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雙重殺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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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幻覺嗎?
    一時間,兵戈之聲不絕於耳,公主坐於車輦之中有一種恍如隔世之感,但卻又在下一刻定睛於那一直擺放在膝蓋上的瑤琴,不知為何,竟然感到如此陌生。
    此時的陸恒早已連同伏塞部落的族人一同和皇城禁衛戰鬥在了一起,僅僅隻是倏忽之際便已死傷數人。
    皇城侍衛大批大批趕到,泰雍也早已在交涉無果後,不得不拿起武器自衛,但反觀張弼卻是出奇的鎮定,一直坐在高頭大馬之上,冷眼看著眼前的廝殺。
    很快,大批士兵到場將車隊團團圍住,但由於公主還在車輦當中,即便有了首領的指示,但一者高高在上,一者卑賤如蟻,卻是誰也不敢做那出頭之人。
    戰鬥在拉鋸,對峙同樣也在拉鋸。
    就在此時,兩雙冷峻的眼相互盯在了彼此身上,與此同時,張弼的身影消失在了現場,下一秒便立身於鵝毛大雪飄搖的山巔之上。
    看著眼前這個被寬大袖袍罩於其中的女人,張弼的心中升起一個微妙的念頭,他覺得自己好像認識此人,雖然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別忘了,張弼就是宣和真人,這種宿命傳承可以在兩個不同的身份經曆當中得到印證。
    換句話說,最初那個還沒有成為宣和真人的張弼也同樣經曆過和今天相似的一幕,也曾經和某個打著正一道旗號的所謂傳人對峙過。
    “閣下便是讓那邊塞蠻子送禮之人?”國師的聲音嘹亮,一開口便有如洪鍾一般。
    但張弼卻知道這並不是她原本的聲調,而是一種“真言”。
    張弼站在那裏看著她表演,也不回話,直到片刻過後,那國師眼見張弼絲毫不為自己的真言所動,不由得心中一凜,聯想起之前曾見過的那一疊符籙,更是心存懼意。
    “行了,別在這裏裝神弄鬼了,我問你,正一道道統現今何在?”
    隨著張弼此言一出,那國師頓時臉色一變,尤其是在聽到張弼提到“正一道”三個字的時候,更是連同身形都有幾分顫抖。
    有些東西之所以能夠讓人敬畏便在於其神秘不為人知,倘若底細早已被人識破,又何以能起到降服或震懾人心的功效呢?
    “你究竟是何人?”國師此時終於是有些按捺不住了,雖然不知道她對正一道的了解有多少,但麵對一個如此鎮定自若,好似將自己的一身修為視如無物的敵人,也禁不住有些畏懼。
    張弼森然一笑,隨即一張符籙出現在手中,這張符上畫著可謂是最簡單的五行生克之理,上為乾、下為坤,中有一炁,正是伏羲八卦第十二卦天地否,在天師道中又名為地一歸元。
    國師看著張弼手中的符籙,不由得心中一動,同時她的手中也出現了一模一樣的一張符籙,隻不過這張符籙畫的可是有些讓人啼笑皆非,雖然框架對了,乃是震上離下的雷火豐,但雷火豐地處少陰之位,雷火比是3:5,而他卻是上麵畫著五雷正法,下麵畫著三昧真火,雖然看上去五雷配三昧很有架勢,但在張弼看來卻是狗屁不通。
    此時,隨著張弼將手中符篆丟出,借由雲炁飛玄,瞬間化作一件虛幻的銅爐,銅爐自上而下砸在地麵,揚塵的同時,發出宛如洪鍾一般的聲音。
    此音綿綿不絕,不但震碎了那國師以真言秘術所建立的方圓結界,同時也讓她手中符篆灰飛煙滅。
    那國師見此情形,差點心膽俱裂,頓時化為一束光消失在了雪峰之上。
    看著她遁走的方向,張弼隻是伸手輕拍身上沾染的飛雪,也於同時消失,下一刻便回到了皇城城門所在的位置。
    此時的戰場已經逐漸落下尾聲,陸恒所率領的伏塞部落各個驍勇善戰,且他們身為“上古人族”,有著遠超人類的力量,而當他們化作那人首蛇身、豕身人麵、人首馬身的形態後,凡人更是殊不能敵,死了一地。
    即便是那些受過嚴格訓練的禁衛士兵們也紛紛驚呼妖怪,丟棄武器逃走了不少。
    當陸恒來到張弼跟前等候吩咐的時候,張弼卻是眉頭一皺,隨即來到公主的車輦旁,隨即伸手掀開簾子,隻見公主的手上帶有一抹殘留的血跡,而那之前自己送給她的瑤琴之上赫然斷裂了一根琴弦。
    看到這一幕,張弼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雖然如今張弼的神魂不在,想要製造什麽東西都得自己動手,但瑤琴這種簡單之物卻也不過是手到擒來,而且所有被張弼製造之物都帶有他個人的印記。
    如果不是張弼如今實力稍遜,而是到了汪清璿那等金丹期的能為,便可自行製造靈器,為靈器補齊缺失的魂魄,賦予靈識,供自己驅使了。
    如今,瑤琴之弦七去其一,而七這個數在道家之中非同一般,可以說和所有的修行起居都有關聯,張弼贈送萬雪兒瑤琴本就有借數藏之理來預示天象的用意。
    “走,先離開這裏!”張弼知道,天象不可違,必須趕緊離開此地,借福地重生人和,了斷這未盡的因果,否則的話大禍臨頭、猶未可知。
    隨著張弼做出指示,陸恒當即不再多話,吩咐族人們驅趕馬車快速進城,在張弼的帶領下來到一處舊宅院,進入之後關門閉戶,同時護持四周,以防敵人來襲。
    卻說那國師離開後一路遁走來到百裏開外的一座山神廟這才停了下來,等到她緩過神來之後,臉上猶然還帶著幾分殘留的震怒。
    當初那陸恒送來符籙時,她就有查看過,但那些符籙沒一個能夠發揮功效,故此當時的她壓根就沒有將張弼這個送禮之人放在心上,甚至於還將其當成了一名試圖從自己身上謀取榮華富貴的雞鳴狗盜之輩。
    自從國師入主皇城以來,時常有彰顯神跡的舉動,用她那半吊子的符籙為自己換取聲名和利益,被外人知曉也並不為奇。
    但她卻完全沒有料到,自己這番坑蒙拐騙之行徑竟然會引來正一道的祖師爺。
    雖然在符籙上敗給了張弼,但國師卻並不會輕言失敗,此時她一路進入到山神廟中,於一處神像的暗格中拿出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隨即打開盒子,窺見了裏麵的一封信,以及十幾張品相非常端正的符篆。
    如果張弼在場的話一眼就可以認出這些符篆全部出自天師道中,乃是最正統的符籙之術。
    而在國師眼裏,不管這個盒子裏的符籙是從何而來,對她而言卻也僅僅隻是工具罷了,和儒門子弟借用德、禮之道打通王權的目的是一樣的。
    隨著國師從這幾張符篆中挑選了兩張,將其備好放在身上,又安撫了一下情緒後,這才鎮定下來離開了山神廟。
    卻說張弼進入宅院後,立刻就開始著手布陣事宜。
    其實從琴弦斷裂的那一刻開始,往後的時間都已經是“天時已過”了,但是正所謂亡羊補牢猶未晚矣,隨著張弼屏退眾人,這才重新敲響了公主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