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要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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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去的時候,別鶴留苑的眾人對張弼的稱呼一直都是道友,他雖年輕,但能力神鬼莫測,任誰也不會把他當做是八歲孩童來對待。
    至於諸葛玄離,那就更是如此了。
    然而,正當諸葛玄離猶豫著應該如何開啟今夜的話題時,卻不料張弼的口中說出了一句驚人之語。
    “今夜貧道乃是為了來向陛下辭行的。”
    這是張弼第一次自稱為“貧道”,也是頭一次稱呼諸葛玄離為陛下,雖然他向來不受禮法約束,卻也並非逍遙自在之人。
    無論真人還是真仙,在仙界之中都是實封的頭銜,這是一個比天尊低,比帝君高的職位,正所謂在其位謀其職,無論是身為正一道祖師爺,還是道家真人,一言一行都得要符合“道理”。
    “道友此言何意,難道說道友也要離寡人而去了嗎?”
    諸葛玄離一臉驚駭莫名,聲音中更是夾雜著一股子哀怨,大有一種國家失去一位棟梁,而自己也將失去一位摯友的感覺。
    麵對此情此景,張弼自然不會去拆穿他的虛情假意,隻是微笑著說出了自己打算離去的原因。
    “正如陛下所見,貧道當年之所以前往故地,乃是為了陛下身具玄黃之氣,而我幫助陛下轉移龍氣,如今陛下得到大帝傳承,從此前方一片坦途,縱使貧道不在陛下身旁輔佐,亦能見證陛下洗滌天光之蒙塵,扶正神州之傾危的壯舉。”
    眼見張弼言辭懇切,且去意已絕,此時的諸葛玄離反倒是不好再表現得虛偽,況且張弼此舉也正好了卻了他心中最大的擔憂。
    既然張弼如此識時務,知進退,諸葛玄離倒是認真的思考起了該如何犒勞這位他繼承大帝道統,並且即位為皇的最大功臣。
    隨著他沉思半晌,卻無奈的發現,自己能給張弼的實在不多,又或者說就算把他擁有的一切都給了張弼,也遠遠不夠。
    所以,他終於是露出了幾分真切而又窘迫的表情,淡淡一笑後說道,“道友既然執意要走,我也不便強留,但也望道友能讓我有所表示,不會因此而徹夜難眠。”
    聽到這話,張弼也不免鬆了口氣。
    畢竟他也擔心諸葛玄離會唯恐放虎歸山而不願看到自己離去,或者是以感情事強迫自己留下。
    “既然陛下有意,不妨就贈我一枚玉佩吧,想必有這玉佩留在身邊,睹物思人,也能聊表一番美意。”
    玉佩?
    張弼的話讓諸葛玄離心中狐疑不已,原本他以為張弼會索求更令他肉疼之物,卻沒想到竟然隻是要走一枚玉佩而已。
    雖說玉對於儒家而言乃是“王佐之器”,但卻並非什麽稀罕物。
    隨即諸葛玄離從身上解下一枚玉佩,隨即說道,“此物天子禦覽,和此宮殿同名,這便贈予道友,我明日便即下令,道友持有這枚玉佩,凡我書香到處,見玉如見朕,道友以為如何?”
    聽到諸葛玄離如此鄭重交代,張弼自是微笑答道,“多謝陛下。”
    由於是在半夜,張弼離開天外書香之時並未驚動其他人,不過思來想去,臨行前他還是決定去見一個人。
    隻不過此人不是汪清璿,而是陶然。
    當張弼回到之前戰鬥過的書院門口時,敲響房門,隨即便看到了陶然的那張臉。
    “道友這麽晚了,有事嗎?”陶然眼見是張弼,也如諸葛玄離那般大吃一驚,隻不過和前者不同的是,他並未猶豫,慌忙把張弼迎進院內,生火泡茶,忙了個不亦樂乎。
    看著他的樣子,張弼的嘴角逐漸露出熟悉又溫和的笑容。
    “行了,別忙活了,我說兩句話就走。”張弼製止了他的忙碌,又拉著他讓其坐下,隨即說道,“書令可知,你的身上有一種我一直以來都看不透的古怪。”
    這話說的可太直接了,一時間讓陶然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不過張弼也不解釋,畢竟無論是當初的“天命”之說,還是後來在書院中的戰鬥,似乎冥冥之中有著某種連張弼也解釋不了的巧合,卻紛紛坐落於陶然的身上。
    此時,張弼也不多言,隨即從身上拿出一本小冊子,上書三個字——
    正一經。
    正是正一道之道學寶典。
    “此乃我派道學之經典,這麽晚了就是專程跑來送給你的。”張弼眼見陶然將書接過去之後,不待他提問,直接起身後說道,“行了,我走了。”
    張弼不去理會楞在當場的陶然,而是轉身調頭就走,一直開了門揚長而去。
    至於陶然在愣了半晌之後方才回過神來,待得意識到張弼已然離去的時候,頓時感到一陣空蕩蕩的,待得他起身把這本正一經鄭重的拿到自己的書案中央放好,這便要借著燭火秉燭夜讀。
    卻說張弼離開天外書香後,一路朝著秋山城的方向而去。
    接下來要去哪裏,張弼還沒決定,如今的他倒是可以瞧瞧這個世界的正一道道統,看看那純陽小兒究竟把這份道統置於何地,竟然連陸卓羽都隻聽過樓觀派,而不知正一、茅山兩派。
    不過就在張弼一路來到離城不遠處之時,隻見前方一人,於冷夜之中孤身立於皓月之下,正是陸卓羽。
    “師尊說的沒錯,你果然要走!”
    看到張弼,陸卓羽的心中也好生驚訝,即便他看不透帝龍宴上的那出戲,但就之前張弼一係列舉動卻仍舊表明,張弼是諸葛玄離能夠即位的最大功臣。
    可如今,這位最大功臣非但沒有留下來坐享榮華富貴,相反竟然會選擇離去。
    難道說,這就是弓鳥盡、良弓藏嗎?
    又或者說那諸葛玄離如此沒有容人之心?
    當然了,陸卓羽自然不會明白張弼和諸葛玄離的相處學問,更不會明白儒門之德的內核。
    張弼笑著看著他,說起來他對陸卓羽的印象還不錯,和當年在天霖館中所遭遇的那一幕相比已經有了天壤之別。
    但是,張弼同樣也很清楚,如今他和陸卓羽能如此相安無事,甚至還能並肩作戰,乃是因為他們之間並沒有利益糾葛。
    倘若說有一天,因為人事物之間任何一種關係的變遷而導致兩人之間也出現問題,都是極有可能的。
    “怎麽,你專程在此,就是想要為我送行的嗎?”
    張弼很清楚,陸卓羽不會陪著自己一道闖蕩江湖,畢竟他同樣也是一位人中龍鳳,給紅花做綠葉這種事是斷然不會為之的。
    而他能夠來此等候送別,就已經足夠了。
    “這是自然,你我二人既有前誼,又有並肩作戰之後舉,如今你要走,我焉能不來送你一程?”
    陸卓羽此時也笑了,隨即手一招,兩杯水酒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中,碰杯之後,滿飲為敬。
    等到他看到張弼也盡飲杯中酒後,這才從懷裏掏出一物,乃是一張紙鶴。
    “此為我借物代形之物,今已洗去其上印記和靈識,便贈予道友,萬望不要推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