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閱資料，是一件極其耗費精力的事情。
    在圖書館查找、整理了一天的資料，用腦過度的向陽腦袋沉沉的。
    17點一到，典藏文獻閱覽室準時關閉後，向陽拿著一杯從圖書館帶出來的咖啡一邊抽著煙，一邊跟蔣沐沐通電話。
    她在那邊的進展要比自己這邊好。
    畢竟，先前幾天的經驗讓她不用像向陽這樣尋找狀態。
    交流完工作，剛聊了幾句簽名的事情，向陽這邊又有電話進來了。
    看到是勒梅爾的來電，向陽趕緊結束了跟蔣沐沐的閑聊，接通了好友及上司的來電。
    “怎麽，催我回去？”向陽微笑著問道。
    “不全是，看了一下你昨晚傳過來的設計，沒想到你竟然有精力去弄這種小東西。”勒梅爾語氣平淡的接過話茬後，笑道：
    “剛去法務部溝通了下，那邊的同僚簡單的查詢了一些資料後說要找你，所以提前給你打個電話說聲恭喜。”
    “法務部？恭喜？”向陽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疑惑的問道。
    “嗯，說是好像可以申請設計專利。”
    “是嘛，還有這好事呢？”
    向陽愣了一下，隨即笑的有些開心。
    他這個設計取巧的地方很多，借鑒了不少前世口罩方麵時尚的設計思路，能夠申請一些外形專利也實屬正常。
    或許會有不菲的收益。
    隻不過他自己沒太在意，忽略了而已。
    “具體的可能還要等一段時間，你也知道法務部那邊效率很慢。”等向陽的笑聲結束，勒梅爾才說道：
    “還有個好消息你要不要聽一聽？想聽的話回來請我吃頓飯，就當是表達一下你對我的感謝。”
    “吃飯有什麽意思，我請你去喝酒好了。”向陽語態輕鬆的說道。
    “嗯，那也行。”勒梅爾表示同意，他隻是準備等時裝周結束，放鬆一下，順便敲敲竹杠。
    “聯係一下你嘴上說的那個朋友吧，法國這邊會給她提供衣服，不用她自己準備了。”
    “哦，是嘛，那挺好的。”
    “本來公關部今天要發郵件給華夏那邊的，不過我覺得應該讓你傳達更好一些，正好促進一下你倆的感情。”
    “那我可真謝謝你。”
    說完，向陽咧了下嘴角，這對他來說算是好事麽？
    促進感情...
    倆人昨晚分開後到現在，連一個短信都沒有再發過。他不用猜就知道，昨天之後倆人之間那種平淡的‘友誼’，發生了變化。
    “還有其他事麽？沒有的話我準備回酒店了，資料查的我有點累。”
    想到劉茜茜，向陽不禁搖了搖腦袋。
    “沒別的了，資料查完了就早點回來吧，這邊還很多事。”
    “嗯，差不多了。”
    “行，我先去忙了，高緹耶最近心情......伱懂的。”
    “好，回見。”
    掛斷電話，向陽長歎了一口氣，突然談到離開讓他內心裏生出了些許的惆悵，看向遠方灰蒙的天空，也覺得好似多了一片霧靄。
    就...蠻迷戀故土的。
    不管是身處bj，還是滬上、蘇州、南京，或者任何一片土地。
    木然的看了一會兒，向陽緩過神來，雖然自己真正想要探尋的設計還是沒有什麽靈感，但這次回來也不算不是沒有收獲。
    需要的麵料搞定了，馬麵裙的資料找的差不多了，還意外的結交了劉茜茜。
    也算不錯了。
    ......
    躺在劉茜茜房間的沙發上，看著趴在床上跟一本書較勁的好友，蘇暢無奈的癟癟嘴。
    她一開始還想勸的，可聽劉茜茜把倆人之間的那點事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之後，她勸都不知道怎麽勸了。
    就，根本勸不住的感覺。
    作為劉茜茜的閨蜜，她知道飽受文青小說殃毒的好友，在感情方麵追求的過於理想化。
    向往所謂的契合，心靈上的。
    可你向往就向往吧，你不能太執著了不是。
    這不是......倒貼麽。
    實在看不下去的蘇暢，也不再跟閨蜜客氣，從沙發上坐起來後來到床邊，“茜茜，你別看了，我餓了。”
    “啊，好啊。我也正好想去吃，換換腦子。”劉茜茜不舍的將目光從文字上移開，把書頁折好後，揉了一下酸疼的眼睛。
    “哎，看不下去就不要逼自己。”
    “還好，”劉茜茜擠了擠，感覺眼睛還是有些不舒服的她，爬起來說道；“你等我一下，我滴個眼藥水。”
    “你啊，就是嘴硬。”蘇暢無奈的搖搖頭。
    劉茜茜聞言訕訕的笑了下，沒說什麽。
    她自顧自的來到床頭櫃前，翻找出眼藥水後，又平躺回了床上，一邊滴著眼藥水，一邊說道：
    “其實我覺得這本書還挺有意思的，讀進去了感覺比看小說強。”
    “你不應該看這個，讀讀藝術流派演變史就行。”
    劉茜茜輕輕點了下頭：“嗯，等這本讀完。”
    “你還真要讀啊。”蘇暢一臉驚訝。
    瞪著眼睛看到好友一副默認了的樣子，蘇暢不由得冷哼了一聲，“茜茜，不是我替你不值。
    你看，從昨晚到現在也一天了吧，你心心念念的那位他有聯係過你麽？”
    “他忙。”劉茜茜閉眼輕聲說道。
    這話讓蘇暢有些哭笑不得，心道了一句你還挺會替對方找理由後，無奈的說道：
    “那他再忙，也要吃飯，也要休息對吧。”
    “......”劉茜茜鼻尖微皺。
    看到她這個小動作，蘇暢微微一笑，“你看，你自己都承認了吧。”
    “不是的，”劉茜茜晃了下腦袋，說道：“向陽他隻把我當朋友，除非有什麽關於我的事，他才會聯係我。”
    “那你就表現的自信一點。”蘇暢直接點出了重點。
    “嗯？”
    “我說你自信一點，既然你覺得他跟你挺合得來的，你就問問他到底對你有沒有好感。”蘇暢的語氣略微有些重。
    站在她的角度上看，劉茜茜配向陽綽綽有餘。
    自己這個好友，姿色、性格、脾氣，哪點拿出來不出彩？
    至於就因為對方有點才華，就自慚形穢成這副樣子麽？網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流言蜚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有人在故意抹黑。
    如果說好友主動表達了好感後，那個叫向陽的設計師不動心，那一定是這個男人的腦子壞掉了。
    “暢暢，我覺得這樣挺好的。”
    “你說啥？”
    “我覺得這樣挺好的，而且我也沒想清楚呢。”
    劉茜茜臉頰微紅，幽怨的重複了一遍後，她坐起了身子，剛滴過眼藥的雙眸清澈的倒影著好友的身影。
    “你......”
    蘇暢微微一愣，這個回答讓她徹底明白了。
    腦子壞掉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