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鬧市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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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真世界裏沒有投機取巧,也沒有神算鬼謀,有的隻是實實在在的實力碾壓。
    張弼這樣一個練氣二階的六歲孩童在不借助陣法輔助的前提下妄想憑借幾張符篆就戰勝這兩個強大的對手,無疑是癡人說夢。
    當那兩人眼見張弼絲毫沒有要退開的意思,也沒有哪位家長將之牽走,隨即對視一眼,其中一人朝著張弼緩緩走來。
    眾人此時屏息以待,在他們的心中充斥著數種混沌不明的心思,有想要看一出火燒活人大戲的,自然也有那即便是畜生也知道虎毒不食子的美德。
    而一個六歲的孩童倘若就這樣在眼皮子底下葬身火海,或許的確能夠為枯燥的生活送上一點調味劑,但絕對無法持續太久。
    然而,或許是因為懼怕禍雨樓的報複,誰也不敢動,而當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靠近張弼這邊的人群還自發的讓開了一條口子,也不知道是擔心這個小孩的魯莽舉動會禍及自身,還是給張弼指點了一條活路。
    當然,作為張弼來說此時自然沒有要逃走的意思。
    符篆的力量雖然不足以讓他戰勝這兩個強大的敵人,但有些時候相比起個人彰顯的實力而言,未知的事物才更為可怖。
    而麵臨此時此刻,張弼頭一個想到的便是四柱天地之中的丁壬合化木之術。
    壬代表陽水,陽水就是江河之水,但壬水泛濫,便極有可能會導致江河決堤的下場,所以必須要配合戊土來防洪。
    對於村民來說,他們不懂道德,也不懂因果報應,但他們一定懂得和種田相關的一切農業知識,哪怕他們連神明的名字也叫不出幾個,但他們會敬畏天地,會知道在不正確的時節裏倘若來一場雪,會讓全家老小餓死。
    當張弼將手中符篆丟出的刹那,由於誰也沒見過符篆這種東西,自然也不會有人覺得那是什麽神奇的靈器或者法寶,但就在這時,伴隨著宏大的江浪聲由遠及近。
    村民們聽到這足以讓他們破膽的聲音,紛紛往自家田地裏跑,一時間現場亂成一團,縱使那兩個禍雨樓弟子用各種殺人的手段相威脅也無濟於事。
    張弼混在人群中卻並沒有逃走,而是借著這倉促之際爭取而來的機會,開始布陣。
    由於戊土乃是堤岸之土,而非農田之艮土和山林之坤土,所以必須要用丁火轉化後才能拿來使用。
    原本丁火需要用丁未之時的甲木來溫養方能得到,但張弼自身不具木德,所以他隻能換一種法子。
    丁火乃是陰火,其性為燥,換言之在丁火之日出生的人性格大多都很急躁,而這種急躁的性格也更容易被環境影響。
    之前張弼引來大水一方麵是為了製造混亂,而另一個原因正是引動那些性急之人體內蘊含的丁火。
    隨著張弼再次將一張符篆拋出,借由雲炁來吸引周遭的丁火,很快丁火附著在符篆之上,借由符篆之中那一盞小鼎烘焙戊土,待得現場亂象逐漸消失的前一刻,戊土已然出爐。
    “小子,我看你往哪跑!”當那兩名禍雨樓弟子再次看到張弼之時,手中靈氣湧動,配合一柄外形怪模怪樣的飛劍法寶,一步步的朝張弼走來。
    此時壬水、丁火、戊土三樣東西齊備,以壬水、丁火合化成乙木,並且將能夠防洪的戊土用來充當陣眼避免此陣傷害到自己,可謂是大功告成。
    “起陣!”隨著張弼一聲喊,聲音讓那兩名禍雨樓弟子本能的一怔,原本他們隻是一副老鷹捉小雞的戲謔心理,但這會卻突然間嗅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味兒來。
    “老劉,當心,我覺得這小子不一般!”隨著一人對另一人提醒過後,很快兩人體內靈根相互感應,並且開始吸收周遭的靈氣,當靈氣藏於自身,手中飛劍也開始泛起妖異的光芒。
    張弼見狀不敢大意,陣法雖然千變萬化,但在修真世界裏實力畢竟才是第一,即便這兩人看不出這陣法之中的變化,但倘若用一力降十會的法子強行破陣,張弼也無可奈何。
    突然,一人手中飛劍之上靈氣大盛,以一道詭異的弧線朝著張弼激射而來,而另外一人的手也開始發生變化,由黃變綠,由綠轉紫,配合上禍雨樓獨門秘籍的修煉作用,漸漸的一股比之之前更為渾濁的氣朝著張弼襲來。
    當這股氣配合飛劍之上磅礴的靈氣波動一同抵達張弼身旁的時候,首先迎來的是一種感覺。
    一瞬間,恐懼侵占了張弼的意識,讓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而這股恐懼感還在不斷的向上蔓延,漸漸的就要抵達靈台所在地。
    對麵兩名禍雨樓弟子眼見擾心訣起了作用,心知在外在意識不斷的侵擾之下,就算張弼有些能耐,但終究抵擋不住被飛劍穿身的凶險。
    張弼自然不知道自己此番遇到的這個禍雨樓乃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四大宗門之一,和麗人湖、九耀星宮、天霖館並立當世。
    而像禍雨樓這種宗門其最強大之處並不在於整體實力到底有多麽強,而是在於他們有一套更為獨特的修煉體係。
    倘若外來的修真者強行依靠最基本的靈氣來破解試圖禍雨樓門下弟子修煉出來的靈氣,隻會著了他們的道。
    此時的張弼就有這種感覺。
    雖然精魄不存的他確實會因為恐懼感而遭來一係列負麵心理影響,但這種影響卻並不會妨礙他的行動。
    但如今卻並非如此,當張弼剛想要動用陣法的力量強化手中的符篆,並且擋下那柄飛劍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手竟然已經使不上力了。
    這是怎麽回事?
    瞬息之間,張弼不及細想,飛劍已然穿胸而過,傷口處鮮血橫流,巨大的暈眩感湧遍張弼全身。
    此時倘若換一個人怕是早已倒地斃命,畢竟這一劍不僅僅導致他的心脈受創,同樣也有附著在飛劍之上的外來靈氣,而這股靈氣和受創者自身修煉出來的靈氣並非同源,會在體內相互激鬥,直至受創者死亡前的最後一刻。
    但是對於張弼來說,即便轉世為人,但早已修煉出慧魄和神魂的他卻有著不同於人的另一種生命形態,也正是這種生命形態賦予了隻要他的慧魄沒有被奪走,即便死了也可以依靠神魂中蘊含的能量再次轉世重生。
    此時的張弼隻感到火辣辣的疼,但相比起疼而言更要命的還是腦海中那股不斷在反複的恐懼感。
    倘若不徹底祛除掉這種恐懼感,張弼隻能坐以待斃。
    就在這危急存亡關頭,那一直潛藏在張弼體內,始終不曾動用過的力魄覺醒了。
    力魄在人的心脈之中,張弼被貶下界之前,正一道和丹鼎派一直在就該為張弼保留下哪些東西而爭吵不許。
    可以說除了肯定不能收回的神魂和慧魄外,丹鼎派一個也不想給張弼留下,但最終還是做出了退讓,留下了這一個力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