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細說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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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上山溝的幽冥孤狼,1眼就看到在1旁不知所措的小南藏,牠2話不說便衝了上去,叼住小南藏便跑。
幽冥孤狼聞著小南藏那充滿狼族之子的氣味,心中不免1陣疑惑,這男孩擁有這1身味道,就真的不是狼族之子?
但問題是如果這男孩是狼族之子,那個既能知道自己都在想些什麽,又能用鮮血救活自己的衛茵,又應該是誰?
“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心裏都在想些什麽?”幽冥孤狼突然心生1計,試著確認嘴上所叼著這個充滿狼族之子氣味的小男孩,會不會也是狼族之子?說不定真就這麽巧,老天爺讓狼族能夠1次擁有兩個狼族之子。
“你…,你不說,我怎麽會知道你在想些什麽?”小南藏聽到幽冥孤狼傳來的心聲,立刻對牠作出回應。
“你試著認真感受感受,看看能否知道我現在的心裏到底是在想些什麽?”幽冥孤狼試著繼續引導小南藏。
“認真感受感受…,我不知道怎麽感受啊…。”小南藏為難的說著。
“不知道怎麽感受…,要不,你試著在心裏默默念著讓我去做某件事。”幽冥孤狼換個角度試著確認小南藏是否擁有左右自己意念的能力。
“默默念著讓你去做某件事…,這…,我試試。”小南藏搞不清楚幽冥孤狼為什麽突然讓自己幹這些莫名其妙的事,隻不過自己眼下身處對方的嘴裏,所謂形勢比人強,隻好勉強照辦。
“馬上停下來!馬上放下我!”小南藏使勁的在心裏大聲對幽冥孤狼呼喊。
“我沒讓你對我喊著,而是讓你…,唉,算了。”幽冥孤狼本想著所謂狼族之子能夠左右自己的意念,應該是無需透過語義的傳遞,就能在無形中影響自己的意念與行動。
隻不過幽冥孤狼突然又想回來,這1切不過是自己的想象,畢竟過去可從未出現過狼族之子,誰都不知道那些傳說究竟是怎麽1回事。
隻不過小南藏身上的氣味實在太過濃鬱,濃鬱到幽冥孤狼打從心裏無法否認他狼族之子的身份,這才讓牠不斷想著法子去確認小南藏會不會也是狼族之子的可能。
“你到底要帶我上哪去?你知不知道尤雅這時傷的很重,快帶我回去見她!”小南藏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安危,而是1心惦著尤雅的傷勢。
“帶你去…。”幽冥孤狼本就未曾想過到底要帶著小南藏去哪,他隻想著先狹持住小南藏,便可據以要挾狼王,現在經小南藏這麽1問,心裏突然有個想法,於是便對小南藏說道:“眼下這片森林周遭到處都是狼族大軍,我們這就先上那裏去。”
幽冥孤狼心想,既然自己1時無法確認小南藏是否是狼族之子,幹脆就讓所有的變異巨狼1起來幫忙確認。
“狼族大軍…,我不去,你快帶我回頭去找尤雅。”小南藏使勁的拒絕。
“那個女孩現在有著狼王的照顧,牠自會帶著…,尤雅…,你說那個小女孩名叫尤雅?”幽冥孤狼突然聽到這個名字,故而感到有點好奇。
“沒錯,她的名字就是尤雅,她是卡斯卡頭目的女兒,也是阿流特部落的小公主,你趕緊讓我回去救她。”小南藏警告著幽冥孤狼。
“我根本不在乎她是誰的女兒,也不在乎她是哪的公主,我現在隻在乎你是不是狼族之子。”幽冥孤狼隻不過好奇著尤雅的名字,並不在乎她到底是誰。
“我…,我不是狼族之子,你放了我吧。更何況尤雅她…,尤雅她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麽能置她的生死於不顧?”小南藏對幽冥孤狼的忘恩負義頗感不以為然。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此話怎講?”幽冥孤狼不理解小南藏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是她用自己的鮮血救活了狼王也救活了你,這是我親眼所見,你受到她的恩惠,不但不感謝她,甚至還想傷害她…。”小南藏生氣的指控著幽冥孤狼。
“是尤雅的鮮血救活了我跟狼王?不!是衛茵的鮮血救活了我,我非常清楚這件事。”幽冥孤狼篤定的對小南藏說著。
幽冥孤狼在死而複生後的第1件事,就是前去嗅著衛茵傷口上的味道,並確認與自己頭上的血腥味1致無誤,否則幽冥孤狼哪會突然否定原本自己1心認定的小南藏。
“衛茵?衛茵又是誰?反正我可以非常確定的告訴你,救你的人是尤雅,救狼王的人也是尤雅,我是親眼看著尤雅的鮮血滴在你們倆的頭上,你們倆也是因而才得以蘇醒過來。”小南藏用力的對幽冥孤狼說著。
“不,救活我的人是衛茵!狼王是誰救活的我不知道,但是我能確定是衛茵用她的鮮血救活的我。
在我醒來的第1時間我就找上了她,而她在清醒後的第1眼也認出了我,我能確定她就是衛茵。”幽冥孤狼同樣篤定的對小南藏說著。
“不!不管是你還是狼王,都是尤雅救的你們,衛茵…,你現在所講的那個人,不過是偶爾出現在尤雅的身上,但是救了你們的鮮血,卻是來自尤雅的身上。
尤其是你,當時還是尤雅刻意扯開自己的傷口,才讓自己的鮮血得以滴在你的頭上,這件事不隻是我,所有阿流特人都能做證。”小南藏151十的對幽冥孤狼解釋著。
“你是說…,尤雅用她的鮮血救活了我…,就連狼王也是尤雅救的…。”幽冥惡狼這會陷入沉思,該不會救自己的人真是尤雅,而不是衛茵…!
這個發現,讓幽冥孤狼更是感到震驚,倘若有著狼族氣味的是小南藏,能夠洞悉自己意念的是衛茵,能用鮮血救活自己與狼王的是尤雅,這意思是說…,這世上竟同時出現3個狼族之子?或者說,這世上竟同時出現3個殘缺不全的狼族之子?
“你既然已經知道是尤雅救的你,現在就趕緊帶我回去,我得幫忙帶著尤雅去找大樹公!”小南藏連忙催促著幽冥孤狼。
“你放心,有狼王在,牠會想辦法將衛茵…,不,是將尤雅帶回去阿流特部落。”幽冥孤狼對小南藏說著。
“你不帶我去找尤雅,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小南藏無奈的問著。
“我剛剛不是說了,我們現在就去找狼族大軍,倘若你真是狼族之子,1到狼族大軍便見分曉。
至於尤雅…,倘若真如你所講,是她的鮮血救活了我跟狼王,那麽她也是我們的狼族之子,接下來,就得由你帶領狼族大軍去將尤雅從阿流特人的手中救出。”
幽冥孤狼霎那間想通1切,隻要狼族大軍確認了小南藏狼族之子的身份,就能讓小南藏帶領狼族大軍去將另1個狼族之子救回,不論她是尤雅或是衛茵。
“帶領狼族大軍去救誰?去救尤雅?尤雅不需要我們去救,她是卡斯卡頭目的女兒,同時也是陰陽海森林的女兒,她…。”小南藏正要對幽冥孤狼繼續解釋,幽冥孤狼卻已經下定決心,不管1切的叼著小南藏直往陰陽海森林的邊緣奔去。
同1時間,狼王也已經逐漸追近,畢竟小南藏身上的氣味如此厚重,狼王隻要跟著氣味的方向直追便可,自然無需多久便能追上幽冥孤狼與小南藏。
“嘿嘿!這個毛頭小子果然還是追上了,看來他不像我想的那麽少不更事,至少知道當務之急是先來追我。”幽冥孤狼突然停下腳步,立刻轉身麵對著狼王。
“放下少主,我可以饒你1命。”狼王見幽冥孤狼停下腳步麵對著自己,1副要跟自己拚個你死我活的態勢,立刻試著跟牠談談條件。
“孩子…,我大了你上百歲,喊你1聲孩子應該不過份吧。”幽冥孤狼突然這麽對狼王說著。
“喊我什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趕緊放下少主,你很清楚他的身份,尤其是他那厚重的氣味。”狼王這時對幽冥孤狼說著。
“我知道這個小男孩是誰,我同時也知道衛茵與尤雅是誰,孩子,現在是時候讓你知道1切,並知道自己該做什麽的時候。”幽冥孤狼對狼王說著。
“你想跟我說什麽?”狼王好奇的問著幽冥孤狼。
“我想跟你說說,身為1個狼王該知道的事,以及身為1個狼王該去做的事。”幽冥孤狼對狼王說著。
“你想說的這些,如果放在以前,我或許會非常感到興趣,但是現在,既然都已經找到了狼族之子,那麽我們到底該做什麽就沒那麽重要,因為狼族之子自會帶領著我們。”狼王理所當然的對幽冥孤狼說著。
“不,你不懂,就像1百年前的我也是什麽都不懂,這才讓不該發生的事曆經千百年仍在周而複始的重複發生,我可是足足花了1百年的時間才了解到這1切。
我很清楚我這把年紀再活也活不了多久,所幸這段時間讓我突然了解到1切,尤其還能在這裏遇見你,我想,這應該都是上天的旨意。”年紀越大,越是知道世間的1切都是老了算,幽冥孤狼很明顯深黯此道。
“你的狼族之子…,我說的是衛茵…,眼下正重傷待治,我得趕緊送她回去阿流特部落,沒有太多時間聽你廢話。”幽冥孤狼眼看就要將這1百年來的遭遇與心得1口氣說出,狼王自然沒那個耐性。
“你沒得選擇,除非你把所有的話聽完,否則你哪都去不了。”幽冥孤狼知道狼王肯定放不下小南藏這個狼族之子,雖然幽冥孤狼同樣不會傷害小南藏,卻能利用狼王對小南藏的在意來要挾狼王。
“你…,混蛋,你都已經知道他就是狼族之子,居然還…。”狼王沒想到幽冥孤狼居然會拿小南藏來威脅自己,因而憤怒的對牠說著。
“我說過了,你沒得選擇,所以…,你到底是聽還是不聽?”幽冥孤狼的百年狼生經驗,讓牠早已知道應該如何拿捏眼前這個才滿1歲的崽狼。
“你…,你說吧,我聽著。”眼看著小南藏就這麽被幽冥孤狼叼在嘴裏,是生是死都在他的1念之間,狼王這時也隻能乖乖聽話。
這兩隻前後任狼王,此時此刻才算是第1次的正式對話,這可是千百年來的頭1回,因為從來沒有1個狼王能夠活著見到下1任狼王,換句話說,前任狼王1輩子的所見所聞,根本無從傳承下去,尤其是最後1刻死在自己人手中的那個覺悟。
幽冥孤狼陰錯陽差的活到新1任狼王問世,尤其又遇上千百年來第1次出現的狼族之子,此刻在牠的內心,湧現著各種複雜情緒,因為牠這1生早就來到行將就木的關頭,倘若沒有尤雅的鮮血,更是已經鞠躬謝幕,偏偏老天爺硬是多給了牠1口氣,這讓牠不得不對自己的存在又多了點期許。
至於這個期許該是什麽,則是讓幽冥孤狼陷入天人交戰,畢竟眼下已經有了新的狼王,更別說還有1個狼族之子,幽冥孤狼不知道自己還能扮演什麽角色。
直到3個各自殘缺不全的狼族之子出現,以及年輕狼王在這過程中所展現出的青澀與莽撞,幽冥孤狼這才發現自己在這世上的最後任務,那就是將自己這1輩子的所見所聞對狼王做出傳承,1方麵至少別讓狼王重蹈自己的覆轍,1方麵讓狼族之子得以帶領狼族重返榮耀。
當然,幽冥孤狼更清楚年輕的狼王肯定不喜歡自己的存在,畢竟1山不容2虎,何況自己跟狼王在資曆與見識上更是天差地別,沒有1個大權在握的君王,會喜歡自己身後還有個太上皇在垂簾聽政。
既然無法寄望年輕的狼王謙遜低調的來向自己討教,那就逼著桀驁不馴的狼王不得不低著頭聆聽自己對牠的教悔,透過軟硬兼施的方法讓狼王不得不認真的聽完自己對狼王的各種囑托。
當然,幽冥孤狼的這些話,既是說給年輕的狼王聽,也是說給小南藏聽,雖然直到目前為止,小南藏並不完全符合狼族之子的條件,但是以小南藏的未來性來說,總好過狀況未卜的尤雅與衛茵。
“之前我已經告訴過你,你就是1百年之後的我,而我則是1百年之前的你,如果沒有在陰陽海所發生的這些意外,現在的你,應該就像是1百年前的我,正帶領著狼族大軍在北境4處征戰。
倘若如此,我大致能夠想象你在未來十年或者2十年後的命運,因為那都是我曾經走過的路,而你,如果沒有意外,也不會有第2條路可走。”幽冥孤狼語重心長的對狼王說著。
“我對你前任狼王的身份,絲毫不曾懷疑,但是你是你,我是我,我可不認為我會跟你走上1樣的路。”狼王不以為然的跟幽冥孤狼說著。
“我在剛當上狼王的時候,我也認為我1定會跟曆代狼王截然不同,更相信我能帶領狼族大軍踏平北境,重返千百年前的狼煙天下。
但是隨著1年又1年的時間過去,我發現自己完全不由自主的走上曆代狼王曾經走過的路,不管我再怎麽掙紮,不管我再怎麽抗拒,那條路總是如影隨形的出現在我的前方,更令人沮喪的是…,前方並沒有第2條路可供我選擇。
換句話說,我,堂堂的狼王,自以為無所不能的狼王,隻能走上那條早就已經注定好了路。”幽冥孤狼繼續對狼王訴說著自己的心路曆程。
“早就已經注定好的路…,這是什麽意思?”狼王不解的問著幽冥孤狼。
“1條不歸路,1條曆代狼王都不得不走的不歸路…。”幽冥孤狼不勝唏噓的說著。
“1條曆代狼王都不得不走的不歸路?那是…,那是通往哪裏的路?”狼王疑惑的問著。
“通往死亡的不歸路,具體的說,如果我不是戰死在北境這個戰場,就是得死在回去西域狼族的路上,也就是…,死亡山穀。”幽冥孤狼回想著1百年前自己1路上的遭遇。
“北境這個地方…,根本沒有西域狼族的對手,或者說,根本沒有我的對手,何來戰死北境戰場這麽1說,更別說會死在死亡山穀…。”狼王不以為然的反駁著幽冥孤狼。
“1百年前初到北境的我,跟你有著1模1樣的想法。當時我帶著狼族大軍,1路從美人灣沙漠殺到星海沙漠,再從星海沙漠殺到貴由草原、多滿草原、康新草原、古爾古吉草原、近山草原…。
這1路上,狼族大軍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但是很快的你就會發現,不管你再怎麽所向披糜,北境的反抗勢力永遠會從任何你想象不到的地方死灰複燃。
於是,你就得從貴由草原、多滿草原、康新草原、古爾古吉草原、近山草原重新殺回星海沙漠,重新殺回美人灣沙漠…。
本以為這1來1回的犁庭掃穴,北境各大部落早該棄甲投降,但事實卻是1切又回到原點,美人灣沙漠還是原來的美人灣沙漠,星海沙漠還是原來的星海沙漠,當然5大草原也還是原來的5大草原。
簡單講,盡管這1路上戰戰告捷,但是敵人卻像是雨後春筍奔的此起彼落,不管你已經殺了多少敵人,他們總能找早出多少幫手重回戰場…。
麵對這個狀況,如果不想前功盡棄,便隻有永無止境的繼續戰鬥下去。”幽冥孤狼長長地吐了口氣,回想著當年在戰場上的點點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