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先天與後天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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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為至靈、聚先天之氣而生的另一種解釋就是,人是受後天影響最大的一種存在。
    而天地人當中,後天所代表的就是地脈,是人類賴以為生的土地。
    鬼可以脫離地氣而存活,妖也可以借由化形之術來擺脫大地的束縛,但人沒有這種能力,無論是麵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還是腳踏實地的攀登者,大地是人至死也無法擺脫的累贅。
    無論是糧食,還是水源,都和地脈息息相關,乃至於人布的陣,所施的術,以及創造的道都在大地上。
    但人對飛翔的渴望,對天空的幻想從來就沒有停止過,如果說人不能飛天,那麽就創造出可以飛天的器物,來幫助人完成對天空的探索。
    於是乎,各種法寶、靈器甚至是神器誕生了。
    器物和人不同,乃是聚後天之氣再造的產物,那麽為什麽先天之後的人不能飛翔,反倒是後天再生的飛禽走獸以及器物可以飛起來呢?
    原因很簡單,人並非憑空而生,用儒家的話來說,人是先天創造出來製衡的產物。
    畢竟,先天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天地爭其德、日月爭其輝、四時爭其序、鬼神爭其吉凶,而先天弗逆,自然也要和後天爭其“天時”。
    隻不過這裏的天時就不是過去張弼所麵對的奪天時那麽簡單了,舉個最簡單的例子,有人先天體弱,需要後天調養,那麽是不是就意味著後天的調養可以彌補先天的體弱呢?
    這就是先天與後天之爭。
    對張弼來說,這個世界每天都在變化,天時在變,天機在變,甚至於連天道也在變,而在這些變化之中,卻有一點從來不能變過,那就是命。
    畢竟,命就是用來承載一切諸如運勢、性理、情感這些東西的,無論天地人神皆有其命,即便三清也是同樣。
    畢竟三清也隻是混元一氣的神格化,有一段類似於張弼現在的宿命因果在其中。
    這就好比有一個人叫混沌,混沌需要有無極來管理天地,傳承大道至理,那麽三清就出現了,但有一天,這個世界人人都得道明理了,那麽無極自然也就結束了他們的宿命回歸到了混沌。
    隻不過,對於張弼來說,仙界那三位天尊距離他都很遙遠,那就更不要說比之還要更高的“三清混沌祖炁”了。
    但是,這卻並不妨礙張弼知曉這個世界的奧秘,隻要他掌握了這個秘密,就等同於是掌控了萬道。
    即便他被貶為凡人,也能夠準確的讓自己的符籙去往仙界,甚至去往南天門,最後投遞給他想要與之交談的對象。
    這就是一條道,而這條道可絕非什麽太上感應之法或者靈和感應之法就可以做到的。
    畢竟凡人拜神祈求神仙庇護,不過隻是一種心理寄托罷了。
    但倘若說有人能夠自萬道之中掌握了這條道,那麽即便他連練氣都不會,也能準確的溝通天地,而曆史上也不乏這種人的存在。
    回到眼前來。
    當對麵那個人出現在張弼跟前的時候,張弼不需要知道他是誰,也不需要知道他是“哪條道上的人”,但隻需要知道他是一名修士,可能有元嬰期,也可能有化神期,總之他很強,但他的強隻是一個相對概念。
    因為他還在摸索那條通往仙界的道路,還戰戰兢兢的站在道路兩旁,給時刻有可能從仙界裏麵出來辦事的“仙民”讓路,順便探聽一下下一段旅程該怎麽走。
    但張弼卻已經在這條路上走了幾十個來回了,甚至於還有可能讓那位仙民捎帶上幾句話,讓他幫自己給仙界正一道的師弟們傳幾句話。
    即便張弼可能就實力而言不是對麵這位大能的對手,但是在求道這方麵卻已經完全不能稱之為對手了。
    此時那高手也在試著打量眼前的張弼,說實話一個九歲的孩童縱使有什麽讓人驚歎的地方,也不過就是天才罷了。
    而能夠通達元嬰甚至化神的高手,又豈是天才二字能夠總結的,這其中包含了幾百到上千年對道的探索,還有更重要的一點,便是那種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心態。
    倘若沒有這種心態,那就隻能學那真武傳人一樣,尋得一罕見的道統,繼而等待宿命完結的那一天平地飛升了。
    所以,即便隻是兩度見麵,那真武傳人身上盛氣淩人、目空一切的姿態暴露無遺,可能他從來就沒有體會過哪怕一點的艱辛。
    如果今天來的是那真武傳人,恐怕第一句話就是“放肆”,亦或是“大膽鼠輩”之類的雲雲,而不會是之前那一句“刀下留人”了。
    張弼就這樣看著對方給那老皇帝輸送靈氣,試圖幫助其恢複那微弱的帝相本尊。
    畢竟這老皇帝不是諸葛玄離,可沒有什麽皇龍之氣,即便有,那也根本對張弼構不成威脅。
    直到片刻後,那高手抽回了自己的手,看上去整個人很苦逼,還有著一股強忍的怒氣,也唯有這一絲怒氣是衝著張弼來的。
    “懇請道友高抬貴手,饒他一命吧。”
    當這句話從那高手口中說出的時候,周圍也已經籠罩起了一片黑霧,那是比之前的黑夜還要更深邃的一片禁地。
    畢竟,他實力如此強悍,倘若被區區凡人看到他如此讓人汗顏的一幕也是很丟臉的。
    “不行,他今天必須得死!”
    張弼的回答斬釘截鐵,而這樣的一種口吻不僅讓對麵那人眼神中的殺意躥升,同時還有一種無法理解的感覺。
    從張弼進入這北塞之地,到第一次出人頭地,再到他和三皇子的接觸,建造太清金闕玉華仙陣以及和那老皇帝見麵,甚至包括後來那華胥氏族人的出現,可以說所有的事情背後都有這名高手的影子。
    一方麵他想要探查一下張弼的能為,而另一方麵卻是一種冥冥之中的感覺,那就是張弼有可能是他命中注定的貴人。
    為什麽這麽說呢?
    就是因為張弼所走的每一步都在正確的道路上,剛好就能和那高手自己心中所想的完全吻合,就好像張弼是他的領路人一般。
    “道友,聰慧如你,豈會做此等無智之舉,你不怕我殺了你?”
    高手此話已經可以算是寬容到了極點,想他堂堂化神初期修為麵對一名結晶初期的毛頭小子,能再三忍讓便能說明一定問題。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張弼對此卻僅僅隻是淡然一笑,即便在如此近的距離上,一位化神初期高手想要殺死他應該是輕而易舉之事,但張弼卻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你可以試試。”張弼挑釁著說道。
    而到了這一刻,可以說再不出手,那就不可能了。
    但即便是出手,那高手也仍舊做出了一些保留,而隨著一絲夾雜著化神之威的攻勢抵達張弼跟前的時候,所得出的結果卻是讓他大吃一驚。
    因為他竟然發現,自己凝聚靈氣的攻勢竟然絲毫沒有產生半點攻擊性,甚至那靈氣還很順從的懸浮在了張弼的手心裏,正如烈火一般噗噗的往外冒著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