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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來到第二天正午。
    比武大會觀眾席上已經坐滿。
    弟子們在討論。
    “今天看好誰啊？”
    “葉雲飛和雨塵啊。”
    “不好說吧，那古夏雖然德行不怎麽樣，但昨日表現的實力，我覺得很強！”
    “你是不是忘了？那古夏最初就是葉雲飛養來對付雨塵的。
    你什麽時候見到狗咬主人的？”
    “你是說，古夏會認輸？”
    “不認輸，也會故意放水，總之會讓葉雲飛保存實力。
    若是雨塵在比賽中受傷或損耗太多，都可能影響到明天的決賽。
    那這次冠軍很可能就是葉雲飛的了。”
    觀禮台上。
    大長老楊淳樓、二長老葉龍劍、三長老雨邈一起坐著。
    楊淳樓麵無表情，這次比武，楊家弟子幾乎全軍覆沒，隻有一個他不甚在意的女兒家進入四強。
    也就是楊易水，是雨塵的對手，而她的實力明顯是四人中最弱的。
    葉龍劍和雨邈臉上都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一旁的管事袁毅這時道：“不知大長老覺得這屆比武誰能拿到冠軍？”
    楊淳樓：“…老夫已經老糊塗了、老眼昏花，也不太關心此事，今天隻是例行過來。
    我聞二長老和三長老最近很上心這件事，他們應該看的清楚。”
    葉龍劍：“楊長老為門派操勞許多，無心他顧也正常。
    比武大會事關門派未來，所以我等便自作主張替楊長老分憂了。”
    雨邈：“我觀葉長老的孫子和楊長老的重孫女都乃青年才俊，有冠軍之姿。”
    葉龍劍笑：“哪有，論天賦才能，門內弟子應該無出雨長老孫子之輩吧？”
    雨邈：“小塵天資稍好一些，但為人太喜歡靠自己。
    而人在江湖，還得是像葉長老的孫子一樣廣交好友才行。”
    兩個長老相笑對視一眼，一切已在不言中。
    “一群老東西！”
    袁毅心中揶揄道，隨後看向候場席上的古夏。
    “希望不要辜負我的期待…”
    ……
    “比賽開始，雙方上場，楊易水對雨塵。”
    第一場比武開始，不過不是古夏的比賽。
    少年和少女來到擂台上。
    一年不見，雨塵比去年更加沉穩、內斂，看上去似普通人般，也沒有天才少年的傲氣。
    顯然是玄武和心境都上了一個新層次。
    楊易水還似過去那般穿著男裝，手持長鞭，眉宇之間都透著一股不耐、不服的勁。
    “易水小姐你先攻吧。”雨塵很有俠客風範。
    “哼！你在小瞧我嘛！我倒要看看你的厲害！”
    暴躁的楊易水手中軟鞭立刻向雨塵鞭打過去，就似一條毒蛇要噬咬獵物。
    雨塵毫不驚慌，隻是拔出直刀，瞬間斬出七八下，每一下都正中長鞭上外掛的金屬尖刺。
    鐺鐺鐺…
    很快半盞茶的功夫過去。
    楊易水揮舞長鞭的速度愈來愈慢，口中也有些氣喘。
    而那雨塵就站在那，不動不攻，隻用刀刃防守，而他的防禦至始至終水潑不進、針紮不透。
    此刻楊易水已經疲憊，雨塵仍然氣定神閑。
    任憑誰都能看出楊易水戰力不如雨塵，而且差距還挺大。
    “易水小姐，我不想對你出手，你主動認輸吧，繼續戰下去也沒有意義。”
    雨塵勸道，他還要為明天的決賽養精蓄銳，不僅不想受傷，連過多出手都不想。
    但人類的語言是很神奇的。
    本來已經灰心，欲要投降的楊易水聞言立刻勃然大怒，如同炸毛的野獸般。
    “可惡！你也看不起我這女子之身嘛！雨塵，我就讓你看看女子的憤怒！”
    “嗯？”雨塵有些懵，但對麵的楊易水一口將舌尖咬破，發動了秘法。
    楊家有一搏殺武學《九傷功》，和古夏的原版《暴氣訣》相似，可以爆發出數倍氣力，代價是至少躺一個月的內傷。
    下一秒楊易水手中的鞭子威勢陡增，一鞭子抽下去。
    嘩！
    地麵上的青石直接碎裂，多出一條數米長的裂口。
    鞭上至少有三四千斤的氣力。
    嘩嘩嘩……
    一鞭接著一鞭。
    瞬息間地麵就快被楊易水鞭打成棋盤了，那勁勢，雨塵都不敢硬擋。
    他驚道：“楊小姐，冷靜一點！這隻是一場比武！以內傷為代價不值當！”
    “去死！去死！你給我去死！”楊易水發狠般，手中長鞭化作金蛇，肆意狂舞。
    一時間擂台上煙塵升騰，碎石亂飛，很快就把雨塵籠罩在其中。
    雨塵似乎無法和楊易水爭鋒般。
    不過她要是一直開著九傷功，等一會就要廢了。
    觀禮台上。
    葉龍劍笑道：“想不到這妮子把大長老的絕學都學會了。”
    他顯然有點幸災樂禍。
    “…丟人現眼。”楊淳樓有些不高興，起身便走。
    雨邈則和觀眾席上的眾人一樣緊盯擂台上升起的煙塵。
    片刻，隻見煙塵中，突的雨塵持刀穿出，手中直刀連連撩開長鞭，一口氣來到發瘋的楊易水麵前，對著她的脖頸用刀背一砸，將其打暈。
    一套瀟灑飄逸的操作，既贏了比賽，也讓楊易水的身體沒有因為內傷徹底報廢。
    “雨塵勝！”
    擂台上傳來陣陣歡呼，為少年的武德和武勇呐喊。
    不過，隨即少年卻忍不住口吐一口鮮血出來，他終究沒有防住所有的鞭子，不僅耗費大量氣力，還受了傷。
    “太好了！”
    於此同時，葉雲飛和葉龍劍都心頭一喜，覺得明日勝算又大了一分。
    古夏不由輕蔑一笑，他從不會把希望都寄托在對手狀態不好上。
    ……
    一炷香功夫後。
    “比賽開始，雙方上場，葉雲飛對古夏！”
    兩人站上擂台。
    觀眾席上眾人顯然沒啥熱情，因為都知道古夏和葉雲飛過去的關係，以為這場比賽就算不認輸，也隻是表演賽而已。
    “葉賢弟，古某剛來天玄門時，承蒙你的提攜。
    今日與你一戰，做為一個有尊嚴、恪守操守德行的武者，我不能放水與你。
    所以，我便空手和你一戰吧！”
    古夏將玄鐵拳套拋在地上，赤手空拳。
    觀眾議論。
    “喂，這還不是放水嘛？空手怎麽打？還不如直接認負呢。”
    “不過規則沒有說必須帶武器上場，倒也合規。”
    “……”
    葉雲飛有些歡喜，還以為古夏真的念舊，給他放水呢。
    心道冠軍十拿九穩了。