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北塞小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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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北地大雪原的張弼並未返回南方,而是繼續向北,前往更加廣闊且未知的境域。
如今這個世界和張弼所熟知的神州大地已經截然不同了,隻有親身體會、親眼見證,方能於困苦聊賴之中挖掘出新的人生際遇。
張弼穿過大雪原的那一天正好迎來了他九歲的生日,回想起這三年過往,也會給他一種恍如隔夢之感。
從雪地回到旱地,再從旱地進入草原,不知道已經途經了多少裏地,終於在一天下午,張弼見到了太陽升起的方向逐漸有了人煙。
“請問,這是什麽地方?”
張弼來到一架驢車跟前,看著那驢車上的主人問道。
此人年紀不大,約莫四十歲上下,身上並不具有靈氣,乃是一介凡人,加上驢車上並沒有許多雜物,看得出他孤身一人並不為遷徙,而是在體驗那馬放南山的悠然。
“這裏是秣馬河穀,屬於龍胤皇朝的地盤,你是從何而來?”
秣馬河穀?龍胤皇朝?
張弼一時間有些遲疑,卻是沒想到他剛離開天外書香不久,就又遇到了一個王國。
隻不過從這驢車主人的裝扮來看,這龍胤皇朝並不屬於儒門管轄,而是遙居邊陲之地的小國。
“我來自中州,穿越雪山而來。”張弼回答了自己的來曆,又在一頓過後,繼續補充了一句,“不知道這龍胤皇朝有何來曆?”
“嘿,說起這龍胤皇朝呀,就不得不提到一個人,那就是萬季安。”也許是長年也見不到幾個人,這讓驢車主人的話匣子一旦打開就再也關不住了。
雖說他麵對的乃是一名孩童,但隨著年歲的增長,張弼又長個兒了,如今的他看上去雖然仍舊稚嫩,但身材卻已然和成年人不相上下,和那驢車主人攀談,倒也不顯古怪。
“哦,這位萬季安不知道是何方神聖?”張弼本就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對對方口中的閑話也抱著濃厚的興趣。
“萬季安是龍胤皇朝的三皇子,未來是要繼承皇位的,不過這位三皇子可不一般,據說他是受到過天神洗禮的,今後會是這北塞萬萬裏之地的主人。”
驢車主人的話讓張弼也笑了起來,而想到自己就是天神,不由得讓他對這個叫萬季安的三皇子也產生了幾分親切之感。
“嘿,你笑什麽,不信?”許是張弼的神情有那麽幾分不夠莊重,這讓驢車主人略顯不悅。
看得出,他很欣賞這個萬季安,隻是不知道這份欣賞究竟來自於對天神的虔誠,還是他對自身利益的訴求。
畢竟,一位仁君總是能得到百姓們的喜愛。
“不知道此去龍胤皇朝的皇城還有多遠?”張弼隨口問道,心中倒是對瞻仰王朝巍峨雄風並不如何在意。
“皇城啊,那太遠了,坐我的車估計要走兩個月。”驢車主人感慨了一聲,站在張弼的角度來看,他怕是早就已經想要去朝拜這位他時常都會掛在嘴邊的三皇子了。
兩個月的行程,倒也不多,不過既然左右無事,張弼也就再多打聽幾句。
“按照長子繼承法,三皇子應該是不能繼承皇位的話,他的兩個哥哥呢?”
然而,隨著張弼的話音一落,那驢車主人頓時就一臉敵意的看著他,讓張弼很是莫名其妙,不知他何故變了顏色。
但料想恐怕就是一些蕭牆之禍罷了。
然而,沒想到的是,那驢車主人卻是一臉憤慨的說道,“哼,若非國師識破了這兩人的偽裝,讓他兩顯出原形,恐怕龍胤皇朝的子民至今都還被蒙在鼓裏!”
國師?
聽到這個有些小眾的稱呼,張弼的心中一凜,蓋因為這個稱呼主要是用來稱呼宗教人士,雖不限於佛道兩家,但曆代佛道兩派為官之人,多是這個身份。
“哦,不知道這位國師又是何人?”
“國師啊,那可就說來話長了,這位國師可是我們龍胤皇朝的大恩人,這些年來皇朝風調雨順、國泰民安,都有她的一份功勞。”
驢車主人提到國師,又讓張弼產生了一個錯覺,畢竟這就是他之前誇獎那三皇子的話,也不知道是他腦子混亂了,還是他內心之中真正佩服的並不是那三皇子,而是國師。
畢竟,按他所說,三皇子就算睿智,但那也是繼承皇位之後的事情了,但就目前而言,國師的功勞功不可沒,且三皇子能夠有繼承權,完全是他兩個哥哥被國師“趕走”的緣故。
聽了這麽多,倒是沒有聽到那驢車主人提及這龍胤皇朝的皇帝,於是乎張弼又提出了新的問題。
“皇帝?”驢車主人一愣,顯然也是沒有料到張弼居然會有此一問。
而他的神態變化同樣也讓張弼心中微微吃驚。
難道說,連三皇子和國師都素有功績傳世,卻唯獨那皇帝老兒不值一提?
張弼沒有在問下去,畢竟他已經差不多都了解了,至於這是不是一個人的道聽途說,見仁見智。
既然此地已有人煙,還有一個龐大的皇朝,張弼當下告辭那驢車主人,繼續沿著車轍印的反方向前行,很快便來到了一座繁華的大都市。
剛一進城,張弼就看到了街道兩旁掛起的畫像,走近一看,卻是皇城張榜通緝的要犯。
而有趣的是,這些通緝要犯幾乎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他們曾經詆毀過那位國師。
當然了,這種罪可大可小,往小了說是對個人的詆毀,但往大了說卻是在詆毀國師背後的那位天神。
“讓一讓!”此時,隨著一架馬車從身旁呼嘯而過,如同裹挾著颶風一般狂奔不已,很快便衝入了人群之中,伴隨著一陣尖叫聲漸漸遠去,隻留下兩具來不及躲避的屍體,以及一個跪倒在屍體旁嚎啕大哭的幼女。
看到這一幕,張弼不禁蹙眉。
廟堂和江湖最大的區別就在於律法,單純憑道德想要約束人幾乎是不可能的,但是看起來,法律在這邊陲小國中的作用幾乎蕩然無存。
眼前這一幕讓張弼於心不忍,來到那幼女身旁,正要附身安慰她幾句,再給她一些盤纏度日的時候,卻在觸手肩頭的時候,感受到了一陣古怪。
張弼趕緊抽回手,卻還是晚了一步,很快他的周圍便已經圍上來七八個人,指著張弼破口大罵,說他光天化日之下調息良家婦女,還企圖逼良為娼不成,殺害其家人。
眼見自己一個不小心竟然落到了這等困境,張弼見狀也不想和這群人辯什麽是非曲直,隨即化作一陣風,消失在了現場。
下一秒便來到了城門外的某個地方。
但是,讓張弼沒有想到的是,在他落腳之處並不僅僅隻有他一人而已,應該說,此人不是專程在此等他,而是在他離開那市集的同時尾隨他一同來到了這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