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海螺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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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對石十1郎的這1句回應,讓石十1郎大大的鬆了口氣,這代表不辭千裏的走上海神島這1遭,至少在北境以外的這片汪洋中果然有著預期之中與奧萬大的聯係。
    那老人雖然1眼看去至少已逾百歲,但是在崎嶇的山徑中行走,卻像是如履平地,即便是石十1郎這個3十幾歲的年輕壯漢,也不免在後頭氣喘籲籲,讓石十1郎對這個老人更是好生佩服,心裏直讚歎著這若不是世外仙人,還有誰能稱得上是世外仙人。
    尤其那老人每每在絕處中總能另辟蹊徑,這讓原本不過是1座小小的海神島,轉眼成了撲朔迷離的大千世界,石十1郎隻能加快腳步緊緊跟在老人後頭,就怕1轉眼便會在這5花8門的雜亂山徑中迷失方向。
    如此又走了不下半個時辰,石十1郎放眼向遠處望去,雖然依舊是身處於這座小島,但是眼前的景象卻已經讓他完全不覺得自己是置身於海神島,更像是處於古木參天的深山老林。
    那老人來到1處亂石堆前,隨即停下腳步,小心翼翼的翻開1旁的幾個石頭,然後從最深處取出1個玄黑色的圓形石斧,於是在亂石堆中最大的1塊石頭上敲打了幾下,接著便將那個石斧又放進亂石堆中。
    如此過了約莫1盞茶的功夫,除了那老人與石十1郎微小的呼吸聲,4周完全沒有任何動靜,於是那老人又取出黑色圓形石斧,再次敲了敲原來的那塊石頭。
    “老人家,有什麽是我應該去做的事嗎?”石十1郎見那老人連續敲了兩次石頭,卻完全沒有任何回應,因此好奇的提出他的疑問。
    “你安靜候著便是。”老人隨口回應了石十1郎,隨即又拾起黑色圓形石斧敲了敲第3次。
    隻不過這會沒等老人完整敲完第3次,亂石堆的另外1頭便傳來微弱細小的聲音,老人聞聲便立刻停下手來。
    “聽到了,聽到了。”亂石堆中傳來與老人同樣蒼老的聲音。
    “聽到了就趕緊出來見人。”原來那老人頗不耐煩的催促著在亂石堆裏的老人。
    “催什麽催?他讓我們在這裏等了1千多年,現在不過讓他等1會兒,這就不耐煩了?”亂石堆裏那老人明顯不悅的說著。
    “就你這不耐煩的嘴臉,要是被海螺老祖知道,肯定有你受的。”原來那老人提醒著亂石堆裏的老人。
    石十1郎聽著這兩個老人鬥嘴,臉上不禁泛起1點笑意,他瞧著眼前這個老人雖然行動便捷,但是從他臉上的皺紋來看,隻怕沒有1百也有9十,鬥起嘴來卻像是隻有7、8歲的孩子。
    至於亂石堆裏的那個老人,雖然當下還無法看見他的模樣,但是從兩人鬥嘴的情況來看,他們的年紀多半是在伯仲之間,想到兩個百歲老人在1座海外荒島上鬥嘴鬥了上百年,石十1郎於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小布,剛剛是你在笑我嗎?”亂石堆裏的老人質問著外頭的老人,原來外麵的老人叫做小布。
    “小樣,我才沒那個興致,你少廢話,趕緊開門讓我進去。”小布不耐煩的催促著亂石堆裏那個叫小樣的老人。
    “怎麽了,難道你剛剛那幾次敲門的聲音,都是認真的?”小樣老頭驚訝的問著。
    “又說廢話,這個暗號豈是能隨便亂敲的?就算你不怕海螺老祖罰你重新堆1次這個龍門陣,我還怕海螺老祖罰我去陪山下那些小崽子練功。”小布老頭沒好氣的回應著小樣老頭。
    “堆就堆,反正我們時間多得是,上回我堆這個龍門陣不過才花了7年的時間,你瞧,隻用了7千6百1十3塊石頭就足足難住你十幾年,你難道不想把這筆賬給討回來?”小樣老頭得意的對小布老頭說著。
    “我是懶得跟你計較,你喜歡待在亂石堆裏頭就讓你好好待著,誰希罕去破解你的龍門陣!
    你這廢話真是太多了,我有急事要向海螺老祖稟報,你快點把門打開。”小布老人1邊說著,1邊不耐煩的敲打著眼前的1堆亂石。
    “行了行了,我開門還不行?你這麽亂敲亂打就不怕吵到海螺老祖?”小樣老人隨即由裏而外卸下幾塊石子,那個亂石堆的石塊就像是長了腳般的各自移動,迅速的讓出1條可供1人進出的通道。
    “小夥子,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麽?”在走進亂石堆前,小布老頭突然回頭問著石十1郎。
    “小布前輩,我叫石十1郎,你喊我十1狼就可以了。”石十1郎隨即回複著。
    “待會見到海螺老祖,你喊我小布便可,千萬別連著前輩這兩個字1起喊,海螺老祖不喜歡。”小布老人提醒著石十1郎。
    “為什麽?”石十1郎不解的問著,畢竟1個3十幾歲的年輕人如此喊著1個百歲老人,這難道不正常嗎?
    “海螺老祖比我老了快兩百歲,你喊我前輩,海螺老祖豈不是更得顯老?你覺得海螺老祖會開心嗎?”小布老人1邊回答著石十1郎,1邊低著頭走進亂石堆裏。
    石十1郎隨即緊跟小布老人的腳步走進亂石堆,兩人才1走進去,那看似雜亂無章的亂石竟然像是長了腳般的活動起來,不1會兒又回到原來的樣貌將之前讓出來的通道再次填滿。
    “這個人就是奧萬大的人?”小樣老人看著石十1郎走了進來,立刻上上下下的對他瞧了個遍。
    “不是奧萬大,難道還能是奧萬小?這個地方除了望海部落與奧萬大的人,還有誰能來得了?”小布老人先是應付著小樣老人,隨即又對石十1郎說道:“跟我來吧,別聽他的廢話。”
    走進亂石堆後,就是條石砌甬道1路蜿蜒曲折的向下延伸,石十1郎跟在小布老人身後走了好1會兒,仿佛已經走進海神島的地底下。
    沒過1會兒,石十1郎甚至能感覺可以聞到海水的鹹味,看來這個地方跟外頭完全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
    “你跟小樣在這裏等等,我去跟海螺老祖稟報。”小布老人回頭對石十1郎做著交代。
    “小布前…,呃…,您請便。”石十1郎尷尬的回應著小布老人。
    小布老人向前走了約莫3十幾步,然後1個轉身,又從1處石階轉而向上。
    “你叫石十1郎,是吧?”1旁的小樣老人突然問著石十1郎。
    “是…,我是石十1郎。”石十1郎立刻回答著小樣老人。
    “你是奧萬大的人?外頭的世界現在是不是亂成1片了?”小樣老人好奇的問著石十1郎。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奧萬大,但是我應該算是奧萬大派來的吧。”石十1郎其實也不確定自己現在到底算不是奧萬大的人,至少直到目前為止,不管是北島仙翁還是1目昆侖,即便是古澤都不曾對自己說過自己是奧萬大。
    “搞什麽?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奧萬大?你要不是奧萬大,小布怎麽能放你進來這裏?”小樣老人似乎是抓住了小布老人的辮子,不以為然的追問著石十1郎。
    “你認不認識古澤?或是…,你認不認識北島仙翁?是他們讓我來這的,他們應該都是你所謂的奧萬大。”石十1郎連忙解釋著自己為什麽會出現在海神島。
    “古澤…,北島仙翁…,沒聽說過。”1輩子活在海神島的小樣老人,當然無從認識石十1郎所說的古澤與北島仙翁。
    此時甬道中又傳來小布老人的腳步聲,小樣老人隨即走上前去,連忙對他說著。
    “小布,這小夥子說他並不是奧萬大,你怎麽沒搞清楚狀況就讓他進來這裏…?”小樣老人著急的問著。
    “1切都交給海螺老祖,你就別在這裏礙事。”小布老人隨意打發著小樣老人,然後示意石十1郎跟著自己去見海螺老祖。
    石十1郎跟著小布老人拾級而上,不1會便來到1個空曠的石洞,這時海水拍打著石岸的聲音已經清晰可聞,石十1郎心想,再往前走個幾十尺,說不定就能看到海水,原來這座海神島裏還真是別有洞天。
    “你在這裏等著,海螺老祖馬上就到。”小布老人吩咐著石十1郎。
    “請教…,你們1直提到的這位海螺老祖是…?”石十1郎試著打探這個海螺老祖的真實身份,方便做好接下來跟他說話的準備。
    “既然你連海螺老祖是誰都不知道,來海神島到底是想做什麽?”小布老人皺著眉頭問著石十1郎。
    “的…,的確是沒人告訴我這些…。”事實上,即便是古澤也不清楚暗潮家族的後人為什麽要來海神島,更不知道這海神島上還有個海螺老祖,他隻知道北島仙翁拜托他將石十1郎在望海部落舉辦海上祭典時送到,望海部落自有人會將他送往海神島。
    “算了,既然來都來了,待會海螺老祖問你什麽,你就老老實實的回答便是。”小布老人話1說完,便恭恭敬敬的站在1旁。
    原來那個所謂的海螺老祖已經不知不覺的來到石十1郎身後,石十1郎看著小布老人與小樣老人的恭謹神態,立刻猜想到應該是海螺老祖來到,因此立刻神情恭謹的回頭看向自己身後。
    “是奧萬大讓你來的?”聽到老祖的問話,石十1郎隨即主動將自己是如何成為火焰林的牢頭開始,1直到他接受北島仙翁的托付去輔佐狼族之子,接著是便古澤如何帶著自己1路過關斬將來到望海部落,最後則是自己如何來到海神島的過程。
    “所以,你雖然不是暗潮部落的後人,卻受暗潮部落後人的托付而來…,你可知道這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麽?”老祖問著似乎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石十1郎。
    “我知道,古澤已經跟我說過許多次,他說我未來的任務,便是要輔佐狼族之子去帶領整個狼族。”石十1郎篤定的說著。
    “古澤跟你這麽說,倒也沒有什麽不對,隻是…,現在的狼族早已不是1千多年前的狼族,所以古澤所謂的輔佐狼族之子去帶領整個狼族,其實…。”老祖欲言又止的說著。
    “我知道,現在的狼族內外波濤洶湧,這1路我跟著古澤經曆過許許多多,也知道輔佐狼族之子這件事肯定不是件簡單的事。”石十1郎當然知道輔佐狼族之子這個任務道阻且長,否則奧萬大也不必如此費盡心思。
    “既然你在來到這裏之前便已經有所覺悟,那自是最好的…。”老祖點了點頭,隨即從懷中取出1本看上去已有許多年頭的舊書,接著對石十1郎說道:“這本書,叫做狼煙天下,是1千多年前奧萬大親筆所寫。
    奧萬大知道未來不管是任何人來當這個狼族共主,都不會是1件輕鬆的事,所以他特意留下此書,便是要交給未來負責輔佐狼族共主的人。
    奧萬大預知未來的狼族世界肯定是4分5裂,可以想象各方勢力肯定都想染指狼族共主這個大位,因此狼族共主肯定需要有個文武雙全的助手來襄助他搞定這些麻煩。
    這本書,就是要讓暗潮家族的後人具備這個能力,所以在1千多年前,奧萬大親手將此書交給我的先祖,讓他交代給海神廟後人在必要的時候將狼煙天下傳授給暗潮家族的後人。
    這也是為什麽你說的那個古澤,想盡1切方法要將你送到望海部落,送到海神廟的原因,倘若你不曾習得狼煙天下,就根本不具備輔佐狼族共主的能力。”老祖簡單說著狼煙天下這本書的來曆。
    “原來如此,難怪古澤要莫名其妙的帶著我繞了那麽大1圈,而不是直接將我送去陰陽海與小南藏會合…。
    但是…,既然這本狼煙天下的作用是要讓暗潮家族後人具備輔佐狼族共主的能力,為什麽不直接交給暗潮家族,而是要放在你們這邊?”石十1郎不解的問著。
    “那是因為這本狼煙天下極其艱澀難懂,1般人根本無法參透,再加上奧萬大深知接下來的暗潮家族肯定得經曆無數顛沛流離,十之89無法保護好這本奇書,這才將狼煙天下托付給我的先祖。
    更何況在過去這1千多年的時間裏,根本就沒有任何狼族共主出現,狼煙天下這本書自然也派不上用場,倘若讓這本書就這麽跟著暗潮家族顛沛流離,就算不是落入他人之手,至怕也難免失散損毀。
    尤其狼煙天下這本書本就是為了造就文武雙全之才,自然也得交給1個能文能武全的人來傳授此書,當年的奧萬大這才找上我的先祖,否則就算這本書能夠安然無恙的流傳到現在,隻怕也沒人知道如何傳授下去。”海螺老祖繼續解釋著這本狼煙天下為什麽會出現在海神島這個地方的來由。
    “我懂了,當年的奧萬大,之所以將這本狼煙天下交付給海神廟的先人,1來是為了確保狼煙天下的完好無損,2來是為了確保暗潮家族的後人能有效習得此書,隻有習得此書,才有能力去輔佐狼族共主。
    所以…,老祖打算什麽時候開始傳授我這本奇書?”聽到這裏,石十1郎自然是滿心躍躍欲試,畢竟這本書聽起來如此高深莫測,任何人肯定都想1探究竟。
    “嗬嗬嗬嗬,這本書對1般人來說,倒也不是想學就能立刻開始學,你得先具備1定的基礎才能,才能循序漸進的慢慢參悟其中更玄妙的天機,否則光是這本書打開的第1頁,或許就連1個字你都沒法看懂。
    不但如此,狼煙天下這本書又分做上下兩卷,上卷講的是天人之道與內外武功修為,下卷講的是治邦安民與兵法韜略。
    當年海神島的海燕老祖因為天縱英才與內外兼修,自能以1人之力駕馭狼煙天下上兩卷,這才讓奧萬大能夠放心的將這本奇書托付給海神島。
    隻是海神島千百年來1向人丁稀少,尤其這幾代在習武人才上更見凋0,到了上1任的海象老祖,甚至已經無力獨自將狼煙天下的上卷給傳承下去。
    因此,你在海神島上隻能先習得狼煙天下的下卷…。”海螺老祖打開亮話的讓石十1郎了解1切。
    “這…,那得花多少時間才能學完這狼煙天下的上下兩卷?”石十1郎聽到海螺老祖的這番說明,滿腦子的天旋地轉,原來要能輔佐狼族之子,光靠這1路上的見聞與古澤的再3叮嚀還遠遠不夠!
    問題是小南藏此刻已經身在陰陽海森林,各方人馬也早就齊聚在那,現在哪來的時間等到自己學完狼煙天下再去輔佐於他。
    “若僅是狼煙天下的下卷,資質上乘者,隻要5年時間便能有所小成,在加上個3、5年時間的領悟與磨練,自當足以勝任狼族共主的左右手。
    資質尚佳者,大概就得花上個十來年才能勉強堪用,要說道能否開竅蛻變,成為得以輔佐狼族共主的左右手,那就得看他自己的造化。
    至於資質平庸或低下者…,壓根就不該讓他來習這狼煙天下,就算讓他學到我這番年紀,隻怕連其中1篇也讀不明白…。”海螺老祖搖頭晃腦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