝利的過程。
然而,自古以來到底是魔高1尺道高1丈,或是道高1尺魔高1丈,向來從無定論,畢竟魔中向來有道,道中亦不乏有魔,道魔之間從來沒有明確界線,更沒有放諸4海皆準的圭臬。
就拿古澤現在所做的事來說,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到底是正是邪,唯1的依歸便是白頭鷹家族幾百年來1以貫之的使命傳承。
為了使命必達,不管眼前的對手是道是魔,古澤的任務就是不分魔道1律鏟除,換句話說,倘若現在擋住古澤去路的人是宇文赫,他也會毫不遲疑的痛下毒手。
所幸與古澤惺惺相惜的宇文赫,到目前為止彼此都是站在同1陣線的戰友,至少他們之間從來沒有必須兵戎相見的必要,但是另1個讓他分不出敵我的人物,此時卻出乎宇文赫意料的出現在大地部落。
他就是北境7大長老之1,負責北境家法執行的不求斬。
自從不求斬與賀蘭雄鷹在胡子部落聯手逼死1目昆侖後,不求斬便1直緊追宇文赫的行蹤不放,不求斬知道就憑宇文赫與1目昆侖之間的關係,總有1天1定會想盡辦法找上門來報仇。
盡管不求斬所做的1切都是受迫於賀蘭雄鷹,但是這其中秘辛卻不得為外人所知,但凡殺害1目昆侖真凶的消息走漏,所有人隻會知道不求斬是賀蘭雄鷹的同謀,說不定在賀蘭雄鷹的巧舌如簧下,還會將不求斬渲染成逼死1目昆侖的元凶。
要知道賀蘭雄鷹身為金刀部落頭目,自有自己的1片天地,向來與1目昆侖井水不犯河水,從表麵上看,1目昆侖的死活根本礙不著賀蘭雄鷹什麽事,賀蘭雄鷹完全沒有殺害1目昆侖的動機。
但是不求斬就不1樣了,不求斬與1目昆侖同為北境7大長老,前者負責北境家法執行,後者負責對抗西域狼族,看上去雖然各司其職,實際上卻是未來的北境首席長老之爭。
尤其1直以來,深受大雁行倚重的1目昆侖便被大家視為未來北境首席長老的不2人選,其他長老同樣對1目昆侖的能力與人品讚譽有加,但是認同歸認同,1旦涉及到權力名位,這些人人盛讚的能力與人品瞬間便不值1哂。
這些上不了台麵的爭權奪利盡管不曾公諸於世,然而所有人都知道這是遲早的事,換句話說,相較於賀蘭雄鷹,不求斬有著更強烈的動機置1目昆侖於死。
此時的不求斬,為了永絕後患,為了不讓宇文赫有機會挖掘到事實真相然後找上自己報仇,他決定先下手為強。
於是不求斬藏身於邵春風的人馬當中,1路尾隨古澤1行人來到大地部落,隻不過在霍爾金頭目因為孟買家族滅門血案而明令任何人不得進出部落的禁令下,邵春風的大隊人馬隻能在外圍守著所有進出要道,隻有不求斬與他的兩名同夥得以偷偷潛入。
此時不求斬等人的意外現身,著實嚇了宇文赫1大跳,盡管宇文赫曾經對這個可能的隱藏對手做過所有臆測,不求斬卻從來不曾在他的名單中出現。
“不求斬長老?好久不見,你怎麽會出現在這個地方?”不求斬的出現,確實讓宇文赫嚇了1跳。
對宇文赫來說,雖然傳聞中不求斬與1目昆侖之死脫不了幹係,但是各種說法都是直指賀蘭雄鷹逼死1目昆侖,不求斬或許是共犯之1,卻不是由他親自下手,這也讓宇文赫始終不曾將不求斬列為首要報複對象。
尤其在古澤的抽絲剝繭下,斷言這個藏身暗處的對手應該是來自奧萬大,而不求斬既然是賀蘭雄鷹的同夥,自然是慕容家族的人馬,因此宇文赫從來就不曾懷疑到不求斬頭上。
“既然我負責的是北境家法執行,我的現身,當然就是為了執行家法。”不求斬開宗明義的說著。
“執行家法?這指的是…,我嗎?”宇文赫難以置信的問著不求斬,尤其宇文赫1向自詡永遠與公理道義站在同1邊,這輩子就從沒想過這所謂的家法會與自己有關。
“這個地方除了你,還能有誰!”不求斬理直氣壯的說著。
“請教長老,我觸犯的是哪1條家法?”宇文赫莫名其妙的問著不求斬。
“罄竹難書,這裏我隻取通敵叛己1條。”不求斬1開口就拿頂大帽子壓在宇文赫頭上。
“通敵叛己?我通的是哪個敵,叛的又是哪個己?還有,就算是通敵叛己,也應該是負責查案追案的靳秋長老先找上我來,怎麽會是不求斬長老你直接來對我執行家法?”宇文赫難以理解的問著。
“事急從權,眼下北境與西域狼族戰火方興,我們當然容不下任何兩麵3刀的叛徒左右逢源,尤其你身為沙漠王者更是洞見觀瞻,眼下既然罪證確鑿,自然無需浪費時間去講究那些繁文縟節。”不求斬滿口官腔官調的對宇文赫說著。
“罪證確鑿?還請不求斬長老指教,你手上都有哪些關於我通敵叛己的確鑿罪證?”宇文赫知道來者不善,是以提高警覺的說著。
“古澤,這個人你認識嗎?”不求斬開門見山的直接問著宇文赫。
“自然知道,他是美人灣沙漠黑水部落人士。”宇文赫直截了當地說著。
“美人灣沙漠黑水部落人士…,嘿嘿,那不過是個晃子,古澤的真正身份是狼族之子的護法,而狼族之子就是狼族的共主,所以美人灣沙漠黑水部落人士不過是他用來掩護身份的工具,其實古澤就是個貨真價實的狼族惡人。”不求斬2話不說便將古澤的身份先做了定性。
“就算我認識古澤,就算古澤真是狼族之子的護法,那又如何?更何況這又跟我通敵叛己有什麽關係?難道我認識個狼族的人,我就是通敵叛己?”宇文赫疑惑的問著。
“你還想狡辯?你這1路從天闊部落來到大地部落,可沒少幫著古澤對付百箭穿長老與邵春風,你就說說這是不是通敵叛己?”不求斬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的栽贓著宇文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