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斷因、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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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弼的氣息連同純陽寶劍和部分神魂的氣息一並從當世消失了。
    對於身處仙界之中的呂洞賓來說這絕對是一個晴天霹靂,畢竟他很清楚張弼並沒有死,也沒有被自己的神魂同化為他的一具分身。
    但一個大活人又怎麽可能會平白無故的消失呢?
    所以很快呂洞賓就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張弼連帶著他部分的神魂去了一個自己所無法掌控的地方。
    而這樣的地方一共有兩個,天庭和靈山。
    天庭的可能性幾乎被排除,畢竟南極長生大帝才下界來剝奪了張弼在天庭的供奉,這個時候張弼去往天庭隻能自取其辱。
    那麽不是天庭,就隻能是靈山了。
    而一想到靈山,呂洞賓就想起了葛洪,自從葛洪創造西方世界後就和他徹底的失去了聯係,不過呂洞賓對葛洪的實力非常有信心,他既然能夠打敗南極長生大帝和東極青華大帝,又如何不能打敗彌勒菩薩和燃燈如來呢?
    然而如今,倘若張弼也創造了西方世界,那葛洪豈不是危險了?
    畢竟張弼能夠通過那歲月城中時間長廊的考驗,就意味著張弼的境界已經達到了真妄本空、逆順俱寂,和葛洪一樣。
    而且一旦張弼真抵達了西方世界,在佛門的領域中,要安排張弼和葛洪來一場勢均力敵的較量根本不在話下。
    到時候要是張弼擊敗了葛洪,那自己的全盤計劃都將付之東流。
    但是,張弼要如何創造西方世界呢?
    就和張弼自己所清楚認識的那樣,呂洞賓對張弼的認識同樣不比他本人少多少。
    一個堪稱“完人”的存在,想要在一個三教合一的修真世界裏靠修行來成佛或許很容易,但要在罪業道裏殺身成佛完全不可能。
    而如果張弼選擇的是修佛這條路,那麽同樣就活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絕不可能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所以答案隻有一個,那就是張弼殺人了,而且被他殺的一定是無辜之人,甚至於還是一位本身就具有佛緣之人。
    否則的話,就算張弼殺了人,也進入到罪業道中,佛門也未必敢拿他怎麽樣,這就跟張弼雖然犯下了很多罪,但仙界和天庭也不能降罪於他一個道理。
    所以,如果張弼要從罪業道創造西方世界,那就一次性把事情做絕,而相比起做一個殺死億萬人的屠夫,倒不如殺死一個自身擁有佛緣之人,憑借其“瀆佛”的業障,成為罪業道中的一員。
    畢竟,隻是瀆佛而已,仙界又沒有這項罪名,相比起殺死億萬人這種無道之舉,縱使未來有一天張弼回到仙界也能繼續擔任正一道祖師爺。
    再說了,如今的張弼擁有的神魂乃是他呂洞賓的,換言之就算瀆佛或者做屠夫本質上也是他呂洞賓的罪愆。
    隻是恐怕就連呂洞賓自己也沒有想到,張弼竟然會如此利用那不屬於他的神魂。
    呂洞賓幾乎是一瞬間就想通了這其中的前因後果,但要說他能做什麽補救的措施嗎?
    然而他什麽也做不了,創造西方世界才能成佛就注定了靈山和仙界、天庭有著本質上的區別,即便想要向佛門安插一名羅漢級別的奸細,所花費的心力和代價也是巨大的。
    比起本就爾虞我詐,擅長權謀心術的儒教天庭而言,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而如今的呂洞賓也隻能祈禱,葛洪能夠順利擊敗張弼,不枉此行了。
    此時的張弼也已經進入到罪業道之中,生平頭一次殺無辜之人的他感到了一種來自身心的沉重。
    這不是虛偽,而是真切的感受,畢竟宣和真人過去也殺過人,但他所殺之人皆為無道,殺之非但不為過,反而為民除害。
    而如今,他不僅殺了人,而且殺害的還是“故人之後”,甚至還是一個身具佛緣之人,這“瀆佛”的罪名是實打實的背在了自己的身上,甚至就連讀上一千遍的金剛經和正一經也無法緩解分毫。
    然而,心理上的折磨還並不是這罪業道中的頭等,而是來自身體上的痛苦。
    很快走著走著,張弼就失明了。
    這便是“複有眾生,兩目盲瞎都無所見,或抵樹木,或墮溝坑,於時死已,更複受身亦複如是。何罪所致?”
    而佛祖回答道,“以前世時坐不信罪福障佛光明,縫鷹眼合、籠係眾生,皮囊盛頭不得所見,故獲斯罪。”
    雙目失明,且身處陷坑中的張弼隻能一步步慢慢的摸索著前進,他知道自己不能動用神魂,也不能動用任何仙道法術,唯有忍受。
    但盡管如此,張弼卻並非真正的瀆佛之人,相反,他佛學精湛,不下當世任何菩薩佛祖之下,即便與人論佛也從不曾有爭鬥之心。
    隨著時間流逝,張弼雙眼逐漸複明,那是他佛學精湛的證明,卻又在一段時間後,再次陷入到新的危險當中。
    突然間,刀山、劍網從廢土之中冒出,張弼雖閃避及時,卻突然感到一陣沉重的壓力襲來,顯然是有人不願他能順利過關而出手陷害於他。
    而隨著張弼倒落刀山劍網之中,頓時頭破血流,更有一把刀貫穿了他的身體,好在張弼本就三魂七魄不存,否則的話這一下足以要了他的命。
    而這便是“複有眾生常在刀山、劍樹上,若有所投,即便割傷,支節斷壞。何罪所致?”
    佛祖回答道,“以前世時坐屠殺為業,烹害眾生,屠割剝裂,骨肉分離,頭腳星散,懸於高格,稱量而賣;或複生懸眾生苦痛難處。故獲斯罪。”
    殺生罪為佛門第一大戒律,而今張弼犯下此罪,自然該受懲罰,但罪業道中並非隻有他一人受刑,而同樣在場的更有那些本就窮凶極惡的罪犯。
    此時張弼略微檢查了一下身上的傷勢,很快便將目光鎖定了之前陷害他之人。
    隻不過此人非人,而是一頭畜生,也不知道是作惡多端成為的畜生,還是他本就是這副模樣。
    這畜生雖然生的醜陋,但身形卻十分矯健,甚至有幾分刀尖上起舞的架勢,而他不時從張弼頭頂略過,一來躲避刀山劍網的突襲,一來也找尋可乘之機葬送張弼的性命。
    而此時的張弼見狀卻是不閃不避,而是盤膝坐下開始念誦佛經,而這佛經不shi別的,正是專屬於這罪業道中的《佛說罪業應報應教化地獄經》。
    此經一出,刀山劍網循環的更加頻繁無序,而張弼身處其中早已是遍體鱗傷,卻也恰恰因為此經文出自他口中,有一種了卻前世罪業,往生極樂的悔悟,才得以讓他免除身首異處的下場。
    但是反觀那畜生就沒有這般好運了,在刀山劍網林立卻變化不是那麽頻繁之時他尚且可以應對,而如今變化多端,他一經躲避不及頓時被一從地表之下升起的刀山貫穿身體,頓時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